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顧廷菲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走到馬管家身邊,「馬管家,先前我讓人告訴你,指望你擺平這件事。可你卻偏偏請我出來,你就應該有心理準備,我會說什麼話,現在好了,我可要多謝馬管家。」嘴角的那抹笑意讓馬管家頭上青筋突起,鼻子都快氣歪了。
顧廷菲這是在吃果果的嘲笑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恨,馬管家緊捏着拳頭,顧廷菲當中將田嬤嬤苛刻她的事宣揚出去,百姓們早就有所耳聞,如今一聽她這話,加上剛才他沒有及時的阻止,更是深信不疑。
為了擺脫罪名,他只能脫口說出給了田嬤嬤一封休書,送她回娘家了。這件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肯定會傳到京城侯府老太君等人的耳中。看來這幾日,得找個時間去侯府請罪了。
現在他有些摸不透青衣男子到底真的和顧廷菲有私情,還是有人找來誣衊顧廷菲的名聲。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必須要嚴肅的處理青衣男子,否則會落人口舌。
說完顧廷菲並沒有轉身進屋,而是朝人群中走去,被眾人壓着的青衣男子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巴被堵塞了一塊棉布。顧廷菲嫣然一笑,朝他輕盈的走過去,李二等小廝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動彈。
輕輕一動,將他嘴裏的棉布拿了下來,顧廷菲揚唇道:「現在還沒送你去衙門,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背後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誰?衙門的酷刑興許能把你的這條小命給弄沒了,為了一點錢,連命都搭上,怕是不值當。你現在乖乖說出來,興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不送你去衙門。」
馬管家微微皺眉,她又想鬧出什麼么蛾子來,送去衙門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逼迫青衣男子當眾說出來,況且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萬一着急了,隨便找個人亂咬呢?
偏偏他的雙腳仿佛被固定了,一步也走不動,他一個下人怕是不好插嘴主子決定的事。那就更讓眾人在背後嚼舌根了,馬管家不知道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早知道就直接將青衣男子送去衙門,省事多了。
現在腸子悔青了也無濟於事,事情已然變成這樣。馬管家緊捏着拳頭,這次讓顧廷菲算計了,下次絕對要謹慎周密。
青衣男子緊盯顧廷菲看了幾眼,隨後淡淡道:「沒人在背後指使我,你就是嫌貧愛富,現在不願意嫁給我了。還想着將我送去衙門,讓我受衙門的酷刑,二姑娘,你好狠的心。我就算其貌不揚,那也是你看上的男人。你要是貶低我,就是在說你自己沒眼光。」
到了這個時候,青衣男子還是不肯老實交代,偏離顧廷菲的方向。他還在垂死掙扎,以為這樣,就會讓圍觀的百姓同情他,就他這副德行,顧廷菲怎麼可能看上他,一來的時候,大夥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來的,漸漸的在顧廷菲的帶領下,開始仔細的思考起來,背後的隱情。
顧廷菲勾唇冷笑:「瞧你臉上的巴掌印記,看來一巴掌不夠,你當真要去衙門才能老實交代。今個這事我顧廷菲絕對會追查到底,損害我的名譽是小,牽連整個侯府的名譽是大,我身為侯府的姑娘,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危害侯府的名譽。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我也無須跟你多說什麼廢話,李二,別愣着了,趕緊送他去衙門,你親自盯着他,直到他說實話為止!」
被點到名的李二看都沒看馬管家一樣,就徑直的應下:「好,二姑娘,奴才這就送他去衙門。」一個眼神使過去,他身邊的幾個小廝立馬會意了,壓着青衣男子就要朝衙門方向走過去。
她則是雙手背後,站直了身子,給他機會,他不珍惜,那就不怨她了。這一刻,青衣男子才領悟到顧廷菲跟他來真的,要真的送他去衙門,並非開玩笑。衙門裏的酷刑他自然承受不了,加上顧廷菲還是侯府的姑娘,她只要送點錢,他怕是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腦海中不斷的想着,慢慢的青衣男子張張嘴,掉頭大喊起來:「姨父,姨父,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去衙門,姨父,你快救救我,替我向二姑娘求求情,姨父,姨父。」終於不顧一切的叫嚷起來,人在危機的情況下,才會說出實話。
青衣男子的目光徑直的落在馬管家的身上,馬管家微微愣怔,隨後氣惱道:「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誰是你姨父,李二,趕緊送他去衙門,省的他一張嘴就和瘋狗一樣亂咬人。」他從未見過青衣男子,更別說是他姨父,真是笑話,現在逮着誰就亂咬誰了。
當初真應該找些送他去衙門,不會有現在的事發生,可恨,馬管家對青衣男子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能過去掐住他的脖子,那棉布繼續堵塞他的嘴巴。要怪都怪顧廷菲,剛才鬆手將他嘴裏的棉布拿出來扔在地上,李二等人忘記堵上他的嘴巴,說的儘是一些胡話。
「姨父,你別不認我,姨父,這次可是姨母讓我來的,那絲帕也是姨母給我的,姨父,你可不能不管我,我不要去衙門。姨父,我還年輕,我不想去衙門受苦,姨父,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帶我去見姨母,我們當面對質,你就知道了。姨父,姨母說有你在,不會讓我有事的,姨父,你不能不管我啊!」青衣男子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他對衙門的酷刑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懼。
內心的惶恐讓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朝馬管家不顧一切的嘶喊起來。顧廷菲站在原地,回頭看了馬管家幾眼,還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剛才她分明還斷定馬管家和他沒關係,這才多久的功夫,男子就招了,他口中的姨母想必就是田嬤嬤。
她假借回娘家,卻在背地找人上顧府敗壞她的名聲,讓她回不了京城侯府。她的想法未免太過簡單了,顧廷菲身為侯府的姑娘,代表的是侯府。她的名聲毀了,也會牽連侯府。這種餿主意,怕是只有田嬤嬤能想的出來。這是赤果果的報復心態,顧廷菲黑白分明的雙眸此刻徑直落在馬管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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