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粒回到房間時,呆坐在床位上好半天沒出聲,屋裏另外兩個人過來問她怎麼了,她這才回過神。
「可能不太適應極夜吧,沒事,我睡一覺就好啦!」呂粒敷衍的回答完,去了衛生間洗漱。
她洗完臉看着鏡子,想起之前從許衛那裏聽到的消息,心裏實在是不怎麼舒服。努力回憶一下那張白描畫像上女孩的眉眼,沒想到那張臉的主人竟然是個女警。
這一夜,呂粒睡的不算好,夜裏她好幾次醒過來,每次一醒就會想起那張年輕女孩的白描畫像。
也不知道,後來他又獨自在那個書房裏畫了多久。
呂粒在床上翻了個身,重新閉上眼……睹物思人的感覺,她長了這麼大還沒體驗過,不過感覺一定不會好受的。
到達世界盡頭後的第一個早晨。
呂粒是被同屋推醒的,她戀戀不捨的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往窗外一看,外面和昨天到達時沒什麼差別,還是黑夜狀態。
看看手機上上午八點的時間,呂粒突然很佩服常年生活在伊爾賓的人們,這種半年一次只有黑夜的模式,他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呂粒收拾好自己下樓時,公共區已經有很多人在吃早飯,不光是他們攝製組的人,她這才知道原來林寂這個小旅館裏住的人還挺多。
吃完飯,許衛開始和大家安排今天的拍攝工作,呂粒聽着他的話,心裏有點溜號,她一直沒看見林寂出現。
「大家都清楚了吧……」許衛終於說到了最後,大家聽完都答應了一聲。
隔了幾秒,許衛又說,「林寂出去有點事,大概一小時之後回來就可以開工了,你們先準備一下吧。」
呂粒湊到許衛身邊問,「他這麼早出去幹嘛呀。」
許衛低頭翻着手上的資料,「聽說是他一個朋友要離開伊爾賓,他去送行了。」
半個小時後,一身灰色羽絨衣的林寂回來了。
他還戴着昨天那副墨鏡,呂粒看到他臉色有點發白,和許衛說話時也沒了昨天那種淡淡掛着笑意的表情。
整個人感覺很肅穆。
不過,林寂今天說話倒是挺多的,呂粒聽他一直在跟許衛講着什麼,不過聲音有點小聽不大清楚。
只模糊聽到許衛問了他一句,好像是說萬一人沒離開就不行了怎麼辦。
林寂聽完,稍稍仰起頭往窗外的一片昏暗看過去,幾秒後,他聲音變大了好多回答道:「這裏會儘量避免出現這種情況的……我剛來的時候,差點就成了你說的那種情況,我在這裏有過一次心臟驟停。」
他說完,嘴角終於出現了淡淡的一抹笑。
許衛抬手拍拍他肩膀,語氣感慨的說,「兩年了,還沒考慮回國嗎?」
呂粒豎起耳朵。
林寂收起笑容,抿了抿嘴唇,「暫時還沒這個打算……我去換身衣服,今天先拍什麼內容?」
他把話題直接轉到了正題上。
許衛回答,「今天先拍你在這裏每天的日常吧……」
「好。」
林寂說完準備回房間換衣服,他走的路線恰好經過呂粒站的地方,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呂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突然就開口把他叫住了。
林寂應聲停下來,轉頭看着呂粒。
周圍其他人也都看過來。
呂粒迎着林寂被墨鏡遮住的視線,開口問他,「你剛才說這裏會避免出現的情況……是什麼情況啊?」
林寂似乎沒想到呂粒會這麼問,他聽完臉上明顯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嘴唇又習慣性的抿了起來。
好幾秒後,呂粒聽到他的回答。
「我說的那個情況是……在伊爾賓這裏,除非是意外猝死,否則法律規定是不允許人死在這裏的,我剛才就是去送一個重病的朋友離開這裏。」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52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