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那小二「咦」了一聲,道:「這大冷天的,哪會有什麼大霧?公子爺說笑了罷?」
那白馬騎士說道:「在下豈能說謊?咱們確是遇到了大霧,仗着胯下坐騎,走了大半夜,才總算找到了道路。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那小二道:「小人在這裏住了十多年了,別說大霧,就連小霧也沒見過幾次。大爺休要和小人開玩笑。」
白馬騎士卻一直說真是從大霧中走了出來。那小二沒有法子,不再與他爭辯,只是小聲嘟囔了幾句,厲秋風等人坐在屋內,聽不清楚他在院子中嘟囔了些什麼。片刻之後,卻聽那小二說道:「既然兩位公子執意要請這和尚進店,小人也沒什麼話說。只是掌柜若要問起,兩位可不要將此事盡數推到小人身上。」
卻聽那白馬騎士笑道:「小二哥盡可以放心,若是掌柜問起,你只說是在下請這位大和尚進店便是。」
片刻之後,只聽得腳步聲響,隨即門帘一挑,那小二當先走入店內,緊緊貼在門邊,雙手兀自將門帘挑高。緊接着那粗豪少年大步走了進來,神情倒有些緊張,一雙眼睛緊盯着櫃枱內供奉的太上老君和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泥像,雙手在胸前合什,小心拜了幾拜,口中念念有詞,想來是在說些「得罪莫怪」之類的謝罪之語。厲秋風等人見他如此模樣,心下暗自好笑。
這少年走進店內之後,卻見人影閃動,又有一人走進店中。只見這人身子極高,一身灰衣,只不過小腹處的衣衫卻被劃破了一個長長的口子,模樣有些狼狽。再向臉上望去,這人面目俊朗,不過三十多歲年紀,只是頭頂無發,卻是一個和尚。
厲秋風等人見到這和尚,都是悚然一驚。這和尚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木橋上與厲秋風等人惡戰一場的玄機和尚。
玄機和尚見到厲秋風等人,卻並不吃驚,只是雙手合什,微一躬身,算是與眾人見禮。厲秋風點了點頭,司徒橋和孫不明卻是面色陰沉,將臉轉了過去,並不理他。
那白馬騎士將玄機和尚讓到那老者坐着的桌前,雙方分賓主落下,白馬騎士對小二說道:「小二哥,勞煩你再添兩盤素菜,一碗米飯。」
他聲音方落,卻聽玄機和尚道:「阿彌佗佛,施主不必過慮,貧僧並不戒葷腥。」
玄機和尚此言一出,店內諸人都是心下一怔。司徒橋哈哈大笑,斜着眼睛看着玄機和尚道:「怪不得如此行事如此蠻橫,原來是一個酒肉和尚。」
孫光明在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飲暖思,只怕吃肉喝酒之後,便要起了色心,大犯戒律了。」
那白馬騎士聽司徒橋和孫光明出言譏諷,生怕玄機和尚生氣,急忙對他說道:「曾聽大和尚說,您是在洛陽白馬寺掛單。在下曾聽說嵩山少林寺的高僧得唐太宗李世民金口玉言,可不守酒肉之戒,難道白馬寺的僧人也得了唐皇的特旨麼?」
玄機和尚搖了遙頭,道:「不瞞施主,貧僧自幼在山東濟南府靈泉寺出家,座師普濟禪師,原為嵩山少林寺達摩院首座。他老人家主持靈泉寺之後,寺內便不戒葷腥。他老人家曾經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釋門弟子,只須一心向善,慈悲為懷,普度眾生,這些繁文縟節的清規戒律,不守也罷。是以貧僧自從剃度那日起,便是酒肉不忌。白馬寺的各位大師修的是枯禪,自然是嚴守戒律。好在貧僧只在白馬寺中掛單,算不上是寺內的僧人,倒不至於辱沒了白馬寺的清譽。」
司徒橋和孫光明聽玄機和尚如此一說,心下更是幸災樂禍,正想出言譏諷,厲秋風急忙以目示意,兩人這才將涌到嘴邊的譏諷之語咽了下去。
那白馬騎士聽玄機和尚說完之後,笑道:「大和尚如此灑脫,在下佩服。」他說完之後,轉頭對站在一邊捂嘴哂笑的小二說道:「小二哥,素菜便不要了。給添一碗米飯,再來兩張金絲烤餅。」
那小二答應了一聲,便即快步走入後堂去了。厲秋風等人自顧自地喝着茶水,玄機和尚卻與那老者和白馬騎士閒談敘話。三人只揀些洛陽舊事聊了起來,倒甚是投機。
蘇岩壓低了聲音對司徒橋道:「司徒先生,那個和尚一直賊忒兮兮地盯着你手中的禪杖,只怕在打這禪杖的主意,你可要小心了。」
昨晚四人在濃霧之中奔波之時,司徒橋已找了一塊破布,將這禪杖的頂端包裹了起來,以遮人耳目。只不過這禪杖實在太長,拿在手裏極為怪異。司徒橋看了玄機和尚一眼,兩人目光相接,登時激起一連串火花。
司徒橋惡狠狠地盯了玄機和尚一眼,轉頭對蘇岩說道:「這位姑娘,你還是看好你包袱里的東西罷。」
昨夜四人慾返回谷口村之時,因木箱不便攜帶,孫光明和蘇岩將木箱內的袈裟取了出來,放在蘇岩背着的包袱中。因為生怕文王廟中錦匣藏書之事重演,孫光明將木箱用劍劈開,細細查驗,確認木箱確無古怪,這才將木箱碎片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此時聽司徒橋提到袈裟,孫光明和蘇岩知道他話中另有所指,只不過此時同仇敵愾,三人都將玄機和尚視為大敵,是以孫光明和蘇岩雖然知道司徒橋說的並不是什麼好話,卻也並未怪他。
此時店中八人各懷心思,互相提防,人人都有些尷尬。
便在此時,忽聽得院外傳來一陣馬蹄聲,竟然有不少人馬湧進了院子。店內諸人心下一驚,一起抬起頭來,向院中望去。
那小二聽到院子中人喊馬嘶聲響起,急忙快步從內堂走了出來,直向院子中跑了過去。片刻之後,只聽有人在院子中高聲說道:「這三匹馬是你的麼?」
此言一說,那老者和白馬騎士、粗豪少年都是面色大變。那粗豪少年「哼」了一聲,對老者和白馬騎士道:「這次總不會是假的罷?待我出去瞧瞧。」
他說完之後,正要起身,那白馬騎士手疾,伸手按住他左肩,將他按坐在凳子上,口中說道:「七弟,你不要如此魯莽,咱們看看情勢再說。」
那粗豪少年心下焦急,悶聲悶氣地說道:「有什麼情勢可看?這些人十有是左近山中的強盜,到這裏來搶奪錢財。咱們這三匹馬可都是難得的寶馬良駒,這些混帳王八蛋看到之後,便即動心,想要硬搶。咱們豈能任由這些王八收在此胡作非為?」
那白馬騎士尚未說話,卻聽小二在院子中回答道:「好教大爺得知,這三匹馬可不是小店的,乃是本店三位客人的坐騎。」
那小二說完之後,院子中便再無人說話。過了片刻,只聽得院子中腳步雜亂,想來馬上乘客已翻身下馬。只聽得腳步聲向店門口移動過來。隨後「唰」的一聲響,帘子已然挑開,那小二點頭哈腰走了進來,將帘子高高挑起。片刻之後,卻見一人負着雙手走了進來,腦袋左右轉了轉,待看到店內坐着七八個人,分為兩桌,他目光如電,掃視了眾人一圈,便即拱了拱手,口中說道:「敢問院子中這三匹馬,是哪一位兄台所有?」
那粗豪少年正想說話,卻見白馬騎士盯着自己,腦袋微微搖了搖,示意他不要說話。這粗豪少年雖然甚是倔強,只不過對自己這位兄長卻極是尊敬。見他不許自己說話,只得將嘴閉上。
那老者見這人頭戴狐狸皮縫製的棉帽,身披大紅錦袍,面白無須,約摸四十多歲年紀,瞧模樣非富即貴,是以倒也不敢小覷他。聽這人說話頗為有禮,老者便站了起來,口中說道:「這三匹馬是咱們的坐騎,不知道閣下有何見教?」
那人見老者氣度不凡,不似尋常人物,便即點了點頭,道:「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老丈能否答允?」
老者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家出門在外,本來就應當相互照應。閣下有事儘管說便是。」
便在此時,只見人影閃動,又有四個人從院子中魚貫而入。其中一人見店小二站在門口挑着帘子,嫌他礙事,待兩人擦肩而過之時,這人有意無意地用肩膀在小二左胸處撞了一下。那小二隻覺得一股大力涌到,口中驚叫一聲,身子已向後摔了出去。只聽「砰」的一聲,小二後心正撞在櫃枱上,只覺得後心劇痛,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身穿大紅錦袍那人正要與老者說話,聽得身後異聲大起,急忙轉頭望去。見自己的手下撞飛了小二,他皺了皺眉頭,口中說道:「不許生事!」
他情急之下說出這四個字,聲音尖細,與他和老者說話之時全然不同。撞飛了店小二的那人正在得意之時,被這人厲聲呵斥,登時嚇得臉色蒼白,垂手站到一邊,再也不敢生事了。
身穿大紅錦袍那人這才轉過頭來,對老者說道:「實不相瞞,家主最喜歡寶馬良駒。方才我在院子中看到老丈的坐騎,知道這三匹馬都是天下難得的好馬。若是老丈能夠割愛,需要多少金銀,您儘管說個數,我絕不還價。」
厲秋風、司徒橋、孫光明見這紅袍人舉止雍榮華貴,定然是大官無疑。只不過他自稱還有家主,自己以奴僕自居。這紅袍人已是如此了得,能做他的主人,只怕非得督撫以上的大官,或是王府中的王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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