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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變深,雖然警方們很想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以證明這個墜樓案並非尋常,但直到周邊樓棟的燈光一盞一盞的熄滅,也沒能尋找到什麼有利線索。
在加上暴雨並沒有因為一群警察的矜矜業業而逐漸變小,反而像是夜空割裂開了一道口子,有人在端着一盆又一盆的水往下澆着,便隨着陣陣電閃雷鳴,仿佛要將整個城市淹沒。
這樣的天氣一直呆在天台是十分危險的,在搜查了現場幾圈之後,馮遠最終還是決定先行離開此地,以免出事。
回到家裏,馮遠喝兩杯熱水,又洗了個熱水澡,而後才感覺到身上的涼意漸漸散去。
真是要命了,這可是夏天,竟然會感覺到冷!
馮遠吐槽了兩句便睡了,但是剛躺下,他又想起了晚上嚴燁給他的那個電話,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樣?
小翊他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張紙條,真的可行嗎?
想到李翊,馮遠原本迷糊着眼睛忽然睜大,他直接抖了個激靈,小翊他,為什麼會選在今天自首?
如果他擔心嚴燁,甚至讓嚴燁住在他的房子裏直到開學,那麼他為什麼不陪伴嚴燁到開學,反而是讓他一個人住在那裏,也一定要今天來自首?
而且,謝河今天的觸電墜樓太過突然了,這其中難道真有什麼關聯嗎?
想到這裏,馮遠徹底清醒了,李翊和謝河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着。
想着想着,馮遠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也許就是個巧合呢!
今天夜裏的搜查,很多都證明了這極有可能是一場意外,其中唯一的疑點就是謝河出現在那裏的原因了,小翊和這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畢竟,他們曾經也是師生關係,按照小翊以前的理論,謝河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他還是個孩子,小翊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對他出手啊!
這般安慰着自己,馮遠的眼睛又慢慢的閉上了,也許是因為困意,讓他寧願選擇相信這是一場意外,而不是和李翊有關,最重要的證據是,案發當時,小翊已經在市局了,這場意外不會和他有關係。
第二日一早,馮遠便出現在了警局,屍檢還在繼續,但是戴光榮已經將宏圖商業樓的監控錄像拷貝好並且已經閱覽過一番了。
戴光榮道:「從監控上看,昨天下午五點,謝河便出現在宏圖商業樓底了,天台沒有監控,但是我們可以從電梯中的監控得知,他是直接衝着二十五樓而去的,以此可以推斷出,他應該是在五點以後出現在天台上的。」
馮遠皺眉道:「他一個人?」
「是的。」
這就奇怪了,五點已經是黃昏時間了,他一個人去那裏做什麼?
馮遠道:「這幾天的監控都看了?有沒有可疑之人去過二十五樓從而登上天台?」
戴光榮躊躇了下,這才說道:「按理來說是沒有,不過監控缺失了一段時間,所以就有些不確定了。」
馮遠皺眉:「缺失了一段?這是怎麼回事?」
「是前天夜裏的凌晨十二點至昨天早晨八點間的監控消失了,我問過物業,物業的
說法是那天晚上樓內的一塊電閘跳閘了,正好是管理整棟樓監控的電閘,直到第二日早晨八點上班才有人發現,通了電之後監控才續上。」
「前天夜裏?那天夜裏就沒有人發現跳閘嗎?」
戴光榮道:「隊長,那是縣裏的唯一一座商業樓,裏面都是租出去辦公和開各種補習班以及供其他商業用途的,凌晨十二點以後基本不會有人,更何況只是一部分設施停電,沒人發現很正常。」
可是這樣的話,如果有人想陷害謝河,他將電閘拉掉,然後潛上天台破壞護欄,跟甚至破壞線纜導致漏電都是有可能的。
「戴叔,管理監控的電閘在幾樓?」
「負一樓。」
「馬上派人去採取電閘上的指紋,我需要知道,是否有人惡意拉下電閘,導致跳閘的假象。」
「……行,我這就去安排。」
「麻煩了。」
「無妨。」
戴光榮接到任務後,便立即去安排人,雖然他們都已經認定這是起意外死亡案件,但是死者卻和馮遠有着很好的私交,他想將事情徹查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們都能理解,也能接受。
戴光榮走後,馮遠這才繼續道:「杜哥,謝河的手機怎麼樣了?」
杜澤搖了搖頭道:「可能是在謝河墜樓時經過了慘烈的撞擊,在加上在水裏泡的時間太久,已經廢了,不過我去了營業廳,將謝河的通話記錄打了出來,從昨天下午六點多嚴燁便開始給謝河打電話了,一共打了十三個電話,但不知為何,謝河一個都沒有接上。」
六點多,馮遠回憶着,那個時候,嚴燁似乎剛給自己打完電話,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謝河便已經開始走向死亡了。
「有沒有其他奇怪的電話?」
「沒有。」想了想,杜澤又加了句:「不過,這只限於電話號碼,如果有人用其他的社交軟件聯繫過謝河,那就無從得知了。」
馮遠想,這確實很操蛋,手機毀了,意外着裏面的所有記錄都看不到了,即使他們有謝河的社交賬號也沒用,用新的設備登錄也根本無濟於事,什麼都看不了。
「嚴燁呢?聯繫他了嗎?還有謝河的父母,聯繫到人沒有?」
項立誠道:「我聯繫了嚴燁,不過我沒有告訴他謝河的事情,只是說有些事情需要問他,昨天那麼大雨,雖然宏圖大廈死人的消息傳了出去,但沒人知道是謝河,所以嚴燁可能以為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喊他過來,至於謝河的父母……」
「隊長,他們昨個晚上就到了,今天早上在您來警局之前,他們已經來鬧過一次了,好不容易給勸了回去,您是沒見着而已!」
馮遠一愣:「他們這次竟然回來的這麼快!」
「可不嘛!平時不管孩子,這下子出了事,後悔莫及了吧!可惜了,謝河學習那麼好,不出意外,很可能就是今天的中考狀元了,可惜,真是可惜。」
項立誠一連三個可惜出來,可能這就是學渣對於學霸天然的敬畏吧!
「謝河的父母來都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項立誠道:「和平常的受
害者家屬一般,就是哭訴,再加上謝河這次十有**是意外身亡,所以他們要我們給個說法,讓宏圖商業樓賠償。」
「我知道了,等結果出來吧!若確定是意外,便走民事程序吧!那不歸我們管。」
「是。」
正在這時,有警員進來傳話,嚴燁來了,馮遠下意識的心頭一緊,連忙道:「讓他進來。」
嚴燁是盯着兩個超級大的黑眼圈進來的,看起來精神十分不好。
項立誠心裏也十分同情他,連忙倒了杯熱水,遞給了嚴燁,看着他被淋濕的衣服,忍不住遞了張紙巾給他,搭訕道:「這雨還沒停啊!看起來挺大的,你走過來的?」
「嗯!」嚴燁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被淋到的雨水道:「雨是很大,但比起昨夜好了一些,青樂坊距離這裏也不算遠,正好天氣涼快,我就走過來了。」
「這樣啊!」項立誠向和他說些什麼,但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待會等他知道血淋淋的現實之後,此時的一切安慰看起來反而更像是一場笑話。
嚴燁見沒人說話了,心裏兀自生出一股異樣,他道:「馮大哥,您找我來……還是因為那件事嗎?」
「不……」馮遠眨了下眼睛道:「是有其他的事情。」
這倒是吸引了嚴燁的興趣,警察找他來,除了那件事之外,還能有什麼事情?難道是……
「馮大哥,是不是您有沈老師的消息要告訴我?」
完了,這話一出,一邊的項立誠更加同情嚴燁了,這小子還不知道他敬重的沈老師是一名通緝犯吧!但好在他不知道,否則一會會更加崩潰。
「是因為……」
馮遠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下口,就在此時,忽然有一名警員從辦公室外走近,他拿着一疊資料走到馮遠的跟前放下,道:「隊長,謝河的屍檢結果出來了!」
轟!
嚴燁只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響,似乎要炸裂一般,他捏着眉毛,歪了歪腦袋,眼睛直直盯着馮遠,似是做夢般說道:「馮大哥,我剛才聽到了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或者說我在做夢?」
他的眼睛有些發紅,也許他明明知道沒有聽錯,也沒有做夢,但就是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馮遠揮了揮手,示意警員先下去,他暫時沒有回答嚴燁的問題,而是打開了屍檢報告,皺着眉詳略得當的掃過一遍。
而後才合上報告,在嚴燁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道:「你沒有聽錯,也不是在做夢,嚴燁,我很抱歉在這個時候告訴你這件不幸的消息,但事實就是,謝河在昨天晚上七點二十分因觸電死亡。」
嚴燁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爆炸一般,他想將馮遠剛才的話從自己的腦海中推走,他不想再聽見這樣的話,更不想聽見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亡。
對於嚴燁來說,謝河也不僅僅是他的朋友,更是他學習上的夥伴,和精神上的支柱,這段時間,若是沒有李翊和謝河的幫助,他肯定無法撐下去。
但是他的兩個精神支柱,一個悄無聲息的走了,一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死了,嚴燁想,上天果真喜歡和他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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