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覺得身子一輕,身上的男人被人拖了出去。
手電筒渙散的光線里,發號命令的男人直直走向蘇瑾,蘇瑾半坐在地上,仰頭看着那男人,迫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昏暗的室內,她眯着眼,想看清那人的樣子。
一件帶着溫暖體溫的衣服從頭頂扔下蓋在她腦袋上,她愣了下,摸摸胸前涼颼颼的,拉下頭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低聲說着:「謝謝。」
那人似乎是輕哼了一聲,筆挺着一雙大長腿去門口聽底下的人匯報。
「咱們管的這趟閒事還真值,那兩人什麼都招了,您猜的真沒錯,陸天那小老婆手上的遺囑真是假的。」
「您看,那兩人怎麼處置?」
「先把手腳斷了,扔警局去!」那人聲音冰冷淡漠,好似這樣的事做過千萬遍一般,殺伐決斷,絲毫沒有猶豫。
微弱的光暈里,他好像側頭看了看蘇瑾的位置,吩咐了聲:「把她們兩個送走。」
蘇瑾和顧圓圓像兩隻受驚的小白兔,互相依偎着出了陸家大門,與那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手電筒的光束突然在他臉上虛晃了一下,恰巧被蘇瑾看見了,那是一張精緻的臉龐,即便他左半邊額頭和眼睛被一小塊銀質小面具遮住了四分之一的臉,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男人的眉眼鼻樑都精緻的像是完美的雕塑品,那種糅合着英俊與高貴的氣質令她狠狠的驚艷了一把,她撇着頭想再看男人一眼,可惜沒有燈光的照拂,她什麼也都看不清了。
蘇瑾和顧圓圓被人扶進了車裏,開車的司機詢問了下她們的地址後,就緩緩開着車直奔她們說的地址而去了。
兩人傻愣愣的坐在暖氣充足的車裏,好半天緩過神來,顧圓圓看着蘇瑾良久,突然扁扁嘴巴,嚎啕的哭出了聲。
「蘇瑾,咱們是得救了嗎?」
顧圓圓抱着蘇瑾,眼淚珠子直掉,邊吸着鼻涕邊問。
「嗯。」蘇瑾也是紅着眼睛,輕柔的安撫顧圓圓的背。
「嚇死我了,我剛才還以為我要被他們那什麼了,我要是被他們那什麼了,我可就真不活了!」顧圓圓哭得驚天動地,傷心的好像那些人已經把他們那什麼了一樣。
「我跟你說啊,我以後再也不多管閒事了,再也不多管閒事了!」最後,又哭着發誓。
蘇瑾摟着她不停的安慰,順手摸了摸腰間那疊從陸家保險箱裏拿出來的文件,好在這次沒有白受這些委屈,真正的遺囑到手了。
而陸家這邊,後媽正陷在睡夢裏無法自拔。
『嘩』的一盆冷水就是對着她的臉呲了上去。
後媽尖叫着從床上蹦了起來,可還沒蹦上幾下,就被人死死按住了。
房間裏站着一溜的黑色制服男人,正中間的男人穿着被熨燙得服帖的白襯衣,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長腿兜着一雙逆天大長腿,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生硬的直線,他眉峰凸起,隱隱蘊藏着一股殺氣,令人敬畏。
「寧……寧總?」原本要炸毛的後媽在見到男人後,帶着絲驚恐的語氣問:「您怎麼來我家了。」
「你家?」
寧非白找個位置坐下,將雙腿優雅的交疊,懶懶的問:「我記得這裏是陸家吧,怎麼成你家了?」
「寧總您忘記了,我老公的遺囑可都說好了,陸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當然包括這棟房子了。」
後媽扯着僵硬的臉,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遺囑?」寧非白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你還真以為你那張假遺囑能騙過所有人?」
「陸天再怎麼鬼迷心竅,也不會放着兩個親生骨肉不管,去把所有財產都給你,如果不出我所料,法院那邊,你也買通了人情吧。」
寧非白一句話字字戳中後媽要害,她瞪着那雙開過眼角的恐怖大眼睛,顫抖着聲音:「你……你……」
「你什麼你啊,把這張合同簽了,咱們爺就當不知道這事!」
寧非白身旁的一個男人抽出一張印滿字的a4紙在後媽眼前晃蕩,後媽扯過那張合同,又是睜着那雙銅鈴大小的眼睛驚聲喊道:「北郊那塊地,你們出五百萬的價格就想拿到手,你們簡直就是在搶劫嘛!」
「那行,爺,」男人伸手到懷裏掏手機,詢問着寧非白:「咱們打個電話給警局,把這欺詐犯給抓起來。」
「誒誒誒,」後媽不等寧非白說話,伸手扯過那張紙,胡亂的去找筆,顫抖的簽下了字。
寧非白滿意的看看那張紙,然後遞給身旁的人。
他站起身,走近後媽,逼人的凌冽氣息籠罩在後媽頭頂,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着。
「你剛才用的哪只手打得人?」
他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丫頭的臉紅腫的可怕,像是被人打了好幾耳光。
「啊?」後媽顫聲疑問,眼神里有着深深的不解。
「不讓她的臉腫成豬頭,你們別出來了。」
寧非白撫撫衣擺,起身,離開。
身後留下的幾個兄弟莫名其妙了起來,嘿,老闆今個兒怎麼這麼幼稚,慪了這麼大的氣,不過既然老闆發話了,個個擼起袖子,啪啪的對着後媽的臉左右開弓。
「寧總,咱們真的不管這陸家的事了?」
寧非白臨上車前,手底下的人問。
既然都知道了後媽偽造假遺囑的事,也有了證據,可以直接公開,也算是幹了一件好事啊。
「不用,有人已經把真遺囑拿走了,等着吧,不出一個星期,這女人就玩完了。」
寧非白看看腕錶,朝着開車的人吩咐:「打電話給張伯開慢點。」
蘇瑾和顧圓圓坐着的那車開得巨慢,晃晃悠悠快一個小時了才到顧圓圓家,顧圓圓哼哼唧唧哭着下車後,司機又載着她去江家。
又蝸牛爬似得開了四十分鐘到了江家。
好在江家一直很冷清,平日裏基本沒什麼人,她小心翼翼的上樓時,卻好死不死的撞上了江薇。
江薇目光落在她身上套着的黑色西裝外套上,眼裏流露出一種諷刺與鄙夷來。
蘇瑾不搭理她,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江斯年已經睡着了,她打開小枱燈,細細端詳那個西裝外套。
她這輩子都沒穿過名牌,但這衣服這料子這質感,無一不透露着一個字:貴!
肯定很貴!
她小心的把衣服疊起來放進衣櫃裏,扭扭酸痛的關節,這一晚上真是驚心動魄,奇累無比,現在只想泡個澡,美美的睡一覺。
浴缸里放滿了水後,她把身上已經毀壞的衣服脫下扔進垃圾桶里,泡在溫熱的水裏,哼着小曲優哉游哉。
咔嚓——
浴室的門被人扭動,豁然打開!
蘇瑾猛然轉過頭,只見穿着卡通睡衣的江斯年,一臉惺忪的盯着浴缸里的她,滿臉的委屈。
蘇瑾突然想到,她……今天好像忘記給江斯年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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