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還不行哦。」淨月和尚微眯着眼睛笑道。
嗯?凌白有些詫異的看向面前的頑童。
他本是耷拉着的頭轉了轉,機械般的抬起,伸出滿是泥垢的手放進嘴裏,吧唧吧唧的舔着,嘴角浮現出一抹極為詭異的笑容。
「笑個屁啊。」凌白無名火起,手掌直接按住他的小腦袋,狠狠的往上拽起,對準他隆起的小腹就是一拳。
頑童哇的吐出一口酸水,嘲弄似的看着凌白,森然笑道:「我請你們吃肉,你們竟然還想殺我。佛門弟子不是自詡要普渡眾生嗎?這就是你們普渡眾生的方式?」
「是啊,是不是覺得很意外?」凌白另一隻手攥住他的腳踝,用力向外側拉扯,想試着把他生生扯斷。築基過後,除了肉體強度上升之外,他的力量也水漲船高,一拳之力能碎百斤巨石。當然,他也沒真正試過,只是本能的覺得有這樣的力量。現在正好有個活靶子給他當試驗品,他用盡全身力氣,奮力向外撕扯。
繞是力可斷石,想像中的血肉迸濺的場面也沒有發生。
頑童的身體像是橡皮泥般被扯的如同拉麵般,身形拔高了一米,看起來如同乾癟下去的紙人。
「嘻嘻,真舒服。」頑童舒爽的呻吟出聲,臉上的表情也滿是戲謔。
「該換我們了。」另一名頑童放下手中的骨頭,手中的指甲瘋狂生長,片刻間便長成了幾十公分長,類似短劍般的樣子。他厲嘯一聲,揮動手臂,向着凌白胸前划去。
嗤,
刺耳的摩擦聲讓人胃中一片翻騰,噪音就如同陰屁,猝不及防就能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暢。
「好痛啊。」凌白眼皮一跳,頑童的指甲給他造成的痛感比前幾天的吳蘭要深。他的骨節捏的噼啪作響,手掌沒有任何花俏、甚至顯得有些粗暴的向前拽去,把頑童的手臂橫拉到近前,用力一擰。
咔擦。
清脆的骨碎聲伴隨着頑童的哀嚎響起。
凌白得勢不饒人,悍然把他整個身體舉起,重重的甩了出去。
嘭。
頑童嬌小的身體砸在泥牆上,撞擊出幾道深壑的縫隙。
「我要吃了你。」另一名頑童見狀,臉色變得極為陰沉。身體一陣顫動,肌膚迅速乾癟下去,全身多處鼓起淡黃色的水泡。瞬息間,他的軀幹擴張,脖子伸長,像只蜈蚣般從身體兩側伸出無數隻細嫩的手臂,嘴裏也長出兩根細長的獠牙,滴着猩黃的口水,嘶吼着向凌白咬去。
「妖怪?」凌白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奇異的事情。和背上趴着的女鬼相比,妖怪顯然要噁心很多。想到這裏,他感覺好久沒見到背上披頭散髮不說話的傢伙了,說起來還真是有些想念。
人頭蜈蚣身的頑童迅如閃電,全身上下的小手臂揮舞着,瞬間間便出現在凌白面前,張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向下咬去。
「阿彌陀佛。」
淨月和尚低頌了一聲佛號。
蜈蚣如遭雷擊,張嘴吐出一口綠色的膿血,身體僵硬的倒飛而出。
「孽畜,讓貧僧來超度你吧。」淨月微微笑着,身如輕燕般的跟上,單手摺斷蜈蚣精的一根獠牙,輕飄飄的朝他的胸口刺去。
噗。
綠色的血液迸濺。
蜈蚣精痛的雙眼激凸而起,死死的瞪視着他。
「我佛慈悲。」淨月臉色悲苦,右手迅速的將獠牙拔出,而後又飛快的刺入蜈蚣的胸口。
「也是個狠茬子啊。」凌白眼皮一跳。從速度和力量來看,淨月和他相差無幾。但在佛法威能上,他連半點皮毛都不懂,對方僅憑一句『阿彌陀佛』就讓蜈蚣精當即遭劫,相比之下,他就遜色很多了。
但凌白也沒有妄自菲薄,參加武僧競選的僧人,包括現在出現的蜈蚣精,肉身強度遠遠不及他。除了築基丹外,他後面還抽中了強化體魄的特殊道具,身體強度已經達到解鎖稱號【一身橫肉】的境界。
應用提示說解鎖下一稱號肉體強度需要達到小星位三階,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身體強度和小星位一階持平,或者相差無幾。
爛陀寺的虛雲禪師送參加武僧競選的僧人入秘境,秘境內自然不會出現高於常人太多的妖魔。儘管凌白除了強悍的肉身沒後任何殺傷力強的攻擊手段,但在秘境內已經先天立於不敗之地了。
「除非秘境有高於小星位一階的妖魔在,否則,武僧名額我要定了。」凌白退到一旁,靜靜觀看淨月和尚的超度表演。
先前被凌白轟擊到牆上的頑童也顯現出了真身,同樣是頭蜈蚣。
淨月和尚笑眯眯的上前,抬手虛按,手掌間金光隱現,數道掌影打在頑童的臉上,濺起一片污血。
蜈蚣臉一陣哀嚎,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還是生的,可以吃了。」凌白在旁邊適時提醒道。
淨月和尚微笑不語,輕輕的在蜈蚣臉上剁了一腳,腦漿迸濺,頑童的變異頭瞬間被踩的稀碎。
「師兄的肉身很強。」
凌白看了他一眼,回道:「你的力量也很強,我不及你。」
「如果我對上你有幾分勝算?」淨月撣了撣僧袍上的綠色血液,意味深長的笑道。
「沒有。」凌白往前一步,左右看了眼,「不過我們現在討論這個問題好像有些過早了。」他抬頭看向頭頂,房中場景突變。
淨月和尚消失在他眼前。
凌白抽了抽鼻子,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錦被,側過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閨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枱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閒適。
「還是在秘境中嗎?」他低聲自語。
說話間,房門打開。一道曼妙的身影推門而入。
她穿着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雙眸多情似水的看了眼床上的凌白,柔聲說道:「夫君,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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