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里院管這叫六月啊,真是矯情的名字,真不知道他們一天到晚在幹些什麼,弄得這麼詩情畫意,天雷陣多直接明了?」
「費了多少心思才布了這麼一個局,你怎麼現在就發動六月!?這樣吃不完他們!」
「六月?你在里院呆久了呆傻了吧,剛給你說了叫天雷陣!」
「你自己回去慢慢解釋吧,既然吃不完他們,我就不能在這裏呆了!」
「有什麼好解釋的,那麼多的巫魂飛魄散,不也離我們的目標近了一步嗎?這後面還有十輪天雷陣,我的業績只會越來越好,吃不完又如何?」
「那好,那就祝你武運昌隆吧。」
「你說,這麼一個美好的世界,你們何德何能佔據着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呵呵,隨便說說。」
「奉勸你一句,趁里院沒發現這個秘密之前,你們趕快拿走你們想要的東西。一旦這個秘密被裏院掌握了,我敢保證,你們在十二個小時內就會面臨政府和里院十院的瘋狂進攻。」
「真是個沒趣的人,羨慕一下又不犯法。再說了,到時也不過是比這個場面大三倍而已。哦,不,3.333333倍。哈哈哈哈。」
「有空你可以去讀讀歷史,當年的日本也是這麼覬覦華夏的。告辭。」
遠處山上,兩個人影在樹頂望着這一切······
常玉的聲音帶着驚恐,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遺人!!
趙竹仁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這個名字。
以巫為餌,引誘里院前來,等里院全數進入梁淄市後,利用六月不分敵我的轟炸!
很簡單的計劃,很有效,夠狠!
里院想一口氣吃掉他們,他們也想一口氣吃掉里院!
「散開,後撤!長刀!」趙竹仁高聲呼喊。
應該說,能指揮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其實對於大規模的作戰,哪怕從太醫院時代算起,里院的經驗也少得可憐。
一來這種機會並不多,二來歷史上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結局就板上釘釘了。
要不就是人數上懟不過里院,人數上懟得過的質量上又不行。
而里院自己,在今年短短的一年內,已經發動過三次大規模的圍剿了,自認對此頗有心得。那些其餘幾院來助戰的也有不少人是存了學些大規模作戰的心思。
而眼下,要不是趙竹仁這一嗓子,大家還真有點兒慌了神。
不是沒見過六月,而是六月從來沒往自己頭上砸過啊!
「金符防禦!」王弼司高聲叫道。
王曦聽聞,立刻摸出一張金符,趕快激活了起來。
「師弟不要!」柳瑗的聲音自一邊傳來,王曦還來不及轉頭,就被橫飛過來的柳瑗給撞倒。
與此同時,一道天雷順勢劈下,徑直朝着王曦所激活的金符呼嘯而去!
近距離地感受這天雷之威後,王曦感到有些頭腦不清。
對呀,金屬導電,大師兄你不是坑我嗎?這金符一激活可是引雷啊!
咦?誰的聲音?這麼熟悉?在叫?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一個男子跪坐在他身前五米,右手捂着左肩,面色蒼白,嘴中發出非常硬氣的呻吟。
「真······他媽的······痛啊!」
這是······柳師兄?
王曦反應過來,立刻起身準備前去幫柳瑗一把,可剛起身,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
柳瑗右手捂着左肩,可還是止不住那血嘩嘩地往外冒,而地上,是一條完整的手臂,上面臂章上的亮光已經黯淡下去。
周柯這時才反應過來,沖了過去,道:「愣着幹嘛,拉開他的右手!」
說完,將柳瑗的左臂撿起,一道冰符將其給封存了起來,然後脫下自己的白大褂給裹住,扔給王曦:「接住,從現在開始,這手就是你的命!」
王曦接過,同時將柳瑗的右手拉開。周柯先是一道水符,引出大量清水準備沖洗創面,再用土符封住傷口。
土為異物,可以有效刺激凝血因子,達到快速止血的目的。同時還能起到壓迫止血的作用。再加上外面一道冰符,溫度降低,血管收縮,進一步減少出血。
「沒事兒!柳師弟!沒事兒啊!沒事兒啊!忍一下!忍一下啊!小傷小傷!創面很乾淨,有機會!」周柯怕就怕這斷端已被炸得不成樣子了。
「能······能不整齊嗎······老······老子······自己斬下來的······」柳瑗忍着巨大的痛苦,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
王曦內疚極了,他明白了,柳師兄將自己撞到,奪過金符,可那時即使扔掉金符,也躲不過天雷了。柳師兄只能左手扔出金符,右手斬掉自己的左臂,保住自己的性命。儘管這樣,斷掉的左臂前面半截也是黑糊糊的。
周柯一記手刀劈在了柳瑗的頸部,柳瑗吭都沒吭一聲就暈了過去。
「大師兄!柳師弟重傷了!」周柯焦急地吼道。
周柯將柳瑗扶起,讓王曦把他給背着。
王弼司轉頭一看,立刻就發現了柳瑗空蕩蕩的左肩,道:「他媽的叫你們金符防禦,長刀啊!」
說完,和趙竹仁一起繼續在戰場上遊走,幫助里院眾人佈置長刀。
王曦這時才看明白,原來大師兄讓自己金符防禦不是指的激活金符,而是利用金符包裹手術刀,馭刀出去後再激活,儘快的消耗天雷,同時也吸引住了天雷。
四處還有驚慌失措的巫在憑着本能和里院眾人戰鬥,拖延着里院防禦的腳步。
放眼望去,王曦已經見到至少二十個身着白袍的人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趙竹仁的長歌行在天上四處飛竄,至少接下了十道天雷,上面的金符早已消耗殆盡,全靠長歌行本身在硬抗。即使是這等利器,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自古以來來自頭頂的天雷就是最難防禦,即使是里院自己,也對此束手無策。或許如果有外界的驅動和刺激,可以讓里院的研究方向對此有所側重。但這類似六月的大陣可一直都是里院的獨門秘籍,除了他們,沒有誰會。
所以,里院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雷劈的一天。
而現在這個情況,里院的作戰計劃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
斬殺了一群巫,意義何在?
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誰還好意思提自己殺了多少個巫嗎?
被遺人布了這麼大一個口袋,三座分院想都沒想就直衝沖地往裏鑽,後方也沒有任何意見。
甚至在二十分鐘前,內網上還是一片歡騰,大呼里院威武!
趙竹仁看了看這混亂的戰局,嘆了口氣道:「里院聽令!脫掉白大褂!滅掉臂章!不要再和巫作戰!撤!」
這是一條近乎恥辱的命令啊!
可現在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早已發現,頭上的六月大陣所雖然敵我不分,但更多的在照顧着里院這邊。
「里七院!別按原路線返回!走三院的方向!」石建泓的聲音也在戰場上響起。
按原路線返回固然熟悉,可現在敵暗我明,那就千萬不能分開力量。
「老趙,老石!這遺人是土豪嗎!?」文弋也趕了過來。
三位院長在戰場上碰頭了。
怎麼說呢,感覺怪怪的會師。
「老文!別磨嘰了,趕快護着你下面的人走!等老子回去,下盤老子用錢砸死他們!」石建泓有些氣急敗壞,他里七院的好幾個正副主任傷剛剛好些,現在又全部去做頂雷的活兒了。
尤其是楊允佶,他都幾乎快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了,如果在這戰場上戰死了一個內科副主任,那才叫損失巨大。
可如果不讓這些主任級別的去頂雷,下面的里院醫師還不知道要死多少。
王曦背着柳瑗一路小跑,還好這些日子他體格較以前強壯了不少,不然估計最多走五十米就得趴下。
他看着地上到處隨意丟棄的白大褂,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詞:丟盔棄甲。
常玉這時和薛晨一起也趕了過來,她們也明白了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雖然二人心思不同,但現在肯定是要出現在趙竹仁眼前的。
常玉看着自己的師兄,心疼不已,此時的趙竹仁右手還拿着那把殘破不堪的長歌行,上衣全數被毀。先前趙竹仁心疼長歌行,但為了救幾個主治醫師,純用靈力硬扛了一道天雷。
「何雨宇,你死哪裏去了!?你的帳前舞還要多久!?你再不來,你男人就永遠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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