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宇震驚得不得了!趙大哥是他們這一代的翹楚人物,同代人里,就只有趙大哥成了院長級別。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分明就只是一具軀殼,雖然她不以探知見長,但畢竟當了十年的內科主任,這點絕對看不走眼。
王弼司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心想被識穿了!但轉瞬間臉一下就白了!
何主任可不是在說人死沒死的事情,而是在說師傅的魂魄不見了!!
誰幹的?什麼時候?自己可一直守在師傅身邊的啊!
何雨宇的話雖然大聲,但因為直升機的原因,機艙上幾人並未聽到。但看得到先前二人還在並肩站立說話,然後何雨宇大驚失色不再淡定,緊接着就是大師兄臉色煞白。
柳瑗和周柯對視一樣,默契瞭然於胸。
柳瑗看了看地面,除了大師兄和何雨宇,只有幾名地勤人員,反手把鍾小北的啞穴解開,問道:「如果打起來,大師兄能在何主任手下撐幾招?」
鍾小北咳嗽了幾下,嗓音嘶啞道:「我沒見過何主任出手,但畢竟當了十年的主任,絕對不可輕視,師兄你們別亂來。」
周柯道:「雖然當了十年的主任,但那畢竟是精通符咒道法的內科主任,不擅近戰,現在大師兄離她這麼近,如果突然發難,能控制住她不?」
鍾小北搖頭道:「真的不知道啊,真的從沒見過何主任出手,但她可是曾經要外調院長的人啊,里院院長哪個不是內外科都巨猛?」
周柯看了看都處在震驚中的大師兄和何主任,小聲道:「大師兄隨時可能動手,注意點!」
柳瑗和鍾小北皆點頭。
地面的王弼司臉色陰晴不定,師傅的魂魄不在比師傅死了這件事要嚴重得多!自己可是一直都在師傅身邊啊!
現在怎麼辦?動手搶人?可還能去哪裏?但留在里院也沒辦法啊,就算里院有通天本事,那前提也得是有個魂魄吧。
就在之前王弼司想到要動手的那一剎那,他身上流轉的氣息被何雨宇敏銳地捕捉到了。何雨宇一個後躍,瞬間與王弼司拉開五米的距離,淡聲道:「王主任,何意?」
周柯和柳瑗見這情況,叫鍾小北照看好師傅,連忙站過身去,和大師兄並肩站立。
然而王弼司卻是擺擺手,如今再動手已經沒有意義,先前自己氣息紊亂是因為被師傅魂魄不在這個消息震驚了,並沒有很強的動手的決心。
就算成功把何雨宇控制住,難道你一個里院外科主任用一個里院內科主任來威脅里院去救一個魂魄消失的里院院長?
這場戰鬥沒意義的,輸贏都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他們的腦子確實現在像一團漿糊。
「不好意思,何老師,剛才是我慌神了。」說完王弼司把話題轉移到他最關心的問題上:師傅還有救嗎?
何雨宇走向擔架,把手放在趙大哥身上,大約過了一分鐘後,才起身道:「的確沒有外傷,臟腑經脈都是完好,也探查不到符咒道法的痕跡。」
師兄弟四人認真地聽着,說不定何主任有辦法。
何雨宇招了招手,對兩個地勤人員道:「通知下藥劑科主任來一趟,可能是毒。然後把三院長的肉身送到透析室。至於他們幾個,先拿下!暫時扣在我內科住院部。」
前來的兩個地勤人員對這最後一條命令嚇了一跳,何主任你搞清楚沒?我們兩個靈識不夠所以只能幹點兒文職後勤,您讓我們兩個去拿下四個趙家軍?何主任我們平時交道不多沒得罪您吧?
師兄弟四人也是愣了一下,雖然不明就裏,但趙家軍強悍的戰鬥風格本能地就讓眾人擺出來戰鬥姿態。
這下那兩個地勤人員更是不敢動了,求救似地看向何雨宇。
何雨宇似是反應過來這二人的難處,淡淡道:「小北這孩子不用,我指的只是其他三人。」
二人心中簡直想罵娘!這拿下三個趙家軍的爺和拿下四個趙家軍的爺有區別嗎!
王弼司皺了皺眉,眼神盯着何雨宇正色道:「何主任,何意?」這是今晚二人見面以來王弼司第一次稱對方時用上了職務。
何雨宇揮揮手,示意鍾小北和其中一名地勤人員趕快先送走趙大哥。鍾小北還不想走,但大師兄嚴厲道:「師傅要緊,去!」鍾小北想了一下,和那名地勤人員推着擔架逃也似的火速離開,剩下另外一名地勤人員在原地窘迫地都不知道手往哪裏放了!
何主任您看我連手術刀都沒資格馭得了一把,而對面三位爺可是人人帶刀已經掏出來比在手上了啊!
何雨宇如何聽不出王弼司語氣中的淡淡怒意,道:「沒什麼,有些問題需要你們說清楚一下。我判斷三院長是中了毒,導致魂魄離體。這似乎和你們先前的報告不太一樣。而要讓三院長中這種毒,似乎只有他比較信任的人才能辦得到!」
說完,轉身也離去了。竟是絲毫不擔心這三人逃走。
柳瑗三人走是不可能走的,師傅都被送走了,他們定然要留下陪着等個結果,可是卻不想被這種方式留下來。
王弼司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有可以刁難那名地勤人員,高聲道:「何老師,我是全程陪在師傅身邊的人!周師傅和柳師弟不用吧?!」
何雨宇沒有回頭,低聲道:「不行。」聲音不大,卻猶如在每個人耳邊說着一般。話音剛落,一條蘇牧犬不知道什麼時候端坐在了那名地勤人員身旁,左顧右盼,甚是無聊的感覺。
柳瑗傲嬌的性格哪裏能容得下這種對待,追着師傅而去,根本不管那名地勤人員和波波在一旁。
那名地勤人員既不敢去追柳瑗,也不敢離開離開剩下的王弼司和柳瑗,臉色有些着急。而波波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尾巴一搖一搖。
王弼司和周柯見波波這副樣子,反應過來,只要被監視着不離開里一院就成?也連忙追着過去。反正這裏到大樓只有一條路。
波波這才站起身來,跟在三人後面撒歡跑起來,始終保持着五米的距離。而那名地勤人員雖然理解不到何雨宇那條命令裏面有多大的彈性,卻也不得不跟在後面。
王弼司眾人追上何雨宇,卻很有規矩地保持在五米開外的距離,生怕對方誤會有敵意。
這種場合主任間的對話還是只能王弼司來,柳瑗和周柯識相地沒有開口全讓大師兄來交涉。
王弼司一邊快步走着,一邊道:「何老師,您把我們扣下學生們自然不敢反抗,但常師叔讓我們護着師傅送到里一院來,如果我們不能一直守在師傅身邊,以後可沒臉回去見常師叔,師叔還在里三院那邊和牛頭馬面周旋,就是為了不讓師傅的魂被拘走!」王弼司把常玉抬了出來,似乎想通過常玉把自己眾人的嫌疑洗脫,現在沒了師門長輩的庇佑,居然落得如此難堪。
聽到這麼個新情況,何雨宇停下了腳步,三人猝不及防也趕快停了下來,但距離已經在五米以內了。正在猶豫要不要退回去一步。但如果真這樣做了,這趙家軍的名頭可就真被幾人給墮了。
何雨宇沒有理會這個細節,似乎常玉這個名字更能引起她的注意。道:「哦?常玉?這倒的確像是她做的出來的事。看來她對自己的萬里行和金步搖信心很足嘛。」
王弼司繼續把之前發生在里三院的一些事挑着重點講了一下。
何雨宇聽後心中似乎在默算着什麼,道:「照這麼說,你們能飛到里一院算是運氣好了,她拖不了這麼久的。」
王弼司沒好把他們揣測常玉要殺王曦的事說出來,一來沒證據,畢竟只是眾人的推測。二來這種事畢竟不光彩。
但何雨宇接着說:「但如果當時情況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麼我覺得她可能會選擇殺掉你說的那個王曦,來爭取一下時間。至於原因你們自己想。我這可不是在說你們師叔壞話哦。她真的做得出來哦。」何雨宇見眾人呆住,還以為眾人被自己的推測嚇到了,但卻懶得解釋。她哪裏知道這正是眾人沒有對她說的部分!
何雨宇頓了頓,繼續道:「既然這件事常主任有份,那免不了要請常主任過來一趟,說說情況了。」
王弼司一聽,終於怒了:「何主任,你不要血口噴人!師傅如真有三長兩短,是我王弼司沒護得周全,我自會抹了脖子就是!為何你卻處處針對我們這一脈!且不說柳師弟和周師弟,現在連常師叔你也想將她拖下水!他們三人可一直都在三院裏呆着的啊!」
「可照你的說法三院長到達你們那兒時人還是活着的啊。而且,如果常玉她真的殺了人的話......」何雨宇淡淡道,「現在可不是太醫院那個時代了哦。」
王弼司突然語塞,他們可的確沒發現師傅的魂什麼時候不見了的啊,當時情況那麼緊張。至於師叔殺沒殺王曦,她可真的一點都拿不準。
王弼司轉頭望向柳瑗和周柯,搖了搖頭,這兩個師弟絕對沒問題。又把目光投向了直升機上的空勤人員,也沒發現誰有這麼大本事。
直升機就這麼大,上面就這幾個人,自己還全程守在師傅旁邊,那麼問題就只能出現在上飛機之前了?難道常師叔真有問題?
不,怎麼能懷疑師叔?難道是牛哥他們?不然今天他們為何如此好忽悠?
何雨宇見王弼司突然不說話在一旁皺着眉頭思索,時不時和周柯柳瑗二人低聲說着什麼,沒有理會。心中卻在哀嘆,常玉你為了趙大哥居然可以殺他的學生。而自己,卻只能把趙大哥的幾個弟子扣在自己的內科暫時變相地保起來。看起來,自己似乎是輸掉了一局啊。
那麼,把你接到里一院保起來,你總得承我一個情算我們扯平吧?
那個被不語刀殺掉的孩子,可還真是冤啊,如果自己是常玉,能做相同的決定嗎?
先叫不渝,後叫不語,還真以為大家不明白你的心思麼?
里院三院長,趙竹仁,字子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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