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默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不死鳥覺得臉好痛!
「外面那幾個聽牆角的,限你們三秒內撤離!」芊默的聲音里已有壓抑不住的怒火。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死鳥等人快速撤離。
老大,不是兄弟們不幫你啊。
嫂子不是生氣的人,嫂子生氣起來不是人啊,這是噴火母霸王龍!
芊默咆哮,於昶默敞懷的病號服下,能夠看到腹部包裹的白色紗布,師傅說差一點就要傷到脾臟了,還好是有驚無險。
外人只看到他年紀輕輕身居要職,誰看到軍功章背後的血色拼搏?
小黑已經做好了被噴的準備,可見芊默不說話了,眼圈一點點紅了,心裏一着急就想下床去擁抱她。
「躺好了,敢動!」芊默吼他,他馬上僵硬。
好呢好呢,不動。
「拿來!」芊默伸手,小黑不明白,疑惑。
「辣椒!」
哦,這個啊。小黑從被窩裏把自己吃一口的辣椒遞出來。
這是他們隊裏每個人都隨身帶着的「寶貝」。
比不上魔鬼辣,但也能辣得人「神清氣爽」,奇辣無比,普通人舔一口鼻涕眼淚都能一起下來,小黑他們帶這個是有時候需要熬夜作戰,用這個提神效果極好。
小黑稍微吃了點這個,讓自己看起來面色紅潤,之前因為傷了元氣氣色看起來不好,怕芊默擔心。
沒想到芊默來得如此快,被抓了個正着...
「受傷不告訴我,還敢帶着傷吃辣椒,你心裏有沒有我?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最重要的人?」
芊默說完把一小根辣椒都放在嘴裏,小黑嚇得趕緊衝過去,再想從她嘴裏把東西拿出來已經晚了,她好像已經嚼了。
這玩意平時只能吃一小口,對不能吃辣的人來說舔一口都要命。
芊默吃了一整根!
「快快,水——不,喝牛奶!」於昶默就怕她辣壞了。
芊默就覺得嘴裏好像有什麼炸開了,然後眼淚鼻涕一股腦地往外冒,嘴裏隨時都能噴火,眼淚嘩嘩往下掉,小黑趕緊遞給她牛奶,被芊默甩出去,杯子粉碎。
「你這個混蛋!」
她哭成了淚人,辣椒讓她的嗓子有些沙啞,掩飾了決堤的情緒。
「受傷為什麼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來找我?為什麼吃辣椒!!!」
於昶默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平時見慣了她的吳儂軟語不緊不慢,哪裏見過發飆的她。
「我本來也沒想告訴你...」
是他母親知道後過來看他找的芊默,小黑的意思是再等兩天,等他臉色沒那麼難看。
就怕她傷心,結果還是讓她難過了。
「你混蛋!你混蛋!」芊默一連說了兩個混蛋,臉色的淚根本止不住。
辣椒有了讓她肆意宣洩淚水的藉口。
這一刻她心裏有千萬種複雜情緒,有着急心疼憤怒還有無助。
倆人相戀幾個月,幾乎每個月他都在受傷,芊默看到他腹部纏繞的紗布心就一陣陣抽痛。
那一晚,她與他擦肩而過,相逢應不識。
她曾以為那就是最悲慘的一種情緒。
可是此刻他躺在床上,纏着紗布帶着傷,為了讓她不難過寧願吃辣椒弄一個假的好氣色,芊默更痛了。
原來最可怕的,不是擦肩而過卻不能相認。
而是擦肩而過的瞬間便是永恆。
他這樣的工作,她很擔心下一秒會見不到他。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沒事嗎?也不是多大的傷,你看着紗布嚇人,其實都是皮外傷的。」於昶默看她一直哭,便握着她的手,在她半推半就下拽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手一直緊握着她的。
「如果只是皮外傷,為什麼不馬上告訴我?你自己說,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芊默不依不饒,淚雨如注。
於昶默不斷地安撫和道歉,可這並不能阻止她的難受。
小黑一看她哭就覺得渾身都不得勁,比受傷還難受。
遇到她是想給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天堂,結果她的眼淚卻全是因他而起。
「你可不可以轉業?不要做這個了不好嗎?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芊默哭着說。
她可以克服聚少離多,可以克服每次見面都是匆匆,但她真的很難克服他受傷。
這樣高危的職業讓她極度匱乏安全感,就怕哪天一面成永恆,只能在夢裏去回味他的溫柔,太殘忍。
他可以給她全世界,只有這個,他沒辦法承諾。
於昶默抿緊嘴角,隔了好幾秒才說,「下次放假,帶你旅遊去...」
「我不要旅遊!」
「買一整套的蘿蔔丁給你。」
「不要!」
「我的大g給你開。」這是除了她和家人以外,他最喜歡的東西。
芊默氣得伸出雙手一邊一個扯着他的俊臉,拽成一個餅狀。「你那破車丑得跟什麼似得,白給我都不要,你還敢拿那玩意敷衍我?」
「你明不明白,我只要你只要你!」
只有他是她願意傾盡全部去擁有的。
小黑為難地垂下頭,「肚子受傷了...要不你坐上來?」
他現在起不來啊,對未婚妻的「要求」有些力不從心呢。
芊默吐血,「你是白痴嗎?!誰說的那個,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再給我幾年時間好不好?」於昶默帶着懇求地看着她。
「我一秒也不願意等,你是想要工作還是——」
她頓住,不行,她要是讓他在工作和自己之間二選一,豈不是太庸俗?
「算了,這個問題等你病好了以後再說,你現在快點躺下。」她強忍心底悲傷。
醫生剛好進來查房,這個話題就此打住,芊默仔細跟醫生詢問了他的病情,得知情況已經穩住,他這次算是有驚無險,也不會有後遺症。
芊默這才鬆一口氣。
醫生走後小黑想要跟她談談,芊默卻已經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看着他躺好,她就坐在他邊上,他吃了藥後困意襲來,沒一會就睡了。
芊默一直沒有鬆開握着他的手。
前世她生病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照顧的她,就算她睡着也能感到有人握着她的手,現在她用同等的待遇對待他,看着他疲憊的睡顏,芊默的鼻子又酸了。
有些想哭。
如果軍功章需要用戰士的鮮血換,她寧願他不做那個萬人敬仰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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