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得你今天會過來,」盧景川很默契地帶他走進書房,順手關上了門,「發生什麼事了?」
每年的四月二十對盧家來說都不太好過,儘管這個日子曾帶給過他們許多歡笑——
十年前的這天,盧家最受寵愛的小公主盧檸兒在自己的生日當天走失,從此再也沒回來。
盧家和蘇家當時發動了所有力量出去尋找,幾乎把整個y市都翻了過來,但始終一無所獲。
之後的幾年他們也沒有放棄尋找,每年都會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做各式各樣的努力,但手頭上的行動是一回事,心態上的絕望則又是另一回事。
一個五歲的孩子十年未歸,任何理智的人心理都隱隱有了準備…
盧家現在所做的努力,不過是出於這麼多年下來的慣性,以及…
作為一種心理上的安慰,特別是對盧景玥來說。
因為當年盧檸兒的走丟,和她這個姐姐有着最直接的關係…
事情發生後,盧景玥自責甚至抑鬱了很長一段時間,至今都沒能完全恢復。
整個盧蘇兩家,她大概是唯一一個還堅信盧檸兒會平安回來的人,所以也固執地要求每年的今天都要像十年前那樣為妹妹慶祝生日——
十分詭異的場景,但為了不惹她的情緒產生太大波動,大家還是順從了她的要求。
甚至對於蘇翊廷,她都還以對待自己妹夫的態度對待着,所以才會在看見對方來的時候如此開心。
「我下午去淺水路那裏踢館了,你猜我碰到了誰?」
「你這麼問,看來是我們都認識的人了?」盧景川抱着胳膊靠在桌邊,不答反問。
「是修澤,」蘇翊廷嗯了一聲,簡潔地回答道,「在韓氏武館。」
「怪不得…」盧景川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後又很快瞭然。
怪不得白修澤雖然一直以陽光溫和的形象示人,可學生會裏的眾人包括自己和蘇翊廷在內,卻從來不認為他只是個文弱的書生。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氣場和直覺吧…
「看來韓氏武館的確底蘊深厚,不然以白家的地位,也沒必要選一個真的落魄的地方…」盧景川勾了勾唇,隨後饒有興致地問道,「所以你踢館成功了麼?」
「這不是重點…」蘇翊廷輕咳一聲,隨後嚴肅下來,「重點是,我看到了修澤的師妹,我懷疑她就是我那晚遇襲後碰到的那個人。」
「那我是不是該恭喜你,終於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夢中人?」盧景川淡淡地笑了一下,一邊靜靜等着下文。
翊廷並不是沒有情商的人,他不會無聊到在檸兒生日這天跑過來和自己說這種事,所以一定還有後文。
「之前是夢中人沒錯,」蘇翊廷皺了皺眉,「但現在好像沒那麼簡單。」
「嗯?」
「你記得我有一個手下叫郭英武的嗎,」蘇翊廷低頭擺弄起一支鋼筆,眼底划過一絲森然的寒光,「出事的那天晚上所有兄弟都遇了埋伏,只有他逃過一劫,因為他根本沒有出現在現場。」
盧景川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你懷疑是他給襲擊你的人報的信?」
「對,我事後也假裝無意地問過他,」蘇翊廷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嘴角處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冷笑,「可他說什麼自己幾個月前不小心受了傷,很長時間內都不能動手,怕我擔心就一直沒告訴我…」
「所以你今天發現了什麼能證明他說謊的證據嗎?」
「修澤的師妹說的,」蘇翊廷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說她和郭英武打過,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個困擾他許久的謎題有了突破性進展本應是好事,可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
萬一…那個難得令他有點動心的妹子真的是想害他的人,這該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修澤的小櫻師妹還以為壓低了聲音自己就聽不見了呢…可他是受過特種兵訓練的人,別說他能聽見,就算聽不見也能靠唇語看出來。
「你先別那麼悲觀,」盧景川似是看出了他的低落,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我建議你還是明天去找下修澤,想辦法讓你和他師妹見一面。」
有些事情,總歸還是當面對質比較清楚…
「我也是這麼想的,」蘇翊廷微微頷首,「那你到時和我一起去吧,我比較相信你的判斷。」
「好。」
另一邊的韓氏武館。
「好了小櫻同學,我又陪你打了那麼久,氣該消了吧?」又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打結束後,白修澤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半天不想動彈。
而一旁的韓詩櫻顯然比他更加疲憊,喘得連話都很難說完整:「我沒有…生氣…啦…」
「那就早點回去吧,」白修澤撐起身子,一邊扶起韓詩櫻,「師父師母還等着我們回家吃飯呢。」
「你先過去吧,」但韓詩櫻卻搖了搖頭,俏皮地沖他眨了眨眼睛,「我去趟孫爺爺的雜貨鋪。」
「那我跟你一起過去。」
「不用啦,」韓詩櫻急忙推他,「你去了不方便~」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白大會長表示十分莫名,同時也有些委屈,「孫爺爺我也認識啊,你們之間還會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
「哎呀…」韓詩櫻有些不忍見到小白失落的樣子,於是討好地爬過去攀住他的胳膊,又親昵地蹭了蹭,「今天我生日你就縱容我一下唄,下次再一起去~」
櫻老大估計是沒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有多像一位正常的女孩子,溫柔可愛的樣子看得白修澤心都快化了,於是便點頭表示了同意:
「那好吧,別回來得太晚知道嗎?」
「yes, 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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