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卿擔心了手中這把劍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卻也在這時體會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痛」,武嘉尉放開她的手腕的同時,她手中的劍也應聲掉在地上,從已經無法動彈的手上傳來的疼痛感快要佔據她整個大腦,她甚至想罵髒話,因為這真是太xx痛了!
「閃開!」忽然良弼的聲音傳來,趙婉卿卻偏偏在這時蓄力完畢,已經大喊道:「啊!好痛啊!120!」
良弼見她沒反應,只好拎起她的後衣領往後一丟,接着迅速攔下準備對她動手的武嘉尉,兩人又難分勝負的打在一起,形式比最開始還要激烈一些。
趙婉卿疼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卻還是下意識撿回了自 的劍,淚眼朦朧的看向了正在打鬥的良弼跟武嘉尉。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趙婉卿心裏想着,難道武嘉尉真的無解了?她都滿點武力值了還要怎樣?
這時妍兒迅速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把她捂着右手的左手拿開,接着毫不猶豫的把趙婉卿被武嘉尉折到脫臼的手給推了回去。
「啊!」趙婉卿這一嗓子結束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兩行熱淚頓時順着臉頰流了下來,眼睛倒是明亮了一些。
「我們必須要撤了,」妍兒低聲說,「宗主說了,若是你受傷,就必須要把你帶走。」
趙婉卿吸了吸鼻子,有些氣息不穩的說:「撤吧……」
照目前的情形她肯定是打不過武嘉尉了,而她剛剛所思考的問題,答案難道不就在武器上嗎?天都劍也好,姜承遠的龍淵劍也好,對戰成功率加百分百的話,她就能通關boss了。
妍兒一點頭,立即拿過趙婉卿左手上的劍,扶着她迅速走往玖真宗人的位置。
上馬後趙婉卿覺得不對,她看向還在打鬥中的良弼跟武嘉尉,對妍兒說:「你哥怎麼辦?」
妍兒此時還沒上馬,而是幫趙婉卿牽着韁繩,她稍微低着頭,也許是怕被魏楚聯軍過早發現他們要撤退的意圖,所以仍是低聲說:「讓他拖一會兒,我們先走。」
趙婉卿的視線一直看着打鬥的方向,有些不放心的說:「不行吧,他一個人更不是武嘉尉的對手了。」
妍兒沒做聲。
趙婉卿只好先收回目光,側下頭看了看妍兒臉上的表情,見她一副不情願但又不得不做的糾結樣子,又看了看已經在武嘉尉手下成劣勢的良弼,忍着痛無奈道:「把劉燦從馬上弄下來。」
妍兒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但還是照做。
趙婉卿又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馱着薛小嵐的馬旁邊,拍了拍裝死的薛小嵐,輕聲說:「配合我一下,你懂我的意思吧?」
趙婉卿先問了問題,才打算跟薛小嵐說細節,沒想到薛小嵐竟然睜開眼睛給她使了個「我明白」的眼色,隨即又把眼睛閉上,繼續裝死。
帶着薛小嵐到底是不是真明白的困惑,趙婉卿只好先開始下一步行動了,她讓妍兒再幫忙把薛小嵐從馬背上搬下來,然後隨手丟在地上,自己則是先「撿」起昏迷不醒的劉燦,眼睛緊盯着武嘉尉跟良弼的戰局,等到某個她認為合適的空擋,她就搬起劉燦猛地衝過去,一下把人砸向武嘉尉。
雖然憑藉她的眼力,這一丟估計錯誤率挺高,但還好的是,這次她丟中了。
武嘉尉面對突然「飛」向自己的劉燦,遲疑了一下才沒有出手誤傷他,但也毫不客氣的飛起一腳踢走。
這時趙婉卿急忙抓起地上的薛小嵐,也就是「劉能」,她是想趁着用劉燦分散武嘉尉的注意,用劉能做威脅,給自己這邊的人爭取一些撤退的時間。
良弼十分能屈能伸的沒有戀戰,在武嘉尉被趙婉卿打斷片刻攻勢的同時,他連忙快步退回趙婉卿身邊,看了一眼同行的玖真宗人,似乎也是示意他們準備撤退,跟趙婉卿的想法一致,也省去了交流時間。
沒想到的是,趙婉卿剛抓起「劉能」,痛得要死的右手勉強勾在她肩膀上,左手拿劍正準備放上她的脖子用以威脅,「劉能」忽然閉着眼睛自己朝武嘉尉「飛」了過去。
嗯,她用輕功跳到半空中,朝武嘉尉自由落體的時候,還給趙婉卿使了個跟剛剛一模一樣的「我明白」眼色。
「你明白個鬼啊?」趙婉卿終於忍不住出聲。
只見薛小嵐飛過去以後,眼看武嘉尉抬起一腳,還靈活的翻身避開,然後一個碰瓷摔在武嘉尉的身上,手掛着別人的胸口不放,頭也毫不害臊的靠了上去。
趙婉卿內心一通亂碼,心想,這地圖上居然還有比我更主動的女人?
就在她糾結要不要乾脆把這個犯花痴的女人丟下的時候,武嘉尉已經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眼前的「劉能」片刻,接着他大手伸向薛小嵐的臉……
趙婉卿一看這是言情劇發展啊,她立即停住了本打算邁開的腳步,也跟着提起精神開始關心武嘉尉接下來的動作。
然而,武嘉尉只是整個手從薛小嵐的臉上抓到薛小嵐的腦袋,把她提起來甩到一邊。
趙婉卿當即驚訝的掉了下巴,她真想說一句「什麼狗屎」,原來不是言情劇發展,而是恐怖劇發展啊喂!
這麼一看,姜承遠對她的容忍跟反應真是好上百倍了。
「等等!」趙婉卿終於朝武嘉尉伸出了爾康手,「我認輸,我退兵。」
武嘉尉還是抓着薛小嵐,而薛小嵐大概是因為呼吸不順,正在不停的用手撲騰,看起來倒還挺有生命力,沒什麼大礙。
武嘉尉看向趙婉卿,趙婉卿立即又說:「安陽城我拱手相讓,你不吃虧。」
武嘉尉來了個招牌的冷笑,接着放開薛小嵐,說:「把劉能留下,你們可以走,但下次,我不會饒了你。」
趙婉卿其實並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敗局,但她看了一眼哭着跑向自己,大喊「我再也不承認他是魏國第一帥了」的薛小嵐,跟身後已經受傷的妍兒跟良弼,也別無他法。
「對了,」反正敗局已定,趙婉卿還有閒心轉頭看向薛小嵐,說:「上次我就想說,他是楚國的……」
薛小嵐:「啊?」
一行人終於還是在武嘉尉的「死亡目送」下離開了魏楚聯軍的軍營,趙婉卿心裏閃過一個念頭:武嘉尉似乎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壞。
雖然他動起手來像個殺人狂魔,但算上這次,他已經爽快的放過她兩次了,也許……還是看在有點「親戚關係」的份上?又或者只是系統為了給玩家多幾次的任務嘗試機會,才設定了某些不讓武嘉尉打到最後一步的數據而已?
早知道就該再拼一拼的,她為什麼要怕武嘉尉啊?
趙婉卿正想着,他們已經與薛琳的人馬匯合。
「你沒事就好。」薛琳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傳來。
趙婉卿下意識的拉住韁繩,結果沒記住用了脫臼又被接上的右手,這一下頓時疼得她齜牙咧嘴,倒吸涼氣。
「我怎麼會覺得他是好人,這分明就是謀殺!」趙婉卿忍不住推翻自己之前的理論。
回到安陽城後,趙婉卿不顧一眾參將的反對,堅持退兵莊城。
言而有信是她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雖然武嘉尉是她的敵人,經過兩次的慘痛失敗,臉上舊傷沒好,手上又添新傷,她甚至有些討厭武嘉尉,但她趙婉卿還不至於出爾反爾。
再說,安陽城都已經是空城一座,暫時讓給他們又有何妨?
於是趙婉卿下令把允諾邦州軍立功就有的賞賜,她的金銀珠寶全都發了下去,又趁機提拔了自己可以信任的,薛琳手下的高手作為參將,這才封住悠悠眾口。此次一戰折損了三萬兵力,還餘二十七萬兵力的邦州軍於是撤向安陽的鄰城——莊城。
看地圖的話,安陽與莊城,洛陽城是在一條直線上的,也就是說,魏楚聯軍如果還想繼續往前進攻,就必須要經過莊城,兩城距離又近,魏楚聯軍隨時會攻打過來,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寧。
第二日。
「大將軍!」江北來報,「凌大小姐的信件到了。」
「哦?拿給我看看。」趙婉卿正跟薛琳坐在一起下圍棋,當然她的圍棋水平僅限於連線跟連圈,如果不是薛琳總愛說不要急躁,她才沒法坐定下來。
江北於是把一卷小小的信紙呈上,趙婉卿打開一看,看不懂,又遞給薛琳:「師傅,幫我看看寫的什麼?」
薛琳掃了一眼,就說:「上書三條,一,匡正是個死腦筋難以籠絡,若有不便,不如求助煜王。」
他說着看了趙婉卿一眼,接着才往下說:「二,煜王已動身前往邊城。三,好茶常備,府門常開,等你。」
薛琳說道最後挑了下眉,表情複雜的說:「這是那大齊第一美人給你的信?」
「嗯,」趙婉卿坦然的點點頭,拿過來認了認字,說:「她跟我關係挺好呢,羨慕吧。」
「是羨慕。」薛琳一隻手撐起下巴,手肘搭在放棋盤的桌子上,用他只要專注起來就會稍顯魅惑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趙婉卿,說:「我也想跟你常常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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