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將長刀拿在手中,翻來覆去仔細觀瞧,可以說是愛不釋手,壓根不曉得慕容丹硯在想些什麼。文師閣 www.wenshige.com便在此時,只聽「啪」的一聲大響,緊接着只聽船老大一聲怒吼,聲音中滿是驚恐。厲秋風心中一驚,急忙轉頭望去,只見船老大雙手攥住的那根繩索已然斷成了兩截,船帆失了繩索的綁縛,立時倒轉了過來。大船劇烈晃動,越發向左首傾斜過去。
厲秋風見此情形,知道大船一旦被漩渦卷了進去,眾人絕無逃生之理,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隨手將長刀插入甲板,雙足在甲板上用力一點,身子騰空而起,直向桅杆躍了過去,瞬間到了桅杆近前,右手斗然探出,恰好抓住了正被船帆帶動而向空中飛去的斷繩,隨即使出了千斤墜功夫,右手拽着繩索,身子直向甲板上落了下去。
若是以力氣而論,厲秋風自然不及船老大臂力強勁,只是他潛運全身內力,拽動繩子的力道比船老大要強出數倍。只聽得桅杆格格作響,繩索牽動船帆向右轉動,瞬間又返回到原來的位置。船老大原本心中已經絕望,沒想到厲秋風突然搶上前來,竟然硬生生抓住斷成兩截的繩索,將船帆又扳了回來,心中大喜,急忙拉動手中的繩索,死死固定住船帆。三面船帆吃飽了海風,力道大增,使得大船的船頭又緩緩轉向右首,慢慢向前駛去。
此時海風呼嘯,漩渦轟轟作響,仍然不斷擴大。只是大船船體龐大,漩渦一時之間無法將船身吞噬,待到船頭背轉向東南方向之後,已將漩渦甩在背後,緩緩向前駛去。漩渦捲動之力雖大,卻已無法將大船捲入其中。厲秋風等人見此情形,雖然略略鬆了一口氣,不過心中仍然忐忑不安。片刻之後,眾人眼睜睜地看着大船緩緩向前駛去,離着漩渦越來越遠,但是仍然不敢有絲毫鬆懈。約摸過了一柱香工夫,大船與漩渦離開了二三十丈,而且漩渦也不再擴大,反倒有縮小的勢頭,厲秋風等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也放回到了肚子中。
船老大見大船行進得越來越快,知道已然擺脫了困境,這才將繩索交給身邊一名船夫,伸手從厲秋風手中接過繩索,將繩索牢牢系在桅杆上,這才向厲秋風拱手道謝。厲秋風急忙拱手還禮,口中說道:「方才全仗着老兄臨危不亂,救了大夥的性命,若是要道謝,原本應當由厲某向老兄道謝才是。」
船老大聽厲秋風如此一說,急忙連連擺手,不敢居功。厲秋風指着已經遠離的漩渦說道:「海中怎麼會憑空出現如此可怕的漩渦,難道海中有什麼怪獸不成?」
船老大搖了搖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厲大爺極少出海,只怕不曉得海中會出現一些古怪事情。方才咱們用大炮炸壞了扶桑人的兩隻戰船,使得戰船起火燃燒,引燃了戰船上的火藥,兩隻戰船因此爆炸,幾乎同時沉入海中。戰船沉入海中之時,攪動了四周的海水,這才出現了漩渦,險些將咱們的大船捲入海底。小人在海上行船多年,漩渦見過不少,不過那些漩渦寬不過五六丈,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漩渦,着實讓人驚恐。」
厲秋風聽船老大如此一說,雖然心中兀自有許多不解,不過已不似方才那般茫然。他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怪不得丁先生如此倚重老兄,厲某十分佩服。待到咱們迴轉大明之後,必定還有重謝。」
兩人說話之際,丁觀也走了過來,對船老大大加誇讚。船老大聽厲秋風說還有重謝,心中大喜,連連向厲秋風和丁觀道謝。三人正在說話,忽聽慕容丹硯厲聲說道:「你是松田家的什麼人,為何要苦苦追着咱們不放?!」
厲秋風心中一凜,這才想起甲板上還有一名僥倖未死的扶桑女子,急忙轉頭望去,只見那名灰衣女子已然醒了過來,一臉茫然地坐在甲板上。慕容丹硯右手握着厲秋風方才插在甲板上的那柄長刀,刀鋒架在灰衣女子的脖子上,雙眼瞪得溜圓,惡狠狠地盯着灰衣女子。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故意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威逼灰衣女子說話,心中暗自好笑。丁觀見灰衣女子呆若木雞的模樣,急忙快步走到慕容丹硯身邊,陪着笑臉說道:「穆姑娘,這個娘們既然是扶桑人,只怕聽不懂漢話。若是要問她事情,須得用扶桑話才行。在下略懂一些扶桑話,不曉得穆姑娘想問她什麼事情?」
慕容丹硯聽丁觀如此一說,暗罵自己該死,竟然忘記了灰衣女子是扶桑人。她心中暗想,雖說我能聽懂一些扶桑話,但是並不精通,若是強行出頭,若是聽不懂灰衣女子說些什麼,被姓丁的恥笑倒沒有什麼,只怕會誤了大事,厲大哥必定會更加生氣。既然姓丁的會說扶桑話,就讓他與這個妖艷女子說話好了。
念及此處,慕容丹硯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有勞丁先生了。我想知道松田家為何出爾反爾,派出戰船截殺咱們。此外還要問清楚,除了被咱們擊沉的兩隻戰船之外,松田家是否還有伏兵。」
丁觀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點了點頭,轉頭對灰衣女子嘰哩咕嚕說了幾句扶桑話。灰衣女子似乎沒有想到丁觀竟然會說扶桑話,臉上露出了驚疑的神情,待到丁觀說完之後,她猶豫了片刻,這才緩緩說了幾句扶桑話。丁觀聽灰衣女子說話,神情一變,待她說完之後,急忙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她說自己不是松田家的人,而是被松田家戰船裹脅的商人家的女子。」
慕容丹硯一怔,看了灰衣女子一眼,這才對丁觀說道:「依丁先生看來,她是不是在說謊?」
丁觀思忖了片刻,沉聲說道:「穆姑娘稍候,容在下再盤問她幾句。」
慕容丹硯點了點頭,示意丁觀接着詢問灰衣女子。隨後丁觀與灰衣女子嘰哩咕嚕說個不停,其間灰衣女子還不住用手比比劃劃,不曉得兩人在說些什麼。慕容丹硯見此情形,心中老大不耐煩,卻又不好打擾兩人說話,只得閉緊了嘴巴強行忍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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