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燁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他手中拿着一個滅火器,對着地上的人一股腦噴了起來,很快,火勢就滅了。
更多穿着消防大隊制服的人從門外湧入,他們紛紛拿着滅火器,往神殿之內衝去。
雖然神殿之內儘是汽油,火勢擴展的十分迅速,但好在剛起火不久,此刻燃燒的主要就是地上的木柴和汽油,神殿本身的框架還沒有燃燒起來。
消防員都是有經驗的,他們進去過後用乾粉滅火器對準火源一通噴射,沒用多久,火勢便被控制着慢慢小了起來。
馮遠滿頭大汗,他看着神殿之內忙碌着消防員很久,而後才轉頭看向項立誠,挑眉笑着問道:「你找來的?」
項立誠點了頭道:「隊長,您不是說他們要**嗎?我就覺得萬一我們失敗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叫着消防,這也有一層保障不是嘛!」
馮遠甚是欣慰,他拍了拍項立誠的肩膀道:「乾的不錯。」
而後,馮遠又看着滿身狼狽的戴光榮和杜澤道:「戴叔,杜哥,你們也辛苦了。」
戴光榮道:「你這孩子,這話說的!我們也是警察,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不如你們年輕人了,但這也是職責所在,哪談得上辛苦!」
強行被歸入『年紀大』這組的杜澤:「……」
馮遠笑了笑,他轉頭看向了還拿着滅火器,站在一旁不動的嚴燁,皺眉道:「你呢?這是怎麼回事?」
嚴燁愣着道:「我就是……剛才出去的時候,想着這觀里也許有滅火器,就找了找,還真給找到了。」
嚴燁將手中的滅火器扔在了地上,他道:「馮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馮遠環視了這雜亂的院落一眼,問道:「謝河呢?」
嚴燁道:「他在外面,馮大哥,你要出去看看嗎?」
馮遠忽然想到了龐天瀚的手中還有張靜婉的筆記,裏面可能記載了嚴棕的犯罪證據,這麼一想,他又有些同情嚴燁了,這孩子一向心性單純,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犯罪吧!
&先出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和他們交代。」
嚴燁點頭道:「那我先出去了。」
&吧。」
嚴燁想了想,還是將手中的滅火器交給了馮遠,然後才走了出去。
馮遠走到了龐天瀚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問道:「張靜婉的筆記呢?」
龐天瀚沒好氣道:「被我燒了。」
&了!」馮遠眯着眼睛問道:「在哪裏燒的?」
龐天瀚道:「剛才在大殿裏燒的,現在估計連渣都沒了。」
馮遠盯着龐天瀚的臉,好一會兒,他突然笑道:「剛才在神殿之內,我一直盯着你,你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燒掉筆記,你在騙我!」
&者說……」馮遠的神思一轉,他半蹲了下來,眯着眼看着龐天瀚道:「或者說筆記現在就在神殿內……在冰櫃內對不對?」
這是馮遠心中突然閃現的想法>
天瀚今天原本是抱着必死的目的,被警察發現並且成功阻止他們,這對於他來說才是個意外。
如果按照原來的想法和計劃,那麼筆記就十分有可能被放入裝有張靜婉屍體的冰櫃才對。
馮遠的話音剛落,龐天瀚的眼神便往旁邊閃了閃,但是他卻依舊在嘴硬:「我說了,筆記已經被我燒了,還有,我們張天師是神仙下凡,你們這些污髒的凡人沒有資格碰她。」
馮遠嘴角抽了抽,這龐天瀚一大把年紀了,半條腿都邁入棺材蓋了,怎麼說起話來還是這麼中二?
&誠!」
&項立誠立馬應道。
馮遠道:「仔細檢查冰櫃,在張靜婉的屍體旁邊,可能會有一個筆記本,那是重要證物,記得帶手套。」
項立誠問道:「隊長,那屍體呢?」
&會帶回局裏,讓法醫檢查。」
&
項立誠立馬往裏面走去,神殿之內的大火已經撲滅,只剩餘了一些零散的火星,消防正在做着最後的撲滅工作,防止火星復燃。
冰櫃依舊在神像底下擺放着,這場很快便被撲滅的大火對於張靜婉的屍體沒有仍和損傷。
項立誠在和消防大隊的隊長道謝後,便根據馮遠的指示往神像底下走去。
冰櫃的蓋子是透明玻璃的,走到跟前之後便打眼就能看見張靜婉的屍體了,她的臉上和一副蓋不住的裸露部位上,已經有屍斑顯示了出來,而在屍體的腳下,確實好像壓着筆記本之類的東西。
項立誠在心裏默念了幾聲勿怪之後,便鼓起勇氣拉開了冰櫃的蓋子,冷氣瞬間溢了出來,在剛被大火烤了一番之後,現在這股涼氣吹得人很是舒服。
但一想到這涼氣是從屍體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項立誠便有些嫌惡的撇了撇嘴,他立馬帶上了手套,將腳底下壓着的本子拿了出來,而後將冰櫃門又拉上,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項立誠出門後將筆記本交給了還蹲在龐天瀚身前的馮遠手中。
馮遠看着龐天瀚,慢斯條理的在他的眼前帶上了橡膠手套,然後接過筆記本在龐天瀚的眼前打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並且一邊看一邊點頭。
&本子摸起來還是涼涼的,龐村長果然很配合我們警方的活動,知道我們要找這東西,便將它放在冰櫃裏,免遭了一場大火,真是個好同志啊!」
在場聽見馮遠話的所有人均是抽了抽嘴角,頗為同情的看着龐天瀚,這人明明是想要**,同張靜婉一同帶着這本筆記永遠消失,卻沒有想到最終會落得這個結局,還被馮隊長當面嘲諷,真不知他心裏這會是個什麼感受?
&啦!」馮遠翻開筆記本看了幾頁,確認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後,便道:「火滅了,人也沒有傷亡,要的證據也找到了,皆大歡喜,誠誠,帶着所有人,我們打道回府。」
&的。」項立誠很是配合的說了一聲,然後拉着還坐着地上的幾位張靜婉的忠實信徒往外走去。
在外面,馮遠交代下去將張靜婉的屍體運回警
局後,便先帶着龐天瀚和嚴棕一乾重要嫌犯回去了警局,其他人就等着一批一批的被帶回警局審問教育。
藍灣縣刑警大隊街道對面的行人路上,李翊身穿着黑衣短袖,帶着鴨舌帽,他將自己完全隱藏在了黑夜中。
他親眼看着馮遠帶着犯人從警車內走出,似是終於放心般鬆了口氣,他放鬆了身體,然後又在原地站了一會,直到馮遠進入了警局內好一會之後,李翊才又悄然離開了原地,仿佛沒有來過一般。
審訊室內,馮遠看着坐在對面的嚴棕,一臉沉重。
他並沒有着急着去審問龐天瀚,因為在馮遠的眼中,那就是個追星追上頭迷失自我的失足老人,而且現在沒有造成太大的案子,因此不用太過擔心。
他將龐天瀚交給了戴光榮和杜澤去審問,而後便立即帶着項立誠來審問嚴棕了。
&說,為什麼昨天晚上突然回村里?」
嚴棕道:「因為今天是我的三十九歲生日,以往每年生日的時候,因為我們一家人都比較相信神明,因此每年家裏有人生日的時候,都會回豐景觀上香。」
&是上香嗎?」馮遠沉聲問道:「只是上香的話,龐天瀚**的時候為什麼要帶着你?據我所知,為了這件事不會暴露,他們已經封村好幾天了,為什麼會讓你通行?」
&的老家就在長關村,他們為什麼不讓我通行?而且**的事情,他不僅帶上了我,村里那麼多人他都帶着,警官,你不能只針對我一個人啊!」
可能是因為生命危險的警告已經解除,嚴棕這個時候便開始和馮遠打哈哈了,怎麼都不肯說實話。
馮遠拿起了桌子上的證物袋,裏面放着的就是張靜婉的筆記。
他道:「知道這是什麼?張靜婉的筆記本,你一定沒有想到,她會將每一筆收入的來源和名目記得清清楚楚,上面記錄着你給她的每一筆錢和理由,說說吧!如果你和保健品詐騙案沒有關係,她為什麼要這麼寫?誣陷你?」
&我不知道……」
嚴棕萬萬沒有想到,張靜婉都已經死了還能坑自己一把,這個筆記本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誰拿出來的?
&不知道?」馮遠眯了眯眼睛道:「無論你承認不承認,你都已經被牽扯進來了,只要警方徹查你的賬目,還有你平時的生活軌跡,再將當時的保健品詐騙案的主使人羅宣好好審問一番,我想真相很快就會大白。」
&了,還有何麗思吧!」馮遠繼續道:「當時羅宣本來一直不肯招認,都是因為何麗思的勸道,所以他最後才招供了,現在想想着很不合理,只是當時我們都沒有想到,背後還會有更大的指使人,你和何麗思是什麼關係?她為了保住你,竟然連自己的丈夫都犧牲!」
&我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嚴棕看着馮遠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保健品的事情的確和我有關,可我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我只想掙些錢而已!」
馮遠指尖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沉聲道:「說說吧!你在裏面究竟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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