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忙解釋道:「她可是歡哥的老闆,歡哥是在她手底下做事的。」
那漢子目光兇殘的瞪視着身前甄潔,漸漸加大手指力度,罵郭海道:「滾尼瑪的吧!想特麼糊弄老子啊?王歡的老闆我知道是誰,他什麼時候變成女人了?哼哼。媽的,這賤人腳上還挺有勁兒,還一個勁的踢我,賤貨,你想老子把你腳丫擰下來啊?」
樓梯上的李睿聽到這當兒,知道那漢子不會放開甄潔,而甄潔已然情勢危急,自然不會再旁聽下去,腳下使力,「噔噔噔」幾步就爬到二層,拔步朝那高大漢子衝去,右手已經揚拳半空,對準了那漢子的左太陽穴。
他動作快而兇猛,如猛虎出柙,從出動到跑到那漢子身前,也就是用了兩三秒的工夫,一旁郭海還沒反應過來,李睿右拳已經擊向那漢子頭部要害。但那漢子也不是吃素的,似乎也是久經戰陣之人,於間不容髮之際反應過來,後退兩步躲開李睿重拳,卻也不得不將甄潔放開。
李睿本意也是圍魏救趙,眼看他放開甄潔,並未乘勝追擊,左手攬住甄潔瘦腰,身形不進反退,攬着甄潔後退幾步,側過身將她護在身後。
甄潔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身子一晃,脖子上的束縛已經脫去,又被人摟着後退了幾步,頗有點天昏地暗的感覺,等站定後再看,才發現李睿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趕到,從對方手下救出了自己,心下又驚又喜,一雙美目定定的看着他。
李睿目光掠過她雪白的頸子,那裏已經被掐出了一圈紅印,可想而知那高大漢子的殘忍,問道:「甄老闆你沒事吧?」甄潔緩緩搖頭,感激的道:「我沒事,謝謝你了李處。」
郭海此時也認出了他,見到他很有幾分畏懼,驚恐的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高大漢子卻已經被李睿激怒,臉色陰沉的瞪視向李睿,罵道:「嘛的,連我魏天王都敢打,你特麼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吧?」說完探手到褲兜里,掏出一把*,亮出來一按繃簧,「噠」的一聲輕響,鋒利的刀刃彈射出來,在燈光映射下散發出慘白的光芒,令人心悸。
李睿看到這把*,頗有點緊張,為什麼?原因很簡單,這把刀刀身極長,而且開了刃,帶血槽,被這樣一把匕首不論捅到哪,都可能瞬間大失血而在很短時間內休剋死亡,可能都挨不到救護車趕到,現在只能看這個所謂的魏天王的膽子了,他要是有膽子殺人,直接拿刀捅殺過來,自己就只有跑路了,否則絕對會被捅死;反之,他要只是亮出刀來嚇唬人,那就還有談判的餘地。
危機關頭,甄潔倒頗為鎮定,喝道:「你想幹什麼?還要在我這紅館動刀子?你動刀子之前最好出去打聽打聽,看看我們紅館是什麼地方,你……」
魏天王氣性很大,剛才雖然躲過了李睿的偷襲,卻也自覺被他重重的羞辱了,因此第一時間抽出匕首,打算給李睿身上開幾個透明窟窿,弄不弄死他的先兩說,總要捅上幾刀出口惡氣,是以根本不等甄潔把話說完,紅着眼睛就沖李睿走去,右手也已經做好了捅刺的姿勢準備。
甄潔見他玩真格的,嚇得花容失色,抬手推拒道:「住手!你……你別亂來,你到底是不是王歡的朋友?你要是王歡的朋友,就給我住手……」說着又叫道:「郭海,快拉住他!」
郭海似乎已經被嚇傻了,根本聽不到她的話,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這驚恐刺激的一幕,但他眼底深處卻閃爍着幸災樂禍的光芒,只是看着李睿。
魏天王嘴裏罵罵咧咧的道:「王歡算個吊!他就是我爸爸,老子今天也得捅了這孫子不可,敢跟我動手,嘛的,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雲北魏天王的厲害!」
他說話間,步伐越來越快,距離李睿也愈來愈近。李睿眼看他來勢洶洶,後退幾步,到了樓梯口。魏天王衝到他身前,左手探出去抓他衣領,右手匕首已經蓄勢待發。李睿左手揚起公文包,並未掄砸向他,而是去擋他的面部視線,右手也隨之抬起。魏天王自然不甘心視線被擋,左臂收回,抬手將面前公文包打到一旁。
李睿趁他剛剛可以視物,暫時走神之際,右手對準他口鼻所在,拇指連續快速按下,但聽「嗤……呲……呲」的聲音不絕於耳,一蓬又一蓬細密的水霧被噴到魏天王臉上,將他口鼻臉面籠罩其中。
原來,剛才魏天王衝過來的時候,李睿趁其不備,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以前從名導方俊德手裏繳獲的那瓶黑色迷藥,打算智取對手,而剛剛接戰時又先用公文包遮擋魏天王的視線,刻意轉移他的注意力,最後再用迷藥對其偷襲得手,正是算計精準,環環相扣,令人防不勝防。
魏天王作為闖蕩江湖刀頭舔血的兇殘之輩,平日裏見慣的是大砍大殺,何曾受過這種暗算,甚至腦海里都沒這種認知,剛把面前的公文包打飛出去,口鼻臉龐就被水霧噴了個正着,但覺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進鼻孔,大腦意識不由得為之一怔,心裏很是奇怪,這不正打架呢嗎?這小子突然往自己臉上噴水是什麼意思?還有這甜哄哄的也不像是水,到底是什麼玩意?剛想到這,意識就開始恍惚,腦子有點發蒙,身子輕飄飄的就跟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李睿往魏天王口鼻上噴了最少四次,已經算是大劑量,滿以為能輕易將他迷暈呢,哪知道他只是停住,硬撐着不倒,心下也是奇怪非常,是他抗藥性強,還是這迷藥快要過期,沒有藥效了?如果是前者的話,等於危機還未完全解除,此地不能久留,還是稍避風頭的好。
他想到這,不再理會魏天王,一把扯住甄潔,轉身跑下樓梯。
魏天王瞪眼看着兩人逃走,想要追下去,卻已經邁不開步,想要叫屋裏的兄弟出來幫忙,卻連嘴巴都張不開了,這才知道已經中了對方的迷藥,心中暗道一聲僥倖,剛才要不是一心只顧捅了對方,情緒激動之下屏住了呼吸,沒有吸入那些水霧,估計現在已經暈迷倒地了,不過雖然沒有主動呼吸,卻也被噴到了一些迷藥進了鼻腔里,這才導致現在的症狀。
李睿拉着甄潔一口氣跑到樓下一層大廳,甄潔此時已經回過神來,經過前台時,吩咐裏面的服務員道:「趕緊呼叫保安,有人在二樓動刀扎人,保安要是處置不了就報警,速度!」
那女服務員都嚇呆了,「哦」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拿起手台,卻不知道怎麼說。
甄潔正要喝斥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人拉扯着往門口跑去,定睛看去,原來李睿還在拉着自己跑,見到這一幕,好笑又好氣,道:「幹嗎還跑,這裏已經安全啦。」
李睿道:「誰告訴你的?那個魏天王好像能抗迷藥,我噴了他四五下他都沒暈,還有意識,而且他還有同夥,咱們還是儘量遠離得好。你在大廳里停下不動,他們幾個跑下來追殺我們怎麼辦?」
甄潔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就沒再說什麼。
李睿拉着她跑出小樓,四下里望望,問道:「哪裏能藏一下?」甄潔指着西邊道:「西南角有個花園,向東向北都有出路。」李睿說了聲好,拉着她跑向那裏。
紅館大院裏的建築佈局,設計的類似中國古代傳統的四合院,不過南北是顛倒的,傳統的四合院,北為正房,東西各有廂房,南為倒座房與正門;紅館這邊是,北樓為ktv,構成了正門與倒座房;南樓是會所,不設門戶,成為了名義上的正房;西邊樓是夜總會,是名義上的西廂房;東邊樓是職工宿舍與活動中心,即東廂房。四座樓外面各有一圈圍牆,構成了整體院牆,與外界隔絕起來。
甄潔所指的那個小花園,就位於西南角會所與夜總會兩棟樓的夾角處。
李睿拉着她跑過去一看,裏面黑糊糊的,一個人也無,僻靜之極,夜色下可見花木假山,風景倒也秀美。花園東北兩個方向上分別連通會所與夜總會的後院,雖然面積狹小,但也是兩條活路,如果被死敵追殺而至,至少不會坐以待斃。
李睿鬆開甄潔的手腕,小聲道:「魏天王未必能找過來,但咱倆還是先別說話,聽聽動靜,等沒危險了再說。」甄潔好笑不已,低聲道:「你剛才救我的時候挺勇敢的呀,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慫了?」李睿悻悻地道:「廢話,現在他魏天王手裏有匕首了,我能不慫點嗎?這不是慫,這是明智!這時候還充英雄好漢的就是傻小子了。」甄潔吃吃的笑起來,笑了一陣,小聲道:「那剛才魏天王打我的時候,他手裏要是有匕首,你也不敢出面救我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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