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巔峰 第三十三章 年少的傲雪小姑娘

    白鬍子老頭見了兩個小姑娘，點了點頭，說話了，說得不多，大致的意思是，封無邪和無本來修煉的功法，到後面要人給他們結陣護法，問她們是否願意加入碧月山崗。

    兩人聽完白鬍子老頭的說話，思語姑娘說道：前者拜有老師，需回去請示再做答覆。

    白鬍子老頭點了點頭，看向傲雪。

    傲雪姑娘沒想到白鬍子老頭會這樣問，心裏那個糾結，加入吧，他就是她的師兄，，，這樣也挺不錯的，，，哎呀，，我在想些什麼！

    傲雪姑娘終於在糾結中說道：我本屬於峨眉，亦不敢胡亂改投別派。

    白鬍子老頭道：其實你們加不加入也沒有關係，此護法陣也可以傳授給你們，，，如你們所言，亦不失尊師重道之大善。

    又道：我先送你們回去，再做計較。

    兩小姑娘忙道：不敢勞煩老師傅，我們自己可以回去。

    白鬍子老頭手撫頜下長須，笑道：你們可閉上眼睛。

    兩人無奈對望，雖然心下疑惑，但還是閉上了眼睛。

    須臾，思語姑娘聽到白鬍子老頭道：睜眼。

    思語姑娘急睜眼，發現自己竟已在家門口！不禁心下忐忑，不是騙我的吧？又左右觀望，的確是到家了。

    白鬍子老頭道：你先回家，再去你老師處，我隨後就來。說完消失不見。

    思語姑娘恍然大悟，原來封無邪的師傅竟有此神通！應該是九層巔峰的境界吧？

    一邊想一邊進了門：爹爹，母親！我回來了！

    家人相見自有一番溫慰，思語姑娘此前不告而別，愧對雙親，便把近日所見所聞傾訴，又是一陣唏噓。

    思語姑娘道：爹爹，母親，孩兒得遇神仙，還有一事要去稟報老師，不用掛懷。

    思語老爹當然不會阻攔，讓其自去。

    思語姑娘來到老師住所，將前事盡數，老師也是高興，自己的徒弟能遇到更加厲害的老師，當老師的自然不會有門戶之見，極力贊成。

    思語姑娘見老師如此寬宏大量，忙跪而泣曰：老師啟蒙之恩，絕不敢忘！

    老師大笑道：所謂人往高處走，你得奇遇，為師亦為你高興，好好學習，尊師重教，也不枉為師教你一場。

    思語姑娘和家人團聚，又與恩師重逢之情不必煩敘。

    且說傲雪聽得白鬍子老頭叫睜眼時，其身亦在峨眉山之中。

    峨眉是拳精大派，傲雪小姑娘自小耳熏目染，自不會大驚小怪，只是自己第一次親身經歷此種神通，心下激動難以言表。

    白鬍子老頭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陣法圖，道：此護法之陣圖，你出身名門吾亦不多說，只是你等各有功果，望你好自珍重，須以勤修道法為上。

    又取出一個紅果，異香撲鼻等等很多的形容我就不多說了，道：此是同心果實，服之當可，，以心通靈。

    傲雪姑娘跪謝。

    白鬍子老頭道：去吧。須知生死有命，道法自然為上。

    看着白鬍子老頭消失在眼前，傲雪姑娘對白鬍子老頭的話卻是摸不着頭腦。

    片刻，望向遠山的峨眉高峰，又惘然四顧，嘆一聲，收拾情懷上山而去。正是：

    懵懂隨，懵懂回，

    懵懵懂懂少年醉，

    此亦有所思，此亦無所畏，

    眨眼相遇相別離，

    又是仙山翠。

    傲雪上得山來，猛抬頭見峨眉大殿白帆高掛，心下頓驚：這是怎麼了？

    一路前行，周圍滿是悲傷的氣氛，傲雪見人就問，只是個個都黯然神傷的表情，又不言語。

    傲雪慌慌進了大殿，見了各位師姐才知道，掌門仙逝了！

    大殿裏本是安靜成災，偶有抽泣之聲也是小聲點點。

    傲雪得知掌門仙逝，想起掌門平日裏諄諄教導猶在耳旁，滿心慈愛縈繞心間，也只是愣了一愣，轉瞬便淚眼滂沱，大哭着撲向掌門的靈柩。

    兩旁的師姐們被她溢於言表的痛哭感染，頓時也都哭成一片。

    那個第二大的師姐走上前安慰，小聲問她前些日子去了哪兒，遇到什麼事情。

    傲雪抽抽泣泣，欲說不說，哪裏表達得清楚。那師姐見狀，只好叫她先去休息。

    傲雪道：大師姐，我要在這裏！

    大師姐聞言點了點頭，向月月和葉子說道：你們一快兒，想了想又道：好好看着她。

    月月，葉子點頭應是，眾人出殿。

    三人聚在一塊兒，良久。

    傲雪哭夠了，哭累了，問：月月師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月月輕嘆一聲，望了望葉子，說：自靈山法會，掌門讓我和葉子先回山，，，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傲雪睜大了哭紅的眼睛：掌門怎麼仙逝的你們也不知道？

    葉子輕嗯一聲，點了點頭：還是天朝傳來的消息，說掌門在青雲山與人爭鬥，不幸亡故。

    傲雪大怒道：與人爭鬥？不幸亡故？我不信！月月拉了拉傲雪道：起初我們也不相信的，後來大師姐帶人去了青雲山，，，月月欲言又止。

    傲雪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月道:的確如前所說。

    傲雪欲又再問，葉子忙拉着她，道：其實我們也沒有在現場，是大師姐回來說的。

    傲雪怒道：掌門拳精修為不敢說天下第一，卻也是在江湖上排得上號的，哪裏有與人爭鬥，不幸亡故的說法？

    月月，葉子二人無言以對，只輕皺眉，微低首，沉默不語。

    肯定有什麼原因！傲雪自言自語:我去找大師姐！

    面對急吼吼傲雪的追問，大師姐沉吟着。

    窗外夜空如畫，星星點點，圓圓月月，透過窗格灑在他們身上，弄得她二人也如畫一般。

    大師姐臉上陰晴不定，看看窗外，看窗外的星，又看看窗外，看窗外的月，到後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大師姐在想什麼呢？傲雪心裏如是想，但是沒有問，只靜靜的望着自己親愛的大師姐。

    大師姐道：現如今，峨眉不能沒有掌門。

    傲雪今年該是十五歲多了吧，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很小的時候，掌門對她說過，誇她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當時大師姐也在旁邊，對了，還有月月，葉子，她們站在峨眉高高的山頂上，山風輕輕的，就象她們腳下白白的雲，她們周圍鳥語花香，月月，葉子，還有自己，開心地吃着時鮮的果子，聽掌門和大師姐講她們的故事，那時候她雖然很小，但她覺得，如果太陽公公一直不會下山多好啊，就好像峨眉山一樣，一年一年都是一樣的！這樣她就能和掌門還有大師姐，月月，葉子永遠在一起，

    那就夠了，對了，還得有好吃的果子。

    幼時的記憶就在這個夜晚，這一刻，被年少的傲雪小姑娘無限放大，一年，兩年，三年，直到點點滴滴。

    傲雪小姑娘慢慢站直了身子，走到窗前，輕輕地說：大師姐很想當掌門嗎？

    大師姐沒有回答。

    是默認了嗎？

    傲雪小姑娘輕輕地掩了掩窗扉，直到這一刻，所有的美好才被她這個動作終結。

    她走出門，踩碎了星光的同時也踩碎了月亮的光芒，一路走到小時候的山頂，毫不猶豫地拿出白鬍子老頭給的同心果實，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