葉玉卿正在家裏打掃衛生,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心中充滿喜悅的轉身看去,看到張爾倫進來後,將掃把丟到地上直接撲到他懷裏說道:「我就想着你這兩天也該來了,果然讓我猜中了,老實交代,想我沒有?」張爾倫摟着她的小蠻腰回答道:「當然想,尤其是過年那幾天,想得更厲害!」葉玉卿望着他說道:「是嗎,那以後再過年的時候你就找個藉口出來,到上海來我陪你過,我也不回老家了。」張爾倫搖搖頭否決道:「你一年就和親人團聚這一次,我還要霸佔着你不合適。」葉玉卿反問道:「你難道不是我的親人嗎?」張爾倫點點頭,在葉玉卿的額頭上吻了一吻回道:「放心吧,過段時間我們相聚的時間會越來越多的。」葉玉卿問道:「為什麼啊?」張爾倫摟着葉玉卿坐到沙發上解答道:「我今天來得時候聽潘二爺說,蔣介石開大會將汪精衛開除出了國民黨,下一步還要對地方實力派進行裁軍,汪精衛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整了也就整了,可那些地方實力派可沒這麼簡單,裁他們得軍不跟要他們的命一樣,你說能不開戰嗎?這一旦開了戰,軍火生意必然興旺,那還不得三天兩頭的來上海啊!」葉玉卿又問道:「你就這麼肯定,那些地方實力派不會接受改編。」張爾倫呵呵一笑道:「你現在如果對花逢春說把你得部隊都解散了,我給你在政府里找張辦公桌好好上班,你說他會不會同意,更何況那些人,本來過年得時候潘爺還和二爺商量着,說如今國家統一了,他也不願再做軍火生意了,他發現現在西醫在中國是越來越普及了,他想讓二爺幫他聯繫聯繫貨源,做醫藥的生意,也算是件行善積德的好事,現在看來,這軍火生意不做都不行。」葉玉卿躺在他懷裏望着他說道:「那你怎麼看?你不是最反感打內戰的嗎?」張爾倫答道:「我反感有什麼用,那些大人物也不會聽我的,我無所謂,接着干就是了,難道老子不買軍火了他們就能不打仗了,愛打打去,愛死死去,我跟潘爺說了,咱們軍火生意不放下,醫藥的生意做起來,先賣他們槍炮彈藥讓他們打,打傷了再賣他們藥讓他們治傷,等治好了再賣軍火給他們,讓他們接着打去,這叫生生不息,財源廣進。」葉玉卿用玉指輕點張爾倫的鼻尖笑罵道:「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壞了,真是個唯利是圖的奸商,跟你當年可不能比哦,就是跟前兩年咱倆剛見面的時候都改變很大啊!」張爾倫也笑着問道:「噢,我以前什麼樣?前兩年什麼樣?」葉玉卿想了想說道:「嗯,我記得當年在大帥府第一次見你時,你給人的感覺很拘謹,很生硬,就跟一台機器一樣沒有什麼感**彩,前兩年和你在一起時,你到是感情豐富了,只是經常大發感慨,整日裏憂國憂民的鑽牛角尖,現在的你,可是圓滑了不少,至少我感覺你已經快沒有軍人的樣子了,呵呵。」張爾倫答道:「所以說環境造就人啊!沒有就沒有吧,反正我也早都不是軍人了,沒必要天天裝腔作勢的,留着那根骨頭就夠了!」
吃晚飯的時候張爾倫邊吃着東西邊對葉玉卿說道:「對了,我下次來時你可能要迴避一下,花子要來上海,本來這趟就要跟來的,只是胳膊上的傷還沒好,讓我給勸住了。」葉玉卿問道:「他來上海乾什麼?他怎麼受傷了,嚴重嗎?」張爾倫答道:「沒什麼事,嗨!他來能幹什麼,玩唄!是年前我在北京答應他的,這小子記心裏了,還不依不饒了,若不帶着他來一趟,滿足他的心愿,他真敢跟我斷絕兄弟關係,呵呵。」說着便將年前去北平時發生的所有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與葉玉卿知曉。葉玉卿聽完之後評價道:「你們兄弟倆這齣去一趟玩得到是精彩啊!不過那拐子也確實該殺,當初大帥兵敗的時候他帶着手下在大帥府橫着呢,命令手下肆意強掠,他當時是想把我搶走來着,是我的丫鬟翠枝攔住了他,呵斥他說你當我們家八姨太真沒人嗎,告訴你吧,我們家八姨太是張爾倫張團副的親表妹,只是我們八姨太為人低調,不說而已,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王大拿家的傻小子王順騎當初調戲八姨太時,是誰去給八姨太報得仇,大帥雖然不在了,可張團副還在,你今日若敢對我家八姨太無禮,看你日後可過得了我們張團副的雙槍,那拐子聽到這話才沒敢動我,後來聽說景鎮超被軋死了,掉頭就去把五姨太搶了去,五姨太被搶走時,我們都在現場,五姨太哭得好傷心,甚是可憐。」張爾倫聽完氣憤的說:「那大帥府的那些衛兵和副官們呢,他們平日裏吃着大帥的糧食,領着大帥的俸祿,乾的就是這個保家護院的活,就這麼看着拐子在大帥府放肆也不管嗎?他們還有一點忠義之心嗎!」葉玉卿嘆息道:「唉,人心早已不古,何談忠義千秋,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再說了那拐子帶了一千多人,他們就是想管也沒本錢啊,你們這次能把五姨太救出來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張爾倫咬咬牙說道:「閹了這畜牲都算是輕的,我和花子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若是知道了,就算我不動手,花子也肯定活剮了他!」葉玉卿實在不願再提這些難過的事情,收了收心緒對張爾倫說道:「不說這些了,你把人潘家小姐的情郎給發到海外去了,是不是打算着自己去做這個上門女婿啊?」張爾倫望着葉玉卿,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也笑着說道:「好大的醋味啊!家裏的醋罈子倒了吧,你要不要去看看?」葉玉卿狡辯道:「才沒有呢,愛找誰找誰去,我可不敢擋着張隊長發財。」張爾倫將她拉到懷裏,摟着她安撫道:「放心吧,我對那小丫頭沒興趣,那就是個孩子而已,我不可能和她發生任何關係的。」葉玉卿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問道:「那你對誰有興趣?」張爾倫回了句:「我就對你有興趣。」說完直接吻了下去,二人擁吻了片刻後,葉玉卿偎依在張爾倫懷裏擔憂道:「你雖無意,就怕人家有情,到時若是潘爺提出來這事,看你如何好回決,難道說你張爾倫為了一外宅連正房都不娶了。」張爾倫搖搖頭說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跟你發誓,我這輩子除了你誰也不會再娶了,否則……」張爾倫還沒說完,葉玉卿趕緊用手堵着他的嘴說道:「我自然是信你的,我只是擔心這層窗戶紙日後要是捅破了,你在潘爺那還能呆的住嗎?」張爾倫說道:「呆不住就呆不住吧,大不了就跟花子一塊上山當土匪去,到時把你也接過去,他要是不願意認你這個弟妹,你就給他當小媽!實在要是不行,我就帶着你去龍羽的棲鳳山安身,咱們另起爐灶重開張!」葉玉卿聽張爾倫說到給花逢春當小媽時,樂得捧腹大笑起來,又想起花逢春幫他搶老婆的事,更是樂的不行,開心的說道:「你那兄弟對你還真是夠意思了,聽說你老婆跑了還幫你搶老婆,等他這次到了上海,我一定讓曼玲好好的招呼招呼他,這年頭這麼仗義的人上哪找去,下次他再幫你搶個媳婦你也別客氣了,帶到上海來我幫你看着,正好我這還缺一使喚丫頭,不過你跟他說,這回眼神可放好點,要是再搶個什麼重要人物家裏的千金我可是招待不起,呵呵。」張爾倫無奈的搖搖頭,他現在每每一聽人提起此事都覺得羞愧難當,雖然此事與他無關,可正如潘巧巧所說,此事是因他而起,花逢春啊花逢春,瞧你幹得這事,可抱怨得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誰讓人家的出發點是為了你張爾倫呢。真是一件讓人哭笑不得的頭疼事。
回程的路上二寶子開着汽車看着坐在一旁慵懶的張爾倫問道:「團副,你那個小院還住不住了?」張爾倫睜開眼看着他說道:「暫時不住,有什麼事嗎?」二寶子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嗯,我想買下來,我要結婚了,總得有個家不是,又不想離我叔叔太遠,找了一圈也就你那個小院最合適。」張爾倫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用手摸着二寶子的腦袋說道:「嗬,有這等好事,你小子都要娶老婆了,是誰家的姑娘,怎麼認識的,給我說說,房子的事好說,反正我也不住,就送給你了。」二寶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團副,那怎麼能行,錢還是要給團副的。」張爾倫可不關心這點錢的事情,不耐煩得說道:「誰他娘跟你嘮這事呢,我是問你老婆的事?」二寶子答道:「這人你也認識,就是楊爺家的大女兒楊杏,我如今能開上車,當初全靠團副提攜和楊爺的教導,這個恩情二寶子不能忘,楊爺走了以後,我就經常去楊爺家照應一下,這一來二去就和杏兒好上了。」張爾倫滿意的點點頭讚賞道:「恩,這事你做得好,是個有仁有義的人,關於你倆的婚事我支持,楊嬸和周叔怎麼說的。」二寶子回道:「他們二老都同意,日子都定下了,就下月初六,所以我這不急着找房子呢嗎?」張爾倫朝着他的腦袋拍過去罵道:「日子都訂好了你才給我說,你也太拿我見外了吧,還好這月咱們還要再來一趟,還有時間給你和杏兒置辦置辦,要不我非踹死你。」二寶子揉揉腦袋呵呵笑道:「我都置辦的差不多了,你到了上海這麼忙,我哪好意思麻煩你啊!」張爾倫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現在就踹死你,你信嗎,找個女人還長能耐了,敢拿老子開涮,就你個傻小子會置辦個啥,回頭弄的土不土,洋不洋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就這麼說定了,下趟把杏兒一塊帶到上海來,好好給你倆買幾件衣服首飾,我給你們出錢。」說完又望着前方感慨道:「楊爺的兒子一直在外,你和杏兒結了婚之後,楊嬸母女也算是有人照應了,我也算對得起楊爺的在天之靈了。」二寶子匯報道:「團副,我聽杏兒說,他哥來信了,說是最近就要從廣州回來了,說不定還能趕上我們結婚呢!」張爾倫聽完高興得回應道:「是嗎,那太好了,這到真是個好消息。」
花逢春坐在自己的交椅上望着桌上的金條和旁邊坐着的川木正雄說道:「川木先生是吧,先生送我這些金子是何意思?我花太歲向來是無功不受祿,咱們還是把話說頭裏吧!」川木正雄解釋道:「花先生無需擔心,川木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川木需要借閣下武嶺的有利地勢去劫一支車隊,而且劫下來後,物資都送給花先生,我們只要人。」花逢春眼睛轉了轉,想了一下說道:「給老子的錢,借老子的地面,干老子的活,幹完之後還把貨都送給老子,有這麼好的事?你和那車隊的人有過節?」川木正雄答道:「是的,我們需要抓住那些人,去要挾他們的老闆來完成我們想要的東西,所以請花先生成全!」花逢春點點頭說道:「既然是報仇那自然是要成全的,不知川木先生可方便說一下你準備劫誰,必定先生打完之後就走了,我還得在這山上帶着,回頭人家來報仇我也得看我們能不能接得住是不是?」川木正雄擺擺手否決道:「花先生放心,劫完車隊後我們會直接去對付他們後面的人,保證將他們徹底征服,絕不會給花先生惹一點的麻煩,而且這人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就是蓋天縣的軍火商人潘武而已。」「什麼!」花逢春瞪大了眼睛驚呼着,王招北在一旁聽見這一情況也是大吃一驚,正要拔槍跟這伙日本人動手,卻突然看見花逢春搖頭示意才克制了下來,就見花逢春罵道:「原來是潘武那個老東西,還真是巧了!」川木正雄聽花逢春這麼一說也是好奇的問道:「怎麼花先生和潘老闆認識嗎?你們也有過節?」花逢春忽悠道:「有!梁子深了,去年入秋的時候老子去他們家提親,想納他家的那個姑娘做姨太太,這老東西太不識抬舉了,不但把老子去送聘禮的人給送了官,還花錢找了上面的人派兵來剿老子,這筆帳一直沒算呢,今個碰見川木先生要對付他們,老子說什麼也要幫幫場子,配合一下川木先生劫他得車隊,給這老東西一點教訓不可!」說完之後還煞有其事的對王招北吩咐道:「你一會去通知弟兄們一聲,咱們明天也去前面,幫助川木先生。」王招北只是點點頭應下此事但並未離開,川木正雄與花逢春又相互說了幾句客套話。直到川木正雄離開後,王招北才來到花逢春身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問道:「團座,咱們真得要劫張團副?」花逢春直接一掌朝王招北的腦袋上拍了過去罵道:「劫你娘的大頭鬼,張團副能劫嗎?那是咱們兄弟,你他娘的白喝人家得酒啦?」王招北揉着腦袋委屈的說道:「剛才不是你跟日本人說的要幫他們劫潘爺的車隊,還讓我去通知兄弟們,那你劫潘爺的車隊不就是劫團副嗎?」花逢春繼續罵道:「你他娘子豬腦子啊,那是老子用得計你都看不出來,你想啊,剛才老子要是讓你把這小日本抓起來,那不就打草驚蛇了,這幫人肯定會選擇在別的地方埋伏張團副,同時還會想法子對付老子,到那時候咱們在明,敵人在暗,豈不是給咱們自己找不痛快,老子先應下他,等他明天把人全帶過來,老子跟張團副一塊給他們直接包了餃子不就可以安心睡覺了。」王招北琢磨了一番終於明白了過來,但仍有疑慮的說道:「那萬一這些日本人有人跑掉了,回頭他們得人再來找後帳咱們怎麼辦?」花逢春乾脆利索的回道:「找什麼後帳,打他們的是潘家的護鏢隊,和老子有什麼關係,老子是說過要幫他們打護鏢隊的,可老子又沒說要救他們,至於為什麼他們的人會背後挨槍子,那個,咱們就是幫土匪,一夥烏合之眾而已,槍打不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說是這麼回事吧!」王招北點頭回道:「團座說的是,就是這麼回事。」花逢春滿意得點點頭吩咐道:「你一會安排好之後騎快馬下山,去三岔口前面迎住團副他們,把這個情況告訴他們,就說老子說的,他們那邊槍一響,老子這邊就開火,給小日本包頓餃子!」王招北應了一聲下去辦事了,花逢春望着桌上的黃金自言自語的嘆息道:「唉,可惜巧巧不在,要不一定讓她看看,花爺這仗指揮的多漂亮,哪裏是張爾倫那小子能比的,光會打槍算什麼本事,將在謀而不在勇,乃真將才也!」說完,將那包金條收進懷裏,走回自己的交椅坐了下來,一隻手敲着大腿打着拍子,嘴裏哼嘰着:「四下安排天羅網,姜維小兒無躲藏……」
川木正雄帶着手下埋伏在土坡後面望着前方快要落山的夕陽,又看了看埋伏在自己身後來為自己助戰的那近千土匪,心中得意壞了。他想着:張爾倫啊張爾倫,別看你槍法准,手下的裝備也不錯,可今天這麼多得人伏擊你,你就是插翅也難飛了,你就是槍法再准,你能打死幾個,哈哈。他又想到了留在開封的緱尾一郎,不免暗罵道:「緱尾,你這個懦夫,看我今天晚上制服了潘武,明天回去怎麼教訓你,你難道不知道對付中國人除了用武力還可以用錢嗎,看看吧,就這麼點黃金就能讓他們自己打自己,多麼快活得一件事,你這個笨蛋,你在東京士官學校讀書讀傻了嗎!」望着埋伏在自己下方衝着自己發笑的川木正雄,花逢春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他娘的缺德了,不過還好自己有過兒子了,而且很健康,也不怕老天爺報復他,他甚至在想,老天爺天天這麼多正事要辦,哪還顧得上他耍幾個日本猴子,想到這也就心安理得了,甚至還對着川木也笑了笑,還揮了揮手,那川木竟然還給他回了個禮,弄得花逢春都不好意思了,心中不忍的自語道:「下回這樣的買賣還是少做點吧,折壽啊!」這時王招北趴到他身邊匯報道:「回團座,都安排好了,左邊的小道我也安排弟兄們給堵死了,只要一開火,半山的那幫小日本保證一個都跑不掉。」花逢春點點頭問道:「團副那裏通知到沒有?他怎麼說?」王招北回道:「通知到了,團副說,他知道了,不過他不欠你人情,他說你要是想報那一槍之仇就別省子彈,這些日本人和那幫人是一夥的。」花逢春罵道:「這個不要臉的,老子這麼幫他,他連個人情都不願意欠,真他娘的摳門,急了老子真幫這些小日本揍他,看他還橫不橫了,他娘的這幫小日本,活該你們今天倒霉,自己送上門來了,誰讓你們的人當初打老子黑槍的,該你們命短,怪不得老子手黑了!」罵完又對着王招北吩咐道:「給弟兄們說,開了火之後給老子往死了打,別怕費子彈!他娘的,老子又被他張爾倫指揮了。」
當車隊行駛到山下時,川木正雄兩眼放光,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只見他舉起手槍對手下用日語吩咐道:「給我開火消滅他們,把頭都放低些,對方有神槍手,叫他打到你們就完了!」說完,第一個朝山下開了槍,一百多名手下同時朝山下開火,歪把子輕機槍,百式衝鋒鎗,三八步槍,各式槍聲交雜混淆在一起,甚是兇猛;迫擊炮,擲彈筒,香瓜手雷,各種爆炸聲此起彼伏,甚是囂張。但是山下的車隊並沒有絲毫的慌張,似乎早有準備一般,在山下停成一排,形成了一道簡易的防線,護鏢隊的成員們從另一側露出了頭,對着山上進行了猛烈的還擊,這時,川木正雄看見了張爾倫站在了頭車的車頭處,竟然對着他還笑了笑,還是在潘府時的那種微笑,川木正雄此時無比的討厭這張笑臉,在他眼裏跟魔鬼的笑容沒有絲毫的區別,張爾倫並沒有對着他射擊,而是對着天上連開了三槍,就如給什麼人打信號一般。這時,在川木正雄的身後也響起了槍聲,武嶺的土匪開火了,槍聲之猛烈甚至壓過了正在交戰的雙方。川木正雄很奇怪的是武嶺的土匪加入戰局後,山下的車隊並沒有遭到重創,反而是自己的手下損傷過半,正在他還在疑惑時,山下的護鏢隊竟然朝着山上衝鋒了,而同時,山上的花逢春也喊了一聲:「兄弟們,包餃子了!」
片刻後,川木正雄孤身一人被人團團包圍後,他徹底明白了,自己被耍了,耍了個徹底。他狼狽的坐在那裏惡狠狠的望着花逢春罵道:「混蛋!花太歲,你這個叛徒,你竟然敢欺騙我,我們的組織是不會放過你的!」花逢春蔑視的答道:「笑話,老子要是幫了你,那他娘的才真成了叛徒呢。」然後轉向旁邊的王招北說道:「告訴這傻小子,這車隊的張隊長是咱們什麼人?讓他死個明白!」王招北點點頭對着川木正雄說道:「小日本,你聽清楚了,這位護鏢隊的張隊長就是我們武嶺得二當家的!你他娘的自己找上門來報信,腦袋讓門擠了吧!」張爾倫此時也來到川木正雄的面前蹲了下來,望着川木正雄平靜的說道:「告訴我你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你們到中國來四處勘察地形到底為了什麼?說出來,我可以讓你活命,並安排人送你回開封。」川木正雄搖搖頭對着張爾倫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但肯定不是今天。」話音剛落,川木正雄直接從身上抽出一把短刀朝着自己的腹部切了進去,並且橫着劃了一刀,自己自裁了,臨死前嘴裏還喊了一聲:「大日本帝國萬歲!」望着死去的川木正雄,花逢春走上前來朝着他的屍體踹了一腳罵道:「真他娘的混蛋,臨死也不說點個有用的。」張爾倫仍然蹲在那裏,遺憾的說道:「這些人都是死忠,想從他們嘴裏掏出話來根本不可能,但不可否認,他們對自己國家和民族的那種狂熱得民族氣節是令人敬佩的,要是什麼時候咱們中國人也能都具備這種氣節,中國何愁不強大!」然後站了起來對王招北交代道:「招北,帶些個兄弟給他們埋了吧!就別讓他們暴屍荒野了。」說完轉身朝着山上走去。
當川木正雄和其手下全部陣亡的消息傳到開封的時候,緱尾一郎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直到旁邊的隨從詢問道:「閣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緱尾一郎搖搖頭嘆息道:「還能怎麼辦,這裏必定是中國的土地,我們現在又不可能調軍隊過來跟他們戰鬥,川木已經死了,黑龍會在河南的勢力也徹底覆滅了,我們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回東北吧!」隨從又問道:「那川木閣下的仇就不報了嗎?」緱尾一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發誓道:「不會!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十倍的還回來!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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