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羅漢金身空降,讓破舊的大雄寶殿多了幾分莊嚴、肅穆。
金身座下,莫碧玉坐於蒲團上,臉色祥和,緊閉雙眸,嘴角微微上揚,弧度很淺,但仍能看出此刻她的心情不錯。
凌白肩扛黃皮子,腳步輕緩,走到後堂,禹樺和妙光仍是延續上午的體位,一絲不苟的做着....事情。
「很持久啊,累不累?」凌白看了眼地上鋪滿的宣紙,笑眯眯問道。
「還好吧。如果抄佛經能夠減輕我的罪孽,我情願多抄寫些。」禹樺抬頭,客套的笑了笑。其實他的右手真的很酸了,但在大師面前怎麼能喊苦喊累呢?再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凌大師看到他的誠心,應該也會被感動吧。
「好吧,原本還打算讓你休息下,既然你有這份心,就繼續抄吧。寺廟免費給你提供自來水......」凌白點點頭,滿是讚許。他看了眼妙光,吩咐道:「你帶禹施主到外面抄寫吧,記得數一下宣紙的使用量,到時候讓禹施主買下單。」
「是,住持。」妙光瞥了眼臉色發黑的禹樺,做了個請的手勢。
呵呵。
禹樺終於知道一萬頭草泥馬在心中飛馳而過是什麼樣子的了。
摳鼻!
真的是個摳鼻!
又是提供自來水,又是買宣紙的,抄也是你,買也是你,強買強賣,要不是看你比較帥非要去本地的工商局告你。
禹樺心裏大罵着,身體卻很老實的搬起了小桌子,態度嚴謹到不讓一滴墨汁從硯台上灑落。
兩人走後,凌白從堪比機器貓口袋的褲兜里掏出樣式卡哇伊的銅人,隨手一扔。
砰。
銅人落地,全身暗黃,面目猙獰。
「打我。」凌白的話很簡潔。
聽在銅人的耳里或許很欠揍。
話音剛落,銅人就動了,掏出個暗金色的鐵棒,一棒子砸在他的右臉頰上。
「喂,打人不打臉。」凌白臉色一麻,身體重重砸在後方的石柱上。
接下來,是無休止的砰砰悶響。
三個小時後。
「夠了,今天的修煉到此為止。」凌白全身骨頭像是散了架般躺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抬起手制止要上前的銅人。
銅人:「打你?」
......
凌白有些羞恥,他剛才被嘲諷了?不是錯覺,他剛從銅人眼中看到了嘲諷。這東西到底是活的還是傀儡?
銅人雙手合十,朝凌白行了一禮,又變成了個樣式卡哇伊的銅人。
「住持?」妙光從隔牆前頭探出圓滾滾的腦袋,認真問道:「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就是有些困了,想在地上睡會。」凌白連忙制止。
「我都看到了。」妙光回道。
「不,你什麼都沒看到。懂?」凌白平躺在地,眼中冒着冷光,斜睨着妙光。
妙光似懂非懂,乖巧的縮回了頭。
靜躺了片刻,凌白感覺身體好受多了,已經能夠無障礙的動作。
被師門毒打的結果,就是身體強度提升,而且,效果匪淺。
時間臨近6點,凌白舒緩了下腰身,一腳踩在慢慢朝門外挪動的黃皮子尾巴上。
「佛門聖地,還敢造次?」他拎起黃皮子走到歡喜羅漢金身前,嚇的黃皮子僅剩的兩條後肢胡亂瞪着,眼神驚恐的想往他懷裏縮。
「這就萌多了,瞧瞧你前面的兩條小短腿多可愛。」凌白揉了揉它的腦袋,笑眯眯說道。
黃皮子的內心是崩潰的,前面兩條這麼短不都是被你給斬斷的嗎?你短,你哪裏都短!
沒有理會黃皮子哀怨的小眼神,凌白拎着他,帶上小和尚妙光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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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
「真香!」奶奶桂英夾了塊色澤金黃、流着油脂的黃皮子肉進嘴裏,眼睛幸福的眯成了一道線。
凌白筷子僵在半空中,喉結一陣顫動,默然無語。
放在飯桌中央的大盆里,被剁成無數塊的黃皮子安靜的躺在裏面,與它作伴的是桂皮、白芷、沉香、大紅袍花椒......等數十種香料,外加半瓶啤酒,香蔥少許,香菜少許,小米椒朝天椒各少許,油鹽醬醋也沒少。
皮生不寂寞了。
「多麼萌萌噠的一隻黃皮子,就這麼被燉了,簡直.....真香!」凌白夾了塊肥美的大腿肉,光是放在嘴巴前,都能聞到一種令人口腹生津的香味。
「可惜少了兩隻爪子,我......唔.....最喜歡吃....爪子了......」奶奶桂英腮幫鼓鼓,含糊不清的說道。
「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太浪費了。」爺爺凌天扶神色威嚴的看了凌白一眼,隨後腮幫也變得鼓鼓囊囊。
.......
活蹦亂跳的黃皮子剛到家,奶奶桂英就像看到絕世美味,兩眼放光,從凌白手裏搶過黃皮子,手段極其殘忍的把它燙死在了開水盆里。
手法嫻熟的剝皮,剁碎,爆炒,干燜。
凌白看的是膽戰心驚。
平時雞鴨魚肉也不見你們吃啊?
凌白搖了搖頭,把黃皮子肉放進嘴裏,嫩肉入口即化,他連味道都沒嘗出來就沒了。嫩肉化作一道精氣直衝丹田,隨即分散開沒入了全身血肉里。
「嘶......」
啪嗒,
筷子掉落。
凌白直觀的感受到肉身強度的提高。
黃皮子成精了,建國後從未有過的精怪,它身上是最為純粹的天地精氣。
他覺醒傳承,吃妖怪說的過去,不過分。那麼,爺爺奶奶呢?普通人吃妖怪的血肉會被精氣撐的爆體而亡的。
凌白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他想起中午時奶奶說她年輕時候能像燕子蹦的那麼高,現在看來好像很有問題。
爺爺凌天扶砸吧了下嘴,放下筷子,正色道:「小白,你也長大了......」
「不,我不聽,我不是撿來的。」凌白打斷。
凌天扶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還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太公飛檐走壁,能通鬼神!」
「嗯,最後卻被一粒花生米給打穿了腦袋。能通鬼神的人果然是恐怖如斯,爺爺,你還有什麼要騙我的,我都信。」凌白笑道。
「他是吃了花生米,但那是他自願的。只要他想,普通的子彈又怎麼能傷的了他?」
凌白雙手環胸,靜靜聽着爺爺吹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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