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像個二大爺似的坐在值班室的床上,身殘志堅地堅持用手機刷着網頁朋友圈等。
好好一間值班室在他的指揮下愣是給弄成了迷你型的老幹部病房。
他對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王曦道:「又錯了,靈力凝聚地過猛,招式都還沒出,氣息波動就已經很明顯了,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想幹嘛。」
王曦道:「師兄,我現在連招式都還沒學會呢······」
周柯一本正經:「這叫高標準,嚴要求,懂嗎?算了,休息一會兒吧。」
王曦變換坐姿,道:「師兄,快內視我的丹田。」
周柯不解,抬頭瞟了一眼,道:「怎麼了?挺好的,沒問題啊。」
王曦道:「大不大?!沒發現變大了嗎?」
周柯淫笑着道:「嘿嘿,貌似是大了些,就是不知道硬不硬。」
睡在上鋪的柳瑗往下扔了一個枕頭,道:「要不要我出去給你們兩個騰房間?」
王曦接過枕頭,道:「柳師兄,不開玩笑,你也看看?」
柳瑗道:「師弟果然是天縱奇才啊!這才三天,靈力就上升了百分之百!如果以前你是戰五渣的話,那麼現在妥妥的戰十渣!加油,我看好你!」
王曦問道:「那師兄你是多少?」
柳瑗笑道:「這又不是打遊戲,哪裏有這麼個說法。不過硬要說,大概是一千多吧。」
王曦驚道:「那不是吊打一百個我?」
柳瑗道:「傻兒。」
王曦根本不管柳瑗在笑他,道:「看來還是要勤學苦練啊,師兄,這個速度到底是快是慢啊,周師兄?」
周柯本想撓撓頭,但發現不太好操作後就用石膏蹭了蹭,道:「不太好說,不過只要有進步就是好事啊。還有,你現在是實力低,但以後,別有事兒沒事兒就讓人內視你的丹田,長點心眼。」
王曦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回到里院這幾天,基本上他就在周柯床旁和自己的出租屋內往返。到最後,就乾脆帶了兩件換洗衣服搬了過來,洗漱都在里院了。
值班室沒網絡,周柯又不准他玩遊戲,因為周柯自己玩不了。在周柯把王曦電腦里的電影都以懷疑的眼光審查了一遍後,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才想起對王曦展開訓練。
儘管這訓練水得不能再水了,但王曦卻練得無比認真。雖說師兄找來的那些教材都講的淺顯易懂,但對於王曦來說,都卡在第一步,靈力不夠。
好在關於靈力的修煉也有教材,王曦就自己對着教材所述慢慢摸索。這點他倒比較乖,只有在遇到確實不懂的生僻名詞時才出聲詢問。
由於里三院直接關閉了大門,例行科室早交班也取消了。趙竹仁親自坐鎮,和幾位主任副主任三班倒,輪流鎮守鬼門關,把最後一班崗站好,等待着鬼門關的拆除。
遺人這幾天似乎又銷聲匿跡了,沒有任何活動,就連現在看起來實際上是被他們控制的那一脈巫也沒了動靜。現在里院將這兩脈巫各自稱為陰巫和陽巫加以區別。雖說不是官方稱呼,倒也傳開了。
代文斌護送寨子裏的人回到老寨子後當天就回到了里院,被叫到里一院去進行所謂的「停職審查」。在被時信德單獨「審查」了約一個小時後,就算調查結束了。副院長的職被免他倒是心中有準備,可又給了他一個從未聽說過的「醫巫聯合辦主任」頭銜,讓他叫苦不迭。
在里一院磨了兩天嘴皮子,大意是「弟子生性愚鈍,恐難擔此大任」,好話說了一籮筐,就被趙竹仁以「三班倒值班缺人」為由,被時信德強行送了回去。
楚江王帶着人馬殺氣騰騰的,卻撲了個空。別人也學小一他們寨子,來了個人去樓空。事後他們分析,多半是那天下午戰鬥的動靜大了些,以及那名大巫自爆前為後面的人示了警,於是,對面也想到了溜之大吉這一招。
柳瑗每天外出,就是給他們帶回各種消息。周柯的活動範圍就限於值班室,廁所,醫生辦公室。
因為醫生辦公室的幾台電腦可以局域網聯機,他雖不能玩,可也喜歡看大家玩。只要不參與鬼門關輪值的人,好多都不回去了,聚集在各自的科室,大家通過內線電話相約,然後在內網裏廝殺,玩得無法無天,反正也沒人管。對於這些不值班還留在科室里的人,趙竹仁還統統管飯。
本來里三院一線值班是三個月一換,周柯這一受傷,加上剛好快到國慶節,於是又輪換了六個一線值班醫師上來。
這六個人可是心裏爽翻天了,這是上面直接下命令不得外出,不得接診。那就等同於輪到自己值班時就是一夜無事到天亮。
儘管有傳言說里三院可能要撤編,但大家卻沒一點悲觀的情緒。趙竹仁早就給大家吃了定心丸,意思是我們離里一院那麼近,了不起改個名字叫里一院附屬第三院就是了,換個名字而已,這麼大塊地皮難道還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里三院上上下下八百多口人怎麼安排?
現在里三院已經完全不管陽間陰事了,凡是涉及到靈異事件的,都直接燒紙給地府。不過本來也沒什麼事情了,趙竹仁一回到里三院,就有事沒事的釋放下氣息,幾乎整個四河市的孤魂野鬼都不知躲在哪裏瑟瑟發抖,少有不長眼睛的。
除了里院本部駐守的兩百多人,平時散在各縣各鎮各鄉各村遊走的百來號戰鬥人員也都進入了戒備狀態,這批人倒是最辛苦的。
趙竹仁和石建泓各回各家后里院高層就開了一次視頻會議,聽兩位院長匯報了一下當前的情況。終於才開始足夠重視此事,開始全力運轉,準備迎戰。
給政府的報告也遞了上去,關於梁淄市的調查也再次確認無果,所以,整個裏院現在就等着早晚一次和地府的交班獲取進一步的資訊。
大家唯一不開心的就是國慶節的放假要泡湯了。連院長主任都在院裏參與三班倒,誰好意思走?
不過這對王曦卻無所謂了,早在月初的時候,他還計劃利用國慶的時間去外地看前女友,可現在明顯沒有必要了。和父母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國情不回家備戰考研後,還得到了一番表揚,說他終於懂事肯學習了。
這幾天唯一一次見到師傅的時候,就是周柯的老婆向川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從里四院趕來那天。趙竹仁親自陪同,柳瑗和王曦在一旁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好在向川也是里院的人,沒有大吵大鬧,只是一個勁兒地埋怨周柯不多想想自己。每說一句,柳瑗就覺得是在怪自己。
但也正是因為這事兒,向川的崗位調動這一次批得特別順利,現在已經回到里四院進行交接班,估計國慶後就能來里三院上班。
大家就這樣一天天地等待着那不知何時降臨的大戰。
為了怕大家鬆懈,每天都要反覆講安全。
可這事兒實在是太難了,儘管里院已經足夠重視,大家也逐漸開始有了僥倖心理——會不會這事兒就這麼完了?
按以往的經驗,還少有什麼事件是一個星期還解決不了的。連零五年轟動全國的南果市殭屍事件也都是當天就給按平了。
這種懈怠有時是不知不覺的,就連趙竹仁也被逮到和代文斌兩個在鬼門關前開小差。趙竹仁叫人在鬼門關前砌了個簡易灶台,非要給師兄表演做紅燒甲魚。做到一半,被四處巡視的醫教部抓個正着,最後好說歹說,就連鬼門關前的鬼差也開口求情,把甲魚都給送出去後才把這些臨時返聘回醫教部的老專家們給打發走。
趙竹仁氣憤道:「老子又沒脫崗,多半是饞老子的甲魚。」
代文斌難得看他吃癟,心情倒是不錯,又差人去買了點排骨,說讓趙竹仁看他表演。
別人是小考小耍,大考大耍。而里院則是小打小耍,大打大耍!這樣的事情基本上在各個裏院都在發生。畢竟把大家都拴在單位有些過意不去,各個院長都不想管的太嚴。
尤其到了九月三十號下午,大家就喜氣洋洋地準備迎接國慶節了。雖說不能外出,但總得有個過節的樣子不是。
以往的國慶都是各耍各的,這次國慶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居然還開始張燈結綵,熱鬧得像過年似的。除了每年年會的時候,里院哪裏見得到這麼多人。
要不是不想弄來過分,估計還會讓內科和護理部安排出節目。
王曦看着手機上的短訊,有些難以置信,對兩位師兄道:「師兄!兩千!我上個月的實習工資整整發了兩千!」
周柯道:「出息!上個月的工資12號就發了你忘了?這個估計是這次的辛苦錢。看,我們的和你一樣。」
王曦激動得不行,非要請幾位師兄吃飯,還說要給師傅送禮,找到大師兄請了個假就溜出了里院。
王弼司比較厚道,看他這麼開心,也沒有拒絕,只是點了兩個回到科室的醫師陪他一起去,說是去買點兒菜回來就行,晚上讓食堂弄。
可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就傳開了,大家都知道院長收了個小徒弟,可還沒有正式認識過。不到四點的時候,就陸陸續續有人來外科找到王弼司表示要來蹭飯了。
王弼司不好拒絕,又不好麻煩師傅從院裏出錢,最後只得自掏腰包讓食堂把今晚的菜都改了一遍。
等王曦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六點了,他拎着一盒禮品茶葉,讓柳瑗帶他去找師傅。
茶也不貴,六百多,但趙竹仁沒有任何推辭就樂呵呵地收下了,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叮囑王曦等會兒七點來鬼門關看他表演紅燒甲魚!
上次沒成功他可一直念念不忘的!
王曦受寵若驚地推着周柯的輪椅和柳瑗一同離開了院長辦公室,道:「師兄,師傅剛才說等會兒讓我準備發言是什麼意思?」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0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