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倒映在來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張深邃而又俊朗的臉來。
帝莘看着眼前的屍山火海,眼底若有所思起來。
方才葉凌月哭泣的模樣,清晰無比,現在他的眼前。
帝莘和蒼芒太子等人分開後,就找到了葉凌月。
他跟着她,並非是想要幫她,而是想看看,那女人到底為何要和蒼芒太子等人分道揚鑣。
帝莘絕不會相信,對方僅僅是因為星河老祖的緣故。
葉家與星河家的仇恨,並非是一朝一夕。
葉凌月若是早前就計較這些,就不會與蒼芒太子等人同行。
她這一次的行徑,很是反常。
帝莘不斷告誡自己,他僅僅是因為出於好奇,才會跟着那女人。
只是沒料到,這一次跟蹤,會讓他發現葉凌月截然不同的一面。
她竟然哭了。
這些人到底與她有什麼關係?
帝莘從未看到葉凌月那般模樣,那女人,雖然實力很弱,可脾氣卻很倔強。
她在楚府那麼久,被楚府的人欺凌,被楚暮漠視,都未曾哭過。
可面對一群毫不相干的人的屍體,她居然哭了。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底滋生,一點點擴散開。
帝莘眼眸一深,手一攏,火中,那個香囊飛了出來,落到帝莘的手中。
香囊的表面,已經說成焦黑一片。
他看着香囊,有些惱火。
這女人,居然把他的香囊這麼隨隨便便就丟了?
說好了一起佩戴呢?
帝莘真想衝到葉凌月面前,質問她。
「也罷,那女人一定會說,那是我自己的香囊,我想丟就丟。」
帝莘眉頭緊鎖,哼哼了一聲,將香囊又丟回了火堆。
可眼看香囊就要落回火中,帝莘又一揚手,香囊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如此反反覆覆數次,香囊經不起折騰,早已面目全非。
直到天都亮了,眼前的屍體也都燒成了灰燼,帝莘才重新將那香囊收入懷中。
他不發一言,轉身隱入了晨曦之中。
另一頭,葉凌月和溪芸連夜趕路,靠着溪芸一路查找痕跡,終於在臨近正午前後,發現了一些線索。
一片繁茂的雨林中,就見幾頭身形龐大,猶如小土墩一樣的天獸行走在前頭。
一陣鎖鏈拖地的聲響,多名身形壯實的男子,幾名面容嬌美的女子走在隊列的中間。
細看這些人身上的服飾,都是古九洲的模樣。
他們腳上手上的鎖鏈,並非是一般的鎖鏈,上面都銘刻着銘文,一看就是特殊的銘紋鎖鏈,佩戴着這些鎖鏈,他們無法動用體內的天力。
再往後是幾名銘師打扮的男女,還有五六十名穿着星河家服飾的侍衛。
「再走幾十里就是老祖的地盤了,看你們這些下賤的奴民還能怎麼橫。」
「尤其是你,紅毛怪,你害得老祖損失了十幾人,回到領地,第一個就剁了你。」
其中的一名銘師陰陽怪氣道,衝着隊列中的一名紅髮壯漢怒道。
「要不是你們抓了我兒,我赤燁一定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紅髮壯漢雖然身上傷痕累累,可一身的驍勇好戰絲毫不減。
「小子,你閉嘴,再多說一句,老子就殺了你。」
其中一名銘師聽罷,口中念念有聲。
卻見赤燁腳上的枷鎖譁然作響,鎖鏈又勒緊了幾分。
只聽得一陣聲響,再細細一看,赤燁腳上的枷鎖縮小了數寸。
鎖鏈入肉,深至骨間。
這種鎖鏈,是一種特殊的天獸骨煉化而成,上面銘刻了銘文,只要驅動銘文,就可以不斷變化尺寸。
這種鎖鏈,用刀槍難以砍斷,一旦鎖上,除非用特定的銘文,或是砍斷手腳,否則根本無法掙脫。
「殺?你倒是動手試試,你爺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老子就不姓赤!回去告訴你們的頭頭,老子早晚一定要擰掉他的腦袋。」
赤燁哼了一聲,想到犧牲掉的那麼多的子民們,赤燁也不禁神情一陣黯然。
都怪他沒用,這麼多年了,都沒辦法凝聚天印,如果能夠讓天力更上一層樓,他們就不會迄今無法對抗星河老祖了。
這群可惡的銘師,仗着自己有特殊的銘法,壓得暴民們無法反擊。
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尤其是他們幕後的頭頭,星河老祖。
那銘師一聽愈發惱火,上前就要教訓赤燁。
「你若是敢傷赤燁一根汗毛,星河老祖就永遠別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他要的那個秘密。」
隊列中,一名女子沉聲說道。
女子美目盼兮,長得分外纖細清秀,正是舞悅。
百年光陰,在舞悅身上並未留下太多痕跡,只是比起百年前,舞悅的眼眸里,又多了幾分堅毅。
「賤人,你還敢威脅人!」
那名銘師氣得不輕。
「罷了罷了,他們可是老祖要的人,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幾個的命加一起都不夠賠。」
旁邊的幾名銘師上前,將那名銘師拉走了,唯恐再鬧出事端來。
他們奉了星河老祖的命令,來捉拿這些逃跑的暴民。
這群暴民的首領,就是眼前的這對夫妻。
男的叫赤燁,女的叫舞悅。
女的長得嬌美,很懂得運籌帷幄,男的粗狀如牛,一個可以打幾十個。
兩人都是天生的硬骨頭,也是無極天一帶很有名的暴民頭子。
當初星河老祖在那一帶建立領地時,沒少遇到兩人的阻撓。
據說他們當年在無極天飛升之前,也是一方帝王級的存在。
他們逃跑了數年,多次策反成功,給星河老祖的統治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這一次,幸虧星河老祖抓住了他們的把柄,加之有人告密,泄露了行蹤,才把人抓了回來。
夫妻倆雖然沒有凝聚天印,可卻有特殊的修煉之法,實力在暴民中屬於一等一的存在。
沒有天印,有只是最下賤的奴民,他們怎麼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天力。
這一點,也是星河老祖最覬覦的。
星河老祖想要的正是兩人身上特殊的修煉之法。
可這夫妻倆有都是硬骨頭,怎麼威逼利誘都沒有用。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把人抓回去交給老祖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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