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兒將杯子往旁邊一扔,起身便走到燕十一身邊,搶了他手裏的酒壺就往嘴裏灌。
可是她想錯了,燕十一酒壺裏面的酒還是酸的。
「呸,還是酸的。」
不對呀,若是燕十一故意整她,把酒換成其他東西,沒必要他自己也喝這難以下咽的東西吧?
難道不是酒有問題,而是,她的舌頭有問題?
顧三兒這突然搶別人手裏的東西,自然讓在場的人無比詫異,特別是燕十一,他跳着尖叫道:「九嫂,你這是何意?喝自己的不算,還搶本王的?未免太霸道了一些。」
燕紫菱也好奇的看着顧三兒,問道:「九嫂,你這是怎麼了?這酒明明是甜的,怎麼會是酸的?」
對於顧三兒來說,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有酒不能喝,明明聞着那味道極為陶醉,喝起來卻像喝醋。
這種煎熬,好像有螞蟻在她心尖爬一般,顧三兒難忍至極。
顧三兒突然想起什麼,回到自己座位,立馬將剛來軒玉閣時在丫鬟那裏搶來的酒喝了一口。
「噗……」變苦了……
顧三兒氣的瞬間臉色一變,拳頭緊握。
好一個九王,竟然算計她。
她的味覺,怎麼會出問題?
顧三兒正思考究竟哪裏着了道,卻聽九王的聲音傳來:「王妃怎麼了?本王的酒,可是不能滿足王妃?」
顧三兒看向屏風後,男人的聲音帶着幾分戲謔和幸災樂禍之意,她瞬間大怒,問道:「燕珩,你耍……」
爺字還沒說出來,顧三兒突然意識到這裏外人眾多,總不能讓人傳出她兇悍的傳言。
她理了理衣領,將放在几案上的腿放了下去,然後握着雙手,走入屏風,來到九王面前,毫不猶豫,搶了他手裏的酒杯,往地上一砸。
啪的一聲,發出劇烈的響聲。
顧三兒隨後大喊一聲:「王爺息怒,妾身不是要冒犯您。」
不過,她喊了之後,便一把扯着九王的領子,附耳威脅道:「燕珩,把解藥交出來,否則……」
燕珩看着面前這張放大的美麗的臉盤,笑容依舊,他靠在背後的靠背,饒有興致的問道:「什麼解藥?」
顧三兒眉頭一擰,道:「別裝蒜,爺就是來了你這軒玉閣,喝了那壺酒之後味覺才出的問題。」
九王眸光閃過一絲疑惑:「味覺出了問題嗎?怎麼這樣?可惜了,王妃沒嘗到這吐蕃葡萄酒的滋味。」
「不是你?」顧三兒送開拉住九王領子的手,又幾分疑惑,若不是九王,會是誰?
九王看了一眼半跪在他桌案上的女子,這動作明明野蠻無禮,他卻覺十分爽朗,至少比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有趣。
只聽九王道:「唉,大概是十一這小子又在胡鬧了,昨夜他被人算計,在本王酒窖里凍了一夜,風寒入體,若不是他身子算是康健,這會兒怕是不能坐到這裏了,那孩子性子一來,誰都捉弄,大概是把你當做發泄對象了。」
九王說的一本正經。
顧三兒一愣,卻很天真的信了九王的邪,想到昨晚她祝弄燕十一時,確實也沒留什麼情面,再則,因為喝了酒,腦子不清楚,就沒有個輕重,也虧得燕十一身子還算強壯,不然,她就成了刺殺皇族的刺客了。
一想到剛剛燕十一那般熱情,顧三兒更加確信了九王之言。
咬了咬牙,陰惻惻的道:「好一個燕十一,竟敢算計爺。」
九王道:「王妃息怒,十一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而且輕易不服輸,你若與他對着來,他反而輕易不會服輸,你若想要強搶解藥,怕是不妥。」
是嗎?這性子,分明是說她呀!
燕十一麼?很好,那就看看,是他的脾氣硬,還是他的拳頭硬。
九王看着顧三兒那仿佛要吃人的模樣,他扯了扯唇角,繼續道:「以王妃的聰慧,十一自然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他有父皇母妃撐腰,也並非一無是處之人,總得周旋幾日……」
「幾日怕什麼,總要讓他跪在本王妃面前認錯才是。」
「這樣呀……」九王嘆了一口氣,極為遺憾道:「可惜了,這酒一旦開封,不出一日,便會寡然無味……看來,王妃果然與這美酒無緣。」
顧三差點跳了起來:「難道沒有尚未開封的?」
九王兩手一攤:「為了招待王妃,本王可是傾囊,九瓶貢酒,全部開封。」
顧三兒一急,一拳就往九王臉上揮:「燕珩,你這敗家子!」
九王身子一傾,避開一擊,然後握住顧三兒的手腕,玉指彈了一下顧三兒的腦門兒,用了幾分力氣。
顧三兒吃痛,哎呦一聲。
九王道:「王妃想喝酒,就乖乖聽本王的話,不好嗎?」
------題外話------
三兒惱怒:燕珩,你個敗家子
九王:敗什麼?
三兒:敗家呀!
九王:敗了誰的家?
於是,九王又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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