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孫弘的陰陽雷火咒法之中,秦堯險象環生。他也做了諸多嘗試,甚至包括用超高套餐的爆字咒去攻擊這個咒法的邊緣,試圖將之擊破。
但是無效,爆字咒的光丸順利躥出了陰陽圖的範圍,根本不受阻攔,很顯然這個陣法只限制陣內的人。
要是這麼玩兒下去,可就慘大發了。秦堯的念力消耗極大,而且力字咒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用光。現如今,他體內的念力連一百點都不到。
反觀公孫弘那邊,雖然也消耗甚巨,但背後他弟弟公孫引一直在幫他繪製圖騰。一枚枚圖騰繪製在他光着的後心上,不斷為他枯竭的念力輸血。
人家是兩個嫡裔的聯手,強強聯合,最終肯定比秦堯更能堅持。
當然現在秦堯也明白了,為什麼公孫弘打架之前會脫了光膀子,其實只是為了讓弟弟幫助繪製圖騰的需要。
公孫引在外面一邊繪製一邊哈哈大笑:「這次知道你家公孫爺爺的厲害了吧!小子,一會兒把你們烤成了烤肉!」
「你以為聖教說不抓你了,就會對你好了?屁!朱教諭還是巴不得能生吞活剝了你,包括東大區的朱雲從總教諭也對你極其反感。只不過各方勢力做出了妥協平衡,才不得不放你一馬。」
「所以今天我們只要不弄死你,而只是把你給廢了的話,嘿,聖教不會追究我們責任的,頂多表面上訓斥兩句,說不定私下還有好處。」
或許,這才是他們肆無忌憚的最終依仗。
天雷和地火依舊在不停噴發,秦堯和小老虎已經精疲力竭。關鍵是小老虎一邊蹦躂還一邊碎嘴抱怨:
「老大,跟你混很沒有安全感誒!」
「要是姑奶奶在這裏就好了。」
「你啥時候能變強一點?給人家一點保護好不好。」
秦堯腦袋都要炸了,泥妹,要不是你多事,我能陷入這種被動境地啊。現在還抱怨我,廢話,我要是有老師那通天徹地的本事,對面倆孫子壓根兒不敢跟我動手了。
「啊呀老大救我……」一道雷電劈落,小老虎被炸成了一個小炸波一,滿身的毛髮也不是白加黑了,而是通體黢黑。這小畜生已經被咋哭了,一邊躥疼一邊嗷嗷叫。
甚至,嚇尿了……好羞愧。
但讓秦堯忽然眼睛一亮的是,小老虎一泡尿呲到地面上,竟然產生了一陣刺啦啦的聲音,仿佛涼水澆在了火上。
可是,這片地面根本沒有冒出火苗。
秦堯腦袋裏忽然想起了一種可能——
公孫家族是陰陽家傳承,他們講究陰陽五行之理,自然也秉持着五行相生相剋的基本原則;
而公孫弘現在使用的咒法是什麼「雷火」,應該是五行金木水火土之中「火」的咒法,那麼根據五行相剋的原理,水應該是克制火的。
所以剛才小老虎一泡尿下去,就產生了呲呲響的效果,如同涼水撒在了燒紅的煤塊兒上?
似乎很有可能啊……秦堯既然想到這裏,自然要尋常水源試一試,不然總比在這裏被動挨打好多了。可手頭連個茶杯都沒有,到哪裏弄水啊。
小老虎?
「白加黑,再尿一下,對準陰陽圖的邊緣!」
小老虎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剛尿完你沒看到麼?哪還有尿水……你自己尿啊。」
呃……
秦堯一怔,但似乎也只能這樣了。反正對面公孫兄弟都是男的,也算不上是耍流氓吧?
於是秦堯一個跳躍蹦到了陰陽圖的邊緣位置,掏出那足以讓公孫兄弟為之慚愧的巨大襠量,嘩啦啦猛呲了出去!
公孫弘和公孫引都嚇呆了,打架這麼久,第一次遇到這麼驚人的騷操作!
但是還別說,這波操作還真就奏效了!
只見陰陽圖周圍盪起了劇烈的波動,似乎整個咒法搖搖欲墜。秦堯趁着這個機會,帶着小老虎從自己尿過的地方猛衝了出去——竟然出來了!
雖然依舊需要力字咒強大力量的加持才能撞出來,但前提是一泡尿着呢的把雷火咒法給削弱了很多。
這下公孫兄弟傻眼了,大哥趕緊扭動手印,試圖讓陰陽圖重新把秦堯和小老虎給罩起來。巨大的陰陽圖在地面上轉移,遠比秦堯的速度更快,於是還真把秦堯再度罩了起來!
媽蛋,高興地太早了。而且這次真的完了,因為想尿也尿不出來了。
可是沮喪中的秦堯忽然眼睛一亮,他看到小老虎竟然留在了陰陽圖的外面。這小傢伙嗖的一下撲到了公孫弘的臉上,嗷嗷叫着就是一爪子,扒下來了一大塊肉。
而後小嘴巴狠狠咬在公孫弘的手上,手印自然也無法維持。公孫弘一聲慘叫狠狠甩手,試圖將手上的小老虎甩開,結果這麼一來,整個咒法也就瞬間崩潰了。
小老虎被甩開了,秦堯卻撲了出來。一旦沒有咒法的限制,他的戰鬥力碾壓公孫兄弟。一把抓住了公孫弘的手腕子,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整個身體都踹飛離了地。
看到哥哥被踹的都吐了血,公孫引扔了毛筆也要催動咒法。他雖然是個圖騰師,但畢竟也是個中等嫡裔的遺族,同樣會使用公孫家族的咒法。
但是小老虎沒給他這個機會,從後面一爪子拍在了他的腦袋上。這如同東北虎奮力一拍的巨大爪力,將他直接給拍暈了過去。
秦堯那邊也沒客氣,同樣一拳將公孫弘砸暈,一人一虎各自解決一個。
「住口!」秦堯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小老虎被激發出怒氣之後,竟然要咬破公孫引的腦袋!
小老虎喜歡噬魂,但只有對奪舍的魔,才能用爪子敲擊的方式把魔魂敲出來。而要是針對人或者動物,必須咬破其顱頂頭皮才能吮吸。又或者更加殘忍一些,直接破顱吸食*。
宋慈音交代過,小傢伙好不容易改造成功了,不能重蹈覆轍,否則會魔性復萌。讓它吃野狼之類的動物不要緊,吞吃魔魂也沒什麼,但不要去吃人腦,那樣會刺激它魔性的滋生。
再說了,秦堯又沒打算殺人,他畢竟還只是個大學生啊。
小老虎被他喝止了,有點不樂意,離開前還在公孫引的手腕子上狠狠踹了一爪子。這一爪子的力道也不小,愣是將公孫引的手腕踹了個骨裂,醒來之後有苦頭吃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秦堯想了想,總不能就這麼白白被雷擊火燒了吧?
於是他很不道德地在公孫兄弟身上來回摸索一番,臨走前也得弄點東西。別的不說,哪怕弄點零錢也好啊,自己現在身無分文,連手機也沒有,回頭坐車回龍城都成問題。
還別說,從公孫弘一開始丟掉的那件上衣裏面,秦堯搜出了三千多塊現金。「別說我打劫啊,你們給老子弄出這麼多傷,這是我和小老虎的醫藥費。」
作為一名學生,他對自己搶東西的行為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給自己找一個心理平衡的藉口。
「咦,這又是什麼?」秦堯在他衣服里發現了一根小小的灰褐色筆桿,做得非常精緻。擰開旋帽之後發現是一支特製毛筆,應該是繪製圖騰所使用。
這個挺好,不但精緻而且木料高端,重要的是可以旋擰起來便於攜帶。原本也並不值錢,但秦堯覺得回去之後送給美女師父還是不錯的,於是當即笑納。其實假如不是因為林教授是個圖騰師,用得着這種便於攜帶的圖騰筆,他原本可能不會拿它。
至於筆桿上鐫刻着的「慧定」二字,以及筆桿頂端紋路細密的一枚陰刻印章,秦堯自然是不會在意的。就算在意也沒用,他又不認得這種篆字。
最後要拿的,當然是其中一個傢伙的手機了。現在秦堯手頭沒通訊工具,而在山裏的時候又不敢使用宋老師的秘密電話。現在倒是無所謂了,反正他已經不是逃犯。
留下公孫兄弟這兩個呆子,秦堯讓白加黑跳到自己的肩膀上趕緊撤。快速奔跑到山下小鎮子,這才趕緊跟姚秦打了個電話。
暫時不要直接聯繫林教授,因為她是個不宜曝光的人物。
接通電話之後,姚秦在電話那邊當即就發飈了!
「你沒死外頭呀,還知道跟我聯繫啊!混蛋,你為什麼不到真武山來,瞧不起我麼!」
秦堯苦笑:「這不好好的嗎,安啦。不過我是聽說自己的通緝令被撤銷了,這才跟你聯繫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姚秦似乎在沉默,忽然電話上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把秦堯嚇了一跳,連問發生了什麼。
而這時候姚秦的電話被取走了,傳來了高戰庭熟悉的聲音:「你用的是別人的電話嗎,那就不要多說了,不方便。你不如到真武山一趟,咱們可以當面談一談。還有,在此期間就不要跟任何人聯繫了,包括你的那幾個小夥伴。」
秦堯當即答應:「姚秦真的沒事嗎?」
「當然有點事,你來了再說吧。」高戰庭這個剛硬如鐵的漢子也禁不住一聲嘆息。「明早能到嗎?我在山門下等着你。」
秦堯查了查高鐵時刻表,暗幸好歹還帶着身份證可以買票:「能。」
而後匆匆趕赴本地高鐵站,而心裏頭卻好似貓撓的一樣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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