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憶來一覺醒來看着熟悉的客棧,懵了好一會兒才將思緒捋順。
她記得她換完藥本來打算睡了,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非常燥熱,那種想找個雄性撲倒的強烈欲望支配着她,甚至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幾乎是看到一個男的,就想上去親一下。一想到當時在大牢裏看到的那個男人,林憶來就瞬間明白過來了什麼。所以,她當即拼了老命的往白宴所在的客棧跑去。
但是,她就記得她好像把白宴給撲倒了,但是撲倒以後的所作所為,她總覺得記得不太清楚。唯一記得的,就是她強吻了他。
白宴那生無可戀的眼神,現在還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看來這一次,又給他帶來巨大的陰影了。
本來就不招他待見,這回好了,口口聲聲說着對他沒興趣,卻又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換做她是白宴,她也不相信自己說的鬼話。
唉,她也不想的。
可除了來找白宴,她真的想不到別人了。
這個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昨夜那種情況下,除了白宴,她還能去哪兒?
慶幸白宴沒找匹公馬給她,也算是他還顧念點同學情誼了。
唉,不幸,真是不幸。
林憶來扭頭看了一眼客房,椅子上還掛着白宴的衣服,想到她昨天的所作所為,頓時一張臉就羞紅不已。
雖然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不記得了,但照這空無一人的樣子來看,白宴應該還是救她了吧。
畢竟也是王爺,她果然沒看錯他。
而且這傷口好像也重新包紮過了。
白宴也還算負責。
眼看時辰不早,林憶來當即下床活動活動筋骨,她今天非得把下藥的人給揪出來不可!
來到藏劍山莊報道的時候,正好白宴也頂着個黑眼圈出現,白宴腦門上一大個包,林憶來的腦門上也是一大個包,非常應景的左右各一個。
「昨天謝謝你了。」林憶來難得主動的跑去找白宴道謝,對於自己頭上的包全然不在意。
白宴用鼻孔哼氣,懶得理她。
「當時實在情況緊急,我沒辦法,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林憶來態度無比誠懇。
白宴一看見她,腦海里那柔軟的觸感再次襲來,又煩躁起來,「情況緊急你不知道找別人?藏劍山莊離我那麼遠,你還真是不客氣。」
「嗨,別人我不放心啊。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所以我只有來找你啊。」
白宴聽到這話簡直想吐血,「你怎麼確定我沒有?」
「因為你的太子妃被我搞丟了啊。」都這樣的深仇大恨了,怎麼可能還有呢。
「……」
白宴深深覺得他就是太仁慈了!
早知道昨天就找匹公馬給她算了,還叫什麼大夫啊!
「林憶來,麻煩你自重一點,咱兩是有過節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林憶來認同地點了點頭,「所以我這不是來感謝你了嘛。」
「不需要。」白宴翻個白眼往前走。
想了想又停了下來,「還有,麻煩你下次換藥的時候長點心眼。這可不是你家,不要總覺得誰都對你好。就你這口碑,沒被人收拾算你運氣好而已。」
說完,白宴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憶來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看來對她下藥的人就是昨天替她換藥的丫鬟沒錯了。
放眼整個藏劍山莊,除了復果,她實在想不出有第二個要對她下手的人。
她還真是不消停啊!
估計上次打她還是打得輕了,這些個人,就不能來點新鮮的!
想讓她出醜?
呵,沒那麼容易的!
怪不得昨天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這一路全是男人。幸虧她跑得快,不然她水性楊花的名頭坐實,她不得被開除才見鬼了!
真是惡毒啊!
竟然用這一招。
這比殺人可厲害多了。畢竟完全是因為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造成的,怪得了誰?
林憶來想到這裏咬了咬牙,等着吧,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唉?白宴,你等等我啊,今天上哪兒集合啊!」林憶來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追了過去。
本是晴朗無人的天氣,尤世看林憶來似乎也沒什麼大礙了,打算帶他們開始正式的熱身活動,誰知剛站好隊,這大雨說下就下,還沒有停下的跡象,尤世沒辦法,只好又取消了戶外活動,讓他們空出了時間,正好寫封家書,好歹也算是報個平安。
大家不用出去受罪興高采烈地聚在一起寫信,可林憶來握着筆,卻有些失落。
不知道寫什麼好。
一個人孤苦久了,親人這種東西就變成很虛幻的了。
雖然來到這裏以後,將軍府的人對她也算照顧,但畢竟沒有太多情感,加上她那會兒除了治病就是被關着,家裏人也怕她,說實在的,她也沒什麼機會感受家庭的溫暖。
這一時半會兒的要她寫家書,她還真不知道寫什麼。
外面的雨聲像是墜在心裏一樣,讓人莫名的壓抑煩悶,林憶來獨自走到了門外,看着天空發呆。
「你倒是寫得蠻快。」白宴漫不經心的聲音從身後突然響了起來。
林憶來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寫什麼。」
白宴勾起嘴角諷刺道:「寫寫你的光輝事跡啊,一張紙怕都寫不完呢。」
「我倒是想寫呢,但是好像我也沒啥拿得出手的事跡來炫耀一下啊。」
「你還沒有?」白宴簡直要笑掉大牙,「你都無所不能了,還嫌事跡不夠?」
簡直對牛談情。
「那不算。」林憶來無視他的諷刺,無奈道:「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白宴被她氣笑了,「林憶來,我以前覺得你是個窩囊廢,現在突然卻覺得你簡直無所不能。」不管是做事,還是說話,她永遠都能成功的把別人激怒。她就沒有幹過一件讓他高興的事!
林憶來權當是對她的誇獎了,謙虛道:「誰說的,很多事我明明都做不了。我就不能站着尿尿,唉,不對。我也可以的。」
白宴眼皮一跳,「別跟我說這種下作的話題。」
「你不尿尿啊?」
「你還說!」
「這有啥的啊,吃喝拉撒睡,人之根本。站着拉屎這個我就做不到。」林憶來似乎還想表演一下為什麼,被白宴給喝止住了。
「你給我閉嘴。」白宴到底是皇族出生,再怎麼讓自己接地氣了,有些不入流的他還是有點接受無能的。不是屎就是尿的,她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這麼沒羞沒躁。
「其實,如果我不這樣,也許我就不會再活下來了。」林憶來突然想到了過去的種種,孤兒,貧窮,小小年紀就輟學打工,太早逼迫自己成熟,如果她能夠選擇出生,誰願意去做一個貧困家庭的孩子?
誰不想衣食無憂地快樂成長?
她是羨慕他們的。
白宴從小就得到了她這輩子都沒得到過的一切,可是,重活一世,因為她臭名昭著,家裏沒有人喜歡她,除了林將軍。因為她把大家都喜歡的人給得罪了,還害得他失去了最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她甚至連個朋友都沒有。重新來過,從醒來那天起,她都在承受痛苦。
不管是來自於肉體,還是精神。
她如果活得太計較,怕是也走不到現在。
她其實明白,這封家書就算寫了,也不會到達父親那裏。
林家的人,大部分是恨不得她從這裏滾出去的。
對哦,想到她那個婚約,也是頭疼。
她要真走了,豈不是得回去成親了嗎?
唉,要不是這該死的天氣,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思考這些的人。
然而,她的話卻如同一塊兒火炭擲入白宴的心裏,燒得他五臟六腑生疼。
他看似得到了一切,但從太子妃意圖謀殺他的那天起,他又何嘗不明白,他擁有的不過都是假象罷了。
他甚至什麼都不曾有過。
他如果不變得心狠,他又怎麼能活到現在。
「白宴,你見過真正的壞人嗎?」林憶來扭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
「我就是啊。」白宴嘴角淡淡揚起,掩飾心裏的失落。
「不,你不是。」林憶來擲地有聲地看向他,他撐死算個熊孩子,還是故意讓自己熊的那種,「真正的壞人是沒有底線的,為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可以犧牲任何人。」
白宴眼眸輕眨,又被她的話刺了一下,「我知道。」
「我希望我能平安的活着。」林憶來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雖然她一向對流言蜚語不怎麼在意,但就目前來說對付她的人太多了,而且全都是因為他而起的。一個個跟瘋了一樣總想替他出頭。
在將軍府的時候還好,畢竟林家一直不敢宣稱林憶來就是林家的人,所以誰都不知道她在哪兒,可是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誰了,誰知道會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一個腦殘粉。復果這樣的腦殘粉一個就已經很煩了,萬一之後又來一打,那她豈不是要忙死!
還能不能有點個人時間了!
她這生命的主題就不能換成別人?
而且,她可不想被開除回去成親!
所以,在這一瞬間,看着白宴額頭上的那個包,她突然有了一個計劃。
白宴被林憶來的話弄得愣住,這話題的跨度……有點不太對。
嚴格意義來說,他當然也希望她活着,畢竟她的命可等同於太子之位的。要不是為了救她,真以為他願意用太子之位來換啊?
「你想說什麼?」白宴反應過來問道。
林憶來咧嘴一笑,當即抱手單膝下跪:「大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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