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這不是靳爍不信,而是誰能相信這麼一輛超大型的長途客運汽車,在公路上,離最近的服務站還有20公里的公路正中央,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如果有,那也應該蒸發了。」馮遠搖搖頭。
「司機呢?」靳爍快步走到了駕駛席上。
「也沒有。」馮遠嘆了口氣,跟着上前。駕駛席上空無一人,這當然畢竟這輛車少說在這裏受到損害也有3小時。
「這輛車的事故一點兒也不輕,但是駕駛席,乘客席上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馮遠緊緊盯着車前的油門踏板,若有所思。
「幽靈車?」靳爍跟上前去,摸索着車座。
「沒有灰塵。」馮遠無視了靳爍強硬的冷笑話,在靳爍進來之前,他已經徹查過整輛車的全部細節。
「你怎麼看?」靳爍問道。
「你這混蛋。」馮遠搖了搖頭。「你明明就知道答案,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站在一邊看着我焦頭爛額晚一分鐘,她們的安全就……」
「你不用嘗試說服我,馮警官,這是為了我和小魚兒考量,我得出的最佳選擇。」靳爍看起來已經鐵了心。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馮遠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電話。
「雲哥,他都這麼說了,你就別墨跡了!」
雲起戴着耳機,接通了馮遠的電話。
「馮隊,你使喚人的本領可越來越強了。」雲起嘟囔了一句,馮遠那邊的聒噪抱怨就傳了回來。
「得得得,算我服你。」雲起知道,馮遠決定的事,自己是拗不過他的。
「你可想好,馮隊。」雲起飛快地敲動鍵盤,連通了外網畫面,直接鑽進了東南亞的公路督查系統。當然,這對他來說簡直就和逛街一樣輕鬆,可並不意味着真的就像逛街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畢竟這弄不好可是國際問題。」雲起的話一點沒錯。「馮隊,我覺得還是和東南亞警方知會一聲,畢竟這事……」
但是馮遠的態度非常強烈。
「要你查就對了,不用你覺得。」末了,馮遠不忘補上一句。「出什麼事我給你兜着,這群豺狼虎豹魑魅魍魎的妖精就在你屁股底下蹲着,不拔除了怎麼安心睡覺?」
雲起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可是你說的。」先把責任甩開,雲起不是沒膽子這種事放在以前,他也是沒少干,但是現在身份立場可不容許他胡來。
但是馮遠這個「長官」可不怎麼按照常理出牌,嘴上說着「不行不行」,但是雲起手上動作也早就按捺不住了,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也算得上是萬分危急。
「看我的吧。」雲起臉上洋溢起了興奮的神色。
雲起繞過東南亞公路系統的防火牆,沒想到比想像的還要輕鬆,他很快就調取了馮遠要求的監控,這一段的監控並沒有受損或刪除。
「人為火事?」影像並不是全方位的,公路上只有每隔兩百米的拍照攝像,攝像頻率也不高,清晰度更是有限,從這裏判斷人物體徵十分困難。
「時傾。」但饒是如此,馮遠還是一口咬定了,被三人束縛住的纖細身影就是時傾。儘管靳爍知道從這
單薄的影像中,壓根無法判斷個人特徵,但是沒有出口反駁。
「時傾製造了幽靈車。」馮遠一瞬間就明白了時傾的意圖,靳爍卻還蒙在鼓裏,不知道馮遠話里的意思。
「我只是開玩笑。馮警官,幽靈的事你也信?」靳爍哭笑不得。
「這裏有墊痕,看起來時傾用了什麼辦法,讓油門處於按壓狀態,這輛公車就是無人駕駛狀態衝過來的……這麼解釋的話,車上的靈異現象也就說的通了。」馮遠來回踱步。
靳爍跟在馮遠身後。
「可能嗎?這種做法也太玄幻了……而且,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靳爍想不出,什麼樣的狀況會拿着這樣一輛大型客車去做這種胡鬧一樣的事。除非……
「除非是為了騙過這群歹徒。」馮遠判斷出了結論。「第一輛公車的爆炸引起了時傾的注意,為了制服他們,時傾冒險用了這樣的辦法。」
「可這還是不合邏輯。」靳爍搖搖頭。「如果事先發現了危險,為什麼不趕緊離開,還要跟這群人硬碰硬?這個時小姐,該不會腦子不好使?」
馮遠瞪了靳爍一眼。
「從死亡人數和位置判斷,大概只有一輛車的乘客死亡,另一輛的乘客全都不翼而飛。你覺得這是神跡還是靈異?靳醫生。」馮遠淡淡地說道,他的視線不容置喙。
靳爍也被瞪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是警察。如果是我,應該也會做一樣的事。靳爍,你是醫生,應該明白,拯救是什麼意思。」說完這句話,馮遠沒有再多做聲。
靳爍也陷入了沉默。
他跟着馮遠一路整理完證據,收集了全部信息。
「如果能分析出這些彈孔痕跡的型號,再調查出這批貨的途徑,我想應該能找到這個神秘組織的位置。」馮遠把幾顆彈孔的留存物塞進了膠袋裏,盯着靳爍,兩人對視了足足一分鐘。
靳爍咽了咽口水,別開視線。
「走吧。」馮遠驅車離開。
「去哪。」靳爍下意識問道。
馮遠沒有回答,但是靳爍很清楚看到,馮遠的額頭上冒出滾燙的汗。
他們穿過最近的服務站,一路長驅直入,追查到最近的警局。
「偵探事務所?」接待的兩名警員滿臉狐疑,他們來回看着馮遠,又仔細看了看馮遠遞出去的證件,滿臉的不信任。
就連靳爍都覺得不可思議,馮遠拿出的這假身份,也實在不大置信。雖然在東南亞,刑事偵探也屬於律師事務的一部分,有一定合理性,但像馮遠這樣大搖大擺往局裏要求協助的,可能也是孤例。
眼看着馮遠毫不在意地交出證物,靳爍甚至心裏有些虛。只因為他知道,一旦馮遠把這些東西呈上,很可能現在的一切線索就付諸東流,甚至他們自己的人身自由可能都會斷送於此。
「這關係到東南亞盤根錯節的一個巨大組織,兩位警官,希望你們協助調查,這些是關鍵證物,可能直接關係到這個組織的存亡命脈,一旦分析出什麼結果,希望兩位能立刻告訴我,這是一個取締他們組織的好機會。」馮遠的話說的很明白。
但是靳爍已經在心裏暗罵了,這蠢傢伙把現有的線索全部擺了出來,甚至更多的信息都不吝透露給了東南亞
的警方,這做法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弱點全部展露給敵人。
靳爍伸出手,想要攔住馮遠的愚蠢行為。然而他的動作就好像早已被看破一樣,馮遠輕輕壓住靳爍的手,自顧自交出了證物。
更何況,馮遠還故意誇大了線索的重要性,什麼取締,現在連一點眉目都沒有呢。靳爍倒是想撒手不管,卻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誇大?靳爍偷瞧了馮遠一眼。
馮遠的神情一點不焦急,甚至連不確信的慌亂都沒有。
注意到靳爍熱切的視線,馮遠回過頭來,相視一笑。
靳爍徹底懵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名警員臉上發白,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兩張臉寫滿了恐懼和驚訝。
「先生,感謝您的協助,您提供的證物已經交由上級警署展開調查。一旦有了進展,我們會立即通知您,請您留一下聯繫方式和住址。」
馮遠仍舊微笑,但靳爍心裏已經開始打鼓。畢竟傻子也知道,這就是東南亞警方的權宜之計,擺明了忽悠馮遠,但是看起來這個馮警官竟然毫無知覺。
靳爍急的焦頭爛額。馮遠卻好像知道靳爍的想法一樣,他越是着急,馮遠就越是自信。他們在警署里喝了茶,馮遠輕鬆地大搖大擺離開了警署。
「這就走了?」靳爍跟在馮遠身後,百思不得其解。
「走了。」馮遠淡定的回答。
「證物呢?不要了?」靳爍還是不敢置信,他不停地回頭看去,儘管從外面看不出什麼,但是他甚至能在腦海里看到,這裏顯然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不要了。」馮遠顯然沒把這些當回事,連看也不看靳爍,直直上了車,示意靳爍趕緊上來。
靳爍咬咬牙,爬上了車。
看着這張近乎扭曲的一張臉,馮遠笑問道「靳醫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靳爍遲疑着不肯吭聲,看了看馮遠,又看了看遠處的警署。
「你知不知道,這些證物進了警署的口裏,就再也出不來了?」最終,靳爍仍然憋不住,他壓低了聲音,悶着說了出來。
「哦,這樣。」馮遠轉動鑰匙,點燃發動機。
「這可不是說笑。」靳爍頂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臉孔,看着馮遠。「還有,你以為用一個假身份就瞞得過這群人的眼?不是我提醒你,他們很可能早就意識到你的身份了,算你運氣好,能順利從那兒走出來。」
馮遠目不轉睛地盯着前路,一路順着公路前行。
「靳醫生,你到底想說什麼?」
馮遠看起來並不在乎,這讓靳爍近乎發狂。
「你,馮警官,你……誒。」靳爍的內心處於極度的矛盾之中,他既不能一口把胸口裏的東西全部傾吐出來,又只看着馮遠干着急。
「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馮遠話了,憋悶了一陣工夫,才悠悠嘆氣。
「你這樣做,最後不是又回到了原點?」靳爍只覺得揪心。
「原點?」馮遠嘴角輕輕挑起。
「這麼說可就好笑了,靳醫生,你難道沒發現嗎?」馮遠轉過腦袋,輕輕瞧了靳爍一眼,話里的意思看起來深不可測。
「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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