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除一名團員,就能空出缺來給莫雨。」何家楓道。
這下眾人皆啞然,是要誰滾蛋呢?不會是自己吧?
古同齡望着何家楓臉上的淡淡微笑,突然心念一動,神色頓時變的怪異。
「該不會.....」
此時,何家楓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想大家都知道,上次團的升級考核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我們其中一名團員被競爭傭兵團給收買,在比賽重要關頭背叛我們。現在,我已經掌握那個人的行蹤,只要把那人抓回來,就能出個位置給莫雨。」
全場頓時鴨雀無聲,眾人皆錯愕。當然,莫雨是一頭霧水的,他看着其他團員的表情,不明所以。
「哈哈,團長給的這條路有跟沒有一樣,可憐阿!」葉添表面毫無波瀾,心裏卻不斷竊笑。
余元浩神情凝重,沉聲問道:「團長,詳情呢?」
「嗯 .....這個任務,由莫雨去執行,一個月內完成。元浩你可以自行決定是否協助莫雨,但你若選擇參與,卻失敗,莫雨當然入不了團,連帶的,未來兩年,團的任務報酬你不能參與分配。畢竟抓捕失敗,要再掌握那人的行蹤就難了,所以是要有代價的。」何家楓回答道。
何家楓這麽說,余元浩臉色立即變得凝重,傭兵要生存、要變強,靠的就是一次次任務所換來的報酬,那或許是金錢或許是資源,兩年沒得分,余元浩這日子鐵定會很難混。這些內情莫雨自然是不了解,但他察言觀色知道這代價不小,於是走近余元浩便要勸阻。
哪知他嘴巴都還沒張開,余元浩就搶先說道:「我決定協助莫雨!」
「老哥....」余元浩說得如此斬釘截鐵,把代價拋諸腦後,讓莫雨把話硬生生卡住,他還想說點啥,喉嚨卻被一陣熱流堵着。
「好,既然你已評估了後果,那麽晚點到我住處來拿資料吧。入團事件就這麽定調,葉添你協助葉龍辦理入團手續,至於莫雨,在這一個月的期限內,允許你留在山莊。就這樣,可以散了!」何家楓鏗鏘有力的吩咐道。
葉添恭敬的應諾,但那得意之情毫不掩飾的顯露在臉上,還斜眼睨着余元浩,讓余元浩是氣的快要內傷,但卻無可奈何。
幾分鐘後,二人回到了房間,莫雨再也忍不住開口道:「老哥,這任務我自己來就好,你實在沒必要參加,我不想你受我連累。」
余元浩搖搖頭苦笑,他拉開椅子坐下,長嘆了一口氣道:「團長的態度很反常,完全出乎預料,總之我對不起你,拍胸脯邀你入團,結果卻搞成這樣,愧疚阿。所以...我一定要助你,不然我會無法面對自己!」
莫雨嘴巴一動正要回應,余元浩卻神色一正快速接着道:「而且老弟,這個任務很困難的!你知道嗎,上屆團競大會,我們是很有希望升為三級傭兵團的,主因是我們團有三個輪轉境高手,這點讓我們在爭奪那唯一的名額上,有絕對的優勢!但沒想到那人卻在關鍵時刻背叛我們,我們頓時失去優勢,終致落敗。這人名叫華慶,就他一人的背叛,卻翻轉了整個局勢,這是因為...他....就是那第三位輪轉境!」
莫雨聽的神色大變,他終於明了在會議室時,大家為什麽會是那種神情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阿!
「所以...團長純粹是拿我尋開心?不..再怎樣不可能,我都得想辦法完成,沒路可走了!」莫雨暗自想着。眼前情勢是如此艱難,但若放棄,他就真的什麽都完了。
「唉,老哥有什麽策略嗎?」莫雨在窘迫的情勢面前,只得放下堅持,沒余元浩的相助,他從哪着手都不知,更遑論完成任務了。
「其實上次團競大賽時,華慶才剛突破輪轉境,沒意外的話,應該還是輪轉境初期的修為,你要是能在一個月內突破到法紋境後期,再加上你那威力駭人的拳招,還是有可能打敗他。只是....這傢伙真正棘手的是.....層出不窮的輔具!」余元浩直指核心分析着,越講越凝重。
「輔具?是葉添、葉龍在團戰考核時,手上戴的那種東西嗎?」關於這個東西,莫雨早就想問了。
「嗯,那是輔具的一種。所謂輔具,是在器具裏面撰刻原陣,並鑲上一種叫爐晶的特殊礦石,激發爐晶的能量,便能啟動原陣,讓器具發出各種效果。以葉添他們用的輔具來講,能產生增幅效果,葉添的鐵城訣因此防禦更強,葉龍的嵐煙波威力更大。當然,輔具的形式千萬種,能做成武器、防具等等,能產生的效果也是千變萬化,對戰鬥來說絕對是項利器。只是自從十二天沒落後,製作輔具的技藝似乎也失傳了,現在還能見到的輔具,幾乎都是以前流傳下來的,因此異常珍貴。據我所知,華慶擁有的輔具不少於二十個,而且他很擅於應用輔具,因此要抓捕他,關鍵還是在如何破除他的輔具。」余元浩語重心長的滔滔解說着。
莫雨越聽越頭大如斗,了恆只教他修練,但關於修煉界的其他事物幾乎是付之闕如,更不講這什麽輔具了,他還是想的天真了,他自個去抓捕華慶,簡直跟小白兔進森林無異,恐怕一下就被吃光抹淨了。
「我看你就專心提升修為,至於應對華慶的輔具,我再來想辦法。今天你就自己活動吧,我來去找團長拿資料,順便跟其他團員研究看看,明天再來找你。」余元浩在團里的人緣很不錯,他打算集思廣益,來解決難題。
五分鐘後,莫雨送走余元浩,他將房門上鎖,隨即跳上床鋪,這幾天為了備戰考核,都在緊繃中度過,雖然結果不如意,但他現在只想拋開一切好好睡上一覺,更重要的是,他要等待夜晚的來臨!
很快的,莫雨便癱在床上睡沉了去,只是即便睡着了,他仍是緊皺着眉頭,彷佛將心事給帶進了夢裏。
時間在酣睡中流逝,整個山莊都被夜色給籠罩,不管是修煉或是做其他的事,總之眾人都待在自個的屋內不再跑出來活動。
這時,莫雨已然醒轉,他一個翻身在床邊坐起。「這幾天修煉下來,總算把項煉充飽了,趁晚上沒人注意,趕緊回橋域處理媽媽的事。」
莫雨念茲在茲的就是這件事,只是先前一連串的變故,讓他無力也沒機會啟動項煉,現在終於等到時機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先在房間設好定位點,隨後立即啟動了項煉中的神往原陣。
項煉猛然爆發出一團白光,將莫雨給吞噬,隨後白色光球穿出屋子,消逝在虛空中。
而對身處其中的莫雨,只是一眨眼的事。當白光退去,莫雨已經站在他再熟悉不過的修煉屋前。而了恆,正站在他面前,臉上掛着溫暖的微笑看着他。
「阿雨,你受苦了。」
一句話,瞬間卸下了莫雨的堅強,他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若說親人,師者如父,他只剩了恆了。
了恆看莫雨這個樣子,不免也跟着想起卻塵和言古,心裏也起了一陣酸楚,他立即走向前擁住莫雨。只不過他這個光人所給予的擁抱,不怎麽紮實就是了。
感動過後,了恆拍拍莫雨的背說道:「走吧,去看看你媽媽。」
莫雨身子一顫,既期待又害怕。他想看媽媽安置的如何,卻又不敢面對媽媽已成死物的事實。
這樣的情緒,了恆懂,所以他也不催促莫雨,就只是靜靜地等着。一會後,莫雨一咬牙,似乎不再猶豫,跨出了腳步,與了恆並肩而立。
了恆神情肅穆的望了莫雨一眼,隨即摟着莫雨的肩膀,往淬生池的方向走去。
淬生池旁本是一塊草地,但現已成一片奼紫嫣紅的花圃,一個透明的水晶棺台靜靜的陳立其中,躺在裏頭的黎水瓊,看起來像是被群芳 給環繞着。
莫雨此刻已來到棺台前,他雙膝一軟,緩緩跪倒在媽媽的遺體前,他審視着媽媽,臉上不再有血污,乾乾淨淨很安詳。連原本破損的殘軀,也不知道了恆用了什麽方法,竟讓外觀盡復,再加上穿着一套白色袍裙,整個人端莊典雅,好似個睡美人。
不過眼前的一切再美,莫雨卻知道這個睡美人再也不可能起來揉揉他的頭髮了,充其量只是一副美麗的軀殼罷了。
「媽,我回來了,對不起,讓妳受苦了......」說到後頭,莫雨再也忍不住情緒了,悲傷終於潰堤,如洪水般兇猛席捲開了,莫雨整顆頭頂在棺台上,泣不成聲。連一旁的了恆也為之動容,搖搖頭嘆口氣後,不忍再看轉身離去。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莫雨從這事件發生後,便一路處於危機四伏的逆境中,處境的壓力根本不容許他沉浸在悲傷中,現在他終於能好好面對母親已天人永隔的事實時,悲傷便不再受到束縛,毫無忌憚的全面攻佔他的身心。
但轉念來看,大肆宣洩情緒其實是好的,莫雨對媽媽的死除了傷悲外還有深深的自責,若他一直強撐、故作堅強,找不到出口的情緒最終會讓莫雨鑽進死胡同而致癲狂。這反而才糟。
淚水潸然而下,如雨般濕了衣襟,莫雨整個人軟倒在棺台前,好一陣子後,他才漸漸止住情緒,挺起腰板向着媽媽說道:「媽媽,妳放心去爸爸身邊吧!莫天勇對我們家所做的一切,我全都會討回來的,我在妳的棺台前發誓!」
悲傷過後,莫雨知道他必須振作,畢竟這一切總有人得付出代價,一念至此,雖然眼眶依舊紅腫無比,但濃烈的森寒漸漸取代眼中的軟弱!
幾分鐘後,莫雨在修煉屋內找到了恆,挨着他的身旁坐下。
「老師,謝謝!」了恆對莫雨媽媽的安置,讓莫雨無盡的感激,這番愛屋及烏之情,已然到了極致,莫雨簡單的道謝,卻訴盡了內心的熱度,這已經超越了師徒,或許有些像父子了。
了恆拍了拍莫雨的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雨,發生了什麽事?」一會後,了恆見莫雨似乎已收拾好情緒,才將心中的關切提出。
於是莫雨一邊保持平靜一邊將至今的所有事情娓娓說出,其中更特別敘述了王佐那奇異的力量。
話說的一長串,了恆聽完後陷入了沉思,他覺得圍繞着莫雨的這些事情,背後似乎都很有文章。這莫天勇奪土地、蜃化門劫囚要吸收莫雨,還有出現其中的雪幻獄門人之爭,看似都不相干,卻讓了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有個天大的陰謀似的?
而且王佐的力量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繹天宗修煉由神念入門,因此繹天宗門人對於原力的理解絕對是無人可比肩的,但莫雨所敘述的王佐力量,卻不在了恆的理解內,一時間了恆也困惑了。
「看來,只好問問那些老祖宗了!」了恆望着遠處師賢祖域的啟動陣,或許他們能有答案。這或許就是人家說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繹天宗能執千百門派之牛耳,也是因為如此,家中有好多個寶阿。
這時莫雨聲音響起:「不過老師,你可不可以先幫我想想,有沒有辦法讓我快點提升修為好打敗輪轉境初期的高手,不然我可能要流落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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