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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大夫人戚氏留給謝成陰的,如果謝成陰沒好起來,這些都是她的,她的!可謝成陰一醒來,她就什麼都沒了,如今剛得到溫宿,溫宿也跑了,她就沒一件事順心……謝成陰,謝成陰她就是一個災星!
謝依依彎腰捧起一把金銀珠寶,不顧籃子的尖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大小姐,住手!」
噼里啪啦的一片響聲,都是金銀珠寶滾落在地砸出來的,金玉玲瓏,這聲音本該好聽至極,但聽在籃子的耳朵里,只覺得肝膽都差點嚇碎。
謝依依哪裏肯聽她的,這一摔,頓覺胸中一口惡氣出來很多,人都舒服了不少,當即又捧起一把珠寶,往地上惡狠狠的摔去!
籃子氣得臉色發白,攔不住謝依依,她索性就往薛定院裏跑:「小姐,救命,大小姐瘋了——」
裴謝堂正在跟着薛定練武,猛聽見籃子悽厲的尖叫聲,提着方天畫戟就過來了,在門口撞了個正着,籃子拉着她就往庫房裏沖:「小姐,不好了,大小姐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來就在咱們庫房裏砸東西!」
話音剛落,一頂金冠落在裴謝堂腳邊,已被砸得變了形。
就這麼眨眼的功夫,滿江庭的小庫房已經完全變了樣。滿地狼藉,金銀珠寶散了一地,一些貴重的大件玉器全部碎裂,碎片跳的到處都是;金銀製品也多有變形,耀眼的同時又讓人憤怒;就連原本放在庫房裏的幾匹布料,也被撕扯得落在地上,一片雪津布上,到處都是謝依依的腳印子,已是完全的毀壞了……
「謝依依!」裴謝堂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這些東西籃子有多珍惜,她一向都知道,這些時日以來,籃子每天都要來這庫房裏看一眼東西、點一點數目,樂此不疲的告訴她每一件物品的來歷。
而這些布料,都是最近她新添置的,是高行止送她的!
高行止這人雖是一等一的富商,可裴謝堂記得很清楚,這人剛剛從商的時候,也是吃了很多苦頭,過得是刀頭舔血、拿命換錢的日子。高行止的錢來得不容易,她一貫不浪費,從高行止那裏拿到的東西,她都盡力每一樣都物盡其用。
可眼下,全都被謝依依糟蹋了!
謝依依紅着眼睛,摔東西摔得狠了,她累得汗流浹背,額頭上薄汗鋪了一層,見她來了,喘着氣道:「是我砸的,你能把我怎樣!」
「看來,我給你們的教訓你還沒吃夠!」裴謝堂的目光從屋子裏的東西緩緩移到她臉上:「你是覺得,我始終不敢打你,是怕了你,是不是?」
謝依依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樊氏和謝霏霏追了上來,瞧見滿屋子裏的狼藉,先是愣了愣,隨即就明白了。
一聽裴謝堂的話,樊氏就下意識的抖了抖,但她很快就推得一乾二淨:「謝成陰,你敢動我的依依一下,我非讓你爹狠狠的責罰你不可!上次給你的那一頓棍棒看來還是不夠,這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一點都不長記性!」
「謝成陰,你自己砸了東西,想冤枉給姐姐,你好無恥!」謝霏霏更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裴謝堂冷笑:「謝霏霏,你大可以再信口雌黃,你當我院子裏的丫頭都是擺設,沒人看見發生了什麼嗎?」
「籃子素來只聽你的,我娘我的話都不聽,你指使她冤枉個把人容易得很!」謝霏霏挑眉:「我姐姐生來柔弱,可沒力氣做這些,你就算告到爹跟前去,爹也不會相信你的。姐姐,我們回院子去,再留在這,指不定謝成陰還能想出什麼惡毒的話來誣陷你。」
說着,她伸出手就去拉謝依依,母女三人轉身就走。
如此來去,竟完全當裴謝堂如無物。
可剛走了兩步,眼前突然被人阻攔了去路,一柄方天畫戟橫在三人跟前,裴謝堂的臉色鐵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這滿江庭是大街上的鋪子,隨隨便便光臨我還得歡呼謝謝?我奉勸你們最好站着別動,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籃子,去請我爹。」裴謝堂扭頭吩咐。
籃子眼中包着淚花兒,看着地上的東西很是心疼,聽見謝霏霏不要臉的話更是氣憤,一得裴謝堂的吩咐,轉頭跑得飛快。
眼見着她去報信了,樊氏立即就急了。
方才能隨口瞎掰,全是因為謝遺江不在場,滿江庭又只有籃子一個丫頭,怎麼說都是他們人多能力壓作證,只要離開了滿江庭,謝成陰想告狀,贏面不大。可若是謝遺江來了,她們又還在庫房裏,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如果再讓老爺知道今天溫家的事情,知道了寧城的事情,那就更糟了!
一時間,樊氏急了:「你這是想囚禁我們不成?」
「讓我們走,謝成陰,這府里還輪不到你做主!」謝霏霏氣沖沖的吼了起來。
至始至終,只有氣紅了眼睛的謝依依一言不發,站在樊氏和謝霏霏身後,用憎惡的眼神瞪着裴謝堂。
裴謝堂冷笑:「想走,做夢!」
「你讓開!」見言語喊不動,謝霏霏直接就上來推人,試圖搶奪裴謝堂手中的方天畫戟。
裴謝堂眼珠一轉,猛地就笑了:「怎麼,想要這東西?行,給你!」
謝霏霏剛剛拿到方天畫戟,她就想也不想的放了手。
謝霏霏大喜,學着她的樣子一手去拿,哪知道這武器看起來不重,時入手卻沉如泰山,謝霏霏一手根本拿不穩,連忙換上兩隻手。她是嬌.小姐,平日裏重活兒都沒做過,饒是換上了兩隻手,那方天畫戟還是直勾勾的往下落,哐當一聲,畫戟一頭狠狠砸在地上,另一頭卻砸在了謝霏霏的腳上。
「啊——好痛——」
頓時,謝霏霏殺豬一樣的叫聲就瀰漫在了滿江庭的上空。謝霏霏抱着腳原地跳動,疼得眼淚刷刷直落。
裴謝堂一手撈起畫戟,抬起頭笑笑的看向樊氏和謝依依:「你們也要試試嗎?這畫戟也不怎麼重,也就四十來斤。」
四十來斤?
樊氏吃了一驚,急忙抱住謝霏霏,心焦地扒了她的鞋子:「霏霏,娘看看傷得重不重!」
謝霏霏一手扶着謝依依站着,一手將腳抬高了一些,樊氏拉開襪子,只見潔白如玉的腳趾上已經是青紫一片,指甲里全是淤血,傷得不是一般的重。
樊氏大為心疼:「走,娘扶你去主院上藥!」
「姨母忘了我剛才的話了。」樊氏一抬頭,眼前仍舊是被方天畫戟擋住了去路,裴謝堂笑眯眯的,心情似乎很好:「我說,站着別動。」
樊氏暴怒:「你沒看到霏霏受傷了嗎?你這個毒婦!」
「娘,算了,先扶着霏霏坐下。」謝依依盯着裴謝堂看了半天,知道這門今天是無論如何都出不去的,咬了咬下唇,她扶着謝霏霏往屋子裏的條凳上走去。
那條凳是平日裏用來擺放物品的,籃子雖然愛乾淨時常打掃,仍舊落了不少的灰。
樊氏瞥了一眼,哼哼唧唧:「髒兮兮的,娘才不想坐!」
謝霏霏卻痛得站不住,顧不得髒不髒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只是心中覺得,這一定是裴謝堂故意折辱她們的方式,看着自己身上剛做的漂亮衣服一坐下就染了不少灰塵,不由又多恨了裴謝堂幾分。
謝依依眸光沉穩:「娘,你也坐吧。」
她暗暗盤算了一下時間,爹這會兒還在上朝,等到下朝還有一會兒,下朝回家恐怕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這麼長的時間,不坐着養精蓄銳,一會兒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跟裴謝堂爭辯?東西她是砸的,退路她也想好了,這罪是絕不認的!
她坐在謝霏霏的身側,留下大半位置給樊氏。
樊氏見兩個女兒都坐下了,裴謝堂也沒有要放三人離開的意思,拉不下這個面子,但站得久了,腿腳不免酸軟,終於還是罵聲咧咧的坐了。三人齊刷刷的坐着看向裴謝堂,裴謝堂的方天畫戟是橫着拿的,時間一久,她們就不信裴謝堂不讓。
裴謝堂卻不如幾人所願,見她們都回去了,將方天畫戟收了回去,撩起衣擺往門檻上一坐,方天畫戟就橫在了自己的腿上。
誰若妄動,她不需要起來就能動手!
幾人瞧得分明,同時哼了一聲,還真不敢起來。
此情此景,謝霏霏不禁抱怨地看着身邊的謝依依:「都怪你,好端端,惹她謝成陰做什麼?這下好了,出不去,回不了院子,一會兒等爹過來,還得好一頓罵。闖禍精,現在怎麼辦你倒是拿個主意呀!」
「你在馬車裏挑撥的時候,不是很能說嗎?」謝依依冷靜下來,思慮一想就有些氣憤:「你想拿我當槍使,替你報被謝成陰欺辱的仇,那就把你的嘴.巴給我閉緊點,待會兒爹來了,一個字都不准亂說!」
謝霏霏見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破,訕訕的不敢再開口。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果真大半個時辰後,才聽見籃子哭哭啼啼的的嗓音,伴隨着謝遺江那急匆匆的腳步聲。
謝遺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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