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說:「市里暫時沒人有那麼大的膽子,不看我的小小面子也會看我老闆的金面,可是省里有這種膽子的人可就相當多啦。」董婕妤嗔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不耐煩猜謎。」
李睿便把之前某個周末去省城找呂青曼見面,結果遭遇高冬冬母子的事情說了,又說了之前互聯網上不雅照的事情,最後嘆道:「你這回知道了吧,我為什麼要追到那人刪除照片?因為一個鬧不好,你就陪我一起出名丟臉啦。」董婕妤聽得呆住了,道:「你怎麼會惹上這種大人物?」李睿嘆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董婕妤冷笑道:「什麼身不由己,我看你就是想在你那個對象跟前出風頭,顯得你多會保護她似的。你不就仗着自己會功夫嗎?現在好了吧,惹下了這麼強勢的死對頭,你就等着死吧。」李睿苦笑道:「婕妤,你說話要憑良心,難道我沒用功夫保護過你嗎?那次我替你趕走關維偉,難道我也是在你跟前出風頭嗎?」董婕妤似笑非笑的說:「那可說不定,沒準你就是想在我跟前出風頭,讓我高看你一眼呢。」
李睿苦笑搖頭,道:「我已經夠倒霉的了,你還來氣我。你知道嗎,我聽了你這話,真……真想……」董婕妤問道:「真想幹什麼?」李睿四下里看了看,湊過上半身,低聲說:「我真想狠狠打你的屁股,讓你無情無義,說出這麼傷人心的話來。」董婕妤聽後,臉色慍怒不定,冷哼道:「姓李的,我警告你,你既然跟那個姓李的姑娘談戀愛,以後就少招惹我。再說這種瘋話,我可不饒你。」李睿笑問:「你打算怎麼不饒我?」董婕妤撇撇嘴,沒說話,也沒再理他。
回到小區單元樓下的時候,董婕妤也沒邀請李睿到家裏坐坐。李睿臨下車前,倒是想起一事,問道:「你有多少錢?」董婕妤聞言皺起秀眉,表情古怪的瞧着他。李睿陪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有多少存款?」董婕妤冷冰冰的說:「幹什麼?」李睿說:「我想……咱倆合股,一起做點生意。」董婕妤哼道:「你瘋了嘛?你身為公務員,膽敢做生意?這要是被人查出來,就連宋朝陽也保不了你。」李睿說:「這件事外人又不知道,是咱倆的小秘密,呵呵。」董婕妤道:「什麼生意?」李睿說:「化工產品。」董婕妤奇道:「化工?你要做化工生意?你瘋了吧,化工類生意的准入門檻可是很高的。你懂化工嗎?反正我是不懂。咱倆要是都不懂,還做什麼生意?」李睿說:「誰說一定要懂才能做的?咱們只是買進,再賣出,純粹賺個差價而已。」董婕妤說:「你賣給誰?有買主嗎?我告訴你,不要以為自己當了幾天市委書記的秘書,就覺得自己眼界高了翅膀硬了,就聽一些人忽悠攛掇,覺得自己最了不起,可以胡作非為賺大錢了。那樣你只會死得更快。」
李睿剛要辯解,董婕妤冷哼道:「你學學人家袁小迪,給張文林當秘書當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你這才當幾天啊,就想着撈錢了,你也不想想,自己有那個本事沒有。整個青陽市的關係網,你都吃透了嗎?你老闆在青陽站穩腳跟了嗎?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頭腦一熱就要做化工生意,你真是瘋掉了。李睿,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李睿被她連續教訓兩番,頗有些掛不住臉,剛要生氣,轉念一想,忽然又笑起來,道:「婕妤,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董婕妤被他笑得臉色通紅,怒道:「我關心你?你別做春秋大夢了。我告訴你,我關心誰都不會關心你。」說完憤怒的轉開臉去。
李睿哈哈笑道:「你不關心我,幹嗎罵得我這麼厲害?這就叫,愛之深,責之切。」董婕妤冷冷的轉回頭,鄙夷的瞧着他,道:「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不要再招惹我。真惹惱了我,小心我跟你鬧起來,拆散你跟那個什麼呂青曼。哼!」這話可把李睿嚇了一跳,不敢再戲她,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你放心,這件事不會有差錯,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而且,這生意也不是現在就做,還要再等一段時間,說不定是一年兩年。」董婕妤冷笑道:「那你跟我問錢?你拿我尋開心嗎?」李睿認真地說:「我的意思是咱倆先做好準備啊。到時候機會來了,咱倆就淨等着賺錢行了。」董婕妤說:「我不信,會有這麼好做的生意!」李睿得意的說:「這生意純粹來自於內幕,全青陽……哪怕全中國,也只有我知道。」董婕妤這才信了幾分,道:「那你說說。」
李睿便把達菲製藥將在青陽建立製藥廠的事情說了,告訴董婕妤,只要自己二人手快,提前佔領市場,那麼就能完全壟斷達菲製藥廠的進貨渠道,最後又說:「如果你擔心賠錢,那咱們可以先期不必大量收購存儲原料,等製藥廠的採購人員到公司里詢問了,或者經過其它渠道了解到對方收購原料的意向了,甚至可以等對方交了定金之後,這才去外地收購。如此一來,就永遠不用擔心收來的貨賣不出去。」董婕妤蹙眉道:「你怎麼那麼肯定,達菲製藥廠會用咱們公司的產品?你又怎麼知道,他們所用的原料都是什麼東西?」李睿笑嘻嘻的說:「我在達菲製藥內部有朋友啊。」董婕妤問:「那要準備多少錢?」李睿說:「我也不清楚,估計要不少吧。要是小打小鬧的,人家達菲製藥也看不上咱們啊。」董婕妤說:「幾百萬我還是有的,再多就不夠了。」
李睿暗道一聲富婆,也不知道幾百萬夠不夠,想了想,道:「等我問問我那個朋友再說錢的事情,公司也不急着開。今天就是先跟你說一聲,做個準備。」董婕妤哦了一聲,道:「那就等你問清楚了再說吧。」
李睿看着她,心想,達菲製藥青陽製藥廠想要在青陽全面建設完畢,怎麼也得一半年之後了,也不知道這麼久的時間裏,自己跟眼前這位美女能不能保持住朋友關係?別到時候兩人吵架決裂了,她甩開自己單幹。這麼一想,又想到許昕怡身上去了,自己跟她的愛昧關係又能保持多久呢?如果到時候兩人關係已然斷絕,這筆好處豈不是就打了水漂了?
他這麼想,倒不是在乎這點錢,畢竟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就算開這個化工公司真能賺到錢,又能賺到多少呢?誰也說不清。但他也不是一點沒有把這筆可能賺到的好處放在心裏。到底是個人嘛,是人就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中。在這個社會裏生活,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有句話說得好,「沒什麼不能沒錢,有什麼不能有病」,已經道出了錢在人類生活中的必要性。是人都愛錢,誰不愛錢要麼是傻子,要麼是偽君子偽聖人。
李睿可不想做傻子,也不想做偽君子,對於極有可能賺到的一大筆錢還是很放在心上的,當然,心裏更看重與許昕怡和董婕妤二女的關係。甚至,為了保全與二女的關係,可以放棄這筆好處不要。
李睿回到家裏後,面對李建民的時候,很有些羞愧,好歹是去了一趟大上海,竟然一點紀念品與土特產都沒帶回來,跟沒去一樣,心裏很不是滋味,暗下決定,等以後有時間了,陪老爸去上海旅遊幾天,讓老人家也跟着兒子享享福。
洗完澡後,躺在席夢思上睡不着,李睿開始感嘆起生活哲理來。今天所感懷的這個生活哲理,如果命名的話,可以稱之為《人的身份地位決定人的命運》。以前,自己在水利局防汛辦做副主任科員的時候,所接觸到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至大也就是局長張建設,但也只能一個月見上兩三次面,彼此之間還沒有任何關係。每天工作與生活都是庸庸碌碌,掙着死工資,每天在兩點一線之間奔忙,除去前妻劉麗萍,得不到任何女人的青睞。哪怕有年輕女性青睞,比如徒弟江薇,卻因為無錢無勢,出於自卑心理,也不敢跟人家怎麼樣。可自從一躍成為宋朝陽的秘書後,一切都改變了。
先是有了身份,隨後地位也有了,儘管這兩樣更類似於宋朝陽的僕人,說難聽點就是看門狗,可對於外人來說,確實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接着,開始結識不同層面不同地位的大人物,市公安局交警支隊政委關維偉跟自己不打不相識變成了朋友,市南區代區長李明跟自己稱兄道弟,連市委領導、宣傳部部長鄭紫鵑那樣的大人物,都對自己親熱的以姐弟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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