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絲毫沒讀出柳瑗那眼神所代表的內容,轉身又給周柯一個暴擊:「周師兄,今晚按理說該你值班,那在里院的規矩里,這算不算脫崗?」
周柯轉頭望向還在震驚中的柳瑗,二人目光交匯,都向彼此傳達了一個堅定不移的信息:小師弟腦子有坑!
周柯沒想過這個問題,道:「按理說要扣錢的,可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應該能說得走吧。」
王曦繼續深入道:「那外科二線呢,一線值班醫生不在時他該在啊。」
有個屁的外科二線!你當里院很多人嗎?你當滿大街都是靈異事件需要里三院出雙診嗎!普通的鬼魂地府自會料理,我們專啃硬骨頭啊!只處理可能造成危害的!
周柯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王曦繼續糾纏下去,及時制止住他:「王師弟,你就沒什麼其他想知道的嗎?」
王曦一臉謙虛道:「其實有很多想學,可是自己沒基礎,短時間內怕消化不了。」
怎麼樣?師弟我很有自知之明吧!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柳瑗的熱情開始有些消退了,心不在焉道:「那你先去把陰文學了吧,免得我心情不好時不想翻譯。」
柳瑗被王曦成功帶偏!
他們想問王曦想要知道些什麼,王曦卻越走越遠,最後定位成了想要學什麼。
不過說起陰文,倒一下把王曦的興趣提了上來。此時他一點都不覺得和鬼魂對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相反覺得異常牛!
王曦道:「對對對!一定要學!」剛說完,又有些泄氣,道,「單詞難背嗎?」
柳瑗來了精神。好問題!
「師弟你錯了,學習陰文是不需要背單詞的。你想想,一個人剛死去,也沒學習過陰文,為什麼就能說呢?陰文只是一種陰間的語言,表達着它所要傳遞的信息。要學習陰文,就要學會如何將靈識擴散開來,與說陰文的對象接觸,自然就能明白對方所說的意思。就好比,我指着這棵樹,不管我對你說什麼音節,你都能理解,它代表的是樹的意思。陰文的起源不可考,里院認為陰陽相隔,陰間陽間就不該有溝通和交流,陰文的出現只是其中的一種手段。」
王曦努力的回味着柳瑗的話,這感覺還不如背單詞簡單呢!靈識擴散?怎麼做?具體一點啊!
「柳師兄啊,那怎麼把那個靈識擴散和對方接觸?對了,什麼是靈識?」王曦追問道。
聽聞這個問題,柳瑗考慮了一下,道:「靈識這個問題比較玄妙,是一種感覺,而且很多時候我們里院把靈識和靈力混為一談的。就拿常師叔的萬里行來舉例,如果你靈力不夠,根本無法擺出這個陣法。但你如果靈力夠,靈識不夠,則很可能擺出了這個陣法,但卻感覺不到陣中的變化。不過這種情況基本不會出現,靈力高得來能夠支撐萬里行了,靈識必然不會差。靈識和靈力都可以外放,靈力可以用來攻擊或者觸發符咒陣法,靈識用來感知探查。靈力在戰鬥中會逐漸消耗,可靈識只要你狀態在,就不會變。」
王曦又追問道:「那柳師兄,萬里行又是什麼?」
柳瑗怔了怔,這讓王曦提問固然方便,可也太發散了,一個問題引出另一個問題,他什麼也不懂,越解釋產生的問題也越多啊。
柳瑗擺擺手道:「這個太高級了,現在說了你也不懂,不過你今天被萬里行困過,應該有感受。」
王曦回憶了一下,叫道:「是手術室里那個鬼打牆!我怎麼走都走不出去!而且連牛頭馬面也困住了!果然好高級!師兄你會嗎?」
柳瑗本想糾正他的說法,但聽到他後面那個問題,立刻面露得意之色,道:「我會,其實很簡單······」
還沒說完,一旁的周柯打斷道:「能別顯擺了嗎?」
王曦見周柯說話,又轉向周柯道:「周師兄你會嗎?教我教我。」
周柯則是面露難色,道:「我不會。」
柳師兄這麼牛!?
王曦立刻又充滿了希望的望着柳瑗。
柳瑗知道這下不能顯擺了,道:「現在的你教不會的,這可不是鬼打牆這種低級別的迷魂陣,這牽涉到能在陣中對象頭腦清醒時把身體和魂魄一起困住,涉及到了很微弱空間規則。」
這下王曦有點概念了,讀過幾本玄幻小說或者科幻小說的可都知道空間力量和規則代表着什麼。這下,除了覺得柳瑗牛得很以外,卻又帶着絲懷疑了——柳師兄,這算頂級的技能了吧?你真的會啊?!
柳瑗繼續說着:「不過萬里行的消耗也比較大,光是擺陣所需要使用的黃泉石就很昂貴。空間規則和力量主要來自於這種石頭,這種石頭是用來建鬼門關的原材料,自從十座鬼門關建成後,現在世上陰陽兩界的黃泉石大概已經不到一噸了。里院和地府近些年來自己製作的黃泉石效果比不上天然的黃泉石,所以一般情況下都不怎麼見得到萬里行了,今晚常師叔要不是急了你可是沒法享受到的。」
王曦追問道:「有多貴?多少錢一克?」
啥?!
周柯和柳瑗再一次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柳瑗都把話遞到嘴邊了就是想給你解釋下常師叔為什麼要攻擊你順便說兩句好話消除下二人的誤會,但王曦根本沒理者這茬!你心得有多大?!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直接跳過。
柳瑗道:「黃泉石的產生比較苛刻,當槐樹的根能扎在石頭裏時,這塊石頭就能算黃泉石了。這本是地府的秘密,畢竟別人鬼門關的原材料可不想要外人知曉。一旦外人知曉了,說不定就可能研究你鬼門關的弱點。千年來,鬼門關大開可一直是陰陽兩界的噩夢。」
「但架不住太醫院前輩們的嘴。以前的萬里行陣法可不叫這個名字,根本沒有空間力量,和你說的鬼打牆差不多,意志力稍微強點兒的根本就困不住。直到黃泉石進入里院的視線後,才根據它的特性改良出了萬里行。這下就和意志力無關了,進來後再牛的人也得乖乖的把這一萬里給我走完——當然,一萬里只是虛指,還是和佈陣時的靈力有關,我現在的極限能困人八百里,真遇上大能,困不住多久的。扯遠了,太醫院前輩們發現了黃泉石這麼好用後,就想方設法地從地府口中把它的秘密給套了出來,至於人工製作,都是後來黃泉石不夠了才開始的。」
王曦聽了,覺得這萬里行果然離自己太過遙遠,不過,當下用來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增長見識也是好的。他脫口而出道:「那柳師兄你為啥會?」
這什麼意思?我憑啥就不能會?我很弱嗎?!
周柯把話接了過來,道:「你柳師兄特別崇拜常師叔,學這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初為了學萬里行,可是吃了不少苦頭,這個你不用想了,這招挑人的,連師傅也只學了個大概。對了,柳大師兄,金步搖你學到什麼程度了?」
柳瑗想了想,道:「得其形,得其意,不得其神。」
周柯道:「師弟,牛逼!」
柳瑗忙謙虛並接着周柯的話繼續道:「王師弟,如果你以後想學,可以讓常師叔教你,試着學一下,看看有緣分沒有。如果要學近戰,就讓大師兄或者老周教,我雖然是外科,可是技能樹點歪了,當初花太多時間學這兩個陣法了。要不是常師叔是師傅的師妹,我這樣去學高深的內科陣法絕對會讓師傅罵得狗血淋頭。」
周柯點頭道:「不過,當初你學會萬里行,常師叔跑去師傅面前誇你,師傅可是沒任何不滿啊。」
柳瑗道:「常師叔還去誇過我?」
周柯道:「是啊,那時貌似你的萬里行只能困人百步。但常師叔依然得意的不得了,當天就在師傅面前去顯擺去了,就好像你是她的弟子似的,快把你誇到天上去了。你以為這幾年消耗的黃泉石哪裏來的?」
柳瑗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壓根兒沒想過這個問題,試探道:「難道不是里三院後勤里的?」
周柯道:「有一部分是,但不足以把你的萬里行給餵到這種程度,都是師傅和小師叔平時攢下來的。要不是小師叔在這事兒執拗,你以為師傅會這麼慣着你?你想想這幾年你的近戰考核什麼水平?現在說不定連小北都可以在純近戰中把你干翻!」
老周說着說着就扯遠了,不過柳瑗聽到這話不願意了,道:「那你怎麼不乾脆把我雙手綁起來和小北打?」
開玩笑,柳瑗那絲傲氣的來源之一就是會萬里行和金步搖。
王曦見兩位師兄又爭了起來,忙勸道:「二位師兄,你們別爭了,尤其周師兄,你別激動,你一激動,我就搖搖晃晃的,有些害怕啊。」
周柯道:「沒事兒,我們沒吵,這些年都這麼過來的。柳師弟,你接着說。」
柳瑗也示意王曦沒事,揀了個話題,道:「來,趁着這段時間,你來學學靈識和靈力外放。」
王曦為難道:「柳師兄,前面你還沒說清楚靈識和靈力的區別啊,到底是什麼啊?」
柳瑗有些奇怪,前面不是還舉了個例子嗎?說的夠清楚了啊。
他望向周柯,見周柯也皺着眉,似是在感嘆師弟的悟性之差。
這對里院新人王有些沒轍了,雖說里院有關於這些基本概念的教材,可他們從沒看過啊。甚至說不止他們,大部分里院的人都把教材當擺設。關於靈識和靈力,你自己不會多看幾本玄幻小說嗎?大同小異啊!
柳瑗只得道:「來,師弟,你現在集中精神,感受下我手裏捏的是什麼。就是努力地把你的注意力投過來,你的靈識支撐得起。」
柳瑗在繼續思索着怎麼描述得更具體點,因為他覺得依小師弟的悟性,基本上這一路就只能做這個事情了。
王曦身體僵住一動不動,生怕動了一下就會破功。他屏住呼吸,努力的去感受身後的柳瑗手裏的東西。
畢竟從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做起來有些難度,完全不得要領。
可如果嘗試一兩次就放棄了的話,不好向兩位師兄交差吧,大家都可是很熱心啊。
周柯插了一句:「不要太過刻意,你想想,當時你能看見我寫的真實病歷,我沒告訴你,你還不是自然地看透了,就是那種自然的感覺。」
集中精神努力的去感受,還要自然的去感覺?二位師兄你們在說的是一件事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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