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重新分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內衛隊長掃了韓自清小隊長一眼。「韓自清隊員,你現在由我重新分組,市局特別營救小組,成員兩名。」
「兩名?」韓自清一頭霧水。
「對,兩名。」內衛隊長套上警服外套,系好自己的皮帶,快步走向審訊室「你和我。」
臨近夜晚,下龍鎮的街頭恢復了生機,只不過與往常截然不同,人流沒有形成,圍觀一圈的這些群眾,既不是排隊購置什麼打折促銷的大件兒,也不是圍繞什麼魚市的大額交易湊上熱鬧,他們看的是鯊魚。
鯊魚倒了。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情緒就漫延開來,像寧靜的湖水裏突然綻放的水紋,鎮子上突然沸騰了起來,因為他們見到鯊魚的身影。
他被兩名高大的警察押了出來,看起來十分頹喪,就地坐了下來,紐扣似的雙眼此時沒有那股氣魄,整個人像漏了氣的皮球,哪裏還有分毫下午時見到的囂張氣焰?
不知道是誰帶頭叫起好來,這種聲音很快就在人群里病毒式地分裂開來。
「他們這是拿這兒當戲台子了。」內衛隊長掃過一眼。
「我帶人把場地清開。」韓自清自告奮勇。
內衛隊長攔住他,嘴角彎起。
「沒必要,讓他們看看也好。」他拍了拍韓自清的肩膀,說道:「該審的我們都問過,這狗東西嘴死也撬不開,比茅房裏的石頭還硬。我們不是專業的,這裏就看你了。」
韓自清心下自然還是掛念老刑警,畢竟這是他師父的安危,眼前的案子固然重要,在韓自清看來,也不是不能緩緩。畢竟這鯊魚再怎麼嘴硬,人已經在他們的手上了,從他嘴裏撬出有用的情報,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內衛隊長卻說。「但是與其盲目去找人,不如先問問這狗東西,看他嘴裏能不能套出些什麼。我的人在港口沒見到人。」
韓自清點點頭,開始提審鯊魚。
省去問詢的幾個步驟,韓自清也耐不住性子了,便一路疾風帶雨似的刮到了鯊魚的面前,既不問姓名,也掠過了一些客套寒暄,他一把抓住鯊魚,泄憤似的窮盡全身的氣力,拽住鯊魚的身形,直立而起。
鯊魚的身材的確算不上剽悍,但是肥肉堆起來的也是滿滿的能量,挺着大肚皮的鯊魚身體就輕而易舉地被韓自清給拎了起來,脖子上勒出一條火辣辣的印痕,雙腿來回折騰,卻都無濟於事。
這下不光是鯊魚自己沒想到,圍觀的人群也沒料到這警察的審問方式如此特別又如此粗暴,緊接着便爆發出一片喝彩的聲音。
韓自清全身的肌肉漲紅,他厚起胸膛,睚眥目裂,一隻手又揪住了鯊魚的耳朵。
「你不服氣是嗎?」他厲聲喝問。
鯊魚倒了一肚子的苦水,還沒嗆回去一口,連一個字都沒從嘴裏蹦出來,迎面照着他的面門上,韓自清先來了一拳,飯碗大的拳頭直接砸進了鯊魚的皮肉裏邊。
韓自清還要看打,鯊魚慌忙出聲阻止。
「等等等等,你什麼都沒問!」他懷疑韓自清是不是遺漏了什麼步驟。
「哦。」韓自清瞪了鯊魚一眼,說道:「你知道什麼?」
「我?」鯊魚顯然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發懵,他從來沒
被問過這樣的問題,更想不到該怎麼回答,神志被韓自清爆炸一般的拳頭砸的七葷八素,還沒有及時反應,韓自清已經兜住他的雙手,膝蓋彈簧一般兇猛地照着鯊魚的下體砸過去。
「咳。」鯊魚的意識一時間幾乎渙散,他甚至不覺得韓自清這是在審問,這簡直把這裏當成了擂台。他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幾乎要跌倒,韓自清一把扶住他,拳頭仍不歇息地頻頻砸了過來。
鯊魚被揍得眼睛成了一條縫,折騰着起不來身。
這時候韓自清才停手,他的手指骨節上都是一條條的紅印,一拳一拳下來,鯊魚的嘴角鼻頭上青紅相間,血痕跟淤青也是斑點似的爬滿了身體上各處角落。
「草你奶奶的。」鯊魚嘴硬,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韓自清抬了抬手,他嚇得渾身顫抖,縮着手捂住了腦袋。預想中的拳頭沒有砸過來,他才戰戰兢兢地看了過去,嘴角抽搐。
啪。
一巴掌摑來,正在鯊魚的臉頰上火辣辣地扇開,赤紅的掌印辣地疼了起來。
「草。」鯊魚的聲音放小了些,不敢再那樣張狂,韓自清一言不發,時不時揮揮手,又抖抖衣服上的灰塵,或是把內衛隊長給他的煙放在手裏把玩,又放到耳邊。
只是在鯊魚看來,他的這些一舉一動都像極了示威,身體遠比他的嘴要反應及時,活脫脫一隻驚弓之鳥。不過韓自清沒有繼續教訓他的意思,他伸了個懶腰,看了看這蔫了菜的鯊魚,笑着說道。
「想起什麼來沒有。」
鯊魚搖搖頭,不敢出聲。他看到韓自清又抬了抬手,審問的語氣雖然變得不那麼毒辣,但是在鯊魚看來,這一切的笑容裏面,無疑都藏着尖刀利刃。
韓自清吸了口氣,胸口膨脹起來,身上的肌肉充了血,他把拳頭貼在鯊魚的兩眼中間,感受到韓自清拳頭裏的殺氣,鯊魚徹底卸下了最後的執念。
「我想起來了!」他大喊。
韓自清咧開嘴,笑着拍了拍鯊魚的腦袋。
「這才乖嘛。」
「一個小問題。」韓自清突然又拉下臉,蹲下神,與鯊魚正面對視,這傢伙簡直像是見了瘟神一樣,躲避還來不及,更不敢再有半點忤逆。
「你分了一支小隊人馬,好像是去海邊對吧,到底想幹什麼?」韓自清問道。
鯊魚愣了愣,看着韓自清的眼睛,身體不自覺地抖動。
「你問這個幹什麼?」
啪。韓自清又是一道耳郭,直接把鯊魚扇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你只需要回答問題就行了。」
鯊魚冷笑一聲,看着韓自清,嘴上不饒人。
「你們不是能掐會算,查,來,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他擺明了什麼也不想說話,臉上雖然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好肉。
韓自清知道鯊魚不過是逞個一時嘴快,但是內心裏忍不住還是有些焦灼,畢竟多拖一會,他就多一分焦躁,他的師父也就多一分危險。
「嘴硬是吧。」韓自清捏緊拳頭,正要發威,內衛隊長攔住他。
「你再打下去,就要死了。」
鯊魚的確只剩下半口氣,氣息也不太正常,看起來眼裏的光芒也越來越微弱。韓自清知道不能再下重手。
「怎麼辦?」內
衛隊長問。
韓自清知道不能來硬的了,於是湊到鯊魚耳邊,呢喃似的說道。
「你知道這些東西算什麼罪過的,對吧。」韓自清在脖子上畫了畫。「怎麼都是個死,你想怎麼樣?」
「軟磨硬泡,嘿嘿。」鯊魚瞪了韓自清一眼,突然眼光發亮,說道:「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個老條子的下落麼。」
「你說什麼?」韓自清眼睛一亮。「你知道什麼?」
如果從這傢伙的嘴裏冒出自己的師父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偏偏這傢伙還故意有所隱瞞,透露出來的情報也是不盡不實,多有些插科打諢的嫌疑。
「你不是警察嗎?」鯊魚獰笑道。「自己去查啊,還想知道什麼,為什麼要像這樣,可憐巴巴地求我?」
韓自清聽了這話,哪裏還控制得住自己,他從腰間取出配裝的匕首。
「你不說?」
鯊魚露出牙齒,笑容已近扭曲。
「你猜?」
韓自清身體猛烈地顫抖着,手裏的匕首跟着一起搖晃起來,他眼角的淚珠開始打轉,身體也不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那槍聲一定是師父的配槍,不會錯,你這傢伙到底怎麼知道的。」
鯊魚突然狂笑了起來,肥大的身軀,露出的肚皮上橫肉開始扭曲着搖晃起來,整個人也幾乎不受控制地左右搖晃。
「是那老傢伙的勃朗寧,對不對?」他說。「雖然舊了點,但是聽說護養得還不錯,尤其是改裝之後,性能也不比一般的差了。」
韓自清臉色刷地拉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這就任憑你想像了。」鯊魚的脖子上,韓自清的一把冷光閃爍着抵在他的動脈血管上,對此,鯊魚自己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你什麼意思?」韓自清臉上,手掌,手臂的青筋全都變成了暗紅色,一根一根地暴裂脹起。
「看你跟那老東西非親非故,至於搞得這麼悲情?」鯊魚笑着搖頭。「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訴你好了。」
「說!」韓自清手上加重了力道,鯊魚的頸動脈上見了血。
「死了。」鯊魚舔了舔嘴唇,笑着說。
糟了!內衛隊長知道韓自清要受了這個激,萬一真下了死手,那可就麻煩了,他趕緊衝上前去,一把扭住韓自清。
「冷靜!」他吼道。
雖然不知道鯊魚這話是真是假,但是老刑警的舊部警察圍在眾人周圍,聽到這個消息,一個一個臉色也都變得灰冷,他們低着頭,配合身上那黑色鋼鐵般的一身行頭,如同一具一具深色的樹木,矗立在林間。
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突然從人群里鑽出一個小腦袋,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從人群里踉蹌幾步,來到了鯊魚面前。
鯊魚的嘴角咧開,韓自清的刀刃划過他的身體,見了血,同時他身上的繩索也應聲斷開,他狂笑着指向眼前出現的孩子。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要找什麼嗎?看到了,這傢伙就是逃走的孩子,還有他們的主謀。」
鯊魚張開雙手,如同一隻野獸一般,撲向內衛隊長。
「叫馮遠!」他嘶吼着,在散彈的巨響中,聲音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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