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瑩有些吃驚地看着唐否,她現在明白,為什麼界門開啟之後,足足等了一分鐘,唐否才小心翼翼地踏了過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現在這裏,到底是什麼情況。
「師妹,我來救你了,走吧。」唐否拉住了嬴瑩的手。
嬴瑩卻沒動。
「嗨,騙你做什麼?真的就是專門來救你的。趕快跟師兄走了,再磨磨蹭蹭,就被發現了。」唐否道。
嬴瑩的心情複雜極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覺得面前這個認識了好多年的男子,顯得十分的陌生。
可對方明明是來救自己的啊,這其中的風險有多大,唐否不說,她也明白。
這是一種被在乎,被重視的感覺啊……
為什麼,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呢?
我這是怎麼了?
是矯情嗎?還是不識趣?
還是說,內心深處已經絕望,又看到希望時的那種巨大衝擊,讓自己傻掉了?
很快,她便找到了答案。
是不舍啊!
她沒想到是那麼的突然!
這一過界門,再次見到他,談何容易!?
里院雖然說過,不會多造殺孽,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和艽朝之間,能通過和平來解決問題。
最終,始終還是只能兵戎相見。
在那種層級的戰爭上,他的實力又那麼弱,會不會出事,會不會,突然等到有一天,便傳來了他戰死的消息?
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好。
我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
他說,要帶我遠走高飛,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說,這次沒有去日本看到櫻花,明年,會再帶我去。
他說,武侯祠,杜甫草堂,熊貓基地,海洋樂園,這些地方,在以後帶小一去的時候,會也帶着我去。
他說,以後我想喝他熬的紅糖水,就會給我做。
他說了那麼多,是那麼的真,我都已經相信了……
可是,為什麼,卻沒有時間了?
唐否似乎是猜到了一些嬴瑩的心思,嘆了口氣道:「哎,師妹,師兄知道,你對他動了真感情。但是你該明白,這裏面,還有一些情蠱的作用。這小子怎麼看,都配不上你。別想了,等回去後,師兄送你好東西,帶你去玩兒好玩的。過段時間後,你自然就會忘了他。」
「師兄……我要的不是這些……我要的……你給不了……」
「是是是,師兄誇張了點,肯定沒那麼快就忘了。但是你對他的感覺,就會慢慢的淡了。師妹,聽師兄一句話。兒女情長,在這些事情面前,一文不值,不管誰的,都一樣。你所認為的轟轟烈烈的愛情,一把刀,就可以輕易地摧毀。最多,讓它變成一個悽美的故事罷了。師兄向你保證,把一切都交給時間,就行了。你再不走,師兄就到隔壁去一刀結果了他。」唐否道。
嬴瑩似乎被這句話給嚇到了,連道:「師兄,不要!我……我和……你回去……」
唐否笑道:「對嘛,這才乖嘛,別讓師傅久等了。我看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了。」
他一邊說,一邊對着界門的另外一邊點了點頭。
嬴瑩低着頭,剛邁動了一步,道:「師兄……我能去和他道個別嗎?」
唐否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道:「你要幹嘛?」
「我……我捨不得他……師兄……我求你了……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想他了……也再也不見他了……我會好好聽師傅和師兄的話……我……我……」
唐否心軟了下來,道:「哎,師妹,你別這樣,再怎麼說,你還依然頂着個郡主的身份……好吧,行,行,行……去吧……但是,你只能去看看他。」
說完,他將嬴瑩的口竅封住了。
他擔心,這丫頭心裏藏不住事情。一旦見到王曦,萬一控制不住自己,即使無意,也可能因為太過激動不小心反倒把他給暴露了。
目送着嬴瑩走出房間,他又對着界門那邊做了個無奈的動作,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師傅在另外一頭自然聽得很清楚。見無事可做,唐否來到張小一身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貪婪地感受着這初世為人的純淨靈魂氣息。似乎每多在張小一身邊呆一秒,便會對他有着莫大的好處。到最後,他竟然是背對着小一,一屁股坐下,打起了坐來。有那麼一瞬間,他還在想,師妹可千萬不要真的就只是瞄一眼王曦就回來了啊。最起碼,含情脈脈地看着他,看一會兒吧?
嬴瑩來到王曦的房間門前,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按下把手,打開門輕輕地走了進去。
王曦已經睡着了。
真的好單純啊……
回到了里三院,哪怕他的處境再糟糕……也能睡得這麼的肆無忌憚……即使自己進來,他都沒能察覺……
他的安全感來自於身處的里三院……而自己的安全感……則來自於身前的他……
但也僅僅是他了……
她越看,便越覺得腳下有千鈞的重量,讓自己再也邁不開步子。
還真的如唐否所想的那樣,她甚至想,哪怕這樣站着不動,看一輩子,都好。
時間太短了……根本來不及再去回憶以前和師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可以等自己回去以後,慢慢珍藏。
而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看一看他。
口不能言,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道別……
但其實……就算能講話……又能如何?又該如何說再見呢?
「再見」二字,很多時候,其實就是一個淺薄的謊言。
說的人知道,聽的人也知道,但大家都不說,只是彼此揮手,然後在將來的某一天回憶起那一刻時,互相帶着淺淺的笑容,心中暗暗罵一句:騙子……
她慢慢來到了床頭,想更近地看着他。
在日本的那天晚上,自己比他睡得早,起來得更晚,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他睡着時的模樣。
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然後發現……王曦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
估計王曦睡得有些迷迷糊糊,感覺到身旁有其他人的氣息。一睜眼,夜色中看到一個長發女子,面色蒼白,眼角處還有淚水,似乎是在哭泣……
很搞笑的是,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伽椰子……
他驚了一下,準備有所動作。
顯然,嬴瑩也沒有料到,也一樣有些手足無措。
然後……她腦子一熱,整個人翻身上床,撲了上去,一把捂住了王曦的嘴。
這還得了?
王曦的實戰經驗多麼豐富啊,心念一動,塵縛刀便飄然而至,直取嬴瑩的眉心。
嬴瑩自然發現了,可卻沒有做出任何防禦的舉動。
或許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意外,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在最後一刻,刀停住了。
王曦認出了她,伸出手摘掉懸在空中的塵縛,用另外一隻手移開嬴瑩捂住自己的手,輕聲道:「師姐?出什麼事兒了?」
嬴瑩不說話……
她說不出話……
但她又不能像一個瘋子一般手舞足蹈地比劃……
如果用手機來打字,就更顯得奇怪……
慌亂之中,她俯下身子,用嘴唇堵住了王曦的嘴……
王曦腦子裏全都是懵的。
這是什麼情況?
但他根本沒有時間做出更多的思考,嬴瑩便鑽進了被子……
意亂情迷之中,兩個人終於抱在了一起……
……
……
「嗯嗯?」嬴瑩不能說話,用鼻音發出了「師兄」二字的語調。
唐否睜開雙眼,結束了打坐,道:「你平時在張小一身邊,就沒有想過抓緊時間修煉一下。這小姑娘可是個修煉加速器啊……呃……我是說只針對靈魂強度的淬鍊……不過也沒事兒,等張小一被我們徹底黑化之後,有的是機會……到時候……」
他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
師妹怎麼了?
滿臉紅暈……十分嬌羞的模樣?
「師妹你可別誤會,我真的只是在這裏打坐,我連碰都沒碰張小一!別用這種表情看着我!」他連忙解釋道。
嬴瑩抿着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唐否連忙把她口竅重新解開,道:「真的!要不你來試試?」
嬴瑩低着頭,不去看唐否,低聲道:「嗯,我知道。師兄……我們走吧……」
唐否還想解釋,突然警惕起來,壓低着聲音道:「誰!?」
因為在不經意間,他瞟到在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黑影。
「里院的人察覺不到,但我卻不一樣。看來我給你們的消息收到了,怎麼?這麼快就來接人了?我順道過來送送。」黑影道。
唐否立刻內斂氣息,驚道:「子君大人!?您怎麼在里三院?」
黑影向前走了兩步,露出了面目,卻沒有回答唐否的問題,道:「你們可把我涮慘了,之前說得像模像樣的,說什麼,接下來如果有女的接近王曦,讓我多留意,直接告訴我是嬴瑩就行了嘛。」
嬴瑩看清來人的面目,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地驚呼出來:「是……是你!?不……不……這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你?」
唐否一記安神咒打在小一身上,道:「子君大人,當時還不是為了隱藏師妹的身份。還望勿要見怪。師妹,不要在子君大人面前失禮。」
嬴瑩還在震驚之中,眼睛死死地盯着來人,然後下一個瞬間,她便立刻向窗戶衝去,準備跳出去。
唐否反手一道靈力繩索將嬴瑩給死死縛住,一道閃電附於其上,嬴瑩瞬間倒地,昏迷了過去。
「嘿嘿嘿嘿,看來你的這個師妹,心裏還是向着里院啊……如此,你們也該知道,她的忠誠度如何了吧?」子君怪笑道。
唐否皺眉:「這是我們的家事,無需子君大人費心。我這次來,本就是將她帶回去,此生,便不再讓她踏過界門一步。子君大人,不和我一起走嗎?」
子君見他轉移話題,也不計較,道:「我怎麼可能離開里三院?接下來,按照約定,我得把里三院和里五院的鬼門關給徹底打開。里院腦子抽了,居然把兩座鬼門關放在一塊兒,等了這麼久,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唐否見他不走,也不打算和他多呆,道:「陸閻君呢?你來消息說,他被你安排陰兵給救出來了,現在何處?」
子君道:「說起這個,也是運氣好。我本是打算收拾了里九院,再去里三院救他,但誰知道下面的鬼將反饋回來消息,說在攻打里九院的時候,發現他們有兩個防禦重點。我當時就奇怪,還以為里五院的鬼門關在里九院呢,讓他們加大攻勢。可誰知道,居然意外地發現是陸侯亮。這倒還真是巧合了。陸閻君已經被接回去了,這次受傷不輕,但也不是沒有好處。三院長那天晚上的漁舟唱晚,短時間之內,是發不出來了。他的刀,被震裂了。」
「子君大人還真是厲害,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帶着師妹回去,等待着子君大人的好消息。」唐否一把扛起嬴瑩,轉身跨過界門。
子君沒有理會他話語中的譏諷之意,道:「我的陰兵,很快你們就會看到,到時還請國師指揮一下,你們見到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什麼意思了。順便給國師帶一句話,此女不可留。」
界門緩緩關閉,唐否道:「這句話,不用我帶,家師已經聽到了。但我說過了,這是家事。」
他的話音剛落,楊祿明也出現在了界門的另外一端。
看着界門越來越小,最後只能看見唐否和陸侯亮的臉,子君道:「嬴瑩已非處子,你們這家事……可就有些扯不清楚了哦~~走嘍~」
說完,也不去看楊祿明的臉色,轉身向門口走去,再次消失於黑暗之中。
……
……
「什麼嘛!這《醉沉浮》到了關鍵的地方,居然略過不寫!」小丫頭有些不高興,嘟着嘴抱怨道。
我在一旁抽着旱煙,笑道:「什麼是關鍵的地方?」
「就是……就是……陳主任老不正經!」她試圖帶節奏,讓大家跟着起鬨。
我笑意更濃:「我只是問了一句,還什麼都沒有說,你說,我們兩個,是誰不正經?」
她臉一紅,道:「反正就是你!」
「反正」二字,在女生辯論的時候,歷來都是神兵利器。
我接過書,隨意翻看了起來,道:「所以啊,露cy主任當時要是敢和楊允佶打賭,她鐵定輸。因為九個月之後,嬴瑩師姐的確生了個大胖小子。呵,楊允佶院長這婦科聖手還真不是蓋的啊,還沒發生的事兒,他都能號脈號得出來。」
「王曦副院長真可惡,說了那麼多,到最後全都是騙人。答應了人家的事,卻沒能辦到。」
我道:「嬴瑩師姐還不是一樣是個小騙子。她不也答應唐否,說回去之後再也不想,再也不念,好好聽唐否和楊祿明的話。可結果呢?你看她回去後都幹了些什麼?」
我起身,準備離去。
「陳主任你又要走?」
「是啊……女人啊……善變啊……東西送回來了,過幾天,又要討回去……估計兩個人這兩天又和好了唄。還好那個木簪子你沒要!」
「陳主任?」所有的人都面帶疑惑,然後有順着我的話往下猜測的架勢。
我自知失言,不小心說漏了嘴,道:「沒什麼,都散了,都散了。老了,有些糊塗了。下次,下次我就給你們說那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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