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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宮計從宮中回來,姜寶青先是說起了康康被投毒的事:「……傍晚的時候我又去小院把了次脈,倒沒什麼大礙了,只不過為着保險起見,我放出了康康重症不治的消息。筆神閣 bishenge.com」
宮計點了點頭,冷冷的譏笑一聲:「那邊那個向來是個百無禁忌的。」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姜寶青也知道宮計說的是誰。
打從出生就敢四下傳播什麼天命之女這種要命言論的人家,能是什麼善茬?
至於眼下懷着孩子再去毒害另外一個孩子,想必更是不值一提了。
姜寶青也冷笑一聲。
「算總賬的日子就在這最近了。」宮計摟住姜寶青的肩膀,輕聲道,「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他們以為掩飾的很好,其實都在皇帝那攢着呢。」
姜寶青抿唇笑了笑,從懷裏拿出豐王府的那張請帖:「……豐王府邀我去參加賞梅宴呢。」
「豐王……」宮計聽到這名字,意義不明的笑了下,捏了捏姜寶青的耳垂,「想去就去吧,年底也沒什麼可消遣的。」
「其實還是有些家事要料理的。」姜寶青順口道。
宮計似是想起什麼,眉尖皺了皺,有些心疼的親了親姜寶青的臉頰:「……是那些莊子?若你覺得繁瑣,實在不想料理那我們就把莊子賣了。反正家裏也不差那些莊子上的一點出息。」
姜寶青又好笑又無語的拿手推了推宮計的臉,正說正經事呢,這人親起來沒完了:「……誰家府上沒幾個莊子了,那點點事也不叫什麼繁瑣,也就是我接手頭一年,今年理出個章程來就好,後面就順了。那些莊子我還有大用。」
再說了,等後面有了孩子,嫁娶的時候沒幾個莊子傍身,難不成還要去現買嗎?
……
豐王府舉辦賞梅宴這天,倒是個難得的晴天。
姜寶青給尋桃批了假,尋桃這幾日都在照顧病弱的康康,自然是沒法陪着姜寶青去豐王府,姜寶青便帶了夏艾跟鄭南,留了覓柳在府上料理年前的一些節禮。
這是她以大將軍夫人的名頭出行,乘坐的自然是將軍府里那輛招搖些的馬車。只是在出府門時,姜寶青順手撩了下車簾,正好看見定國侯府角門那邊,慢慢行出了一輛稍小些的馬車來。
因着離得遠,姜寶青只是略看了一眼便沒有放在心上。
定國侯府的人去哪裏她已經不在意了,哪怕是跟她一道去賞梅宴,那也是無妨的。
但姜寶青沒想到,她到了豐王府之後,被嬤嬤請到暖閣里,正在那跟身旁幾位夫人聊天敘舊時,她還真就看到了定國侯府的人。
——這次定國侯府來的竟然是唐三夫人跟宮婧。
唐三夫人依舊是一副爽利的模樣,正跟在嬤嬤後面進了這暖閣,正在那說着「有勞」。
而唐三夫人身邊的宮婧,卻讓姜寶青吃了一驚。
她面色看着有些發虛,臉上甚至還塗了不少的粉,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雖然也帶着笑,卻無端有些駭人。
姜寶青不動聲色的往椅子裏靠了靠。
豐王妃這邊過來幫着招待客人的是旁支的兩個嬸子,血緣上倒是近,只是沒承爵位,只一個叫杜五夫人,一個叫康六夫人的這般稱呼着。
康六夫人笑吟吟的將唐氏跟宮婧引到了姜寶青這邊:「……正好你侄媳婦也在,你們在這兒烤烤火說說話也自在。」
唐氏笑了下,只是姜寶青看着那未達眼底的笑,配上微微有些上揚的嘴角,無端胃裏就有些噁心了。
姜寶青面無表情的壓下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唐氏這會兒已經領着宮婧笑靨如花的走了過來,在一旁落了座:「計兒媳婦也來了啊,早知道你也過來,早上的時候我們倒是可以結伴而行。」
姜寶青垂眸笑了下。
早上的時候,定國侯府角門駛出來的那輛馬車,一開始的方向,卻不是往豐王府這邊來的。
不過姜寶青也懶得跟唐氏多費唇舌,她自打唐氏跟宮婧過來後,只略略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再連個眼皮也未抬過。
唐氏跟宮婧卻絲毫不覺尷尬,甚至在外人略有些異樣的目光里都能忍住,笑嫣嫣的跟人攀談着。
不多時,暖閣中的人越發多了,便有人提議離開宴還有些時辰,不如在外頭走一走,欣賞一下豐王府的園子。
杜五夫人笑着揚聲道:「早就已經在梅林中備宴以侯各位了。」很是八面玲瓏的模樣。
便有些夫人們三三兩兩的結對去了外頭。
姜寶青粗粗看了下,看來這次豐王府的除服,請的人倒不少。
正在那想着事,唐氏卻突然慢悠悠的開了口:「計兒媳婦,不管你怎麼想,在外頭咱們始終都是宮家的媳婦……不如咱們一道賞梅去?」
姜寶青扭過頭來看了唐氏一眼。
唐氏一雙烏黑的眸子沉沉的,面上帶着笑,裏頭卻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再看宮婧,母女倆神色如出一轍。
姜寶青挑了挑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笑吟吟的扶着夏艾的手站了起來:「怕是我們賞梅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聲音淡淡的,人已經往暖閣門口行去了。
唐氏冷笑一聲,帶着女兒跟丫鬟徑直跟在了姜寶青身後。
姜寶青這會兒已經確定了唐氏跟宮婉定然是想做些什麼。
只不過兩人還沒開始動手,她暫時也辦法猜到什麼。
姜寶青漫不經心的扶着夏艾的手,走過那有些漫長的曲廊。
曲廊九轉八彎,拐彎處的廊格做成了梅花狀,陽光傾灑下來,在曲廊長道上投下一簇簇梅花的影子,看着煞是好看。
姜寶青看這些影子看得倒也算生趣,索性慢悠悠的漫步賞景。
唐氏和宮婧跟在姜寶青後面,看着也不急不躁的。
一直到中午開宴,看着似是都沒什麼異樣。
只是在宴席上,豐王府上菜的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茶盞,好巧不巧的,這茶盞正好往姜寶青身上傾去,哪怕鄭南反應極快,攔住了那茶盞沒讓它摔碎,卻也擋不住那飛濺起來的幾點茶水,灑在了姜寶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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