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鬼面聖手,顧三兒便什麼都明白了。
小爹爹這人虧得是她的爹,不是她的敵人,否則,這麼攻於心計的男人,若是對上,豈不是死的連渣都不剩?
容臨澈佔着自己是貨真價實的皇族,請求仲相的幫襯,哪裏想着仲相已經起了不臣之心。
而且他們也輕敵了,本以為容臨澈得出現會讓假帝王亂了套,哪裏想到,小爹爹這個假帝王就用了一個林潭,便讓容臨澈輸了個徹底。
易容這種事,聽着玄乎,親眼看了更是不敢相信。
誰還能懷疑小爹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容臨澈易容?
如今容臨澈輸了個徹底,小爹爹也名正言順的除去了一個包藏禍心的仲家,如此一來,西陵的大權,便真正屬於小爹爹了。
只可惜,小爹爹只能用容臨澈得身份在西陵為皇。
沒有名字,是呀,一出生便因不詳而被送走,誰還會給這個不詳之子取名呢?
這會兒,雲暄摸了摸顧三兒頭,道:「三兒不怪朕,朕就什麼都不在乎。」
顧三兒抬眸看着雲暄,問道:「爹爹當着不在乎嗎?」
若是不在乎,又怎麼會密謀取了西陵,將容臨澈拉下馬?
雲暄看着顧三兒,一時沒有說話。
當真不在乎嗎?
若不是西陵捨棄,他又怎麼可能有遇到三兒?
雲暄看着顧三兒,比初登皇位的時候更滿足。
如此說來,他倒是要感謝他那位心狠的母親。
雲暄自由記憶開始,便跟着姑姑東躲西藏,吃不飽,穿不暖,餓瘋了,便和街邊的貓狗搶食!
他並沒有覺得可怕,直到又一次,一直護着他的姑姑被一群黑衣人亂刀砍死,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什麼是害怕。
血淋漓的刀,朝他的脖子砍來,姑姑用手一檔,一節小臂被砍了下來,掉入他的懷中。
鮮血噴在他的臉上,身上,他哆嗦着身子往姑姑懷裏鑽。
以後,姑姑沒了手,怎麼抱他呢?
姑姑流了很多血,卻沒有喊一句,許是餓的久了,也許是根本沒有力氣,所以感覺不到疼。
那黑衣人的刀還是沒有停止,一下又一下的往姑姑身上砍,雲暄雖然小,卻也知道,那些人想殺他。
為什麼呢?他只是一個小乞丐,難道是包子鋪的老闆嫌他髒,擋了他的生意?可是,他只想多吃一個饅頭才在包子鋪門口站着,包子鋪的老闆也已經踹過了他,為什麼要派人殺姑姑?
姑姑也互不得他,劍刺穿了姑姑的血肉,又刺破了他的胳膊,肩膀,後背。
好疼!
就像冬日穿不暖,被寒風吹裂了骨頭一般。
雲暄那個時候才四歲,可是嘗盡了折磨苦難,皮肉之苦他從未覺得難過,可是這生離死別,卻終究讓他沒了任何留戀。
活着,若是只有痛苦,那還活着做什麼?
可是,他沒死成,被好心人救了。
那人姓顧,閨名青煙。
師傅人很好,給他吃,給他穿,還教他武功,教他醫術!
姑姑也沒死成,只是那時被人砍斷了雙臂,傷了心肺,雖然被師傅救活了,還是沒有熬過那年的冬天。
姑姑臨死前,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
原來,姑姑是西陵皇容垣的貴妃易流裳,貴妃多年有孕,好不容易懷了身孕,卻不幸懷上雙胎,生下長子後,便讓身邊的丫鬟雲夢央將二子帶出皇宮,扔進護城河滅口。
可是丫鬟終究不忍心,帶着皇二子逃走。
貴妃生下皇長子,母憑子貴,成功晉封為后,可是知道雲夢央帶着皇兒子逃走,她不安下,買通殺手,追殺雲夢央和皇二子。
雲暄覺得命運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什麼皇兒子,什麼貴妃!
原來,容不下他的,是他生身母親!
他什麼都不在乎,可以嗎?他跟隨師傅遠走西陵,不再出現可以嗎?
為什麼他去了南源,也不放過他?
甚至,連師傅的女兒也不放過?
師傅天人一般的人兒,值得世上最好,為何要入南源皇宮,被那個男人羞辱折磨?
可憐了楓兒妹妹,一出生便沒了娘!
本以為,南源皇會為了師傅,善待三兒,可是,他因愛而不得,連楓兒妹妹都容不下。
師傅,您放心,有他一日在,便沒人會傷的了楓兒妹妹。
可是,雲暄終究是低估了皇族人的心狠決絕。
南苑皇容不下楓兒妹妹,西陵的皇后容不下他,甚至苦苦追到南源。
為了躲避追殺,雲暄抱着襁褓中的顧三兒東躲西藏。
曾在數九寒天,潛入結冰的水中。
也曾在炎炎酷暑的時候藏在惡臭熏天的茅房。
為了給顧三兒找一口奶,他因偷擠牛乳而被主人打斷了一條腿。
只要能活着,不管是什麼屈辱,他都受的!
為了讓懷中的女嬰活着找到自己的依靠,他死了又何妨?
可是,真的挺了過來,他又有不甘。
總想去見見那個母親,這些年,過得可安好!
也想慰問慰問,被她選中的皇長子,是否能保她榮華富貴!
------題外話------
小爹爹心裏還是有仇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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