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道:「說不定呢。」
蔣玉笑道:「瞧沈二爺那般寶貝她肯定也捨不得定親出嫁這般早。」
「有時候...可由不得他們。」國公夫人看着他幽幽的說道
蔣玉眸色微冷,沈國公雖是文官,但到底在朝上也是能說上幾句的,現在皇帝已老,若是新皇上位以沈家的現在的位置....四妃怕是要有一位姓沈。
國公夫人見自家兒子有了危機感,便高興的輕拍了下他的肩起身道:「娘去給你瞧瞧藥。」
話罷便瀟灑轉身走了,徒留蔣玉一人黑着臉。
出了院子一旁的秦嬤嬤才出聲道:「夫人,安平郡主才八歲。」她與三公子差了六歲呢。
國公夫人回頭笑道:「我與國公爺不也差了五歲?」
秦嬤嬤這也才記起,當初小姐也是在十六歲時嫁與已經二十一的國公爺,那時還是國公爺自己親自提的親。
見秦嬤嬤想明白國公夫人笑着朝前院的書房走去,不過是相差六歲,那些個七老八十還娶十五六小姑娘為妻的比比皆是,難得自己那什麼都淡然對待的兒子能對個小姑娘上心,再說沈家那丫頭她是真心喜愛,她這個做娘的自然不會阻止。
隔日蔣玉帶沈愛去城外的莊子看過之後,兩人便商量着開始動手釀酒,因着菊花已經凋謝,而梅花初展花顏,兩人便決定從梅花酒開始釀製,待來年春日來便又有桃花酒、梨花酒等等,這樣一年四季花酒不斷,沈愛光想想便覺得錢途一片光明啊!
五天後又下了場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讓院子猶如裹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衣,原本窩在暖和的屋子裏喝茶吃零嘴兒的沈愛,卻被冒雪出門替她買酥雞的靈碧帶回的一個消息,驚得差點被點心噎死。
灌了兩杯茶才緩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正一臉懊惱,後悔與自家小姐多嘴的靈碧道:「你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確?」
靈翠拿着帕子為沈愛輕輕拍掉落在胸襟前的糕屑,瞪了一眼還立在跟前一臉憂色的靈碧,轉而與沈愛道:「小姐,這些齷齪之事還是不聽為好,免得污了您的耳。」
「不不不!」沈愛拿過她手上的帕子自己拍了拍,道:「要說,必須說。」
見自家小姐態度強硬靈翠抿了抿唇不在勸阻,而靈碧自知自己多嘴惹來小姐好奇,在靈翠的白眼和小姐驚奇的雙重目光下硬着頭皮道:「外邊確實再瘋傳譽王昨夜去了城南街尾的那個小館子,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的身影,還見其摟着一個面白身軟的小官進了廂房,許久才見兩人出來。」
靈碧手絞着帕子紅着臉磕磕絆絆的把聽到的消息全都給說了出來,兩個丫鬟都是未經人事,何況是這種找小官的齷齪之事,面上都紅撲撲的。
沈愛揮揮手讓已經臊得慌的兩人退下,自己細細的品了品這個消息,譽王果真男女通吃,不簡單啊!不過這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找小官,這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
沈愛雙眸一眯,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居然敢讓當朝的王爺這般沒臉,不過這譽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晚間用晚膳的時候也沒見飯桌上有聊與譽王有關的話題,沈愛只得壓住快要漫到喉間的好奇心。
朝堂上
譽王之事經過一天的發酵,終於在第二天早朝老皇帝暴怒了,當着眾大臣的面狠狠的痛斥了譽王一番。
跪在大殿中的譽王被罵得狗血淋頭,原本戴着的精美玉冠已經被皇帝手中的奏摺給拍歪至一邊,落下了幾縷略微凌亂的黑髮,對着自己父皇的滔天大怒一臉惶恐的跪着認錯。
滿朝文武百官都紛紛低頭做眼觀鼻之態,無人出聲勸阻,前朝就因為皇帝貪圖男色,被身邊貌美的小太監給迷惑了才亡國,本朝建國以來先皇就嚴厲禁止開設孌童之類的樓館,直到現在的皇帝繼位才相對寬鬆些,不過這些樓館也只能開在隱秘處。
匍匐在地的譽王面上雖對皇帝的責罵一臉順從,但垂着的眼眸中卻露出一股陰狠之色,昨日他被人從背後敲暈,醒來便在那勞什子菊樓里,他確實喜歡玩男童好男風,但平日也是有分寸的,只在自己私下的別莊裏玩弄,這擺明是有人想害他。
頭頂上那個他喚為父皇的男人還在責罵着自己,譽王恨得咬緊壓根,他母親只是個宮女,又早早喪命,小小年紀的他只能在皇后那假仁假義的毒婦手下討生活,才剛弱冠便被封為王爺,外人都說好命,可誰知道這只是皇后和太子怕他爭搶頭頂那個位置罷了,就因為他生母被皇帝寵過幾年。
老皇帝終於罵累了,最終關了譽王禁閉,讓他在府里好好的修身養性,又命太子監督他。
太子原本就與譽王關係好,誰都能瞧出來老皇帝這是偏袒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眾大臣心知肚明但只當不知道,譽王這事完了老皇帝便又說起了譚平縣令的事兒。
而沈愛這邊已經又駕着馬車去尋蔣玉,才剛下馬車便被蔣玉身邊的小廝十三給領去了院子,一問才知道今日長公主辦宴,國公夫人出去赴宴了。
既然這樣沈愛進了院子便直奔書房,當時中箭後在這個院子住了這麼多天都熟了。
推開房門便瞧見蔣玉慵懶的靠在那個比着她屋裏做的沙發上,一身寬袖白衣,長發半挽面如冠玉,那原本有些淡然的雙眸轉向她後便亮如星光。
沈愛被瞧得一愣,繼而抬步走進屋喚道:「蔣哥哥!」
蔣玉轉了一圈手中把玩的玉質鎮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這般大的雪,這般冷的天難得你會出門,又有什麼事兒?」
沈愛看了眼其手上那四面雕着『四君子』的鎮紙,自己倒了杯熱茶抿了口才道:「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啊,就是想蔣哥哥了。」
蔣玉微微一笑:「小嘴兒還真甜。」
沈愛舔了舔唇笑道:「那必須的。」
蔣玉目光微暗,從那粉嫩的唇上移開了目光,高聲喚外邊的人讓廚房做幾樣點心來。
兩人聊着酒莊裏的瑣碎事,待吃了一塊點心,沈愛話頭一轉:「蔣哥哥,你可知譽王的事情?」
「你是說這兩日傳出的留言?」
「對對對。」沈愛狂點頭
蔣玉瞟了她一眼:「這般好奇他的事作甚。」
「哎呀,我是好奇誰陷害他的。」
「談不上陷害,譽王本來就是這種人。」
沈愛眉間微皺:「那他為何還要勾搭阮珍?」
蔣玉道:「估摸着找個擋箭牌吧。」誰成想到底還是被人擺了一道。
「到底是誰與他有這般大的仇。」沈愛擰眉
蔣玉抬指彈了下其額頭,道:「不關你的事兒,別深究,小心惹上麻煩。」
被彈得有些疼的沈愛鼓着臉,氣道:「你肯定知道是誰所為,不跟我說,哼。」
蔣玉瞧她嘟着個嘴甚是可愛,笑着道:「我確實知道,不過這事關朝堂上的大事,我不能說,但譽王的事情還未結束呢。」
沈愛輕哼了一聲倒也沒繼續纏問,在蔣玉院子裏吃過午膳便要回去,蔣玉自然駕馬護送。
路過一家茶樓門前時,沈愛的馬車卻被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給攔住了,眾人微微皺眉,靈翠微微撩起帘子探出頭,板着臉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攔郡主車駕?」
蔣玉未出聲,那侍衛朝沈愛與蔣玉方向拱手一禮,道:「安平郡主,蔣三公子,世子爺有請。」
世子爺?馬車裏的沈愛擰眉,不會是周禮吧,她碰過面的世子爺也就只有他了。
沈愛撩簾抬眼詢問蔣玉,只見他微微昂首,便朝侍衛應聲,讓兩個丫鬟扶着下了馬車,她倒要看看這周禮想要在她身上討到什麼。
蔣玉也下了馬,牽着沈愛進樓入了三樓包廂,周禮正坐着煮茶,兩人進來便抬手示意對面擺上的兩個席位,面上亦如以往一般帶着淺笑:「郡主與蔣公子請坐。」
兩人朝他一禮便坐下,周禮給兩人倒了兩杯其剛泡好上等大紅袍,道:「兩位嘗嘗如何?」
沈愛一貫喜歡花茶,對這些大紅袍、碧螺春的不太懂,而蔣玉面上已經換上了一副雲淡風輕萬事不上心的模樣。
兩人都抬杯輕抿了一口,蔣玉微微點頭,道:「世子手藝甚高,佩服。」
周禮笑着客氣道:「三公子過獎了。」
沈愛也笑着用甜糯糯的嗓音道:「愛兒平日喝慣花茶,倒是嘗不出這茶是個什麼味兒,只覺得泛苦。」
周禮道:「這茶入口雖苦可到喉卻有絲微甜,郡主年歲小,等日後多嘗嘗便知其之美了。」
沈愛聽罷只是朝其笑了笑。
周禮又道:「聽說郡主喜愛吃點,這茶樓的點心也是一絕,桂花糕和馬蹄酥可是這裏的招牌,郡主可要嘗嘗?」
說着便派人去喚茶樓的小二,沈愛方才在蔣家吃了不少醬肘子,這會對點心倒是沒多少胃口,但別人堂堂世子已經派人去喊小二了,怎麼也得意思意思的點個一兩種。
來的不是小二而是茶樓的掌柜,一個看起來起碼兩百多斤的胖子,但胖雖胖笑起來瞧着可喜氣了,沈愛在他的推薦下點了桂花糕和應景的梅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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