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昨天和小一第一次那樣討論感情方面的問題,當今天接到嬴瑩師姐的時候,他內心中突然就覺得有些地方很不一樣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嬴瑩的氣色明顯好多了,此時,她和小一正在後座上說着話。
王曦詢問了有關黑霧和界門研究的最新進展,但薛晨表示目前情況都不太樂觀。
關於黑霧,暫時沒有有效的試驗複製條件。
也就是說去詳細研究每當有多少靈體損耗的時候,黑霧的進退到底會精準到一個什麼地步,但這一點即使研究透徹了,現階段來說意義不大。
至於界門,就更加是毫無頭緒了。
等到了里十院之後,薛晨要去見陳日津,他們幾個自然就來到了住處。
「想通了?」嬴瑩突然問道。
要在平時,王曦肯定覺得莫名其妙。
但今天,就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居然聽懂了嬴瑩的意思。
「嗯,師姐,之前你說的,也很對。」
「我給你的金符,都還沒用吧?」
「在呢,那天晚上去救蠻丹,最後場面很混亂,來不及用。師姐你有需要嗎?我一般只隨身帶三張,要的話我去拿。」
「那你繼續欠着吧。我住哪間屋?」
小一在旁邊道:「你們兩個,在對什麼暗語嗎?」
嬴瑩笑着道:「嗯,你老公欠我三百萬,我在想以後用什麼方式來還。」
小一驚道:「王曦,你什麼時候欠下這麼大一筆賬?」
「過夜費。」王曦和嬴瑩異口同聲道。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有一种放下心結之後的感覺。
「你住哪裏,還能自己挑?」王曦問道。
「當然了,薛主任又不是我媽,不可能什麼都要管。小一帶我去房間,我給你看看我的紋身。」
「真的?那麼酷!?哦,是不是用來遮掩傷口的?紋的什麼呀?」
「一片黑色的羽毛。」
「哦,想起來了,你的刀,有一把就叫做羽兒。走走走,去看看。王曦你自己玩兒。」
小一說完,一把拎起嬴瑩的包,帶着她往外走去,同時嘀咕道:「師姐你平時東西都很少啊,怎麼這次來待幾天,卻帶這麼多東西?」
「一些禮物罷了,我說是老乾媽你信嗎?」嬴瑩笑道。
小一稍稍感應了一下,道:「快把那個柚子拿出來,沉得很,肯定是這個人的。」
王曦接過拋過來的大柚子,道了聲謝,賤兮兮地再去要了一瓶老乾媽。
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王曦慢慢地坐在沙發上,將書蓋在了頭上。
真好,自己的內心,再也不用自囚於一室了吧?
……
……
突然,他猛地挺直了腰板!
「囚?」
為什麼我記得自己前段時間也查過這個字?
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想一下……想一下……
哦!對了!當時自己還和柳師兄討論過!
嗯!
當時自己說,這個「囚」字,怎麼看久了越來越不認識了。然後柳師兄說這個現象叫做完形崩潰效應,也叫語義飽和。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裏,自己還專門又去查了查這兩個詞語的具體解釋。
這麼多細節都清楚,肯定不會是自己瞎想出來的吧?
當時……自己去查這個字……是因為……
是因為……
快!這種東西很好聯想的!就在不久之前才發生的!
王曦有些着急了。
囚,囚,囚,囚什麼?囚禁?囚困?囚犯?囚籠?
艽朝!!!
想起來了!!
自己當時是從來沒有見過「艽」那個字,打聽了之後便去查,只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字,是囚而已,自己根本就不是去查「囚」的!
我要查的那個字,是「艽」!
而「艽」的意思……是遠荒!
嗯?
荒?
對了!就是那一次!我先前記錯了!
我不是查的「荒」,我是因為查了「艽」之後,才記住它的意思是荒野,所以昨天才會那樣信誓旦旦!
但王曦旋即又冷靜了下來。
呃……知道了這些……又怎樣呢?
難道對目前的情況能提供什麼直接幫忙嗎?
好像不能哎。
他有些自嘲地重新陷入了沙發,再次將書蓋在了臉上。
三月中旬,氣溫已經開始漸漸回升。
陽光傾灑在院子裏,也反射進了屋子,顯得既明亮,也溫暖。
再過十天左右,便是四月了。
四月,是櫻花的花期。
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們是否還留在這裏,如果錯過了,總感覺有些遺憾。
「起來啦,又睡,你快去安排下,師姐居然還帶了三包火鍋底料過來!我先帶着師姐去泡一泡溫泉,她肯定也沒有試過,超級舒服!比小柳琴乃帶我們去的那個地方還要舒服。」
小一已經帶着嬴瑩回來了,似乎可以吃火鍋讓她很是興奮。
「應該可以泡吧?」嬴瑩道。
王曦道:「師姐你問我?貌似論醫術……你比我厲害吧……不過要按書本來,拆線幾天之後就可以了,你的情況問題應該不大。還有,師姐你真的也沒有泡過?」
嬴瑩搖頭,道:「當然沒有啊,難道你以前泡過?」
王曦道:「沒有沒有。」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手機拿出去,用柳師兄的號「0661」遠程登錄了里三院的病歷系統,查閱了一下,道:「師姐你是……兩周,哦,不三周,呃差不多兩三周之前拆的線吧。現在應該沒問題。咦,師姐你的血紅蛋白還是只有96g/l啊,後面你就沒有輸血了嗎?」
「嗯,你也知道,血紅蛋白大於70g/l,就不再具備輸血指征了,現在血液資源寶貴,我們里院的人,就更當以身作則。柳師兄還在管我床的時候,他倒是曾經偷偷摸摸去血站幫我要過2個單位的紅細胞懸液,雖然那個時候血紅蛋白都已經升到90g/l了,可後來柳師兄跟着你們走了,便是魏師姐來照顧我,她在里三院人生地不熟,路子不夠,我也不願麻煩她,所以就這樣了。不用擔心,養段時間,自然就不貧血了。啊!小一你!?」
嬴瑩驚呼一聲,然後轉過頭來對王曦道:「平時……你們倆就是這麼泡溫泉的?這丫頭,洗手衣下面……隨時都是比基尼?!」
因為此刻,小一竟然是毫不避嫌地將白大褂和洗手衣一脫,就沉了下去。
王曦一臉無奈道:「她在這裏,就是個霸王,誰來管她啊。師兄們以為我管得住,把她丟給我,可事實上,師姐你覺得呢?倒是有個日本陰陽師小柳琴乃,能夠說上兩句,但她不聽,堅持每次都必須穿比基尼來泡。所以……就這樣了……」
「果然啊……女人的身體……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小一師妹穿成這樣成天在你面前晃悠,你招架得住才怪。」嬴瑩伸出雙手,重新將自己的頭髮給扎了一遍,然後看着王曦。
王曦先沒有懂這個意思,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是在禮貌地請自己迴避啊。
雖然自己之前和師姐有過肌膚相親,但都是迫不得已,並不代表人家現在主動給你這個眼福啊。
王曦開始向屋內走去,道:「哦,那師姐,到了日本這邊兒,要不要輸點兒?」
「輸點兒?輸什麼?哦,輸血是吧?呃……師弟……你果然是個鋼鐵直男……這裏一片春光,你居然問我輸不輸血?」
王曦嘿嘿地訕笑了兩下,退了進去。
他還沒有退出登錄,在那裏隨意地翻看着嬴瑩的檢驗報告,越往前,紅色的箭頭就越多,再往前,便是密密麻麻的星號,那是檢驗科報危急值的標識。
哦,師姐原來是ab血型,在華夏這個血型倒的確相對稀少一些。
王曦退出登錄,然後出去,把今晚吃火鍋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反正最近里十院也忙,對於自己的內伙子,完全不當做客人來看待,不可能搞什麼大型接風宴。
不然的話,一會兒里三院,一會兒里一院,過了又是里六院裏八院,沒完沒了,大家成天就吃吃喝喝算了。
就比如說薛晨,今天來了之後,中午也僅僅是安排和陳日津一起隨便吃了個飯,意思一下就行了。
不看吃什麼,關鍵是薛晨你是主任,陳日津是院長,按理來說,她完全可以派同為內科主任的王杏來接待。
所以,晚上能吃火鍋,一定可以讓大家都很高興。
他們幾個人之前在里七院的時候,便曾經搞過這麼一出,在寢室里自己煮小火鍋吃。這一次,只不過把程鵬換成了鍾小北而已。其他的人,就完全是原班人馬了。
周柯聽說後,立刻安排鍾小北去買菜,還強調了一些佐料之類的。
嗯,乾脆就在溫泉旁邊,燈火通明,霧氣繚繞,然後這邊煮着火鍋,那邊煮着茶,再旁邊則溫着白酒煮着啤酒,簡直美滋滋。
等鍾小北像做賊一般提着大包小包的回來之後,幾個人便立刻關上了門,開始準備起來。
反正此處的印決現在除了他們,便只有陳日津才知道,如果她真的來了,那便多雙筷子而已。
至於陳院長的酒量……現在大家都有一個比較清楚的認識,是斷然不敢和她喝酒的。
四個大男人在那裏忙活着,嬴瑩坐在石凳旁看着他們來來回回,然後小一則這裏指揮一下,那裏指揮一下。
不一會兒,火鍋的香氣便瀰漫在了整個庭院之中。
除了嬴瑩之外,其他的人,都喝了酒,反正人生四大喜事嘛,他鄉遇故知,今天嬴瑩來,當然可以算啊。
小一給嬴瑩說他們初來乍到的時候,是如何陪着兩位院長演戲,又如何把黃泉石給藏到海底。
她當初說冥婚新娘的故事時,口才便提高了一大截,這一次她更是全程參與,更是講得生動。
然後嬴瑩又給大家說,他們走之後,里五院的兩位院長又是如何成天拌嘴,大師兄在借酒澆愁一段時間後又重新振作起來只是又不打算收徒,說讓院長緩他一兩年。還說到小一的父親忙得來焦頭爛額,直接把代師叔叫了過去,說乾脆讓代師叔來當這個裏十一院的院長,代師叔不干,張吉也不干,最後代師叔沒辦法,又去里十一院領了一個副院長的頭銜。所以現在啊,里十一院居然有三名副院長。
大家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等最後說到暗網一事的時候,王曦才想起來,把自己關於「艽」和「荒」的事情給大家說了。
當初他就是奇怪,為什麼遺人他們給自己取的國號叫做艽呢?
這個字是荒野的意思,聽起來一點也不吉利啊。
難道純粹就是為了應個景,好說明他們生活在荒山野嶺,好以此鞭策自己?
因為他們都不只一次從唐否的口中聽出了他們對外界的渴望。
「其實我覺得,『艽』也好,『囚』也罷,對於他們來說,都差不多,困在一處地方不得出,不也一樣是這個意思嗎?」柳瑗道。
王曦喝了酒,說話也文藝了起來,道:「柳師兄說得對,不管他們生活在哪裏,面積有多大,只要他們出不來,那就依然用得上一個『囚』字。」
「可是他們其實可以出來的啊,他們不是一直都來去自如麼?」小一問道。
這倒把大家都給問住了。
不過,反正是酒後聊天吹牛,見答不上來,也不深究,繼續下個話題。
可王曦想了半天,突然道:「好像小一說得也對,他們從人身自由這一點來說,真的沒有什麼能困住他們。還記得我們去救小一那次嗎,好多人把楊祿明跟唐否給困住,他們依然使用界門逃脫了。這都不算自由,那他們還要什麼?難道追求的是財富自由和精神自由?呵呵。」
柳瑗舉起酒杯,和王曦碰了一下,道:「小師弟你說得也沒錯,但那群神經病,誰曉得呢?而且覬覦土地這種事情,我看他們是瘋了吧!」
「他們要的,肯定不是土地。我總覺得那個界門沒那麼簡單,說不定,他們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是……穿越……呃……異界?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反正喝了酒,腦洞隨便怎麼大開都行。
「嗯!小師弟這次說得更沒錯啦!這樣解釋才合情合理嘛。漢安血戰我們都參加過,符合那裏的地貌特徵的地方,我們可全都查過一遍。反正,至少在我華夏境內,是不可能存在了。至於深山老林,那就更不可能,完全不符合地貌。」柳瑗又和王曦碰了一杯。
「你們兄弟幾個呀,肯定是難得喝酒,差不多了,還是少喝一點。」嬴瑩勸道。
王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師姐你也是,多吃點肉,才恢復得快。還是我柳師兄生猛,師姐的傷,都虧了你照顧。師姐說,你還去血站拿過血,月底質控病歷的時候,你不怕廖主任找你麻煩,我現在最討厭病歷質控了。」
王曦很明顯有些上頭了,一句話里沒個重點。
「哈哈哈,小師弟,我可是到里十院來了,按規矩,誰辦出院,病歷質控找誰,和我完全無關啊。至於小弟妹……呃……小師妹……呃……說錯了啊……嬴瑩師妹的事嘛……自然就是我的事了……要是真找不到血,我就把你小子拖過來放血,你不也是ab型的嗎?」柳瑗估計也差不多了。
王曦痴痴笑道:「那當然啊,義不容辭啊……ab型……ab型血少啊……誒,嬴瑩師姐,我當初看過你爸媽的驗屍報告……」
周柯還沒那麼上頭,頓時一個眼色甩過來,瞪了王曦一眼。
你這混小子喝多了在說些什麼呢!好端端的,提這些幹什麼!?
但王曦一點也沒有領會到周柯的意思,繼續道:「我記得……你爸媽的血型……好像都是o型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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