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黑衣人抬眸掃了眼黑暗的林子,眸中帶着嗜血:「兄弟們,空着手回去也是個死,倒不如拼一拼拿回東西興許還有個出路。」
「頭、頭,我們瞧不見他們在哪兒啊!」一個黑衣人抖着聲弱弱的道,誰不知道拼一拼比空着手回去受盡折磨的好,可他們現在完全瞧不見人啊!找誰拼去啊!
這話一出領頭的黑衣人也黑着臉沉默了,過了半晌才道:「給老子仔細聽林里的動靜...」
他話還未落又接連着響起三四聲慘叫,只聽一個黑衣人喊道:「我瞧見了,他在那邊。」
說着指向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領頭的黑衣人提劍首當其衝的奔了過去,其餘的黑衣人跟隨其後。
樹上的暗六輕呸了聲,暗罵這黑衣人是個狗眼,方才四人齊動手,就他被瞧見了身影,只見那領頭的已經拔劍刺到了跟前,只得抬劍迎上。
而藏在暗處的蔣玉也帶着餘下的人從後包抄,一時間刀劍碰撞的聲音與慘叫聲響遍樹林,驚起了一群夜鴉。
約莫兩炷香後,林里便回歸了平靜,只聽暗六嘟囔道:「這領頭的小犢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能給小爺的手臂留下道口子。」
翻看人是否已經全部死絕的暗一幾個都紛紛嗤聲,暗七勾着唇道:「也不知是誰原本好好的暗殺竟然被人瞧見。」
暗七呸了聲狠狠的踹了腳下已經斃命的黑衣人,不滿的道:「還不是被突然出現的那兩個人給嚇的,什麼玩意兒,竟然也跟咱們打着一樣的主意。」
說到這暗七的面色正了正,問蔣玉道:「主子,死了的那兩個是哪的人?」
蔣玉掏出懷中的錦盒借着透過葉縫間投下的月光打開看了裏邊的東西,確定是所需的才合了蓋子,道:「誰知道,讓北明王查去唄。」
「嘿嘿嘿,有人替咱背鍋,爽!也不知道北明王這癟犢子知道東西丟了臉色是個什麼樣。」
「管他作甚。」暗一踢了踢腳下的人,又提劍刺了一刀要害,才與蔣玉道:「主子,都確認過了,死絕。」
「嗯。」蔣玉點點頭:「那便回吧。」
說着率先躍身閃出了林子,幾個人悄悄越過城牆繞了一圈確定身後無任何尾巴了才閃身進了蔣國公府。
進了屋蔣玉把盒子交給暗一,道:「明兒就送去給買家,過幾日怕是有風險。」
「是。」暗一恭敬的接過盒子
蔣玉朝幾人擺擺手:「都回去洗洗上藥吧。」
雖說都不是大傷、致命傷,但滿身的血腥味實在難受,等暗一幾人退出了門蔣玉才吩咐已經候在一邊的十三備水,洗去了一身的血腥味摸了藥材穿着裏衣躺在軟榻上任由十三烘發。
合眸間想起走前的沈愛唇角微微一翹出聲問道:「那丫頭晚膳吃得如何?」
十三一聽便知道問的是沈家小姐沈愛,便笑着道:「回主子,沈小姐吃得很是歡暢,走前還打包了兩隻酥雞和幾盒點心。」
蔣玉唇角的笑意略微深了些:「那便好。」
十三見自家主子已經合目閉口不言,便也安安靜靜的給其烘發,這是每次主子親自出去後回來必做的事情,這屋裏無丫鬟只得他這個大男人伺候着,好在主子也不嫌他手糙。
隔日剛睡醒便聽自家娘親派了小丫鬟來通報,沈愛又來串門了,蔣玉眉峰一挑,收拾好正準備去正堂的時候這丫頭已經跟在丫鬟身後風風火火的進了院子。
「怎的過來了?」蔣玉揮手讓丫鬟退下,自己牽着她的手進了屋
沈愛跨過門檻坐好才抬頭一臉正經的與他道:「蔣哥哥,我又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蔣玉微微挑眉:「什麼事?」
沈愛朝他招招手,讓他湊近些,蔣玉伸頭過去,只聽一道軟綿又刻意壓低的聲音在耳邊道:「蔣哥哥,昨天我忘記跟你說了,你派人進宮讓德妃娘娘注意些身邊的人。」
聽完話蔣玉眉頭微皺,不着痕跡的抬手摸了摸那泛暖的耳朵,問道:「為何?」
「哎呀,三言兩語說不清了,你提醒一下德妃娘娘就是了。」沈愛皺着小臉兒看他,她都這般豁出去了還問東問西的,雖原著德妃這孩子是留不下來的,但這也是一條生命啊,到底良心過不去所以她才想着提醒一二,若是真觸及了什麼讓她返回現代她也認了。
蔣玉摸着自己光潔的下巴瞧着沈愛道:「既然三言兩語說不清...那正好我今天有空,你給我仔細說說?」
沈愛瞪大眼睛盯着他良久,而後嚯的起身甩袖準備走人,蔣玉趕忙一把拉住,討好的道:「開玩笑、開玩笑。」
沈愛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蔣玉趕忙道:「那你知道是何人嗎?」
「不知道。」
沈愛扯開自己的袖子,氣鼓鼓的抬腿就要跨出房門,卻聽身後的蔣玉語中帶笑道:「今兒府上做了醬肘子,不留下用飯?」
沈愛身形一頓,扶着門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抬起的腳,轉身坐回原位,小臉兒鼓成了個小包子,雙眼惡狠狠的瞪着他。
蔣玉忍着笑抬手給她來了個摸頭殺,轉手把桌上還冒着熱氣的點心推至她面前:「離午膳還有些時辰,先吃幾塊點心墊墊。」
說着便自己拿了塊吃,沈愛出門時是剛吃過早膳的,在馬車上還吃了兩塊點心現在並不餓,但聞着味兒很是香甜,便也不客氣的拿了塊。
一塊吃完對面的蔣玉已經連續吃了三四塊,沈愛忍不住問:「早膳沒吃?」
蔣玉點點頭:「剛起。」
扭頭瞧了眼外邊已經快掰正的日頭,朝他束起大拇指,嘖嘖兩聲道:「想不到京城第一公子竟然也會睡到日上三竿,表率啊!」
無事話中的諷意蔣玉朝她抬了抬眼皮,道:「昨兒百~萬\小!說睡遲了。」
「什麼書讓你這般入迷?」莫不是熬夜看春宮小冊吧!畢竟十四五歲正是年輕騷動的時候,沈愛有些賊兮兮的瞧着他。
蔣玉吞了手中的點心瞧她看着自己一臉賊樣兒,雖不知道其腦中在想什麼東西但還是白了這丫頭一眼,道:「野史。」
因知道沈愛與真正的五歲小孩不同,蔣玉便隨便編了本書,好在沈愛也不深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閒話。
午膳時因蔣國公有應酬並未歸家,飯桌上便只有他們三人,蔣家大公子蔣立已娶妻,不過妻兒都跟隨其駐守在邊城,飯間國公夫人朝蔣玉抱怨着他二哥蔣楠
「你今兒寫封信讓人捎給你二哥,勸勸他早些回來,這都二十年紀的人了連個親都沒定,好姑娘都讓別人家給搶走了。」
「二哥不是說京都里的小姐們太過嬌氣看不上麼。」
「哼,看不上也得回來,這都兩年未歸家了。」國公夫人愁得胃口大減
蔣玉瞧了她一眼只低頭默默的吃菜,二哥不回來還不是怕被娘親逼婚嘛。
沈愛瞧見國公夫人面色不虞趕忙放下筷子軟聲開解。
吃過飯歇息了會兒蔣玉便把已經犯困還執意要回府的沈愛送出了門,轉身回屋便見暗一已經站在裏邊等着自己了,手中依舊抱着昨夜的盒子,眉頭不由一皺。
「東西還未送去?」
暗一朝他行禮,面色微沉:「主子,人死了。」
蔣玉詫異的挑了挑眉:「想不到北明王動作這般快。」
說着便伸手拿過盒子打開翻看裏邊的信件,這一看倒是讓他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些都是北明王與朝中一些大臣暗中來往的信件,信中許諾了待事成之後給他們的各種好處。
一封一封仔細看過之後蔣玉心中大駭,這北明王是想要造反啊!怪不得這一個小小的只有信件的盒子竟派這般多身手又極好的人護送。
從新一封封收好信件,蔣玉沉聲吩咐暗一道:「派人去查查昨夜送信的那些人,還有再仔細查查這個買家。」
蔣國公府是五代將門,從開朝時便跟着大周的皇帝打拼,手底下自然樣有些私兵,這些私兵分為兩支,一支是負責保護,一支則做私下的暗道生意,為何要有這麼一支暗衛?因為養私兵不是國公的俸祿就能養得起的。
蔣玉在十二歲的時候便接過了蔣國公手中這隻做暗道生意的暗衛。
暗一領命退下,蔣玉盯了會兒桌上這燙手的東西,待聽蔣國公回府便抱起東西直奔書房。
書房裏剛應酬回來的蔣國公正要洗漱,卻見自個的兒子抱着個盒子進來,臉色凝重,不由得撅眉指着盒子問道:「什麼東西?」
蔣玉把盒子放置桌上:「爹,您瞧瞧。」
蔣國公估疑的打開盒子,拿出信件一封一封的看,面上之色越來越凝重:「這東西哪來的?」
「昨夜的一趟生意,兒子從北明王的人手中截下的,今兒暗一送去買主卻已經死了。」
「這東西不能留在我們手中。」若是從他們的手上交給皇帝那便會引起猜疑,到時候解決完北明王他們蔣國公府也會如坐針氈。
兩人沉默了半晌,蔣國公道:「找個機會送到五皇子面前,讓他呈給皇帝。」
蔣玉點頭,他也是這般想的,雖然五皇子是小姑所出,但到底是皇室之人,蔣家還是要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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