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賢走過去蹲下,看着裏面的草藥,而長公主已經氣急了,眼神危險的看着低着頭的奶娘:「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奶娘聲音微顫:「公主,冤枉啊公主,這,這是我夫君喝的藥,他最近有些風寒,辣椒也是他平時喜歡吃,民婦並沒有沾過一口啊!」
「風寒?」安賢指着藥材:「可我看着這副藥,分明是催乳的藥。」
奶娘明白,在大夫面前,是瞞不過去了,只能磕到道:「求公主勿惱,民婦真的只是為了小郡主才沒辦法找人配了這個偏方。」
「是因為有小郡主,所以你的孩子不夠吃了,你才配這個藥吃的吧?」安賢挑起一種草藥起身問。
長公主皺着眉:「難怪我每次說多請一個奶娘,你就說你的完全夠韻兒吃,還說總是倒替不同的奶娘,韻兒會不適應,原來是暗中吃了藥來增多,害得小公主頻頻生病!」
奶娘也根本沒想到,她以為沒什麼事的,因為配藥的時候,大夫明明說,這就是催奶的,對孩子不會有任何影響,所以小郡主病了,她都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長公主恕罪,民婦真的聽大夫說,對孩子沒事才服用的啊!」
「你找的是什麼大夫?!你可有問過我這府上的大夫是否有問題?你就敢私自吃藥!」長公主將小郡主放下,起身走到奶娘面前:「若是韻兒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死也賠不起!」
奶娘嚇得渾身顫抖,拼命的磕頭:「求公主饒命,民婦再也不敢了!民婦真的不是有心的。」
本身如果是正規大夫開的催奶藥,其實對嬰兒確實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安賢看了看奶娘,她的樣子確實不像說謊,而且應該也不敢做這種事,但看了看手上的這味藥,又覺得肯定背後另有陰謀,不然只要是個懂醫術的,都不會在催奶藥中加這劑藥!
「來人!」長公主剛喊侍衛,安賢忙道:「等一下,我還有幾句話要問。」
安賢走到奶娘面前:「你是去哪裏配的藥?是哪個大夫給你開的方子?」
奶娘唯唯諾諾道:「就是,前段時間我家旁邊開了一家醫館,閒暇時候就在門口坐着與我夫君閒聊幾句,說起我在公主府上當奶娘,就告訴可以用重要催乳,但是不讓我告訴別人,說如果公主和駙馬爺知道不夠郡主和我兒子吃,肯定是會另請人的,民婦一時貪心,就用了他開的藥。」
長公主精明的看出安賢神色不對:「難道還有別的問題?」
安賢點點頭,拿出手裏捏着的草藥:「這味藥叫大黃,是不適合給小孩子吃的,尤其是小郡主這么小,剛出生沒多久的,更是難以承受,奶娘吃了藥,有一部分會到小郡主肚子裏,導致小郡主腸胃出現問題,自然就一直反覆生病。」
「駙馬呢?駙馬爺呢!」長公主氣急問道。
管家忙道:「跟安大夫的夫君,在後花園說話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話聊天!趕快叫他過來一趟!」
管家忙跑去叫人了,常陽和莫執兩人都在池邊站着,莫執神色一直嚴肅着,反倒常陽看着挺輕鬆的,他這是料定莫執雖然生氣,但也拿他無可奈何,為了他的家人和源兒,他也不可能拆穿自己。
「駙馬爺,公主讓您回去一趟呢!」管家急道:「公主氣得不輕,您快去吧!」
常陽看了莫執一眼,邊走邊問道:「怎麼了?可是韻兒又嚴重了?」
管家解釋道:「不是,是安大夫查出小郡主生病的原因出在奶娘身上,去她家裏一搜,才發現她為了兩個孩子夠吃,偷偷吃了催乳藥,這才導致小郡主生病,這不,長公主氣壞了,怕是要懲戒一番。」
莫執沒再跟着去,而是坐回涼亭,心亂如麻,找到了又如何,沒有任何用,他雖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常陽說的沒錯,他不能做什麼,也不敢做什麼。
「怎麼回事?」常陽大步邁進房間,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娘。
長公主還沒出月子呢,自然不能出屋:「她說給她開藥的是她家旁邊的一家醫館,若是真是催乳藥也就罷了,可其中的配藥不對勁,我懷疑是有人針對我們,故意要加害韻兒,你帶人去查一查!」
常陽點點頭,一把提起奶娘:「走,跟我去一趟指認!」
等人都走了,屋子才清靜下來,長公主抱起孩子看着安賢道:「真是太謝謝你了,大夫只會給韻兒用藥,卻總是好好壞壞,沒人想到過問題是出在奶娘的身上,雖然你是一介女流,但醫術方面,是真的堪比御醫!」
安賢這才開始邊補方子邊道:「因為郡主在府里一定被照顧的很周到,沒什麼會導致生病的原因,而人生病,一般最常見的就是吃進嘴裏的東西和環境有問題,所以自然想到了奶娘身上。」
長公主感嘆:「確實如此,說起來道理簡單,可這麼多人卻沒一個人想得到,哎!」
「長公主不必煩心,只要斷絕病因,再喝些溫和的中藥調理,小郡主很快就會康復的。」安賢將寫好的方子遞給管家:「按這個抓藥吧!」
經過這麼兩次,管家更是對安賢的醫術十分放心,忙接過去忙去了。
安賢起身:「那也沒什麼別的需要注意的了,長公主再給郡主找奶娘,查清底細,最好是吃住都在府里,就應該沒關係了。」
「這就要走了嗎?」
「嗯,書屋還有些事,就不久留了。」安賢其實是有些擔心莫執,急着想看看他的情況。
長公主讓人送安賢,而且又額外的送了診金,安賢也沒推脫,就收下了:「我夫君在哪兒?」安賢問下人。
「剛才與駙馬爺在後花園喝茶,駙馬爺過來,卻沒見您的夫君出來,應該是還在那裏,小的帶您過去吧!」
走到後院兒,果然見莫執一人坐在涼亭中發呆,安賢走過去:「怎麼了?該回去了。」
莫執抬起頭:「診治完了?」
安賢點點頭,挽着他的胳膊拉他起來:「有話回去再說。」
安賢也並沒去書屋,直接和莫執回了府里,莫清源這時候應該在練功房裏面,安賢才問:「果真是你大哥?」
莫執點點頭:「不會有錯,他自己也毫不避諱的承認了。」
安賢忙問:「那你們談了什麼?」
莫執緩緩道:「他不過是警告我,不可以把這件事透露出去,說了些厲害關係,其實不必他說,我也明白,可他的態度,實在讓人不能忍受。」
「他什麼態度啊?」安賢問。
「他若是誠懇跟我說,我還當他有些後悔愧疚之心,可他全程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咬定我不敢如何,言語之間夾雜着威脅之意,根本就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安賢輕嘆口氣:「那,他就算不能認回源兒,就沒說什麼時候來看看他嗎?」
莫執冷笑一聲:「別說是看了,都沒問我一下源兒現在如何,壓根心裏已經沒有這個兒子的地位了。」
「那確實是過分了。」安賢握住他的手;「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要強求了,反正也什麼都不能做,乾脆就當沒見過,沒找到他這個人,他繼續當他風光的駙馬爺,我們就把源兒當做自己的孩子撫養就是。」
「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辦法了。」莫執閉了閉眼:「這樣的爹,源兒不認也罷了,不然到時候得不到他的關愛,反而讓源兒難過。」
「好了,那既然都這麼決定了,就別再想他了,本來你不也想着他可能已經死了嗎?現在知道他沒死,也算好事,我們也沒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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