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君的陣亡史 第四章.我看上他了,你有意見?

    過一會兒,莊家眼看面前的籌碼,竟已消減得稀疏可數,他那臉上的雪花膏,也漸漸被油泥侵蝕淨盡,只有滿頭大汗,從禿顱上騰騰冒着熱氣,再瞪圓眼向旁莊看時,又得賠個統莊,氣得他把骰盅置到地下,用腳亂踩,三枚骰子,咕嚕嚕從骰盅滾落出來,嘈雜中不知道被誰撿走了,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一看骰子找不到了,莊家發熱的瞬間冷靜下來,頓時嚇得亡魂皆冒!那三枚骰子可稀罕着呢,據說是神秘老闆特製的,裏面藏着大秘密!主管交給他之前,再三囑咐讓他一定要看管好。

    一開始覺着挺稀奇,結果他拿着那三枚骰子整整研究了三年都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就沒太當回事。正好今天原來的骰子不知怎麼回事就找不到了,時間緊迫,他就拿了旁邊盒子裏的骰子替了。

    他想着只是一天不會出什麼大事,誰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一個擋他財路的臭小子,自己贏了還不算,還要在臨走之前坑自己一把!他一怒之下就忘了主管曾經把骰子交給他之前說過的話,發了脾氣,犯了之前的毛病。

    現在三枚骰子都沒了,就算抽了他全身的肥油出來點天燈,也賠不起半顆!

    莊家苦着張臉,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伏趴着肥胖的身子,艱難地擠過重重疊疊的人群,在每張賭桌下翻找,被輸紅了眼的賭徒踹了幾腳,在一片咒罵聲中,才終於在一隻腳掌之下找到了第二顆骰子。

    而這個時候,沒有貪心繼續,而是選擇了就此收手的程喻白,已經去了專門兌換籌碼的櫃枱。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賭場的人肯定會盯上他,他只想贏點錢應應急,並不想因此和他們槓上。

    程喻白在把手上的籌碼換成了一百萬的現金,讓賭場抽了1的價碼給他辦了張銀行卡,自己留了一萬在身上,剩下的九十八萬元的賭資打到了卡裏面。在梭.哈的牌桌找到了興奮莫名趙逸華,不等他拒絕,一把將兩千塊錢塞入趙逸華手中,揚長而去。

    出了賭場,程喻白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周圍,左右看了看沒人,才招手打了一輛出租,坐上了後座,鎮定地上了車,對司機說了句:「去昌義路。」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他衣袖下的掌心裏死死握着一物。有稜有角,閃爍着冰冷的銀光,稜角刺破了他掌心的皮膚,嫣紅的鮮血緩緩地從傷口流出來,漸漸覆滿了手掌,染紅了整個掌心,他卻似感受不到疼痛,越握越緊。

    直到司機師傅提醒他已經到了昌義路,他才回過神,付了車費,將受傷的左手插入口袋,用右手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緩緩打開手,正是那枚恰巧滾落到他腳旁的骰子。

    程喻白仔細地打量着這枚骰子,這骰子是一枚六面骰,正立方體,每個表面分別有一到六個孔,相對兩面之數字和為七。

    程喻白的鮮血一沾上去,外面那層堅硬無比,不知什麼材質的銀色外殼立刻雪遇烈陽般消融殆盡,露出淡玫瑰色的內里。

    質地細膩,色澤溫潤,表面光滑柔和,其上可以清晰看到縱橫交錯的菱形網格紋,觀察到一種類似鏇削的線條,弧狀兩組交叉的牙紋,是枚血牙骰。

    程喻白不知道為何當時會鬼使神差地把這小東西撿起來,將它帶回來,但現在他知道原因了,因為......

    程喻白嘴角上揚,稍一用力,用手一捻,左手掌心的血牙骰就此化為粉末。右手從領口裏掏出了白玉墜,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並不是純白無暇的了,上面隱約多出了一絲血紋,流動着淺淺的紅光。

    程瑜白沒想到的是,不管他再怎么小心,還是被人盯上了。

    陰影處,莫午時懶洋洋地靠在牆角嘴裏叼着一根熊貓煙,一張嘴慢悠悠地吐出一連串的煙圈,看似神情慵懶實則目光犀利的掃視着周圍沉醉在紙醉金迷中的賭客。


    誰都說不清莫午時是什麼來到這兒的,只知道他身份好像不簡單。現在的他明面上是賭場的保安,維護着賭場的秩序,暗地裏卻是賭場養的打手,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條人命,局子進去了不知多少回,有一回差點給斃了,結果呢?換了個身份弄了個替死鬼,還不是大模大樣出來了,好煙好酒地供着,快活似神仙!

    聽到動靜,莫午時懶懶睜一睜眼,眸光微微一轉:「確定嗎?就那小子?手上有一百萬,怎麼我看着不像啊?」

    朱濤搓着手,嘿嘿一笑,點頭哈腰:「莫爺,我怎麼敢騙您呢!我當時就在坐他旁邊,跟他一起賭,親眼看着他一把翻倍,桌面堆的,全是紅籌啊,紅通通的,直晃人眼!」

    莫午時斜睨着他,目光微露譏嘲:「老朱啊,你好歹手上是曾有過過億資產,見過大世面的大老闆,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這麼點兒小錢你都看得上?」

    朱濤肥肥的臉堆出極圓熟的笑意來,討好般窺着莫午時的臉色:「我知道莫爺您視錢財如糞土,可胖子我就是個大俗人,一個喜歡錢,還欠着賭債的大俗人,哪能跟莫爺您比?我懂,您不就是笑我貪財嗎?可您不知道貪財的好,什麼都比沒錢好。你有錢,錢就是你親兒子,比你親兒子還親,你攢了它,它就一直在,你花了它,它都不說個委屈。哪像我娶得那個婆娘生的那個敗家子,就知道伸手要錢,還沒啥良心。您要是真的看不上這一票,早點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找其他人。」

    莫午時並不開口,不停地轉動着手裏的煙,似乎在欣賞煙頭透出的火光。

    在程喻白捻碎血牙骰子的同時,莫午時的臉上極快地略過一抹笑意,臉色變得幽深晦暗,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朱濤開口提醒他煙燃盡了,他才猛然覺察到指間的疼痛,扔了手裏的煙蒂,重新點燃一根。

    片刻之後,莫午時緩緩抬眼,叫住了因他長時間沉默而準備離開的朱濤:「等等,我什麼時候說不幹了?」

    朱濤立馬頓住了腳步,笑呵呵地轉身,小心翼翼地問道:「莫爺,您......改主意了?」

    莫午時依舊沒骨頭一樣地斜靠在牆角,嘴角擎着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彈了彈指間的煙灰,拍了拍他的肩:「做人有點志氣,要干就干筆大的,只要有了人,錢還不是滾滾來?」

    「莫爺,您的意思是要把人綁來,供我們驅使?」朱濤興奮地眨巴着綠豆眼,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莫午時的想法,仿佛已經看到了一條通天大道,無數的金山銀山正在向他招手微笑。

    莫午時終於站直了身體,走出陰影,眯着長時間在陰影處畏光的眼睛,輕輕一笑,眼神卻倏地幽深,捂着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眸中頓時浮起一層迷濛的水霧。

    朱濤看直了眼睛,什麼樣子他形容不出,就覺得那笑容清亮亮的,還,還怪好看的。

    這時候他才發覺原來自己一直稱之為莫爺的男人其實跟他兒子的年紀差不多,甚至都不應該稱之為男人而該稱之為男孩。

    莫午時收斂了笑容,微閉了一下眼睛,霧氣倏斂,恢復了清明,現出本來清澈如水的星眸,竟如深井般黑沉不見底,晦澀難測,透着無盡的冷漠。

    犀利的目光像利劍一樣直刺人心,散發着無形而強勢的壓迫感,盯住朱濤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不,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你,不准動。」

    朱濤兩股站站,一張肥臉不停抽搐着,強忍住了跪下的衝動,艱難地道:「莫爺......您這可就有點不夠意思了......咱倆合作這麼久了,您一句話就想吃獨食?咱可不帶這樣的......…」

    莫午時掏了掏耳朵,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句:「我看上他了,你有意見?」

    朱濤愕然的張了張唇,說不出話來,愣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驚愕地道:「莫爺,那小子雖然長得好看,可那是個男的!」

    莫午時冷冷地盯着他,朱濤只覺得那雙眼睛幽黑如夜,是很罕見的接近純粹的黑,如同亡靈一般,透着不詳,帶着死亡的氣息,瞬間席捲了周圍的空氣,「撲通」一聲竟真的跪下了。

    莫午時面露嫌棄地用腳尖踢了踢面前癱倒在地,顫抖不止的一堆肥肉:「起來!行了,你那一百萬的賭債我就不收了,你要是再不起,我現在就給你個痛快,反正你那日子也快到了。」

    「哎哎哎,我這就起!這就起!」朱濤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瞬間從一攤肥肉重新變成了一個人,盯着莫午時的綠豆眼裏陡然冒出了精光,見到莫午時的冷臉時,又忙將脖梗兒縮進腔子裏去,「莫爺,您說的可是真的?我的那筆款子真的不收了?」

    莫午時沒有再看他,他扔掉手中短得幾乎要燒到指尖的煙頭,用腳尖捻碎,淡淡地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向來一口唾沫一顆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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