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優先,你先說。」
嘴角一勾,風笛瞥了一眼旁邊打翻了醋罈子般的陳胖胖,而後饒有興致的望着小小,淡笑道:「親自跑來找我一趟,應該是有什麼要事吧。」
「嗯,挺聰明的嘛。」
看着風笛自來熟般的笑容,矯使是不善於與生人交際的小小,攏了攏耳邊的秀髮,微微低頭,笑出聲來:「我來呢,是為陳爺爺排憂解難來的,當然,這需要先徵求你的意見。」
風笛斂了笑容,微垂着眼皮,而後思索着一些東西,片刻之後抬眼好好看了一番這個與自己齊肩高的少女,戲諛一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為了我而來的。呵呵,開個玩笑,說來聽聽...」
小小瞟了一眼因自己蹙眉而立馬改口的少年,那有着一些分寸的模樣,讓她緩緩疏開兩道柳眉,但好感卻化為了泡影,旋即輕吐了一口氣,心中詫異道:「這傢伙,難道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他雖然會畫那些奇怪的紋路,又能戰勝二階靈師的錢大寶,但我小小也不是那麼隨便的女孩子吧。」
一時間,風笛之前靜坐河邊給小小的超常印像,因他剛才的調侃,再次土崩瓦解。
小小將頭轉向一側,隨心邁了一步,美眸從風笛身上收回,淡淡道:「你走吧,悄悄離開青牛鎮,這樣,你既能省去麻煩保住性命,陳爺爺也不至於因你拒絕鄉親們,而陷入不義。」
「逃避。」聞言,風笛訝然斜了一眼變的認真的少女,那聲音中的冷淡,與方才恍如兩人。暗嘆了一聲小小的不苟言笑,應該是將自己列入了登徒浪子,風笛笑着搖了搖腦袋,對此卻也絲毫並不在意。
尊重,並不是靠臉面獲得的...
風笛偏頭看向陳胖胖,指了指背對兩人的少女,而後摸着鼻子笑問道:「胖胖啊,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哥離開青牛鎮的話,看着倒是不錯的選擇。」
微微點頭,小小望着西邊垂入水面的落日,心中嘆道:「看來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花花公子能做到這一點的,說明你還不是無可救藥。」
「風笛哥,我胖...我胖不知道,但我相信小小姐,她應該不會害咱們。」陳胖胖瞥了兩眼小小的背影,斷斷續續道,無論怎樣,陳胖胖都會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
輕聲笑了笑,風笛也是向前走了兩步,以背影對着兩人,負手悵然喝道:「這個主意看起來呢,是不錯,但是,說真的小小姑娘,你不覺得這是一個狗屁不是的餿主意嗎。陳爺爺能理解,但你讓鄉親們怎麼看我。貪生怕死。忘恩負義。為了活命拋下大家悄悄逃走的混蛋。...男兒活在世上,自當頂天立地,怎會做出如此狗屁不是的事來。」
聞言,陳胖胖與小小皆是詫異的睜大了眼,陳胖胖詫異於風笛竟然敢指責小小姐姐的不是,而小小詫異於,這番吞吐豪氣的話竟然會從這個口花花的傢伙嘴中說出來。
夕陽最後的掙扎,將西方天際染得通紅異常,映襯着幾群春日回返的燕雀,盡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神韻。
風笛背負着雙手站在田壟上,那紅撲撲的暮陽將他身後的地面拖出一道極長的背影,拖在陳胖胖張大着嘴巴的臉上,拖在小小驚異不解的心頭。
「那你打算怎樣。你不會真的以為那隻龍雀鳥王跟錢大寶一樣,都是你可以招惹的主吧。」小小緊聲相問,心道自大可以,但你也應該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聽得小小的疑惑,風笛轉過身來,摸了摸鼻子笑道:「所以我才想請小小姑娘出手幫忙的,」
「什麼意思。」風笛那神秘兮兮的笑容,讓的小小更加不解。
「想必你也看到我之前在河邊所習畫的東西了吧,不瞞你說,那是器紋,我可以將它刻畫出來,煉製出御獸環,那御獸環,正是妖獸的克星,到時候用它去對付龍雀鳥王,自然手到擒來。」風笛微微一笑,聲音平緩笑道。
聽着風笛所言,從沒聽說過這種東西存在的小小兩人,皆是匪夷所思的愕然看着風笛,細聲詢問道:「真有那種東西。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要知道到時候送的可是你自己的性命。」
「呵呵,放心,我的小命我自己當然很是看重,沒有把握,我從不會去做。」點頭笑了笑,風笛眼中,無比的自信。
小小看着這個成竹在胸的少年,無奈之下,只得半信半疑的偏了偏腦袋,一眨不眨的看着風笛,合攏握着雙手輕聲問道:「那你想讓我幫你做些什麼。能幫到你的,我盡力。」
兩眼借着變的暗紅的光線,風笛認真望着小小被染得紅撲撲的俏臉,沒想到這個少女,拔刀相助的魄力,一點也不比男子差。
感謝的沖她點頭一笑,風笛笑道:「其實也不難,只是想藉助小小姑娘的力量,將那器紋刻畫出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金靈師吧,」
目光落在風笛誠摯的臉上,小小再次驚奇的一動不動。
他怎麼知道我是金靈師。我成為金靈師半個月以來從未展現過,我也確定這是我第一次見他,他是怎麼知道的。小小感覺自己唇舌間一片口乾舌燥,訝然的根本說不出話來,風笛神秘,更加讓她充滿了好奇。
詫異了好半晌,天際只剩下一條細微的紅線,小小回過神來輕吸了一口氣,而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風笛再次感謝一笑,拍了拍陳胖胖的肩膀,指了指回去的路,笑道:「天色已晚,回去吧,想必陳爺爺也等急了。」
說完,留下心情還未平復的兩人,率先邁開步子,向着歸路而去。
天色,在漸漸行去的腳步中,緩緩降臨了山巒,黑暗,籠罩着山林,枝葉探伸間,宛如一隻只張牙舞爪的妖獸。
遠處的身影已經隱沒於夜色,身邊除了擔當護花使者的陳胖胖,只剩下寂寥的夜風,和遠處颯颯響動的山林。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小小姣好的柔美面容眉頭微微輕蹙,小口輕輕張開喃喃了一聲,美眸從遠處收回,忍不住輕輕咬着粉嫩的下唇,片刻之後莫名一笑,咕噥一聲:「他可真有意思。」
雖然小小對外在一些虛榮之類根本不在乎,可整個鎮子,哪個男子不是對她夢寐以求的,這也充分說明了小小的魅力,而風笛那傢伙,之前開口調戲,現在竟然根本沒有協美一道回去的想法,這說明他之前的話,分明就是純粹的開玩笑。而小小也意識到,好像真的有點錯怪他了,風笛的神秘與古怪,倒是引起了她不小好奇心。
一般來說,對一個男子產生了好奇,那便意味着...
「算了,原諒他了。那傢伙,還真有點可愛...」
回想着風笛吞吐豪情的氣勢,明明那麼一個清秀可愛的少年,卻偏偏裝出一副頂天立地的姿態,當時那夕陽透過他單薄的身板兒肩頭,回想起來,小小莫名一笑,而後一手輕輕捋着一縷秀髮,抿唇淺笑間,與陳胖胖一同向着風笛追去。
......
......
鄉親們的熱情達到了一個頂峰,陳家的簡陋籬笆,便在此間,被生生擠的倒塌了一次。
只是,他們卻始終不見陳家的那名少年,雖是如此,但那熱情中的急切,令得此事已經迫在眉睫,陳老實也知道,馬上就要搪塞不住了。
「放心吧爺爺,風笛哥已經想出了辦法,這次一定會好好教訓教訓那隻大鳥,替爹娘報仇,」陳胖胖口中叼着一塊骨頭,一邊啃着,一邊寬心道。
「唉,但願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啊,」陳老實捏着雙手,坐在凳子上,不安的身體,使得那把凳子吱悠吱悠亂響。
河邊的少年不知沉浸了多久,眉宇間,緊凝的神色,隨着手中最後一筆的落下,終於舒展了開。
「成了,」
欣慰的望着青石上一套繁雜的紋路,水跡也絲毫掩蓋不住它獨特的味道,風笛長長吐了一口氣,心中懸着的石頭,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呃。你又來了,呵呵,小小姑娘,你真是太客氣了。」
回身側望着靜站在一邊的少女,風笛心神放開,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這幾天也不知為何,小小一天比一天來的勤快,有時候風笛還未早起跑來河邊練習器紋,這小小倒是已經在此等他多時了,而且,讓風笛難為情的,是小小每次來都帶着很多美味,俗話說無功不受祿,風笛也知道什麼叫做吃人嘴短,自然有些難為情起來。
「聽說你大病剛愈,送些吃的補品來,理當如此,況且,你每天在此一坐便是一天,虛弱的身子怎麼受的了。」小小從那隻淡黃色儲物袋中拿出一塊布帕,鋪在一塊平整的的青石上,而後開始拿出一些果子,獸肉。
「其實,你幫陳爺爺他們解決麻煩,也是在幫我,我自當應該謝謝你...」當將食物擺好,小小柔柔的靜坐於河邊抱着修長的美腿,看着風笛,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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