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粒蹲下去摸着臭豬的頭頂,「臭豬!你怎麼也在這兒啊!」
「呂粒。」許衛的聲音從郵局不算大的房間裏傳出來,呂粒抬頭就看見郵局的木質櫃枱旁邊,站着兩個人。
許衛,還有臭豬的主人。
呂粒把頭低下繼續看臭豬,眼角餘光瞥到一雙深咖色的馬丁靴走到了自己面前,靴子的主人也蹲下身,「你也來寄明信片。」
呂粒還是沒抬頭,「嗯,給我爸爸寄一張回去。」她聽得出聲音是林寂的。
許衛也走過來,「就只給你爸啊,不給你媽媽也寄一張?」
呂粒猛地一揚臉,「我媽不需要,她什麼時候在意過這些表示心意的事?」說完,她使勁揉了揉臭豬的狗頭頂,站起身直奔郵局櫃枱。
櫃枱里坐着一位身形魁梧的白鬍子老頭,一眼看上去特別像電影裏常見到的那種歐洲人,老頭看着呂粒用中文打了聲招呼,「你好呀!中國……女孩。」
呂粒意外的瞪大了眼睛,「您好!您會說中文啊。」
老頭一臉傲嬌的笑起來,再開口說的就全是英語了。呂粒勉強聽懂,老頭是在跟她說會的中文也只有剛才那一句。
呂粒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林寂,心裏猜想該不會老頭的中文就是他教的吧,畢竟朗伊爾這裏長足的中國人只有他一個。
林寂已經站起身,臭豬乖巧的蹲在他腳邊,哈哈的看着呂粒。
「臭……豬……」郵局老頭又用中文嗓音洪亮的喊了這麼一下,臭豬的尾巴馬上興奮地使勁搖擺起來。
呂粒跟着咧嘴下起來,心情莫名的特別好。
林寂嘴角也彎起來,他背對着郵局的門口站在那兒,戴着墨鏡的一張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起的淡定模樣,門外微弱的光線還是在他身形上鑲了一圈光暈。
呂粒看着這樣的他,眼神怔楞起來。
幾秒之後,老媽賀臨西的聲音陡然在她耳邊幽幽響起,「呂粒,不要重蹈覆轍。」
呂粒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就抬手去捂住耳朵。
「怎麼了這是?」許衛關切的聲音越來越近,「呂粒,沒事吧?」
「我沒事,剛才突然耳鳴了一下,,沒事……我去挑明信片了,再見。」呂粒儘量壓住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轉頭直奔郵局櫃枱。
她從郵局老頭手上拿過七八張明信片,這是郵局能挑選的全部了。很快,呂粒選好了一張印着極夜場景的,低頭拿筆在上面寫地址。
落筆之前,她拿出手機找到微信里存的老爸國內地址,那是一個地處西南邊陲的古鎮,辭職後的老爸去那邊開了家客棧。
地址就快寫好時,林寂走到了呂粒身邊,呂粒轉頭看了他一眼,想起剛才自己有些失態的表現,她趕緊又把頭低下繼續寫。
林寂並沒打擾她,只是低聲跟郵局老頭說話,大概內容是說他要的明信片郵局現在沒貨了,還會補貨嗎。
老頭語氣遺憾的說着抱歉,說他會儘快再幫林寂弄一些他要的明信片,然後問他這次是暫時不寄了,還是臨時挑一張別的。
原來他也是來寄明信片的。
呂粒的畢停下來,她以為只有自己這種臨時過來辦事或者旅行的人才會往外寄明信片,沒想到在這邊已經呆了這麼久的林寂還會這樣。
林寂似乎在思考,靜了幾秒後才回答老頭,「那就先拿……和這張一樣的吧。」
呂粒聽着他的話轉頭去看,發現林寂的手指正指着自己手上的明信片,郵局老頭馬上就遞給他一張。
林寂沒再說話,站在呂粒身邊開始往明信片上寫地址。
呂粒小心翼翼的拿眼神瞥着他寫的地址……也是國內的,是一個叫平城的北方城市,呂粒沒去過但是知道那地方。
再看他寫的收信人名字……呂粒眼神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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