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若有若無的氣勢變化令旁邊的人有些疑惑。
徐若煙狐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徐若晴,明智的選擇不開口說話。
這個家宴,老太太一般都是最後入座的。
等到全部人都已經入座,老太太才氣勢滿滿的坐進上位。
老太太坐在位置上,緩緩地看了一圈來參加家宴的人。
「今年的家宴很好,沒有人遲到。」老太太給徐若晴投去一個略微滿意的眼神,「以後,也要像今天一樣。」
感受到老太太確實在說她,徐若晴向着老太太露出一個大方矜持的笑。
老太太果然微微點點頭,說:「晴丫頭這回可是長進了,以後可是也要像現在一樣。」
聽到鮮少誇獎人的老太太居然誇獎了那個不起眼的懦弱的徐若晴,當即就有人坐不住了。
「奶奶,徐若晴那個廢物她之前在門口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徐若玫最先忍不住了,當即就對徐若晴充滿着惡意。
憑什麼徐若晴那個無能的廢物笑一下就能被奶奶誇獎,自己卻從來都沒被奶奶誇過!
老太太一瞬間的臉色就變得陰沉沉了,盯着徐若玫的目光充滿了譴責。
「若玫!」柳姨娘在旁邊緊張的小聲喊她。
「這有些人呢就是沒有素養,女兒都教不好。還在家宴呢就對自己的姐姐直呼其名。」王氏優雅的擺弄了一下筷子,不經意的說。
「這也就算了,還對長輩的意思有所違抗,這基本的聽話賢淑都做不到,真讓人懷疑當母親的素質。」
老太太陰沉沉的也開口了,說:「王氏說的不無道理,柳氏,你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
說了一句柳姨娘的錯之後,老太太看向兒子中書令的眼神也充滿了譴責,繼續說:「你也要管管自己的女兒。」
徐大人垂下頭,恭敬地回了一聲「是」。
隨後又開口說:「軟兒一直在我的近側服侍,想來也是陪我的時間太多,以至於對若玫的管教有所鬆懈吧。」
聽得徐遠江對柳姨娘的開脫,側室王氏的手狠狠攥緊了衣袖。
王氏嫉妒的緊盯着柳姨娘,眼中的妒火濃郁的簡直要把她燒穿。
看見母親因為妒忌而有些失態,徐若煙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奶奶,柳姨娘既然太過忙碌,不如就讓母親一同照顧一下若玫妹妹吧。」
聽見女兒的話,王氏眼神一亮。
對,就是這樣!既然柳軟軟這個賤女人敢一直霸佔着老爺,那就讓她從她的女兒身上好好地討回來!
聽得徐若煙的話,徐若玫頓時柳眉一豎,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道:「憑什麼呀!我才不要!」
想把她和她娘分開,然後再逐個擊破嗎?哼,她才不會上當呢。
柳姨娘的臉色變的更白了。她知道女兒如果落入王氏的手裏會遭到什麼樣的折磨。
可她只是一個姨娘,沒權沒勢也沒有老太太的寵愛,玫兒行事又是如此的乖張。
這個時候,她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柳姨娘暗暗咬着嘴唇,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徐遠江。
「母親,若玫還小,我相信軟兒會教導好她的。」徐遠江感受到柳姨娘乞求的視線,於是緩緩開口。
王氏此刻放在桌下的手更加用力,將手帕都撕出了一條裂縫。
她就知道,只要柳軟軟那個賤女人一擺出那副可憐的樣子,老爺就會心軟為她求情。
不過,她王氏豈是能夠這樣被輕易打發的。
「母親,我每次見着若玫這個孩子都是滿心歡喜的,想來柳氏之後也會是每天忙碌。」王氏對着老太太,溫婉一笑。
「您看,若煙這丫頭多麼知書達禮,還有若晴那丫頭以前多頑皮啊,現在在我的教導下不也懂得遵守規矩了。」
「我想啊,若玫那丫頭在我的教導下肯定也會變的恪守本分,禮貌喜人。這以後要是再出去,肯定也是給我們徐家長臉啊。」
王夫人娓娓道來,老太太的表情變的越來越鬆動。
「行了,遠江,就把若玫交給王氏教導,讓柳氏全意的服侍你吧。」
「是,母親。」
長桌上,王夫人的表情得意洋洋,柳氏卻是面色蒼白,低着頭,按住還要衝出去報不平的女兒。
看着這幾個人之間明爭暗鬥,徐若晴心中嗤笑。
這王氏最後的結果不算是完美,即使拿到了柳姨娘的女兒的管教權,可在她看來,遲早也是會被柳姨娘的枕邊風吹回來的。
正欲端起桌上的那杯果酒,徐若晴卻突然感覺到長桌的對面射來一道怨恨的視線。
徐若晴微微皺眉,轉頭看向那道視線的來源。
徐若玫緊握着酒杯,盯着不自知的徐若晴,心中充滿着怨恨。
就是這個徐若晴,早不遲到晚不遲到,偏偏這回剛剛好,都是她的錯,要不是有她做例子,又怎麼會和娘分開。
對,還有那個最萬惡的徐若煙!要不是她挑起這個話題,又怎麼會有之後的事呢?都是她,都是因為她!
徐若玫怨恨的盯着徐若煙和徐若晴,內心暴躁。
徐若晴很是鎮定,她不是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眼光盯着看了。
對於徐若玫的怨恨,她倒是有些不解。剛才她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盯着看,實在是有些委屈。
不過,要是這徐若玫膽敢做些什麼,她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人宰割。
按下心思,徐若晴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好了,今日既是家宴,就不要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都開心點。」
老太太看着剛剛這幾人懨懨的表情,心中不快。
「夕月郡主前幾日送來了花朝會的請帖。丫頭們最近可都要好好的準備一下,不要落了我們中書令府面子。」
老太太一邊說着一邊環視了一遍家裏受邀的姑娘們。
看着各個姑娘都是水靈清麗的女子態,老太太心中很是滿意。尤其是看過王氏二女徐若煙的時候,老太太更是驕傲。
只不過,其中也有一個例外。
「若晴丫頭,今年你的身體可好些了?」老太太狀似關懷的問道。
在聽到花朝會的時候,徐若晴心裏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要知道,前身雖然憑着中書令府的嫡女身份也曾多次受邀,可事實卻是一次都沒去過。
這理由不需要多想,也定是那王氏攛掇的老太太。
徐若晴微微一轉頭,王氏不出所料的眼底泛着鄙夷。
再一看看老太太,雖說是做出一副和藹的樣子,可話里的不容拒絕和眼底的冰冷卻是讓剛剛升起的對老太太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果然,這個家裏就沒有真正關心她的人。
唇角一勾,徐若晴做出一副「柔弱」狀,說:「謝老太太關心,孫女雖然近日來身子骨好了些,可要參加郡主的花朝會還是......」
「雖說是夕月郡主辦的一年一次的花朝會,可再怎樣難得,也沒有我孫女的身子重要。」
「若晴丫頭,你放心。奶奶會幫你回復夕月郡主的。」
「謝謝奶奶。」
看着老太太虛偽的作態,徐若晴不可置否。
花朝會?誰稀罕!左右不過是一群無所事事的公子小姐聚在一團賞花聊天。
這種聊天攀交情的事情她穿越之前做的夠多的了,不差這一點。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個打暈他的混蛋、母親的異常,她還有許多的事情沒弄明白呢!
「若晴妹妹,雖說你身子近日好了些,可姐姐看着還是有些虛弱。正巧姐姐最近得了一些燕窩,一會兒家宴之後,就派人給你送些過去。」
徐若煙擔憂的握住徐若晴的手,言辭切切。
「若煙姐姐,謝謝你。」雖說是不恥徐若煙的表面作態,可眾人面前還是要做做樣子。
上首的老太太看着徐若煙的對姊妹的關懷,滿意的點點頭。
這徐若煙每年總要用這類似的方法刷刷她的聖母形象。
不過每次這補品確實是會送出去,可送到哪裏,被誰截胡,可就是極大的不明了。
可她現在也不是以前的徐若晴了,該是她的東西,她都會拿到。
「若煙姐姐,這還是我第一次吃到燕窩呢,到時候嘗過之後,一定要和姐姐好好的分享一下呢。」
老太太微微眯眼。她雖然上了年紀,卻並不痴傻,相反倒是精明的很。
若晴丫頭的話她是聽得清清楚楚。雖然默許了王氏對待她刻薄一些,可這補身子的藥品那是年年都會不缺少的發給若晴丫頭。
也明說過不允許剋扣她的藥品,可實在剋扣一些也不是不能允許。可如今聽着這話,從未食用過燕窩......
連燕窩都未食過,那以前更加珍貴的藥品豈不是......想到這,老太太冷漠看着王氏,眼中醞釀着巨大的風暴。
同一時間,在想明了徐若晴話里意思的老爺徐遠江也面無表情的冰冷的看着王氏。
在一聽到徐若晴這懦弱的丫頭的話的同時,王氏就暗道不好。
府里撥出給徐若晴的藥品很是珍貴,她每每都是剋扣了極大一部分,只留出一點派遣丫頭婆子送去。
這丫頭婆子不老實貪了這藥品的事她是知道的,甚至是允許的。
本來是覺得沒什麼,這一個爹不疼沒娘愛、老太太也不想搭理的嫡女根本不配享用這些珍貴的補品。
可現在,感受到老太太和老爺齊齊射過來的冷漠憤怒的視線,王氏有些慌張。
不過她依舊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還能補救一下。
「若晴你這丫頭,怎說得這樣的話,」看似埋怨實則警告的看了徐若晴一眼,王氏繼續開口,「不要說是這燕窩,便是更珍貴的天靈草你都食用過,莫非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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