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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陳昭交換了一個眼神,均是格外不高興。
裴謝堂走了出來,行了禮後,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朱信之身上。朱信之遙遙笑着,悄悄的豎起大拇指誇讚,裴謝堂便多了幾分得意。謝遺江瞧見她俏生生站在那兒,風姿非凡,一時間也是感動得老淚縱橫。
他的女兒啊……
從前他忽略了最多,卻最為他長臉的女兒!
一時間,謝遺江心中寫滿了驕傲,恨不能大聲向全世界宣告這是他的女兒,他連連點頭,用袖子掩住面容,悄然擦拭掉眼中的淚珠。
裴謝堂落座,之後是岳溪秀。
朝中有些武將也出自岳家,可惜並未入列今日的瓊林宴,然而,岳家的威名確實不同凡響,旁人十分善意的對岳溪秀拱手,認識了這位武科榜眼。
武科一個傳遞下去,今日列席的五人都逐次出列。
唱名完畢後,便是大家一同起身,恭祝帝後千秋萬代。大家行了禮,宣慶帝笑呵呵的說:「賜座,今日君臣同樂,不必拘着規矩禮儀。」
如此,便算是正式開宴。
內監總管拍了拍手,禁衛軍往後退去,空出寬闊的空間,瑩瑩俏麗的身影魚貫而入,開始歌舞表演。內監們將飲食搬上,來往絡繹不絕。今日瓊林宴,在宴飲的規格上僅次於年底的宮宴,樣樣都是按照規矩來。一應飲食上了又撤,來來往往上百種,讓新科進士們都花了眼睛。等主餐終於上時,歌舞也上了十幾輪。
季贏拍着肚子:「好飽!」
「每一樣淺嘗輒止即可。」裴謝堂笑:「剛開宴我就告訴你。」
「我沒想到會那麼多。」季贏嘆了口氣:「難怪人人都想做官,做官是真的太好了,像尋常人家,餐桌上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那麼多菜式。」
「也不是每一次宴席都是這樣的,只有瓊林宴和年底宮宴是這般。」裴謝堂跟他解釋:「平日裏要是每次都這般鋪張浪費,國庫遲早要空虛不說,就說陛下,肯定也要在史書留下貪圖享樂的罵名。咱們陛下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他定然是不肯的。上次中宮壽宴,規格還不及這次的一半一半,你放心吃喝就是。」
她說着,言語間不免對宣慶帝頗多讚譽。
季贏便看了一眼高高在座的帝後,推了推她:「王妃,陛下在看你呢。」
裴謝堂便抬起頭。
果然,宣慶帝坐着遙遙跟她舉了舉杯,她忙笑着端杯子,一飲而盡,將空碗給宣慶帝看。
宣慶帝哈哈大笑。
這一笑,旁人不免頗多揣測,陳皇后側身問了幾句,也跟着看向裴謝堂這邊,接着又說了幾句話,宣慶帝更高興了:「好,讓她上來吧。」
內監總管拍了拍手,場中跳舞的歌女都停了下來,躬身退下。
不多時,這些人重新整裝,由一個紅衣的俏麗女子引着進了正大光明殿。女子輕紗遮面,聘婷裊裊,走進來後行了個禮,水袖一甩,和着樂聲跳了起來。她身姿窈窕,細腰委婉,讓人移不開眼睛。裴謝堂身側的岳溪秀和季贏都看得入了迷。
宣慶帝面上含笑,十分高興。
等女子跳完,他笑着指了指下側的座位:「清子,到朕跟前來。」
女子挑起面紗,露出容顏,正是二公主朱清子。
她有些微微喘氣,嬌憨的謝了後,便坐在了宣慶帝的下側。她一坐下,目光就看向曲雁鳴,瞧見綏國公身後的曲雁鳴正跟身旁人說話,並沒有看自己,不免一陣失望,咬了咬下唇,委屈極了。然而,跟裴謝堂有言在先,朱清子不能前去糾纏曲雁鳴,故而她沒像往日宴席一樣非要挨着曲雁鳴落座。www
失望只是一瞬,她很快重新笑了起來:「父皇,今日是瓊林宴,清子來晚了,都還不認識新科進士們誰是誰呢。」
宣慶帝抿唇而笑:「你看看,朕為你介紹。」
「謹遵父皇旨意。」朱清子歡喜不禁。
旁人見狀已不免在心裏嘀咕,今日二公主的表現不同尋常,難道,新科進士里還真有人能如得了她的眼睛,讓她連曲雁鳴都給忘記了?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她。
朱清子倒是渾然沒放在心上,她拖着下巴,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在新科進士這般掃了好幾眼,當真是在仔仔細細的看。
這些人沒一個是傻子,沒人不知道二公主已經及笄,如今卻並未婚嫁,今日瓊林宴並非是後宮宴請,二公主一介女流突然入席,肯定是宣慶帝自己的意思。那麼,朱清子的「認識」意味着什麼,大家就都心知肚明。
宣慶帝這是在給二公主擇婿呢!
新科進士中還未成家的,一個個皆是正襟危坐,希望能讓朱清子高看一眼。
「父皇,這位是狀元郎吧?」朱清子看了半晌,指着坐在第一位的林間笑着問宣慶帝:「他長得挺好看的。」
林間與白羽在江東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並稱「林間白羽」,除了指他們二人才學空靈絕世,亦是對二人的長相飄逸十分誇讚。
見朱清子沒像上一次一般胡攪蠻纏的鬧着要曲雁鳴,宣慶帝感到十分欣慰,她點了林間,顯然是很有眼光的。宣慶帝對林間也頗為欣賞,含笑道:「是,他來自江東,詩文一絕,容貌也十分英俊,朕的公主眼光獨到!」
朱清子垂下頭暈了雙頰,很快又抬起頭,指着賀滿袖道:「這位是探花郎,姓賀,對嗎?」
「是。」宣慶帝頷首。
朱清子繼續往下看。
今年的新科進士人員並非良莠不齊,倒是不少人出類拔萃。且不說文科進士里不少人容貌俊秀,舉止有度,就說歷次都是莽夫的武科進士中,謝成陰是女子,榜眼和探花都是一等一的風流人物,徐白用長相併不出眾,卻是個老實憨厚的可靠模樣,簡來春只是平凡,然而並不粗陋,各自有各自的風采。
除了問了林間和賀滿袖,朱清子又問了幾個人的名字,宣慶帝一一解答。
陳皇后笑道:「今日是瓊林宴,就是為了讓大家相互認識。公主雖說是女子,但同有志之士多結交,也是一種修養。既然如此,咱們這些老骨頭就別摻和其中,讓公主自己跟他們認識認識吧。」
宣慶帝有些猶豫。
他有點不放心朱清子,今日是瓊林宴,這些新科進士他都打算要用的,他不能讓朱清子又在曲雁鳴跟前丟了頭腦,做出什麼失格的舉動來。屆時曲雁鳴不要她,新科進士們見了她對曲雁鳴瘋狂的愛慕之意,多半也對公主避之不及,朱清子的婚事真就成了他的心病。
然而轉念一想,若公主能在這次宴席看中了誰,只要對方不像曲雁鳴這麼倔強,總能成全了朱清子的心愿,讓女兒解脫出來未嘗不好。
沉吟半天,宣慶帝鬆口了:「清子,要有分寸,知道嗎?」
「兒臣知道!」朱清子受寵若驚的福了福身。
這是將主動權給了朱清子。
要是按照往常,朱清子得了這等特權,早就撲向了曲雁鳴。然而這一次,朱清子沒動,她坐在那兒,像是在思考。
曲雁鳴有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中頓覺不安。
朱清子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懷疑啊!
時間仿佛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沒說話,看着朱清子,有人好奇,有人幸災樂禍,都在等朱清子。
朱清子清了清嗓子,半晌笑道:「父皇,我聽說歷次的新科進士里,各有所長,不如你幫兒臣設個獎項,兒臣同大家玩個遊戲吧?」
她說了歷次二字,曲雁鳴的不安立即擴大了不少,他也是曾經的狀元郎呢。
玩遊戲?
這也新奇。
宣慶帝樂呵呵的:「你想怎麼玩?」
「詩詞歌賦,兒臣只略略懂一點,不敢在各位進士跟前班門弄斧。」朱清子很認真的開口:「舞蹈弄劍,兒臣是女子,沒學過,自然也打不過他們。要是兒臣讓文科進士同武科進士打起來,熱鬧是熱鬧,未免失了和氣。不如這樣,我們來玩百花簽吧。」她眼珠一轉:「兒臣怕他們敷衍,還請父皇設個獎。不如……贏了的那個,父皇將新得的那鵰翎弓賞了他吧?」
鵰翎弓!
朱清子話語未落,曲雁鳴已微微一顫,瞬間坐直了身子。
不單單是他,朝中但凡有些眼色的人都正了正神,再也沒人對這遊戲掉以輕心。
「鵰翎弓是什麼?」季贏不在朝中,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岳溪秀倒是知道:「鵰翎弓是泰安王爺裴擁俊的弓箭,據說是好多年傳下來的聖物了。從前周帝將這弓箭賜給裴家,上打昏君,下射奸臣。這弓,是權利的象徵啊!而且我聽說,裴擁俊死後,這弓箭是傳給了泰安郡主的,她蒙冤受難時,曾用這弓箭求保自己的幼弟,故而泰安王府那孩子只投入了幽庭司,並未斬首。這弓箭被陛下收回,原來是為了另擇良主。」
文科進士們知道的不多,聞言都露出了幾分震撼。
這是寶弓啊!
這一下,別說是新科進士,就連往次的進士、已是朝廷命官的人也都定了定神,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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