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年輕人,先是炸爛了尊級魔主的腰,又一劍貫穿了牠的胸膛,這戰績若是說出去,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
只是這已經達到了秦堯的極限,現在無論念力還是腰子力都已經完全透支。所以現在他身體直挺挺地跌落下去,雖然落入雷池應該不會有大礙,但看到跌落的這一幕,宇文天河還是捨棄了對傲慢之主的追殺,當即飛過去將秦堯拉扯了起來。
而趁着這樣一個時間,傲慢之主已經飛到了「三環」以外。
秦堯強打起精神,讓宇文天河將自己丟在一條通道或圍牆上就行。「不用管我,追殺這傢伙去,咱草除根。」
宇文天河向遠處看了看,搖頭笑了笑,意味深長。而後忽然長嘯一聲大吼道:「朱兄,今日之爭只是因為天魔殿寶物,你我當仁不讓,情有可原。現在勝負已定,我想咱們以後是不是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秦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這種千年的狐狸果然可怕!
這是公然通魔啊。
但是到了他們這樣足夠高的層級,一切行為已經不能用簡單的世俗道理來衡量。
現在宇文天河當然可以痛打落水狗,僅憑自己也可以勝過丟了身受重創且法器全失的傲慢之主。
但殺了牠又能怎樣呢?頂多得到一枚魔核罷了。
而要是留着牠,可就是在聖教內部一直埋置了一顆超級*!
傲慢之主在外界身份是弘德殿大學士朱賑豪,聖教名義上的三把手,而且是統管暴力鎮壓力量的最高負責人。這樣的人卻是個魔主,當然一定有所圖謀。一旦等牠達到一定的目的,會給聖教帶來多麼恐怖的打擊?
當然要是剛才的形勢,傲慢之主是要殺了他們而去奪寶,所以他們也無法留手;現在形勢逆轉,傲慢之主不得不接受妥協。
而且秦堯也應該知道,現在傲慢之主雖然打不過宇文天河,但也可以逃,逃到牠曾經去過的任何一個樓層。到時候,宇文天河怎麼追?去哪一層追?一旦追錯了,豈不是徹底錯失。
那還不如不追,就此達成一個還不錯的協議,反正傲慢之主也不可能影響宇文天河和秦堯繼續奪寶了。
成大事者,對待原則的掌握要靈活。
所以宇文天河一瞬間改口,不再稱呼其為魔主或魔頭,而是改稱了「朱兄」。
已經飛撤到三環之外的傲慢之主也是老手兒,一個急剎車停下,而且雙目之中的紅色緩緩褪去。不愧是頂級魔主,對魔魂燃燒也有一定的自控之力。
牠緩緩轉過身,瞬間明白了宇文天河的用意。人在屋檐下,牠只能點了點頭:「今日之事,天知地知我們三人知。朱某自承爭鋒失敗,但宇文兄也不想讓人知道今日進殿之事吧。」
宇文天河當然不想讓人知道,別的不說,單是真武山這個盟友那裏就不好交代。
「至於秦堯……」朱賑豪看了看非常虛弱的秦堯。
秦堯:「我是獵人公司的員工,全聽總裁的安排,你放心就是了。」
朱賑豪點了點頭,轉身飛速奔向最邊緣,而後一閃而逝。秦堯也不知道牠去了哪個樓層,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老魔頭不管去哪個樓層,都將是那個樓層里進殿者的悲哀。
瘦死駱駝比馬大,病虎也比餓狼強。
……
「實在超乎了我的想像。」宇文天河負手笑道,「你竟然擁有了近乎尊級的實力,以後咱們可做一番大事了。」
這位霸主級的梟雄自然也是心中有丘壑,肯定有許多圖謀。
不過秦堯也看到,宇文天河現在明顯呈現出了一些老態。原本大約六十歲的人,現在看上去七十多的樣子,白髮比以前多了一半。但由於強大實力和充沛血氣的支撐,身子骨依舊超級硬朗,精神也非常飽滿。
「總裁,還有一件事。」秦堯將自己魔氣感染已經被煉化消除的事情如實相告。
宇文天河聽完之後表示恭喜,但隨即卻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總裁難道有什麼顧慮?」
「不是顧慮,而是我在考慮這個壽命的問題。」宇文天河搖了搖頭,「當初咱們商議聯手闖這天魔殿,讓我作為最後的獲勝者,而你可以得到最強的那件法器。之所以這麼決定,是因為你身體機能損失二十年也無所謂,但現在這情況……你已經不會早逝,年紀輕輕損失二十年壽命也太可惜了。」
秦堯笑了笑:「這跟年輕有什麼關係,您損失二十年難道就不可惜?一口吐沫一個釘,決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再變動了。再說你看我現在這狀態,無所謂啊,頂多像是成熟了幾歲而已。」
「有魄力,爽快!」宇文天河笑着拍了拍秦堯的肩膀,「那好,這次算我佔了些便宜,承你這份情。走吧,先到最前面的碎魂台再說。」
現在已經到了一環邊緣,距離碎魂台已經很近。
這高台的規制和焚心台基本上一樣,周遭遍佈暗紫色的雷光。這東西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避雷針,將好多的雷電都主動吸附過來。
這種暗紫色的雷光遠遠的看不清楚,但真正接近的時候才會明白其威力之恐怖——任何一道電光的威力都不亞於道尊那道五雷神咒!雖然那五雷神咒沒有達到道尊的巔峰水準,但已經夠強了。
而現在看這碎魂台,卻會發現幾乎每層磚石都附着着這種暗紫色的雷芒,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這要是一步步爬上去,簡直太酸爽。
秦堯試了試,雙手剛剛搭在石壁上就被電得頭腦發懵。宇文天河也一樣,腦袋被電之後幾乎晃出了喜感。
不過在這種煎熬之中,秦堯和宇文天河的靈魂也繼續變得更加強壯。
而在這時候,秦堯也發現腦袋裏的小劍劍也在持續增強。這小東西仿佛一陣陣的痙攣着,但卻又似乎非常舒爽,好像沉醉於其中。
鬼知道這小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兒,賤嗖嗖的似乎非常享受被虐。
此時秦堯的頭腦昏昏沉沉,而宇文天河似乎比他速度更快一些,距離碎魂台的頂部已經不遠。
其實秦堯也想趕緊爬上去,因為雷獄的法器獎勵應該就在最上面。他和宇文天河當然不至於因為這個打起來,但要是自己能得到的話,當然還是非常爽的,估計宇文天河也有這樣的想法。
文明競爭,憑各自本事。
眼看着秦堯落後了,但就在他爬到半腰的時候,忽然那小劍劍又猛然震顫了一下。雖然體型沒增長,但身上的光芒似乎更亮更強了。
緊接着,這些亮芒加速滋潤着秦堯的識海靈魂,讓他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許多,那麼暗紫色的雷芒對他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危害。
真是神奇。
於是秦堯加速向上,距離宇文天河越來越近。
而就在這時候,前面的宇文天河忽然承受不住電擊之力,腦袋一痛竟然跌落下來!
秦堯一看這個,馬上催動御字咒將他托舉住。這下厲害了,一旦沒有老老實實攀爬,遍天的雷芒一下子聚集了過來,強度不知增加了多少倍,饒是現在的秦堯也支撐不住。結果被猛擊之後,一聲慘叫緊緊摳住了碎魂台的石壁,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而一旦貼服牆壁開始老老實實攀爬,那些恐怖的雷電也就不再加倍電擊了。
宇文天河苦笑:「算了,容我先休息一會兒,你先爬上去。若沒有你,我都已經跌落到台子最下面了,不跟你爭了。」
秦堯點了點頭,獨自爬了上去,當仁不讓。足足十幾分鐘之後,終於被他成功攀爬到了台頂!
這時候他清晰地看到,高台頂部正中心的位置,丟着一枚銅戒指。
雖然灰濛濛的不起眼,但還是讓人第一眼就留意到。這東西很樸素,戒指上的紋路也很簡約,但仔細看的話,卻又像是一些簡化的圖騰圖案,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肯定是這雷獄的寶貝吧?這也證明這一層還沒有人經過,否則不可能將寶貝留在這裏。
秦堯長長的舒了口氣:自己總算是親手撿到了一次寶貝了,算是個好兆頭。
撿起來這枚戒指,秦堯馬上感覺到了其中的玄妙——這東西太重了,比同樣大小的銅戒指至少沉重三四倍!這是什麼物質?沒聽說過。
而將戒指套在手指上之後,秦堯開始嘗試着用念力注入其中。前面幾個寶貝都是這樣使用,只不過秦堯使用起來都不是太熟練而已。
這下不得了啦,當念力注入之後也就等於將戒指「激活」,於是剎那間天空中雷雲密佈,那些暗紫色的天雷在空中醞釀着、醞釀着……最終,終於化作一道超級恐怖的驚雷劈落下來。
劈落的方位,恰恰就是秦堯這枚剛剛獲得的戒指。
而且這道雷相當生猛,似乎接近於剛才御空飛行時那種懲罰性的天雷。
「我擦!別人撿寶貝都沒事兒,我撿個東西就遭雷劈吧,什麼鬼!」秦堯連摘掉戒指都來不及了。
難道是人品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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