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個簡化版的漁舟唱晚以殺敵效率如此之低下的方式在縱行收割,然後緊接着趙竹仁又出現在了門口。筆神閣 bishenge.com王曦暗道不好,屋內多半沒有
人,判斷錯了。
沒有更多的時間反應,師兄們全都沖了下去。
他對小一說了聲「小心,跟着我」,也提起一口氣,從二樓窗口跳下。
然後一路切菜砍瓜,衝到了三位師長面前。
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對啊。
倒不是說他們此刻看起來像是被包圍了,而是師傅師叔他們的反應不大對啊。
這些弱雞當中,最厲害的就是一名類似於副主任醫師的高手了吧。
可他在代師叔手下,走了兩個回合之後,就被直接一腳踹飛,砸進水中,到現在都還沒有浮起來,生死不知。
這些人很奇怪,將他們十人圍住之後,既不敢離去,也不敢上前。
像極了電視裏最常見的包圍場景中,那些在一旁不斷比着花架子,但就是不上去砍一刀的龍套演員。
「人,都死了。」
常玉冷冷道。
什麼?
王曦心中還盤算着,他們一路衝殺,找到人質,而且寄希望於蠻丹還在裏面,然後大師兄很瀟灑地把自己的大弟子帶走,而自己,就在這些師弟師妹們崇拜眼光的注視下,說一點兒酷酷的話。
他一直想的都是人在不在這裏。
但從來沒有想過,人是不是還活着。
是行動魯莽了?然後沒人家反應快?
「死了至少兩個小時以上了,在我們來之前。」常玉補充道。
那麼就是陷阱了?
怪不得防禦奇奇怪怪的,不過也可能是這群弱雞的真實水平。
「你們殺,我和小一上去收殮遺體,男的別上來,全是女孩兒,很不……體面……」常玉撂下一句話,便返身進了屋內,小一自然緊隨其後。
此時,剩下的八個人以大門為中心,牢牢守住。
至於想要翻窗戶進屋的敵人,他們也不阻止,想送死隨意。
「代師叔,什麼情況?」王曦問道。
既然剛才代師叔也在上面,應該也看見了。
「沒聽見嗎?很不體面。一會兒去把咱先脫掉的白大褂拿回來。至於這些人……」
代文斌話沒說完,就沖了出去,一把靈力長刀凝出四尺有餘,即使沒有刀氣斬出,也少有一合之將。
鍾小北和王維利守在門口,其他的人又開始衝殺了出去。
王曦也一樣,看着周柯和柳瑗二人進攻的方向,選了個空檔,找了個對手。
怎麼會這樣?
在他的認知里,拯救人質,就從來沒有失敗的啊。
不管過程有多曲折驚險,但最後肯定都能化險為夷,皆大歡喜。
每一部電影,都是這樣演的啊!
所有的小說,都是這樣講的啊!
而且,這可是三位師長親自帶隊的啊。
行動開始的時候,不是一切都很順利嗎?即使大家都沒有潛伏的經歷,但也依靠着強大的個人能力,摸到了最後嗎?
為什麼,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
在行動還沒開始之前,其實就已經結束了……
「沒有陷阱。」
代文斌的那隻鬼魂已經圍着這附近轉了一大圈兒了,的確沒有發現埋伏。然後又消失不見了。
這次出擊,他們準備充足,不像上次漢安血戰,打得很突然,而且對方火力太猛,靈力弓箭太密集,床弩威力也巨大。
今天不同,大家都帶着乾貨出來的。
就拿王曦來說,除了嬴瑩給他的符紙之外,還從科室領了三十張金符,到了里七院,又給他發了三十張。
財大氣粗的里七院,這次是拿錢來砸人的節奏。
王曦此時身上罩着一張青山符,他估摸着,這些人,如此弱雞,總不可能比冥婚新娘和血嬰的攻擊力更大吧?一張青山再怎麼,也能撐個十來分鐘吧?
只是他搞這一下,青山符弄出一個沉默的光罩把自己給保護起來,瞬間便成了全場的焦點。
而且因為青山佔地兒,不得已,把兩位師兄給擠開了。
本來周柯和柳瑗之間的空檔,只夠露出一個敵人來。
但現在,他需要面對三名敵人。
周柯和柳瑗都以為王曦是主動上來挑梁子幫他們減輕壓力,也沒在意,各自專注於自己眼前的敵人。
不過這些人類進化的成員,路子真的很野。雖然實力不強,但手段千奇百怪,三教九流,各門各派都有。其中有一個,居然還凝聚出了靈力長刀。
只不過,這和王曦的青山光罩吸引眼球是一個道理,他的刀剛凝出,一個如鬼魅般的身影便閃到了他的身後,捏住他的右腕,重擊肘關節,然後他的右側胳膊便以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將自己手中的靈力長刀,插進了自己的後背,刺穿肺部,從前胸透出。如果能及時搶救,人死不了,但代文斌不會讓這個「及時」出現的。
他在這個人跪下的時候,手上的力量加大,讓這把刀鋒順着向上,自左肩斬出,一路摧枯拉朽,心臟、肺臟、肋骨、鎖骨,全都斬斷。然後將自己的靈力刀鋒收回,用刀柄在對方的傷口上輕輕點了一下,滴黃昏便浸入了對方的身體……
王曦這時同時承受着來自三個方向的攻擊。
他發現,這些敵人菜歸菜,但很狂熱啊。
眼神里看不出絲毫的恐懼,而且一旦真的打起來,攻擊欲望很高。
比如現在,這三名敵人的攻擊,全部都被青山符給架住了,但他們依然在鍥而不捨地用着各自的手段,或招出火球,或直接用刀砍,或凝聚靈力於拳頭之上。
而且相互之間,還有一些小配合,將王曦遞出去的冷刀子都給避了開來。
多砍了幾次,均沒有效果之後,王曦覺得不勝其煩。乾脆拿出一張雷符和火符,直接在自己身前點爆了。
這就像過年的時候,一個熊孩子,拿着一個巨大的炮仗,點燃後扔到離你兩米左右的地方,而且你還根本不知道。
這「嘭!」的一下,又是火光又是雷光,把周柯和柳瑗嚇了一跳,還以為對方放了個什麼大招。
回過頭來仔細一看,王曦身前的三個人,被炸來粉身碎骨,青山光罩上,還不時有血液和碎肉在順着往下滑落。
王曦自己也被這威力震懾住了,當然了,主要還是因為距離實在太近,還從來沒有在眼前引爆過這種大殺器。
現在突然發現,咦,好用。
王曦頓時就來勁了。
又準備如法炮製,繼續把自己當成一個自殺式襲擊的人肉炸彈,還是炸不死的那種。
只是先前那一幕太過震撼,而且他本來又引人注目,對方立刻發現了他的意圖,紛紛躲着他。
這些人是不怕死,但並不代表沒腦子。
如果是既不怕死,又沒腦子,倒好辦了,直接勸對方自己抹脖子算了。
王曦正在興頭上,碎肉和鮮血以及爆炸聲,都是在戰場上十分刺激人的因素,再加上空氣中濃得不得了的血腥味,讓王曦開始像個臃腫的胖子想去看熱鬧,哪裏人多,他就往哪裏湊!偏偏動作還靈活得不行!
媽蛋!老子本來是要當師叔的人了!被你們這一搞!還當個屁!炸不死你們!
「代師叔說,要讓我準備祭品,你們知道我準備的是什麼嗎?「他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敵人,伸出手將對方推到在地,然後用青山將對方給壓來無法動彈。
那名人類進化的成員不知道王曦在說什麼,只是揮舞着雙手,不斷地攻擊着青山光罩,激起一層層漣漪。
能特麼準備什麼?
當然是水果糕點啊!
想什麼呢?
了不起,老子再去買個豬頭放着!
你以為是你們這群渣渣的人頭嗎?
可能嗎?
有幾個人能有全屍的?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那邊的那個血人在幹什麼?
不要說你們,就算老子,要不是靈識標記,都不敢認那是我大師兄!
知道我大師兄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極度的悶騷,但又被自己大師兄的身份給壓成極度的自律。
當他去外院做手術掙外快的時候,在台上那叫一個口若懸河,天花亂墜,能把四十多歲的護士都說來耳根子發紅。
這樣一個人,一旦釋放出來,神鬼都要避讓三分!
而現在,你們人類進化居然搞這種么蛾子?
公仇私恨混在一塊兒,他不殺一個血流成河才怪!
我給你們說,現在大師兄殺的那些人,是幸運的。
大師兄是瘋狂了,但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現在你們人還多,不適合搞虐殺。
所以,他的出招都非常有效率。
心臟、肝臟、脾臟、肺臟、頸部、盆腔等等,只要一刀,就會讓人迅速失去戰鬥力,進而失血性休克致死。
等到人變少了,那個時候,你們才知道,能夠先死的人,是多麼的幸福,至少,被鞭屍的時候,不會覺得痛了吧……
又是「轟!」的一聲。
王曦的這張火符,完全貼在了對方身體上,而對方又被自己的青山壓在地上,這一爆炸,一灘血跡一下子爆散開來,屍骨無存。而王曦,則直接被彈到了半空。青山經歷了兩次近距離的轟擊,在半空中終於崩潰消失。
王曦一個倒翻,穩穩地落到地上,然後發現自己離大師兄實在太近,趕快又重新回到了先前的位置上。
他望了望周圍,戰局真的一點都不膠着。
其實想想也是,有師傅和代師叔親自下場,提刀砍人,哪怕是三百長端鐵騎,在失去了陣型和衝鋒的優勢之後,估計也只有淪為刀下亡魂的結局吧?
世界上沒有萬人敵。
但這些猛人在一起,收拾兩百多個不入流的角色,問題應該不大吧?
其實現在這樣,也沒什麼區別。
因為哪怕他們來解救人質成功了,這些人類進化的成員,依然會死。
那邊,大師兄在毫無章法地揮刀砍人,身前,周師兄和柳師兄互相配合着,也斬獲不少,而代師叔,很難在戰場上鎖定他的身影,總是突如其來地出現,抹完脖子之後又悄無聲息地消失,至於師傅,他身前的屍體,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他就那樣站着不動,左手揮出一道靈力長鞭,然後一扯,將人拖過來,人在半空的時候,他右手順勢就是一刀。一甩,一扯,一揮。就這麼三個簡單的動作,他顯得是這裏最悠閒的人一般。很難想像謙謙君子趙竹仁,也會像這樣,砍人砍來自己都覺得麻木。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屋前突然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通紅着雙眼尋找敵人的時候,才發現站着的,全都是自己人了。
地上到處都是鮮血、內臟、碎肉,安靜地可怕。
除了喘息的聲音,連敵人的呻吟聲都聽不到。
趙竹仁心一沉,道:「你們代師叔呢?」
師兄不會陰溝裏翻船了吧?
除了王弼司還在那裏肆意揮霍着體內的靈力,其他的人都開始四下尋找起來。
真的哎!
代師叔人呢!?
我說大師兄,您悠着點兒,萬一代師叔不小心挨了黑刀躺下了,可能還有救,您在這裏亂砍鞭屍,無意中把師叔砍成幾截,拼都不好拼。
但就在大家都開始蹲下身,在這屍山血海中打算翻找的時候,一個人從天而降,砸在了空地上。
仔細一看,居然是那名最早被代師叔一腳踹到水裏的高手。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代文斌一身濕漉漉地從水邊走來,道:「就知道這小子沒死,一直躲在水下呢。我用了多大力道自己心裏會沒數?」
王弼司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發現還有個喘氣兒的,一刀跟着就砍了過來。但立馬被趙竹仁的靈力長鞭給拉住了。
「最後一個活口了,剛才那些跑出去追鬼魂的,多半已經涼了。」
趙竹仁指了指已經去而復返的鬼魂道。
王弼司擺擺手,將靈力長刀散去,一屁股坐在血水中,道:「那師傅你們先問。」
然後一道寒光閃過,趙竹仁手提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鋼刀,一下子就將對方的脖子砍斷了半截,道:「哪兒有時間問啊。」
他的意思是,你的青杏,抹了滴黃昏,一刀下去,就神魂俱滅了。
王弼司也是甩出一條鞭子,將對方的靈體拉扯到自己身邊,在那裏有一道沒一道的用威力不大不小的火決折磨着對手。
「玉兒,我們可以上來了嗎?」
常玉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上來吧,你們來背吧。」
王曦和周柯柳瑗,以及鍾小北幾個最年輕的,立馬上了樓。
總不能讓師長們來背遺體吧?
等他再次下樓的時候,只見地上的那些殘肢斷骸已經消失了一大半,而在一旁,一個巨大的火球在熊熊燃燒。
代師叔正單手呈爪,一揮,便是一道疾馳的風吹過,將最後的幾具屍體,全部都送進了火球之中。
「怎麼說?看樣子,總覺得這些人有點兒怪異。」他對趙竹仁挑眉問道。
「嗯,他們一開始就沒想着放人,也知道里院曉得他們的位置,留在這裏,只是心存個僥倖,怕萬一我們腦子一熱,真的去攻打地府了呢。」
「你相信?」
趙竹仁把魂魄一推,道:「有什麼區別嗎?弼司,現在它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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