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回去,你得好好修行了。」周柯閉着眼對柳瑗道。
柳瑗認真答道:「是,師兄!哪裏想得到需要這麼頻繁的使用陣法。」
先前戰鬥時,由於缺乏黃泉石,所以囚困陣法自然不如萬里行精妙,這點倒還有理由。可柳瑗的靈力居然不能再支持起金步搖了,雖說當時的情況可能靈力凝聚的金針對那魂魄無效,可二人都意識到了柳瑗修行不足這個問題了。
「師叔,既然馬哥已經把我們的情況帶回去了,那我們也算歸隊了。再說,您也是里三院的副院長,我們在您旁邊,也說得過去。所以,接下來,我們打算跟着您一起去找黃良旭,如果他不在寨子裏,那就······」周柯睜眼對代文斌說道。
代文斌吐出一口煙,道:「怎麼,覺得我現在這樣就不行了?」
周柯道:「不是不是,師叔,只是如果真這樣回去,被師傅知道了,他還不得罵死我們?」
代文斌淺淺一笑,轉換話題,道:「柳瑗你會萬里行和金步搖?玉兒教的?」
柳瑗恭敬道:「是的,師叔,我從二十五歲學起,常師叔教了我這兩個陣法有五年了。」
小一突然插話道:「柳師兄!你們不是說你們才二十二三歲嗎?!」
柳瑗訕笑着不說話,這丫頭什麼都記得啊!
代文斌道:「萬里行還好一些,金步搖的風險玉兒告訴過你沒有?」
柳瑗道:「師叔說過的,不然剛才我也不至於不敢用金步搖了。」
萬里行因為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原材料黃泉石,所以對術者負擔相對較小。可金步搖就純粹儀仗術者的靈力了。雖說陣成之時,術者已經為大陣注入靈力,可如果靈力消耗完畢,而陣中仍有攻擊目標在活動,就會抽取術者的靈力作為補充。而這個過程異常地快,不是緩慢抽取,而是類似於換彈夾一般,直接補充為該次陣法初成時所設定的靈力上限。術者稍不注意,就可能靈力被抽取一空,如果自身靈力不夠,則抽取精血轉化為能力。
所以,當術者施展金步搖時,為大陣注入的靈力,絕對不能超過當時體內靈力的一半。要說缺點,這可能就是金步搖的一個致命傷了。
但好在這種靈力抽取可以在尚未發生時主動撤掉陣法來規避,會金步搖的人腦中又時刻繃緊着這條紅線,所以,被自己的金步搖所耗死的傻蛋還從沒出現過。
代文斌點點頭,轉過頭對張吉道:「張老哥,你覺得寶哥會答應嗎?」
張吉沉吟了一下道:「老大應該會答應的,先生送我們一個做里院人情的機會,我們沒理由拒絕。老大的考慮可能主要在說辭方面,畢竟幫着你們找黃良旭,在其他巫寨看來,可能以後就會對我們······」
「這倒是得好好想想,不過你們其實可以給我們說下大致方位,我帶着他們三個······兩個去搜尋一下,我的傷不要緊。」代文斌想了個辦法。
張吉道:「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他們那一脈和你們不對付。你們貿然現身,風險還是過大。有我們陪着,先講講道理試試也好。這次里院動靜那麼大,他們也該收到風聲了,應該會相信。先生你也知道,你一個副院長萬一折在這大山里了,你覺得里院會瘋到什麼程度?尤其是在這個當口上?」
代文斌想起了師傅和師弟那如出一轍般外冷內熱的性子,不由笑了笑,不再爭取。
張吉見他不說話,轉頭對小一道:「小一,去看看你媽他們商量個什麼結果了,還能在寨子裏吃晚飯不?」
又對代文斌道:「要不再休息一天,周先生和柳先生也要恢復靈力。有備無患好。」
代文斌把煙滅掉,道:「先看看結果吧。」
王曦知道了兩位師兄是在恢復靈力,本打算過去聊天,也就停下腳步,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很明顯,代師叔是不打算帶自己去的。
「師叔,你說我可以聚靈力了,怎麼弄的?」王曦想起這個,也打算努力修行,不當拖後腿的。
代文斌又點起一支煙,道:「哦,這個簡單,就是拔苗助長了一下,不過對你以後沒什麼影響,算是作弊吧。首先我要先看下你的靈識覺醒程度,接下來······」
「師叔······我不是問怎麼幫我弄的,我是問怎麼聚靈力······」王曦哀怨地說道。
代文斌恍然大悟,顯然他自己覺得這個操作很簡單,沒有往這方面想。
他道:「哦,這個啊,氣沉丹田,就這麼簡單,它自己就會凝聚。」
「嗯?丹田?」王曦學渣的本色開始逐漸顯露。
代文斌見他這個反應,皺眉道:「怎麼?現在大學我記得有中醫課程的啊?」
王曦低頭不語,上大學時中醫這門課程對於他們西醫臨床的學生來說簡直是逃課的重點對象啊!
代文斌手指一甩,一道光芒自指尖飛出,刺入了王曦臍下丹田之處,道:「就是這個痛的地方,想像一下你在憋屎,然後注意力關注在這個地方用力!」
王曦沒想到代師叔說來就來,小腹處傳來一陣刺痛,但好歹師叔很有分寸,疼痛不是太劇烈。
他有模有樣地學着師兄們的姿勢盤腿坐下,依言將注意力集中在疼痛處。他本以為會很難,畢竟這又是玄之又玄感覺上的事兒,看不見摸不着。但沒想到立刻就感覺小腹處有種暖洋洋的感覺出來。
「師叔,我能說話嗎?」王曦想發問,又怕會有影響。
「有什麼問題?」
「是不是很熱的感覺?」
「對。是不是很簡單?」
「簡單是簡單,可我怎麼知道自己靈力有多少?」
「呃······這個倒的確沒法量化,你現在再用自己的靈識去內視,一般是看大小和透明度。」
「看到了,像團火焰,大概有花生那麼大,青色半透明。」
「嗯,差不多。現在繼續凝聚,把丹田聚滿。當它停止長大的時候就是了。」
「師叔,已經停止長大了······」
「······」
「那你引導它到指尖,用力射出。」
「怎麼引導,沒反應啊。」
「調動靈力啊!動一個念頭的事情啊!」
「和它說話麼······?」
「說個屁!你雜不哄哄它再請它吃頓飯?改變觀念啊,想像有隻手把它送到你的指尖,送多少就看這隻手取了多少,懂?」
「我試試······喝!」
一陣掌風吹過,將代文斌額前的頭髮拂了拂,尷尬地沒了下文。
「師叔,靈力空了······」
代文斌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接這句話,道:「不······不錯······至少,你把靈力重新聚滿······花不了多少時間。」
王曦很有自知之明,道:「師叔,是不是很渣?」
代文斌道:「還······還好······至少我們一次就成功了不是麼?」
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表揚的話了!
王曦一聽,對啊,這是實在話啊,並沒有照顧自己的面子,說不定自己是個天才啊。!
他欣喜起來,叫道:「周師兄!柳師兄!」
柳瑗睜開眼,內視了下王曦慘不忍睹的丹田,道:「師弟,你靈力又聚滿了,不再來一發麼?」
王曦「咦」了一聲,然後道:「還真的又滿了!再來一發!哈哈,柳師兄看招!」
說完,右手兩指併攏,做了個誇張的劍訣姿勢,回憶着剛才的感覺,再次一指!
同樣一陣微風吹過,柳瑗順勢往後一趟,嘴裏嚷着:「哎呀哎呀,好痛好痛,周師兄,我可能受了極嚴重的內傷了,快救救我啊!」
王曦看見柳瑗在那裏誇張地表演配合着自己,心情比剛才第一次成功時還高興。有時,有人陪你一起二,其實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周柯身體一動不動,道:「柳師弟,那你得先起來把我的穴道解了,王師弟剛才誤打誤撞把我的穴點了······我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王曦立刻起身,走到床旁,扶着周柯,道:「師兄真的假的?」
周柯道:「誤打誤撞,老子又沒動,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王曦戳了戳躺着裝痛苦的柳瑗,道:「師兄別鬧了,周師兄可能真被我點了。我解不來。」
柳瑗還在那裏不肯起來,面帶笑容道:「好痛好痛,我也被誤打誤撞打到了丹田,一身靈力被散去,解不了解不了,小師弟你靈力聚滿快,再來一發,說不定就給他解了。哎喲,不行了。」
王曦知道柳師兄在那裏胡說八道,但想既然柳師兄都不緊張,應該也沒什麼大事。他關切地對周柯道:「師兄,我真的不會解,要不你試試自己用內力沖開它?」
柳瑗扭曲得更厲害了,道:「周師兄,快給我解惑下,內力又是什麼鬼啊?哈哈哈哈哈啊哈。」
這男人怎麼有時候就那麼幼稚呢,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遊戲也能讓他們玩得樂此不疲。
代文斌看着胡鬧中的仨兄弟,也不阻止,嘴角掛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哎,都二三十歲的人了啊······
王曦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周柯以及在那裏像個蛆一樣左右扭動打滾的柳瑗,求助地望向代文斌,道:「師叔······」
代文斌樂呵呵地又摸出一支煙,點起後道:「好了,都這樣過來的,你們師傅當年······」
柳瑗立刻起身坐起,周柯也睜開眼睛,準備聽下文。
代文斌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狠狠吐出,道:「嘿嘿,不告訴你們,自己去問。」
見八卦無果,柳瑗順勢躺下,不過沒有繼續裝了。王曦轉身一看周柯,居然已經自己下地,摸向了桌上的煙盒,還沒等他開口,柳瑗就用腳去抵他的屁股:「王師弟!你到底看了多少小說,才會相信這世間真有點穴這種事情?!」
啊?沒有點穴一說啊?
王曦本想解釋下沒看多少,但轉念一想,我去!連陰曹地府都能有,點穴為什麼不能有?!
王曦轉身,嘿嘿笑道:「柳師兄!再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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