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睜着烏黑的眼睛,嘟着小嘴看着魏凝。一窩蟻 m.yiwoyi.com
魏凝喜愛的不得了,抱着他親了又親。
「凌風,你快過來看看,這眉毛,這眼睛,這鼻子……哎呀,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衛凌風見魏凝十分歡喜,也湊過頭去看孩子。小娃娃確實長得十分可愛,雖然是早產,但塊頭居然比足月的小孩還要大,臉蛋粉嘟嘟的,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滑碌碌的轉着,也不哭,睜的大大的看着圍在他旁邊的人。
這娃娃……確實,長得十分像他。
衛凌風看着看着,也禁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孩子幼嫩的臉頰。
小娃娃感覺到了衛凌風粗糙的手掌撫在他臉頰上,不舒服的左右轉頭動了動,嘴裏還吐出幾個口水泡泡。
眾人看到這一可愛的景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衛凌風十分高興,與魏凝再看了孩子一些時候,便打賞了穩婆。芝娘忙着去廚房繼續燒熱水,待會兒給孩子洗澡,香嵐則忙着繼續照顧昊哥兒。
昊哥兒一直都被阿濤抱着,許是感覺到自己的姐姐一直都在鬼門關頭,昊哥兒居然也沒有哭鬧,出奇的安靜。
「昊哥兒。」香嵐見魏凝無礙了,便出了房門,看見昊哥兒在阿濤的懷裏低頭自個兒玩手指。
聽見香嵐喚他,昊哥兒馬上抬起頭,一雙烏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香嵐,嘴裏吐出兩個字:「姐姐?」
香嵐知道他是在問魏凝。
香嵐笑着抱過昊哥兒,哄着他說道:「姐姐很好,昊哥兒,你要當舅舅啦!」
「嗯?」
昊哥兒聽了香嵐這話,似懂非懂,但他大概明白了自己姐姐沒事了,於是高興的拍了拍小手。
哄了昊哥兒,香嵐對一直站在她旁邊的阿濤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阿濤一直站在香嵐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聽到香嵐向他道謝,他憨笑着摸了摸頭,對着香嵐柔聲說道:「我就幫你抱小孩兒,其他忙也幫不上。夫人沒事就好。」
阿濤說到這裏,頓了頓,見香嵐滿頭大汗。忙了一夜,天邊已經開始泛起了肚白,不知不覺,居然快天亮了。
昊哥兒在香嵐的懷裏,被香嵐哄了一會兒,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香嵐看着昊哥兒酣睡的臉龐,臉上充滿了憐惜。這小孩兒,也太過懂事了,擔心着自己的姐姐,居然忍着一夜都沒睡!
「我來抱着吧。這一夜折騰的,你看你,渾身大汗,要不你去休息會兒?」阿濤忍不住開口對香嵐說道。
香嵐搖搖頭,說:「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把昊哥兒抱回房間便是。」
而房間的裏面,林敞生站在一側,默默地看着眼前這一幅溫馨歡樂的景象,心中滋味難言。
此情此景,居然讓他又想起了時婉兒。
話說,她現在已經到哪裏了呢?這一路上,可還安全?
想到這裏,林敞生有些煩躁地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她這才走了有多久,自己居然想了她這麼多遍!
怎麼這麼奇怪?這在以前,從未有過!
房間裏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魏凝這才發現,林敞生一直站在一邊,看着他們。
芝娘燒了熱水,很快就回來了,與香嵐一起,抱着孩子去洗澡了。
「昊哥兒我放回房間裏去了,他睡得很香。我們給孩子洗完澡就給您擦洗身子。」香嵐對魏凝說道。
魏凝點點頭,待她們走後,她對站在一旁的林敞生說道:「師兄,有件重要的事情,我還需得與你商量。」
林敞生知道她要說什麼。他走上前,對魏凝說道:「你放心,解救夫人的法子我已經找到了。」
魏凝聽了,眼睛一亮,問道:「真的麼?」
林敞生點點頭。魏凝趕緊又問:「需要我的心頭血嗎?我現在身子還好。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師兄,我想快點救我娘親醒來,我沒事的,你不用顧及太多到我!」
「傻師妹。」魏凝一說完,林敞生就忍不住開口嗔道:「現在孩子已經出生。要救許夫人,未必就一定要用你和昊哥兒的心頭血。用臍帶血,應該也能替代!」
「臍帶血?」魏凝睜大了眼睛,看着林敞生,疑惑地問道。
林敞生點點頭,說:「你與衛世子的孩子,在一定程度上與許夫人也有血親關係。我想着,或許能一試。」
「那還等什麼,既然這樣,就趕快試試吧。岳母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不是嗎?」衛凌風說道。
剛剛魏凝與他說了許氏的病情,衛凌風想到魏凝想要以身犯險,心都揪起來了。但他又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魏凝。如今聽林敞生說還有其他法子,自然心裏鬆了一口氣。
若是許氏能順利甦醒,那魏凝這邊,他就沒什麼擔憂的了。
魏凝聽到林敞生這麼說,心裏頓時明了。她以前在醫書上看過,臍帶血有救人命的功效。若真是有用,豈不是太好了。
她現在心裏最牽掛的,也就只有許氏了。
見魏凝神色緩和多了,林敞生的擔憂也少了很多。在接生之前,他就已經囑咐穩婆把孩子的臍帶血保存了起來。這次雖然大驚一場,但這個孩子來的還是及時,若無什麼特殊情況,林敞生估摸着許氏應該能得救。
林敞生給魏凝診完脈,香嵐抱着孩子洗完澡也回來了。芝娘端着一大盆熱水,給魏凝擦洗身子,於是衛凌風與林敞生便退了出來。
出到房間外,林敞生示意衛凌風到一邊說話。
「如何?」衛凌風首要關心的,便是魏凝的身子。
「性命是無大礙了。但她這次生產如此兇險,應是懷孕的時候被人下了某種藥物,致使她食慾大增,從而使胎兒塊頭之大異與常人。這次難關雖然是渡過了,但是也徹底傷了身子,以後想要有孩子,怕是很難了。」林敞生說。
衛凌風聽了林敞生這話,心頓時就低了一低。
想起剛剛抱在懷裏小娃娃可愛的臉龐,他的心中就驀然湧起了一股渴望。如果可以,他以後是多希望能與魏凝多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啊。
他想,魏凝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雖然內心失落,但衛凌風很快就想開了。大難過後必有後福,身子是可以慢慢調養的,人還在是最重要的。
只是,到底是誰,居然會給凝兒下毒?
想到這裏,衛凌風便蹙起了眉頭,對林敞生說:「你說凝兒是被下了某種藥物,她是中毒了嗎?」
「也並不能說是中毒。」林敞生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吃了什麼可以讓食慾大增的藥物,所以導致胃口變大,進食過多。我估摸着師妹的狀況,應該是懷孕初期被人下的。」
懷孕初期?衛凌風想了想,那時魏凝好像是在被慕寒劫持,莫非是慕寒下的手?
這事兒,他可得詳細好好查查。
「你也別太過擔心了。如今凝兒已經沒事了,以後需得慢慢調養,恕我多說一句,短時間內,你們能不同房就儘量不要同房。」
衛凌風聽了林敞生說的這句話,心裏仿佛被什麼猛刺一下,驀的抬頭,看向林敞生。
感覺到衛凌風的敵意,林敞生倒目光坦然,看着衛凌風。
「我知道了。」
衛凌風努力忽略掉心裏的那份不自在,對林敞生說道。
林敞生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衛凌風看着林敞生離去的身影,心裏的不舒服正一點一點的放大……
而房間內,魏凝擦洗完身子之後,實在抵抗不住睡意,沉沉地睡過去了。香嵐把孩子放在魏凝的旁邊,看着床榻上一大一小倆母子,眼裏充滿了慈愛。
幸好,千難萬險,總算是熬過來了。
衛凌風進來,看見魏凝已經酣睡過去了。而她旁邊的小娃娃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嘴裏正吐着泡泡,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他。
香嵐見衛凌風進來,輕聲的對衛凌風說道:「世子爺,小姐已經睡過去了呢。」
「讓她好好休息吧。」衛凌風說完,便在床榻旁邊坐了下來,伸手牽住了襁褓里小娃娃稚嫩的小手,低頭輕聲地哄逗着他。
香嵐駐足看了一會兒,見衛凌風一點兒都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說,轉身到廚房做早膳去了。
衛凌風看了兒子一會兒,小娃娃在衛凌風的哄逗下,終於也經不住困意,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房間裏頓時只剩下了綿長的呼吸聲。
衛凌風看着床榻上兩個至愛之人的面孔,心裏除了幸福和滿足,還有一些些不自在。
他又想起了林敞生,心裏十分不舒服。
這個人,曾經是他的情敵,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家室,但顯然對自己妻子的情念還沒斷。
衛凌風想到這裏,眼眸里就湧上了深深的黯然。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機與他說清楚,不然自己的東西總是被他人惦記,自己心裏總是不會痛快。
這樣想着,衛凌風便把頭靠在了床榻邊上,凝視着魏凝熟睡的側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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