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城外的夜色下,高麗軍營一片漆黑,呼嘯的風雪聲,更為黑暗的背景增添了一絲恐懼。
一身白甲的鰲拜同雪地渾然一體,他後面緊跟着不久前被多爾袞硬塞進來的新白甲兵西克騰。鰲拜一開始對這名新加入巴牙喇營的鄂倫春新兵很不放心,後來發現此人膽大心細,力大無窮,箭術精準,逐漸對他有了興趣,便專心培養他,把他培養成一名精銳的滿洲戰士。
西克騰摸了一下腰間,短刀、標槍、弓箭、繩索都在他們應該在的位置上,他心中有幾分激動,這還是西克騰第一次上戰場,更是第一次準備殺人。以前他也見過血,只不過是動物的血。
鰲拜貓着腰,在雪地上快速穿行,飛快的抵達朝鮮軍大營門口,只見大門口兩名高麗兵拄着長槍坐在地上打瞌睡。藉助着雪地的反光,鰲拜見到大營內塔台上一名高麗兵坐在塔台上,低着頭,估計也是睡着了。
「機不可失!」鰲拜取出長弓,轉頭對西克騰打了個手勢。
西克騰從腰間抽出標槍,跟在鰲拜後面,向朝鮮軍大營外摸去,距離高麗人只剩下十多步的時候,西克騰長臂一揚,一支標槍帶着呼呼風聲飛出,拄着長槍坐在地上打瞌睡的高麗兵渾身一震,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發現自己的咽喉扎着一支短標槍,他痛得想要喊叫,卻叫不出聲來,掙扎了幾下,便倒在雪地中。
鰲拜手指一松,一支利箭射出,塔台上的高麗兵連哼都沒哼一聲,咽喉上扎了一支長箭,歪倒在塔台上。
西克騰像貓科動物一樣,無聲無息的向另外一名高麗兵撲去,人還未衝到跟前,腰間短刀就像閃電一樣出鞘,刀光一閃,高麗兵的人頭滾落在雪地上,鮮血在心臟強大的作用力下,從胸腔噴出,噴得西克騰一身白甲都變成紅色。
「第一次殺人,原來是這種感覺,人血還有一絲鹹味。」西克騰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噴濺在臉上的鮮血。
「幹活!」鰲拜轉頭打手勢讓西克騰幹活。
兩人從腰間取出繩索,往寨門一拋,繩索掛在大營寨門上,隨後兩人往後退,早有白甲兵騎着馬上來,鰲拜和西克騰把繩索掛在馬上。
十多名白甲兵騎馬牽引着繩索,往後拉動,寨門轟然一聲被拉得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鰲拜連續射出兩支羽箭,拴着吊橋的繩索被射斷,吊橋轟一聲落下。
馬塔福大喊道:「全部點燃火把,衝進去放火!」
一支支火把被點燃起來,每一名白甲兵手裏都拿着一支火把,準備沖入大營。
朝鮮兵營內,有高麗兵已經驚醒,但如此寒冷的天氣,即便是醒過來的高麗人也不願意離開溫暖的被窩,剛剛他們聽到外面有聲音,沒有人相信是清軍打過來了,因為根據探子來報,清軍不過是三天前才過了鴨綠江,漢陽距離鴨綠江有六百多里路程,清軍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三天就打過來,一路上的關隘城池,難道都是擺設不成?
「殺!」鰲拜翻身上馬,揮舞着虎牙刀向敞開大門的朝鮮軍營一指。
三百白甲兵旋風一樣沖入高麗人的兵營內,火把雨點一樣飛出,落在高麗人的帳篷上,很快就燃起熊熊烈火。
鰲拜一馬當先,手中騎槍挑起了一頂未起火的帳篷,接着他策馬直接從暴露在視野中的四名高麗兵身上踐踏過去。那四名高麗兵剛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還沒鑽出被窩,就被馬蹄踩成了一灘爛肉。
西克騰緊隨鰲拜身後,他的騎術不精,但他更擅長步戰,他手持弓箭,原本在老家的時候使用的獵弓,已經換成了一副清弓,長弓所指之處,匆匆忙忙跑出帳篷的高麗兵一個接一個被射翻。
還有一百名白甲兵是徒步作戰,充當弓箭手,西克騰帶着弓箭手,殺入朝鮮大營內。藉助着火光的照明,他發現一名高麗兵衝到燃燒的帳篷跟前,以火苗點燃火繩,接着端起鳥銃,瞄準一名白甲騎兵正準備扣動扳機。西克騰搶先射出一支利箭,那名高麗兵慘叫一聲,胸口扎了一支長箭,仰面向後倒下,鳥銃掉在雪地上。
馬蹄聲踏步如雷,他們黑壓壓向前,匯成雷鳴般的整齊轟響。兩百白甲騎兵所過之處,馬蹄捲起了漫天飛舞的雪花,戰馬從起火的帳篷邊上疾馳而過,急匆匆衝出帳篷的高麗兵被清軍白甲兵一刀划過脖子,一顆顆人頭滾落在雪地上,噴濺的鮮血把潔白的雪地染成一片血紅。白甲兵直接撞上還未被點燃帳篷,把帳篷撞塌,撞飛了衝出來的高麗人,馬蹄從他們身上踐踏而過。
鰲拜的前面,有十多名高麗兵撒開腿在奔跑,鰲拜策馬追了上去,戰馬撞飛了一名高麗兵,他手裏的虎牙刀上下翻飛,一顆接一顆頭顱滾落在雪地上,轉眼之間,十多名高麗兵全部被鰲拜斬殺。
西克騰帶着徒步作戰的白甲兵,緊跟在騎兵後面。這時候他們已經放棄了弓箭,西克騰把長弓背在背上,拔出刀,殺向那些躲過清軍騎兵衝擊高麗鮮兵。
迎面一名高麗兵持長槍反擊,這名高麗吧還算是比較膽大,挺着長槍,向西克騰他們刺來。
「死!」西克騰大吼一聲,一刀砍去,刀和槍桿碰撞,那名高麗兵震得雙臂發麻,長槍幾乎握不住。西克騰趁勢抓住槍桿一拉,接着一刀斬飛了高麗人的頭顱。
有高麗兵點燃火繩,端起鳥銃,匆匆忙忙向策馬疾馳的鰲拜開了一銃,可是距離太遠了,子彈打在雪地上,噴濺起一陣雪花。鰲拜聽到銃響,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那名高麗兵急忙丟下鳥銃轉身就跑,卻被鰲拜從後面追上,一支標槍藉助馬力飛出,狠狠撞在高麗兵的後心上,只聽到一聲慘叫,高麗兵整個人騰空而起,被標槍撞得飛了起來,後護心鏡都被擊碎了,這名高麗兵再次落在雪地上的時候,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朝鮮軍營內,已經全部亂了,雖然這裏有四萬多人,偷襲的清軍不過三百人,但是沒有幾個高麗人能夠組織起反擊的,每個人都在拼命的逃跑,他們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跑得比自己的同伴快。雪地中,雪花瀰漫,高麗兵撒開兩腿狂奔,身後揚起了漫天迷霧,有些高麗人被同伴追上,落在了後面,他們乾脆爬在雪地上,手腳並用,拼命的奔跑。
鰲拜已經連續斬落了七十多顆高麗人的頭顱了,還用戰馬撞死踩死了至少五十多名高麗兵。他從一名高麗兵的背後追趕上去,那名連滾帶爬的高麗兵眼看自己跑不掉,連忙跪在地上向清軍投降。
「死!」鰲拜並沒有因為高麗人投降而心慈手軟,他策馬從那名跪在地上的高麗兵身上直接碾壓過去,戰馬揚起蹄子,一腳踢在高麗人的面門上,那名高麗人頭顱碎裂,倒在雪地上,被馬蹄踩進了雪中。
西克騰手持搶來的長槍,連連挑翻了三十多名高麗兵。
潰不成軍的高麗兵拼命的奔跑,跑不掉的被白甲騎兵殺死,一些聰明點的,往兩邊奔跑,躲過白甲騎兵正面衝殺的高麗人,都被西克騰和那些徒步的白甲兵殺死。
西克騰面前跪着十多名瑟瑟發抖的高麗兵,他已經殺死多人了,看到那些高麗人,挺着長槍上前,準備把高麗人逐一全部刺死。
「封刀受降!」後面傳來了馬塔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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