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斌行動不便,但卻做出了一個之後讓王曦感動很久的舉動。
他再次主動離魂,掌上凝聚起一小團火苗,橫飛出去,向着前方一拍。
光霧不管不顧,穿過代文斌的掌風和魂魄,徑直地飛到了王曦面前。
王曦出於本能,左手向前試圖阻擋對方,右手同時遞出了刀子。
「哧」地一聲悶響,光霧被阻擋了······
與君絕扎紮實實地插在它身上了!
似是吃痛,光霧想逃,但王曦的左手卻抓住了它,像普通人對歐一般,王曦拿着與君絕連續向它捅去。
光霧變淡了幾分,同時自刀口有陽氣溢出。它瘋狂地掙扎,凝出一隻拳頭,砸在了王曦的臉上。
王曦手一松,被它逃脫。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魂蠱開始趨於平靜。
代文斌怕肉身被奪,再次返回體內,但由於短時間內連續兩次離魂,負擔不小,他沒有立刻便能醒來。
周柯御回暮成雪,道:「馬哥看好師叔!柳師弟,別用靈力,肉搏!」
說完,沒有附加任何靈力,將刀用力甩了出去。
光霧躲閃不及,暮成雪再次透體而過。
不過這次,卻在它身上留下了一個大窟窿!
果然屬陽!
就猶如周柯和馬面,如果二人各自對着對方轟一拳,都無法傷到對方,可如果周柯和柳瑗互轟一拳,就能結實地打在對方身體上。
來不及細想這其中的古怪,周柯和柳瑗憑藉着身法,用最原始的方法,一拳一拳,一刀一刀地對光霧發起了攻擊。
這一次,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光霧就被二人收拾來幾乎快透明,無法動彈了。
為了防止光霧裝死,柳瑗一個火咒,點燃了屋內的幾個火把,將其插在光霧周圍,防止它逃跑。
果然,普通的火焰讓光霧很是畏懼,它收縮了身形,有些瑟瑟發抖。
王曦還有些驚魂未定,右手把與君絕攥得死死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仍是不敢大意。
「再捅幾刀,師兄?」王曦問道。
柳瑗道:「差不多了,別玩兒死了,就這麼一個。馬哥,有什麼說法嗎?我反正沒這個知識點。」
周柯一邊為代文斌平緩着氣息,一邊道:「確實沒教過,好久沒這麼打架了,說實話挺過癮。師叔您見過嗎?」
代文斌微微搖頭,沒有言語,躺在地上,出了一身大汗。
馬面道:「我也一樣,魂魄絕對不可能屬陽!你們里院做不到,我們地府也做不到!別說實際操作,理論上都不可能!」
那眼前這一團是個什麼鬼?!
是真的字面意義,是個什麼鬼啊?!
這時,屋外傳來小一的聲音:「師兄們,先生怎麼樣了?王曦沒事吧?你們完了嗎?」
我們差點兒就完了!
周柯道:「小師妹,搞定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道:「張前輩,地府的人還在,你們進來嗎?那個······是馬面,信得過。」
說完,對着馬面道:「馬哥,別搞小動作,這個寨子的巫和我們關係不錯。」
他相信,屋外的巫一定用靈識聽到了自己對馬面的低語。
果然,幾個大巫和小一打開了房門,進到房間,但不自覺的都和馬面拉開了距離。
周柯道:「小一,師叔交給你了。」
說完,也沒向馬面互相介紹,向眾人說起了剛才的經過。先前馬面說地府和巫都辦不到時,他突然想到,巫是不是可能辦到。
他問得也直接,不過幾個大巫聽後都覺得天方夜譚般,表示這不可能。
巫寨的頭人叫唐杉寶,道:「我覺得不僅我們辦不到,你們里院和地府也同樣辦不到!聞所未聞!」
語氣和馬面如出一轍。
周柯本來想也是隨便一問,見既然無果,就準備將這玩意兒交由馬面處理。反正馬面帶不走,等他召判官查魂後再直接解決掉就是。他覺得,查魂後,很多問題說不定都能得到一個解釋。
王曦突然發言道:「師兄,剛才我體內的那個······你說是魂蠱的,是什麼東西?我有點兒怕······」
話音剛落,幾個大巫臉色都有些不自在。
周柯道:「沒事兒,等會兒讓你老丈······這幾個前輩幫你取出來。那個······張前輩,可以嗎?」
張吉道:「沒問題,小王先生什麼時候被種魂蠱了?」
「很可能是黃良旭乾的,我也第一次看見魂蠱的樣子,和這玩意兒差不多······前輩!魂蠱屬陰屬陽!?」周柯猛然反應過來問道。
張吉一怔,望向其他大巫,又看了看虛弱的代文斌,不知該怎麼說。
周柯立刻意識到自己問到了點子上,可這恰好是巫最大的秘密。先前張吉望向代文斌那一眼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代先生,你不管管?!
張吉道:「周先生,其實我們寨子無所謂,但我不能對不起所有的巫······」
周柯道:「對不起,是我問得唐突了。」
但其實這個回答已經把答案泄露出來了。
千年前,有一夥神秘人向巫傳承了煉魂的方法,其中就要用到魂蠱。而現在,這鬼魂和這魂蠱表現出相同的屬性。要說這之間沒有聯繫,牛頭馬面都不信,真正的鬼都不信!
整個過程馬面一言不發,最後道:「王曦,你跟着他們去把魂蠱取了吧。我準備招判官了。」
周柯感激地向馬面透過一個眼神。馬面把面子給得很足,本來巫就不喜歡和地府打交道,如果招判官來,地府又多一人,別人肯定不願意多呆。現在給了個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也不顯得巫有多怕地府似的。
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崔判官便完成了查魂,道:「百分之百是個魂魄!但如你們所說,它主要屬陽,陰氣不多。記憶中沒太大的價值,很普通的生平,死後被人馴服。只有兩個需要被注意的地方。第一就是,怎麼說呢,馴服它的人很奇怪,明明掛着的是里三院的臂章,可他所呆的那個地方絕對不是里三院,但從結構上來看也應該是座類似於里院的地方。裏面人很多,有醫也有巫,但大家都戴着里三院的臂章。它的記憶中,那裏有些人專心醫術,有些人則專攻巫術,少部分天賦異稟的人則兩者兼修。第二點就是,你們誰聽說過梁淄市?」
王曦念道:「主要屬陽,陰氣不多?」
周柯道:「意思就是它一個魂魄表現出的屬性和我們差不多,我們正常人身上也有陰氣的。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懂不懂!一邊兒去,崔哥說那麼大一堆你就記住前面了,後面才是重點!又犯病了?!」
王曦立刻退下,在周柯身後恨了他一下。
周柯反手一個擺錘,頭都沒回道:「還不快去取魂蠱!」
然後幾人開始針對崔判官的情報開始討論。
如此多的人佩戴着里三院的臂章,而且有醫有巫,還有着自己的地盤。這怎麼聽都感覺在開玩笑。可結合代師叔的推測,那麼現在很大可能猜想變現實,真的有這麼一股神秘勢力,早早完成了醫巫大統。目前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現有線索分析,他們應該就是襲擊代師叔之人以及遠古傳授巫煉魂之法的人。
如此說來,他們還真的如大巫所說,遠古時候,不想看到同宗同源的醫巫互戕,才給巫指了條活路?
那麼這些年來這些人在哪裏?他們現在出現又是想幹什麼?
柳瑗道:「梁淄市,不是太有印象,但總感覺應該在某處吧,典型的華夏城市名字啊,而且感覺還應該是座歷史名城。等出去手機有信號了我查下。」
崔判官道:「非也。梁字和淄字用做城市名的確有,但梁淄市我從沒聽過,每年經我過手的卷宗不計其數,從未判過這個地方的事情。」
柳瑗道:「會不會是其他三位負責的?」
崔判道:「不會,總不會一到我值班的時候這個地方就沒卷宗遞過來吧?」
柳瑗一聽也有道理,但依然還在思索,這又不存在城市改名的問題,就算改名了,崔判官在這位置呆了多少年了,總不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崔判官還有事,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們里院發起瘋來我都怕,直接懟了五座大型巫寨,嘖嘖,時老爺子親臨一線,斬首大巫四十七名。真的是血流成河啊!」
周柯柳瑗沒想到里院的動作還在繼續,而且事情升級得那麼快,連忙問道:「師傅呢!?師兄呢?」
雖然問得沒頭沒腦,但崔判官也知道指的是誰,道:「詳情問馬面,我真還有事,那麼多大好頭顱等我去查呢!這東西你們看着處理,既然它和進攻鬼門關一事沒多大關係,那我就不管了。不過馬面,你回去最好書面報備一下這個事情,畢竟算作一個潛在威脅,我事兒多,辛苦你一下。」說完,瞬間消失不見。
「里七院絕對被陰了!」
周柯和柳瑗心頭都閃過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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