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默聽倩總這麼問樂了,「您是臨床專家,我師傅是犯罪心理專家,師傅有教過我,微表情不是單獨判斷的,要綜合面部au,您剛坐下去的時候,身體是微微向前傾的,可能您自己都沒發覺,以及剛站着的時候您也是挺胸抬頭,進屋時,您還做了個翻領子的細微動作,這都是極有自信的大專家才會有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倩總也樂了,不錯,陳教授的愛徒果然洞察一切,這雙眼還是很牛的。
「你是走到哪兒看到哪兒嗎?」倩總問。
說到這芊默就鬱悶,「我家小黑說我是柯南默,說我走哪兒招黑到哪兒,到哪兒都有案子,我現在如果去人流密集的地方,站半個小時,誰是小偷誰是第三者,我全能看出來。」
她陪着穆綿綿去醫院做產檢的時候,醫院裏的教授醫生帶小醫生,從走路的姿態上就能看出來,大醫生通常都是倩總這種,無論是站姿還是表情,都露出一股強烈的自信感,小醫生跟在大醫生身後,腰會微微彎,態度恭敬。
但不跟在權威大醫生身邊,面對患者時,小醫生的站姿又會變成跟大醫生一樣的自信。
這點在所有層級制的單位里都能看出來。
綜上所述,儘管倩總跟她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芊默還是看透本質了,倩總是當之無愧的權威,這個病對她來說很輕鬆。
倩總揉揉太陽穴,「你情商比你師傅還高,要是多多有你一半會說話,我也不用擔心她了——對了,多多最近有沒有跟奇怪的朋友交往。」
「奇怪...指的是什麼?」芊默問。
倩總想了下,徒弟這大半年來,越發喜歡吟詩作對——而且水平奇差無比,倩總不免擔心起來。
「年紀大的男性,她身邊有這樣的人嗎?」倩總私以為,喜歡發那種亂七八糟詩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老男人。
「年紀大的...沒有。」
芊默知道多多交友比較簡單,她身邊除了寢室的倆姑娘,也就是跟薛老四走得比較近,薛老四才二十多,怎麼也算不上「年紀大」。
「那有沒有跟老男人在網上相互撩?」倩總繼續問,雖然多多已經成年了,但因她那特殊的「天賦」導致身邊朋友不多,性子相對單純,做家長的總擔心有不良企圖的老男人糊弄她的娃。
「也沒有。」
倩總這才放心,意味深長地對芊默說,「齊齊的情況交給我來處理,治療費就不收了,不過多多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得告訴我。」
芊默恍然,艾瑪,倩總這是要收買她當眼線?
「我出診一次多少錢,你師傅應該跟你說過,這是個機會。」倩總誘導。
芊默搖頭,「我願意支付診費。雖然您是為了多多好,但是我不會出賣朋友。」
一次也不會。
當眼線跟付錢,她選後者。
倩總被拒絕,不怒反笑。
「行,多多沒看錯人,你的確是個值得交心的人。這次免費。」
芊默這才明白,原來剛剛是倩總的試探。
「無論她在外面交了多少朋友,我都不擔心,但你跟其他人不一樣,多多把你看得很重,所以——」
倩總攤手,她替徒弟把把關。
芊默不生氣,還有點感動。
「有您這樣為她考慮周全的師傅,多多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其實我一直有個無問題想問您和我師傅,關於血緣和眼緣...」
多多跟倩總沒有血緣關係,但勝似親母女。
倩總一聽就明白了,「你是為了你和齊齊之間的事困擾,對嗎?」
芊默頷首,她現在有些矛盾。
她很希望齊齊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動車那40分鐘跟友人相聚粉碎了芊默的希望,齊齊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
「血緣對投緣的人來說是羈絆和紐帶,對那些相互對立的人來說,便是詛咒和孽緣,羈絆或是詛咒,你自己應該已經有判斷了。」
倩總一針見血,芊默受益匪淺。
倩總愛財也愛才,喜歡跟聰明人做朋友,芊默顯然是符合這個標準的,所以這個案子她沒有收錢,仔細地把病理和方案講給芊默聽。
「齊齊這種情況,拿給別人看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因為創傷沒有得到修復,避苦就樂,導致他記憶扭曲,這是他的自我保護機制在起作用,第二種,愛之缺乏症,渴望得到愛,潛意識做出這樣的病態反應幫他得到更多關注。」
芊默想了想,搖頭。
「我給他做過專業的治療,他的心理創傷雖然在,但不會如此嚴重。」
在某種方面,芊默也是非常自信的。
倩總欣賞,「沒錯,我看過病例,你之前給他的心理干涉十分完善且有效,所以,我在常規判斷之外,想到了第三種。」
「第三種?」
「人為搞破壞,有人對齊齊的記憶動了手腳,也許是催眠也許是藥物,給他一定的暗示,導致他出現現在的狀況,對別人來說,這是非常棘手的,但不巧的是...遇到我了。」
倩總最擅長的是什麼?
催眠。
她能把催眠做到最高級,跑到她面前改別人記憶,無疑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我認為齊齊的病想要治療並不複雜,但對你來說,這或許是個艱難的選擇,因為這孩子未來會怎樣,跟你有直接關係,我不想道德綁架你,只是給你兩種方案,你回去考慮下,給你兩天時間回復我。」
倩總對芊默如此這般一說,芊默凝重。
之前卜卦出來的「雷山小過」在此刻又被想起來了。
卦上說,小事大吉,大事不利。
倩總提出的這倆方案,剛好是一大一小。
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因為管了不該管的事兒,芊默面對這個艱難的選擇,皺起了眉頭。
「我很欣賞你,是因為你太聰明,從來都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倩總站起身準備離開,經過迷茫的芊默時駐足,「我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我跟你這般年歲的時候,我男人評價我,說我身邊都是精神病,我還有個二傻朋友說我有神經病射線,能夠把所有接近我的人射成心理疾病患者。」
這點跟芊默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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