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礦山的,不用猜就是葉凌月了。
宋家如今的礦山也就是葉家的老礦山,葉凌月從石坊里,找到了礦山的地形圖,暗暗記在了心裏。
加之有夜色的掩護,她很順利地就潛入了宋家礦區的深處。
這片礦區,比起七北坡礦山來,面積小了兩三成,礦石的質量也遜色不少,但是宋家有了連大師的幫忙後,也能煉製出五成左右的玄鐵。
「敢用冰凝草坑我們葉家,那就讓你們也常常被坑的滋味。」葉凌月嘴角,噙了一抹慧黠的笑容來。
她從懷裏,取出了幾瓶藥水,這些藥水,可不是普通的貨色。
葉凌月將那一千棵的冰凝草移植到鴻蒙天后,用了十天的時間,悉心培養成了十幾年生的冰凝草。
葉凌月再將這些十幾年生的冰凝草,全部提煉成了冰凝毒。
早前,連大師匆匆忙忙,種在了七北坡的冰凝草,都只是些一年生左右的冰凝草,這些冰凝草雖然能讓玄鐵礦石生出鏽斑,但那都只是長在表面而已,玄鐵礦石的品質還是沒有被破壞的。
可是要是玄鐵礦石一沾上她手中的這些冰凝毒,那就不僅僅是長出鏽斑那麼簡單了。
葉凌月將手中的冰凝毒,倒在了一塊鐵礦石上,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一塊完好的鐵礦石,被徹底腐蝕了,不僅如此,就連冰凝露沾到的土壤,都變成了鏽紅色。
只要將整個礦區撒滿冰凝毒,從今往後,宋家的整個礦區,都將變成廢地,寸草不生。
葉凌月眸光一冷,往了宋家礦區的身處暴掠而去。
當天邊,浮起了一抹魚白,宋家礦區的礦工們也開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一名宋家的採石師傅惺忪着眼,走進了礦區,可就在他看見前方的情形時,他發出了一陣驚悚的叫聲。
「不好啦,家主,家主出大事了。」那名採石師傅嚇得連滾帶爬,就往宋家跑去。
宋萬獅父子倆得了消息,帶着連大師一起趕到了宋家礦區。
晨曦之下,整個宋家礦區都化成了一片赤紅色。
所有的礦石,包括礦區還未開採的地方,在一夜之間,全都被生了鏽。
那鏽,不是一般的鏽蘚,更像是一場鏽災。
「毀了,全都毀了,連大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宋萬獅一口氣梗在了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
「這……我也看不明白了。這附近沒有冰凝草,這些礦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大師也瞪圓了眼,他當了准方士那麼多年,還真沒遇到過這麼嚴重的玄鐵礦石生鏽事件。
「連大師,那還有沒有其他法子,救回這片礦區。」宋萬獅顫着聲。
「礦石和土地都報廢了,就算是有極品元火也沒法子了。」連大師也是看的暗暗心驚,下手的人,未免也太狠毒了些,居然把整片礦區,都直接給毀得一乾二淨。
連大師自然不會知道,別說是冰凝毒,就算是十幾年生的冰凝草,連大師都沒有遇到過。
因為這種特殊的冰凝毒,並不是一般方士所能接觸到的。
冰凝毒,是葉凌月從玉手毒尊的那裏學來的一種毒。
鴻蒙方仙有留下鴻蒙手札和乾鼎,上面都是些醫人救世的病例和丹藥煉製之法,反之玉手毒尊卻不然。
玉手毒尊留下了兩樣東西,除了鬼門十三針,另外一本就是《五毒寶錄》。《五毒寶錄》裏記載的都是各種屬性的毒,這種冰凝毒,就是其中的一種水毒。
當然,這些事,無論是連大師,還是宋萬獅都是萬萬想不到的。
誰能猜到,這麼毒辣的手法,全都是出自一個十三歲的黃毛丫頭的之手。
「一定是葉孤那老雜種。不行,我要找鎮長評理去。」宋萬獅心如刀割,他的礦山全都毀了,這件事和葉家一定脫不了干係。
宋萬獅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惡氣,他帶上了宋廣義,就怒氣沖沖地去找柳鎮長去了。
柳老鎮長無奈之下,只能是將宋、葉兩家的人都召集了過來。
「笑話,宋家的礦山出了事,就說我們葉家乾的,那我們葉家的礦山出了事,又該找誰去。」葉孤一聽,勃然大怒,他手下的那張黃陽木椅的扶手上,生出了一條條裂縫。
「哼,若不是你們幹的,礦山會變成那副鬼模樣,百年內,那地方都不能種植一草一木,更不用說挖礦了。你這分明是要絕了我們宋家的後路。」宋萬獅恨極,他就一口咬定了是葉孤指使人做的。
而葉孤也一口咬定,葉家礦山的事,是宋家乾的。
兩家家主,都吵得面紅耳赤,就差動手打架了。
「葉家主、宋家主,你們吵夠了沒有。」柳老鎮長威嚴無比地喝了一聲。
葉孤和宋萬獅這才住了口。
「七北坡礦山既已經歸了葉家,那就是葉家的礦山。至於宋家家主,七星山那麼大,大小礦山也不少,一處礦山沒了,還有其他礦山。作為補償,那些暫時還未開發的礦山,就暫且歸了宋家。不過,你開發出來的礦石的四成,必須歸秋楓鎮所有。」柳老鎮長也被吵得煩了,大手一揮,就將事情決定了下來。
葉孤一聽,面色不大好,宋萬獅的神情卻是緩了緩。
「還有,我剛得了消息。再過一陣子,縣城就要舉辦冶煉大會,這一次的冶煉大會的第一名,很有可能會成為大夏軍方的玄鐵供應商。」柳老鎮長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軍方的玄鐵供應商?這可是肥缺啊。
若是能伴上了軍方,那就是雞犬升天的事,到時候,別說是小小的一個宋(葉)家,就算是在縣城,葉(宋)家也能占上一席之地。
葉孤和宋萬獅當即心領神會,謝過了鎮長之後,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見葉宋兩家的家主離開了,柳老鎮長還是一臉的深思。
「爺究竟是怎麼打算,為什麼要讓葉家參加冶煉大會,難道是因為葉家的那個小丫頭?縣城可不比秋楓鎮,那裏可是縣城方士協會的地盤,葉家也未必就能在冶煉大會上,奪下第一名。」
不過,爺的心思又豈是他這樣的下人能夠揣摩得清楚的,柳老鎮長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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