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司,相信師弟已告訴你我的身份,你雖不認識我,但我卻是看着你成長起來的。來者是我在巫所收的弟子小一,我知道師傅和師弟不會同意我收一名巫為弟子,所以也只好讓她以先生相稱。
「之所以交代這一句,是希望弼司你善待她,如果我和師弟熬不過這一關,我們這一脈以後就需要你來扛旗了。
「下面所說,事關重大,如有不決,可以找玉兒商量。但千萬不可找師傅,也就是你的師公,甚至說,整個裏院的所有院長級別都不應該納入你的信任圈了。
「昨日分別之後,我感覺到師弟被攻擊至離魂,突襲之人乃是里七院的人,人我不認識,但臂章我卻認得。我釋放靈識吸引他們注意,同時擬出師弟的魂魄,迅速撤離,他們上當,緊追不捨,最後我被截住,同他們打了一場,將實力較弱幾人擊傷後再次撤離。
「我和師弟去該處,乃是自一老巫口中所知,所查之事依舊是外院醫師離奇死亡一事。能在此處設伏襲擊我等,想必是里院和巫有勾結,但他們只是把我計算掉了。
「他們如此目的為何,我依舊不知。從之前我和師弟所調查的結果和里院的報告來看,基本能夠相互印證。殺害外院醫師毀我里院根基一事是真,策劃直接攻擊我里院一事也是真。但前者只是一個長期計劃,而後者就應該在近期。
「我和小一她們一族的巫關係不錯。說到這裏,我必須再強調一次,弼司,你將來終將是要接我們的班,不要把巫全部混為一談。到了將來你執掌里三院時,你的態度將會決定或者影響和巫接觸時里院的態度。我們之間仇恨的起源和原因里院從不避諱,大家都知道,所以,不要為了敵對而敵對。現在巫很大一部分都已經慢慢放下仇恨,準備開始新的生活,不管他們是真的放下仇恨,還是被我們打壓千年怕我們到了骨子裏,我們都該給他們一次機會。就連最後一脈想要重新抬頭的薩滿一脈巫,也被我們在清朝時滅掉了。
「但從小一他們的情報來看,還有一支勢力不弱的巫,對我們里院充滿着仇恨。但即使同為巫,小一他們也無法理解直接進攻里院的計劃。我並未泄露當前任何一座里院的實力,可他們也知曉我里三院副院長的頭銜和實力。所以他們根本不看好這個計劃,認為全無可能。
「在我和師弟的分析中,里三院和里七院或許會成為目標。里七院是因為他們和巫的距離實在太近了,以前和巫也實在掐得太狠了。而里三院則純粹是因為這個蓮花小區離我們太近了,我們怕那裏是一個前哨。本來這樣看來,里七院成為目標的可能更大,但聯繫上偷襲一事,卻又讓人疑惑不解。」
「小一前來,我口頭交代是來求救,但知她性子必會私看。你看後也不必告訴她真相,以大局為重,迅速沿着線索查下去,不用前來相救。如小一鬧事,尋個由頭打發或者暫時扣住即可,勿要傷她。
「至於我目前的狀態,我自己都無法準確判斷。我體內存在着另外一個靈體,這點毋庸置疑,我甚至都無法知曉自己何時中招的。這種感覺和以前訓練如何對付鬼上身時故意讓鬼差上身的感覺一樣。只是我感覺不到對方的陰氣,無法尋找其在我體內的蹤跡進而反擊。我無法判斷其實力,但估計不會太弱,所以我自己鎖死了自身多處大穴和經脈,怕當我不能控制肉身時造成過大破壞。就目前狀況來看,勉強撐十天還是可以,我也可趁此機會更多地了解這種奇怪的現象。
「至於師弟,雖說離魂,但相信以你的感知,在事發時已經知曉,此刻應該由你護送返回三院在恢復之中,離魂後再重新附身肉體,短期內實力會大打折扣。告訴他也只是讓他突增煩惱,且以師弟性格,必會逞強。
「言盡於此,此信是我在完全清醒、無人威脅或挾持時所寫。代。」
看完信件,周柯和柳瑗更是確定這是那個才知曉存在一天的代師叔所寫。
這最後一句話,本就是為了在被脅迫傳遞錯誤信息時所用。換句話說,趙家軍內部的信件末尾都有這麼一句話,唯一的區別就是「威脅或挾持」幾字。如果真有異常情況,將會是「威脅和挾持」,這些年書信往來已經大大減少。除非是極為重要或敏感的信息,才會使用紙質書信傳遞。
既然代師叔連這些很早的規矩都知曉,那這封信可以說非常可靠了。
由於都是在看,並未出聲,所以小一根本不知信上內容。只是見二人表情古怪,才開口催促道:「看完了沒得?按照先前說好的,你們得告訴我說了啥。」
我去!代師叔你沒料到現在是這麼個情況了吧?沒想到我們會是在這麼個奇怪的氛圍下把您的信看了吧?現在已經知道這小一是您的弟子,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就算編故事也得給點時間啊!這小丫頭看不懂這封信,可總該識數啊!你這滿滿三大頁的內容讓人怎麼馬上編!?
周柯已經開始滿負荷運轉大腦了,柳瑗則相當默契地為其爭取時間。
柳瑗道:「原來真是代師叔的親傳弟子,小師妹,先前是兩位師兄過分了。這就正式向你道歉!還有阿吉兄弟也是!」
說完,一抱拳,然後還深深地做了一個揖。
小一和阿吉似乎都嚇了一跳,這傢伙態度轉變得太快了吧,不過阿吉的面色終究是較先前緩了緩。
柳瑗繼續開始滿嘴跑火車,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這一架還打出個小師妹來!放心,等會兒再讓王師弟看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對了,要說阿吉兄弟的巫術還真是了得,你是不知道,剛被困在電梯裏的時候可把我和師兄嚇壞了。」
儘管周柯在思考,依然搭了句腔:「過界了,過界了,只有你自己嚇壞了而已。」
柳瑗毫不在乎,繼續對着小一眉飛色舞道:「你周師兄要面子,不說了不說了。還有那個小紅······呃······姑娘?一身氣息已至化境啊!距離如此之近,我們都很難感受到你的氣息。你唱那首歌,也是瘮人得很,我和周師兄······我,就我,我從小就怕這種,再加上電梯那麼狹小的環境,又摸不清你的方位······」
小一發現這位柳師兄前後判若兩人,但似乎人還不錯,小鼻子一皺,努了努嘴,道:「把我們誇得那麼厲害,啷個打不過你啊?周師兄還沒出手呢!還有,小紅是蠱,不是鬼,當然沒啥子陰氣了。」
柳瑗還第一回聽說這種蠱,雖然好奇,但也不好多打聽,只是嘿嘿道:「僥倖僥倖,提前擺了陣法,這是什麼行為,作弊啊這是!要不是你們太強,我也不至於這麼不要臉啊!」
看着柳瑗越扯越高興,周柯終於忍不住了,道:「好了好了,師弟,穩重點!一見到大美女話就多!你看看人小師弟,前後就說了幾個字。什麼叫不動如山?啊?這就是!你別嚇着小師妹了!
「小師妹啊,信的內容我看了,現在我拿給你王師兄看,沒意見吧?」周柯揚了揚手中的信。
小一自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個關鍵性的「王師兄」身上,連忙答應。
王曦接過信件,伴隨着眾人期待或者假裝期待的目光,他看了一眼,心道:「糟糕!我看不懂!什麼鬼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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