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珢山東臨大海,西望「長沙國」,南接「渭城」,北觸「渭關」,由綠竹峽谷(東)、靄(西)泉嶺、三刃窟(南)及支珢主峰(北)組成。支珢黑巾的地盤是介於靄泉嶺與綠竹峽谷接壤處,處於支珢山中部,數十年來沒有進行地盤擴張。
胡山雕在得知支珢黑巾軍一些來歷後,猜測支珢黑巾不是不能擴張而是克意保持地盤的大小。
楚國渭城兩支大軍之一的「楚渭軍」與支珢黑巾交戰三十餘年,在遲遲無法消滅支珢黑巾軍的情況下,採取的「步步為營」的剿匪策略。與支珢東部的綠竹峽谷諸多「山民部落」合作,不斷修建堡壘,壓縮支珢黑巾的縱橫空間。
因此,支珢黑巾採取消來「三曲溝」曲鱷一樣的策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出前中後三軍的三十幢對周圍的「渭堡」進行摧毀。由於地理環境的原因,渭堡無法修建太大,每個堡內駐守約三十到五十的渭楚兵,支珢黑巾以兩幢為一個行動單位,對渭堡發起攻擊。
列國曆618年冬旬初,後軍九幢與後軍十幢集結完畢,九幢老總支勒川,十幢老總夜芍叉,率領兩幢總計一百三十六幢兵在日暮兩刻(19時至21時)出發。夜芍叉是一個身高六尺余的女人,與身高不到五尺的支勒川並肩而行時,支勒川老總不僅顯得矮胖還有股猥瑣的氣質在散放。
胡山雕仍然綁着讓人第一眼印象深刻的衝天炮髮型,提着三尺余的長槍穿着黑藍褂及黑藍桶褲,領着自己的10個小三幢幢兵蒙頭在山野間奔跑。時不時還朝十幢行進的部隊裏瞄了一眼,在十幢里有兩個熟人,一個是沃德基爾邦,一個是柳尚鳴。
沃德基爾邦是胡山雕在完成「道童」職業進度時碰到的便宜師弟,柳尚鳴則是胡山雕的「金主」。雖然偷襲陳烈讓胡山雕獲得橫財,但柳尚鳴的貢獻也是不低的,胡山雕並不擔心兩人認出自己,不說他被「銀霧之上」賦予的低調顏值,他跟柳尚鳴、沃基爾都只有一面緣。
一口氣在山間奔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後,兩個老總下達就地歇息的命令,胡山雕盤腿坐於野地一塊青石上,他沒有再去關注柳尚鳴與基爾邦,思考着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未知玄徑第七梯職業「祭祀道士」,並不能確定就是「太上老君」玄徑的第七梯,這是銀霧「靈/肉」融合後得到的信息。
與第八梯「登梯」時情況不同,在第八梯「登梯」時並不僅僅是「天道」進入銀霧,還有一個聖人插手,而正是聖人的插手,讓胡山雕第七梯「職業」有被篡改的隱患。如果僅僅是天道橫插一槓,就沒有這種隱患的存在。
「要繼續收集太上老君的資料才能確定,幸虧被困在山裏,若非如此,憑我如今的財力足夠買到第七梯材料,然後吃了就開啟職業進度,此後就無法更改職業了。」胡山雕頗為慶幸的想着。
第八梯職業進度完成後,他的靈魂與肉/體融合能夠從銀霧之上獲得「兩息」的資料,但冷卻時間仍然是十二個時辰(一天)。銀霧俯視倒是從十息增加到二十息,範圍出從半里擴張到一里,冷卻時間仍然是六個時辰,此外,沒有新的外掛效果出現。
隨着兩個老總的低聲下令,兩幢一百三十六人再次啟程,此次中途沒有再歇息,直接抵達攻擊目標——三十一號渭堡。三十一號渭堡選擇建造的位置並非隨意的,它恰好卡在支珢黑巾通往東部出口之一的位置。
渭堡高約四丈(1丈=4米),非圓非方,堡頂有拒馬朝外延伸,每隔一丈的堡面處皆有篆字雕刻,合起來就是「固若金湯」四個字。這四個字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裝飾而刻,它們能讓堡壘抵抗法術的攻擊,也因此增加了攻破的難度。
胡山雕對與參戰還是很積極的,雖然他還沒服食藥梯,就算立下戰功對職業進度也沒有什麼幫助,但胡山雕急需離開支珢山回渭城一趟。胡山雕準備利用這次夜襲死一次,他死亡是跟其餘玩家不同,沒有顯目且唯有「真人」才有的白光出現。
死是真死,但需要營造出沒有當場死亡,且戰後是「失蹤」的跡象,所以,對於地點就要細細挑選一番。總不能死的地方是平地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吧?因此,胡山雕將自己死亡的地點選在三十一號渭堡的「左側」,從那裏跌落就是「泉江」流過的「綠竹峽谷」某處。
誰都知道第一波攻擊的傷亡率最高,兩個老總也因此沒有強令哪個小幢當先鋒,而是以詢問的方式。第十幢的五個小幢還在沉默時,第九幢的英雄出現了,胡山雕朝前踏出一步低聲說「我去」。
支勒川很想拍胡山雕的頭以示欣賞,但身高有些差距,只能是拍了拍胡山雕的肩膀,然後讓胡山雕與他的十個幢兵挑選裝備。胡山雕對這些裝備瞧不上眼,但他的幢兵卻是很需要的,而且,胡山雕也不能保證自己就一定不會回支珢黑巾軍,所以,他也要保持自己的基本盤。
在十個幢兵都挑選好裝備後,胡山雕領頭前行,在離開大部隊後,低聲對失嘎塔三人眾說道「若我出現意外,不管能否撕開渭堡法陣的篆紋,我等此次出擊就算完成任務了;你們三人需要立即撤回,但要裝出救我的舉動」。
三個少年顯然還不懂得「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技不精湛,先慫一波」的銘言,月光下的青澀臉龐露出懵逼之色。胡山雕暗嘆一聲,時間緊迫,關於「群演」的培養也是來不及了啊!只能做全小幢團來的打算了。
「固若金湯」四個字就是「法陣」的核心,只要破掉其中一個字的「筆畫」,這個法陣也就破了這因為法陣過於簡單的原因。楚國,或者說楚渭軍也不有財力支撐起龐大的堡壘防禦構築,能夠每一個渭堡都配上法陣,已經足夠說明楚渭軍的財大氣粗了。
渭堡外表是沒有任何可攀登的縫隙,小三幢要想破壞堡表的「篆字」就需要搭攻城梯,而在搭攻擊梯時,位於四個篆字上下左右四個「堡孔」內的楚兵就能進行攻擊。正因為如此,才會選擇夤夜(21時至23時)里時分進行攻擊,但胡山雕認為時間還是太早。
不過,支珢黑巾軍攻破渭堡也不是今天才開始,胡山雕不認為支勒川與夜芍叉兩個老總會選擇錯誤的時間,所以,只能是帶着十個幢兵潛入三十一號渭堡。月光太亮,但地面上的草叢、樹影等等卻能讓十一道人影得到掩護,有驚無險後抵達指定地點。
「嘖,這個時間段的楚兵莫非在搞基?」胡山雕認為如此順利潛到指定地點有些蹊蹺,但又因信息不對稱,找不到蹊蹺的所在,只能是吐槽一句後,與十個幢兵穩定卻組慢的組裝「攻城梯」。
在不知數量的「聖人」里有個「墨聖」,這位大老爺是所有匠人信仰的,胡山雕的虎蹲盾就是墨聖信徒所製造。能夠組裝、收縮等等的攻城梯是支珢「械造司」所制,組裝好時長約四尺,寬約三尺,將其安置好後按下最底層橫槓面上的按鈕,攻城梯就會自行往上延伸且無任何響動。
攻城梯抵達最低處的「湯」字時停止,胡山雕又按下拓寬的鈕,使攻城梯緩慢朝兩左延伸,最終形成五尺的寬度,可以站三個人在同一梯面。按照「法術只有法術才能抵抗」的規則,法陣也只能由法類兵器才能破壞,凡俗兵器對其無效,所以,小三幢的十一個人都執有「銼筆」。
雖然俠客與玄修消耗的都是「元力」,但不代表俠客能夠使用法物,當然,寶物是例外。銼筆就是「寶物」,它的筆桿上雕刻着「破」字法篆,持有者必須具備100點元力才能使用它,黑巾軍招募幢兵的標準是15級俠客,即擁有150點元力。
銼筆不是一接觸渭堡的「湯」字法篆就可將之「破」掉,它倒不是一次性消耗類寶物,但幢兵的實力決定了他們只能使用一次。包括胡山雕在內,小三幢共計十一人,破掉「湯」字法篆只需要「十次」。
胡山雕有些憂鬱的望着悄無聲息的渭堡三十一號,如果楚兵沒有發現他們的行動,那他如何營造出「失蹤」呢?胡山雕認為需要找一個背鍋俠,也就是他十個幢兵里的某個弄出一個大動靜,從而驚動楚兵。
胡山雕在菜市刺殺兩個道童,是因為急迫,此時犧牲幢兵也是如此,並不存在什麼心理負擔。因此,胡山雕沒有安排自己第一縱上攻城梯,而是把自己安排在第三縱,一二縱是四人,左右各一人,梯雖然陡斜卻寬並且還有護欄,抓着欄杆往上走,小心一些是不會有任何動靜的。
第一縱完成「銼」字後就從預留的中間空檔往下走,第二縱接上,胡山雕最終還是沒有犧牲自己的幢兵,倒不是心軟,而是覺得不妥當。
胡山雕認為黑巾軍攻破渭堡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數十上百次,這麼多次下來總結出的經驗必然是完善,而如此完善的經驗到了他這一小幢行動時就出錯,事後必會追究的。一旦自己仍然需要返回黑巾軍,那事後追究就難以避免,這個隱患沒有必要在此時留下。
在最後一縱幢兵「銼」字成功後,渭堡三十一號就出現劇烈的震動,攻城梯只是虛靠在堡面而不是「鑽」孔鑲嵌在內,震動讓攻城梯頓時歪斜,隨後重重的砸在野地上。雖然遞次上前銼字,但銼完字的幢兵仍然在攻城梯上往下走,所以,攻擊梯倒地時,十個人皆在上面。
胡山雕不驚反喜,他在發現楚兵出現在堡窗時,隨手朝上扔出一條套索,索繩精確的套住堡窗口一位楚士的脖子。楚士受驚之下雙手按住堡窗沿以此撐住,其餘楚兵有的拔劍砍繩,有的攔腰抱住被繩套住脖子的楚兵。
胡山雕抓着繩子雙腿踢騰在繩子被砍斷之前,竄入堡窗內,但很快慘叫一聲飛了出去,角度正是高達數十丈「泉江」。
「沖天雕」,在下墜時,胡山雕聽到支勒川衝破夜的寂靜喊叫。
「忘了跟他說了」,支勒川懊惱的低吼道,他將胡山雕妄圖衝進堡內的舉動,怪責到自己沒有告訴胡山雕,不管銼字成或敗都也不要進攻渭堡。
正如胡山雕所想,黑巾軍攻打渭堡自有一套成熟的經驗,法陣被破必然出現很大的動靜,銼字的小幢只需要逃即可,不需要再進攻堡壘。在銼字幢前去銼字時,支勒川與夜芍叉兩個老總就已經做好相關的佈置,這個相關的佈置是有兩種預安,一種是銼字成功,一種是銼字失敗。
如此也就能知道,胡山雕以為黑巾軍破堡成功率很高是錯的,黑巾軍破堡經驗豐富,楚渭軍自然也會根據失敗而總結出不同的防禦手段。胡山雕總歸不是智商超卓之人,否則,他就該想到,在兩個老總徵求「先鋒」隊時的態度。
如果銼字破堡成功率很高的話,兩個老總直接下令即可,反正總是能夠成功的嘛!兩個老總卻是先徵求各小幢,而不是直接下令,就說明兩個老總知道先鋒隊有很高几率會團滅。
涼冷的江水讓復活上線的胡山雕連打好幾個噴嚏,好在高屬性帶來的身體素質夠硬,胡山雕也沒因此着涼,順着湍急的河流往下飄。借着明亮的月光在河段某處瞧準時機,抓住從岸邊延伸進江面的樹幹,胡山雕順利止住飄勢,然後順着樹幹爬上了岸。
上了岸後先「下線」,在銀霧之上,胡山雕身上的水漬迅速消失,換上巡境司的兵裝,背後虎蹲盾,再檢查一下藥品補給,胡山雕「上線」。通過兩息的「銀霧俯視」,胡山雕將自己「下線」一里範圍內的情況有粗淺的掌握,這讓他上線後無需再辨別方向,直接朝西跑。
順泉江支流而漂並不能漂出「支珢山」,泉江主流與渭河相通,支流則是分佈支珢山各處,然後在某個節點形成湖泊之類的。由於東楚水師的存在,就基本上絕了支珢山從水路外出的情況,從陸路出山的路也並不多。
黑巾軍極少有大規模出山的情況,基本上自給自足,必要物資則是通過「走私」,這也是渭楚軍始終剿不滅黑巾軍的原因之一。因此,胡山雕不會選擇從水路出山,除了會被東楚水師當成水寇宰掉外,還因為水內還隱藏着各種「凶獸」。
穿上巡境司制服不是想依此矇混過關,巡境司制服跟正規的渭楚軍有些差別,對自己制服很熟悉的楚兵是能一眼識破的。胡山雕穿上這套制服是因為它的屬性很不錯,巡境兵三件套「防20速1」,胡山雕看中的就是「速1」。
收集來的少量支珢山勢力分佈圖資料里,東部支珢峽谷(綠竹峽谷)基本上是「親楚」山民部落,部落數量無法統計,但最大的則有兩部,一部是「山峭氏」,一部是「山魅」氏。
九州一統由「夏」啟,夏是夏氏部落,啟是夏王朝第一個也是九州第一個「大帝」,他成為大帝後給自己取了個姓叫「姒」,姒是夏氏部落的發源地,所以,九州的姓最早都是地名。
野人不是愚昧之人種,而是由逃犯、逃奴或是失勢上位者等等組成的;野人有氏無姓,居於深山老林里的基本上都是「山氏」,也就是列國統稱的「山民」。
胡山雕雖然知道自己在是東部支珢峽谷範圍,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名稱,只能是依照自己利用「銀霧俯視」得到的線路奔跑。也不知奔跑了多長時間,在月亮漸漸稀薄時,看到叢林與崖壁間的寨影。
山民是分辨不出胡山雕身上穿的是非正規楚兵制服,但卻知道戴着楚笠,身穿紅色曲甲的是楚人士兵。至於是真楚兵還是假楚兵,山民根本不在乎,畢竟,胡山雕只有一個人,而這個山民村寨卻是有兩百多戶接近千人。
至於萬一胡山雕是玄修怎麼辦?山民表示,玄修若有惡意,就算把他堵在寨外,本寨也是絕望的,還至於萬一個毛線。
野人氏族繁多,各有各的信仰與制度,但一片區域內的話不會相關太大,胡山雕雙手如捧着物放到下巴處後左右攤開,就象雙手托下巴一樣,這就是支珢山的山民禮節,意指「我以真實面目與你相會」。
胡山雕心中對這種古怪禮節是絕對吐槽道,真實面相個鳥蛋啊!
以自己迷路為理由,從山民那裏獲得到指點,胡山雕也沒有在此處山民村寨多做逗留,返身走出村寨後瞧准方向,繼續奔跑。
沿途會遇到不少的渭堡,但渭堡不是關卡,主要是阻止支珢黑巾,胡山雕穿着護境兵制服貼着渭堡而過,堡內楚兵有的不理會,有的出聲喝問卻沒有其餘的舉動,使得胡山雕很順暢的抵達「山漁氏」。
支珢山東臨海,胡山雕也不想自己往這個出口走的,但情況卻不是允許他有挑撿的資格,支勒川領的就是攻打東邊支珢峽谷的渭堡。胡山雕沒得選擇,只能往這邊跑,而山漁氏的名稱也說明胡山雕已經抵達了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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